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狂肆皇妃,天子专宠穿越妃》作者:若米若水【完结】 潇湘2014-7-26完结 内容介绍: 谈笑间,天下已定;颔首间,风云已散   ——题记   听说,云国无后;听说,六宫一妃;听说,皇妃独享三千宠;听说,皇妃独占帝王心…   【被掳他国篇】   某女:他有三千粉黛   女主:那你就来个美男环绕   某女:他有三宫六院   女主:那你就要有十宠九爱   某女:可是平常人家都是三妻四妾   女主:可是也没有不允许女人来个七夫八侍   某国之皇:水性杨花!比青楼女子更为不知廉耻。   女主耸耸肩:恭喜你,回答正确!可惜没奖励。   接着,女主淡漠的回过头对听得一头雾煞煞、惊呆了的人反问:那么你和高等妓男有何差别。    【嚣张版本】   抢劫粮仓。事后某妃大言不惭的说:“有问题吗?粮仓是我家开的。”   大闹青楼,强抢花魁。事后某女大言不惭的说:“青楼是我家开的,有问题吗?”   青楼正主说:“貌似醉红楼并没有易主。”   某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青楼正主:“凡是天下的土地没有不是属于帝王的,凡是在天下水土上生活的人没有不是帝王的臣民。”   某女:“既然如此,这青楼就是我家开的。”   【纵容版本】   “皇上,娘娘打了数名官员。”   “她高兴就好,还多派几名官员,让她打个够。”   “皇上,娘娘炸平了行馆。”   “她高兴就好,还多建几个行馆,让她炸个够。”   “皇上,娘娘搬空了金库,说要把白银融了建一座银楼,把金条融了好在银楼上镀一层金粉。把宝石、珍奇古玩融了建一座琉璃阁。”   “应该不够用,还要去国库拿一点才行。”   【霸宠版本】   皇上终于立妃了,阿弥陀佛,普天同庆。   无妃无事,有妃有事。   内侍:报!有一个侍卫足足看了娘娘半盏茶的功夫。   皇上:把他的眼珠子抠了。   内侍:报!将军不小心碰到了娘娘的衣角。   皇上:把他的手给朕废了。   内侍:报!郡主打了娘娘。   皇上(震怒):让她每天打自己三百下!   内侍(颤颤巍巍):报!有位文士说非娘娘不娶…… 非女强,非男强(也可以说强强组合)主张平等。感情过程一对一,结局一对一,风格轻喜有闹剧,含推理。(其中女主聪慧,男主善权谋) 下药   云国公元1054年   四月。春   靖贞三年   殿内,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静得仿佛就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夜,太安静,安静的近乎诡异。   极尽奢华的摆设却不见一丝一毫的庸俗,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雅。   一个白衣少年安静的端坐与桌案前,神情专注的看向桌案上的折子,更为确切的说,那白衣少年批阅的应该是奏折。   那么,少年就是那所谓的少年天子。   一举手、一投足,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高洁与尊贵的气息非他人所能比拟,也无法比拟。还有那浑然天成的霸气更是彰显出少年的王者威仪。   少年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接近的淡漠与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贵气。   烛光将整个大殿照得犹如白昼,光亮映衬在少年那绝美的容颜上。少年的肌肤白皙如雪,就如同那刚刚剥壳的荔枝般水嫩透澈,就算是美人儿见了少年那完美的毫无瑕疵的肌肤都不禁为之既羡慕又嫉妒,就希望自己也可以有如此晶莹白皙,如雪似脂的冰肌玉骨。   少年肌肤的白皙既没有给人一种久病初愈的病态美,又没人给人一种涂脂抹粉的奶油小生的感觉。   少年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犹如谪仙般不沾世俗尘埃的仙人之姿,又带有一种任谁也无法拂逆的独断狂傲。   清澈而透亮的双眸却有一种仿佛可以轻易看透人心的犀利敏锐,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般让人望而生畏,还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冽感觉。   少年身边只有一个研磨的小公公随侍左右。   小公公显得极度不安,努力压制住心中强烈的不安,研磨的手都禁不住微微发抖,显然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而显得极度害怕。   小公公不安的研磨,时而因为那小小的慌乱而失去了研磨时该有的沉稳和镇定。   小公公额头也不禁流出细细碎碎的汗珠,就仿佛是害怕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   桌上的茶还冒有些许热气。   小公公不安的看向神情还是异常专注的少年,显然,对于小公公的惊慌少年并没有发现。小公公这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但是,小公公人却更为紧张。   少年突然停下,不在批阅手里的奏折,而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向小公公。就仿佛一切尽在少年的掌握之中。   那种淡定自信而从容不迫的气息仿佛有一种吸引人心的魔力。   看向少年的笑容,小公公禁不住更为发慌,眼神微微错过,逃避少年的注视,希望可以掩住小公公眼神里所有的闪烁。   “小安,怎么了。”少年淡淡的开口说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就仿佛是最为动听的乐声一般吸引人心,却还隐隐透出几分压迫人心的气息,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声音,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没……没什么……”被唤作小安的小公公因为慌恐,支支吾吾的回应着少年的话,就连说话的口气都显得有几分底气不足。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小安、少年都不禁惊愕的朝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原来是一只猫儿。”小安不禁轻笑着说道。   “咚……咚……咚……”轻缓而有节奏的敲门声轻轻响起。   门外一个声音柔柔的响起,说:“皇上,倩儿奉太后之命用来几样点心。”   “进来。”干脆而冷冽的声音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依然是说话的少年,完全没有了和小安说话时的温雅,属于帝王的气息展现无疑。   “是。”因为少年短短的一句话,门外的女子喜不自禁,说话的声音更显得娇媚柔软的许多。   少年却因为门外的说话声而面露几分厌恶,只是一纵即逝的厌恶感并没有让看向门外的小安发现。少年讨厌那娇媚得没有骨气的声音,若是平日,她休想有进门的机会,而今日,少年脸上不由的多出了几分诡异的笑意。   门被轻轻推开,只见数名梳双丫髻的碧衣宫娥正缓步向前,一名身穿鹅黄色衣着的少女居于中央正前方,而手中的托盘里盛满两盘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精致糕点,的确是容易让人胃口大开的极品糕点。   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少女将多股的头发翻绾或反绾成花式的百花头饰,中间还插有一朵浅黄色牡丹,少女在反绾的髻下留一发尾,使一缕缕发丝垂在肩后的燕尾。由此看来,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尚未出阁。   牡丹本就艳丽,和少女鹅黄色衣服的配合更是相得益彰,给人一种雍容华贵,艳丽娇媚的感觉。   丝织品的襦裙线条柔长,十分优美自如,少女的衣物倒是给人一种飘逸柔软的感觉。   不得不说,少女很懂得运用衣物将自身的长处展现出来,将她那楚楚动人的气质用衣物突显到了极致。   和少年并肩而站,少女虽然是缺少了几分高洁尊贵而不落世俗纯粹,倒也把自身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有着说不出的无辜惹人怜爱,娇柔妩媚的俏脸儿倒是显得美艳,的确算是一个美人胚子。   少年的目光淡淡的扫向那一盘盘精致糕点。脸上就想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几乎不容许他人接近。   少女看向少年过于俊美的容颜,禁不住再次流露出那倾慕到近乎痴迷的目光。   就仿佛她是为他而生。   她是太后最为疼宠的云琪郡主,是当朝齐王爷的掌上明珠,拥有无上的荣耀和权利集一身的郡主轩辕倩。   “皇上。”轩辕倩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少年帝王警觉性的看向轩辕倩,接着将御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脸上还是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看向伸过来的手,轩辕倩的俏脸儿不禁通红,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般让人想要轻轻咬上一口。   轩辕倩的新不禁有些许忐忑,不知道少年天子究竟为何会如此,但是看向已经喝了些许的茶水,不禁又露出了然的表情。   轩辕倩脸上的笑容也不由的变得灿烂,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郡主精心准备了精致点心,朕将云司进贡的茶水让郡主品尝,分甘同味,礼尚往来。”少年看向轩辕倩,淡淡的说道,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开始的冷淡,反而柔和了不少。   听了少年的话,轩辕倩喜上眉梢,但是看向那茶水,又不禁面露难色。   少年轻笑,说:“莫不是郡主觉得朕过喝了就入不了郡主的口。”   “当然不是。”听了少年所说的话,轩辕倩回说。接着想:难不成是暗示,难不成是当朝天子也属意于倩儿。轩辕倩不禁暗暗自喜,脸上也不禁多出了几分得意,顾不得礼教,轩辕倩接过少年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于轩辕倩的无理行为,见君不朝拜,入殿不施礼,少年早已经见怪不怪,也没有多加提醒。   少年微微扬手,在宫外的数名宫娥才进入大殿。   “好//热……”轩辕倩不自然的说道,体内的热气已经让轩辕倩不能承受。想要脱掉衣服的束缚,消除体内的热气,但是属于郡主的高贵与矜持还是让轩辕倩极难的承受着。   “饿,郡主不刚刚才吃过吗?”走在最前面左首的宫娥不禁有些许犯难,小声嘀咕着。   看眼前的少年天子,就算是见惯了美男的人也会不禁失神,她们在行李后才将手里的托盘一一呈上。   少年随意拿起一块糕点,眉宇间舒展开来,似乎是漫不经心,有似乎想要细细品尝,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揣摩当今天子的真正用意。   少年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郡主,中了春//药。”   声音显得格外冷淡,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春//药!”宫娥们不禁面面相窥,讶然的看向郡主。   “对你们的主子说,以后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郡主,不适合再呆在后宫。”少年说话的声音冷冷的,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再对少年所说的话还没有理解的时候,少年怒然拂袖而去。   听完少年帝王所说的话,他们不敢相信一向温婉的云琪郡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不敢相信少年帝王早有警觉,而且还……还做的那么……那么绝。   应该不是,有人不禁恍悟,说:“皇上不也喝了春//药——”   “皇上——”   ……   “莫不是……”   ……   “难不成……”   ……   宫娥们不禁再次面面相窥,都用极为惊愕的眼神对望,似乎,几乎完全忘记了喝下春药而即将失态的郡主,都因为少年天子的一席话而没有缓过神来。   有一个看起来显得颇为机灵的宫娥禁不住说道:“皇上该不是早就知道有人在茶水里动了手脚,而且不仅知道茶水被人动了手脚,而且还知道动了茶水的人是郡主,所以才故意对郡主和颜悦色,诱哄郡主喝下了那有问题的茶水。”   有人附和着说道:“皇上是这不是故意让郡主失态、难堪吗?”   说话宫娥身边的另外一个宫娥又禁不住提出自己的质疑,不惑的问:“如果知道,皇上自己还会喝吗?我们可都看到,皇上也喝了那一杯有问题的茶水。”   “你笨啊,所以皇上才要离开。”有人禁不住耍起小聪明来,得意的说道。   好奇心果然可以杀死一只猫,宫娥们急着讨论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忘记了她们的主子——云琪郡主。 ------题外话------   本文入坑需要谨慎 轩辕烈   他,轩辕烈,云国之皇,天下之主。   或许所有人都认为他拥有了天下,拥有了几乎所有人用尽一生也无法超过的高度,殊不知,对于他而言,有点只是无止境的孤独,高处不胜寒,轩辕烈,只浅笑着看着眼前的山河风光,锦绣江山。   轩辕烈的后宫,无疑是云国自开国以来最为干净的,没有一妃一嫔,更无一个秀女待选入宫,甚至连一个侍寝都从未有过。几乎是整个云国少有。   的确,就是年纪比轩辕烈小的小皇弟都有数名姬妾随侍左右,而轩辕烈却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轩辕烈,不近女色,亦非好男色。只因为他相信,情有独钟,非你不可的爱恋才是他一生寻寻觅觅要找的结果。他要的是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女人,要的是一个能知他懂他,能与之并肩,相依相偎的女子。就是平常人家,也难以寻觅,何况,他是一国天子,比平常人家更为难觅。   思及此,轩辕烈不禁显得有些许惆怅,那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哀思又有几人明白。   不知不觉,他停下了脚步。看向那近乎朦胧的月色。   在一所看似素雅清幽的别院前久久驻步。   没有后宫佳丽,是因为他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将来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没有三千美人,为的是不要将母亲的苦闷、儿时所受到的欺凌和嫔妃们为了权力或是为了争宠而勾心斗角,不择手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因为自己而再度上演。   更为重要的是,他的爱情里容不得一丝一毫多余的杂质,要么不爱,要么爱就爱得专一。   或许是看惯了那些所谓的名媛淑女、大家闺秀们对上温柔可人、楚楚动人,而对下却是嚣张跋扈、放肆张扬那一副副虚伪的嘴脸,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掩饰自己最为真实的本性。就比如说隔壁相府的大小姐、二小姐,一个以品貌端庄、不苟言笑而被人视为当代女子楷模,私下却常常到相府最为偏僻的后院,近乎荒芜的后院大打出手,若不是自己就在别院听得清清楚楚又怎么敢相信这就是世人所赞扬称颂的丞相府大小姐。而相府二小姐,美貌无双,温婉娴静,却是一个常常进入这离后门最近的偏远撒泼耍赖,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气质的女人却被世人称赞为气质出众的一代佳人,根本就是虚有其名、徒有其表。就是苦了那相府三小姐,生活的比一般仆佣不如不受家人待见已经够为悲惨,还要时时刻刻忍受两位刁蛮千金的刁难。   与相府只有一墙之隔的别院,就算素未谋面,他也算是极为了解相府几位小姐了。   算起来,这些日子相府三小姐应该过的惬意多了,毕竟相府大小姐已经在三年前嫁人,相府二小姐现在正欢天喜地的准备嫁给当朝三王爷。相府这最为偏僻的后院才真正宁静了片刻。   想了想,轩辕烈不禁缓缓舒了口气,是替相府三小姐,也是替自己,毕竟再在别院不需要再忍受两位刁蛮小姐的念叨。   “三小姐现在应该会舒心了。”轩辕烈小声说道。   “公子,你该不会是爱上相府三小姐了吧。”一个轻轻的声音响起,几乎轻的如风一般。   “鬼魅,你真的如同鬼魅一般。”轩辕烈浅笑着说道。   “是公子大意了,应该时时刻刻都提高警觉,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鬼魅没有了刚开始说话的时候的轻柔,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说话的预期里似乎带有一丝谴责。   轩辕烈轻叹,没有直接回应鬼魅的话,而是用淡淡的语气说:“只是同情相府三小姐的遭遇罢了。”   “往往,同情、怜惜最容易让人产生爱意,敢问公子,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公子刚刚提及相府三小姐,可曾有多想其他女子一次。”鬼魅正色说道。   “没有。”果断而干脆的回应着鬼魅的问话。   “所以公子极有可能爱上相府三小姐。”鬼魅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来。   “你认为一个人会爱上一个自己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吗?”轩辕烈淡淡的说。   “那可说不准。”鬼魅浅笑。   “如果公子将来真的爱上了相府三小姐呢?若是如此,鬼魅有一个条件希望公子应允。”鬼魅几乎胸有成竹的说道。   “若真如鬼魅所说,在情况许可下自会应允。”轩辕烈淡淡的说。   鬼魅行以揖礼,说:“不关国家大事,无关皇室利益,更不会损害公子的自身利益,鬼魅的条件就是……”   “啊!啊……”   鬼魅悻悻的看向那个搅局,坏了自己好事的人,一个正爬在树腰上的女人,若不是她的叫唤,谁也不管相信那一副假小子打扮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女人。头发被一个看起来略显破烂的旧帽子包裹住,衣服的颜色本就不起眼,而且还微微显皱,若不是衣着还算是干净,都会让人禁不住怀疑她是一个小乞儿。   若不是在夜间视物的能力异于常人,鬼魅却不敢相信,相府竟然会有人穿的如此破烂,若不是还在相府的大院,就连他都不敢相信这个和小乞儿装扮一般的人竟然会是相府里的人。   鬼魅不禁愕然,转念想到他的条件,鬼魅不禁显得有些许哀婉。   “救命……”就算这女子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也难免打破夜里该有的安静。就算是无处可逃也无路可逃的女子还是故作镇静,颇为冷静的看向在墙院下停驻的他们,显然,没有了最初的惊慌,而是颇为镇定的看向这两人,问:“你们会蹴鞠吗?”   “蹴鞠?”鬼魅看向那拼命抱着树杆,就算是被颇为褴褛的衣衫所掩盖其芳华,但是在这个女子身上,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优雅而高贵的淡定气质,就是狼狈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圣洁从容。   鬼魅似乎略显不明白,但还是因为女子的话回说:“公子会。”   “蹴鞠技术怎样?”女子还是继续问道。   “当然不错。”鬼魅对于女子口气里的质疑自然回说。   “那好。”女子说话的口气里似乎带有淡淡的笑意,接着说道:“这位公子,你接球想必不差,我从这个树上跳下来,公子也应该能接住我喽!”   这女子倒是说风就是雨,还没有等轩辕烈回话,女子就放开紧抱着的树杆,朝轩辕烈的身上跳去。根本没容得他们多做反应。   即使是轩辕烈也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会如此大胆。竟然会有如此举动,的确可以做到让人刮目相看。   不知道是因为这女子够有胆色,还是因为这女子过于相信他人所说的话,竟然会有女子因为他人的一句话而毫不犹豫的相信一个刚刚才仅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这样大胆的女子,到算是人间少有。   一个女孩子,可以无缘无故的对一个陌生人交付全部的信任,几乎又难得的女子。只是这样的女子,完全大胆到超乎想像。   若说那个树上的女人做了一件让轩辕烈和鬼魅都始料未及的事情,而现在的轩辕烈也同样做了一件连自己也始料未及的事情。   等轩辕烈自己发现的时候,自己的手早已经不自觉的伸出来。那自然而然,本能性的伸出手来希望可以保护那从树上跳下来的女子。   听她的声音,她应该还是一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女孩,而且听她说话的声音和自己的感觉,可以确定,这个年龄不算太大的女孩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武学修为。然而,就是这个给人娇娇弱弱的女人,却可以做到如此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恐就是大多数男人,都没有她现在的决断吧!若此女是男儿身,定是国之栋梁,能有兼济天下的雄心壮志。思及此,轩辕烈不禁失笑,也不由叹息,可惜了,那只是一个女子。   轩辕烈不知何时,自己的思绪竟然会因为才见面的一个女人而停留,或许,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吧。 少女 何几时,早已经习惯了命令别人的轩辕烈竟然会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甚至连对方姓名、容颜都不知道的女子在自己思维最清楚的时候做出最自然的表现,做出最自然、最流畅的动作,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因为她的信任而接受她的‘命令’。   谁又曾想,一个足以号令天下的王者就这样自自然然的接受一个小女子的‘号令’。   从一个不受关心、他人毫不在乎的庶子走向如今的帝王之位,在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皇宫里经历了多少风云变幻,经历了多少波诡云谲,经历了多少尔虞我诈,这样的他,又如何能在历经生死后还如同儿时一般天真,他,又如何算得上仁慈。若说会想要帮那个女子是因为一念之仁,而他,最没有的就是一念之仁,最不需要的就是心软。   只要是心软的人就会有弱点,一个可以置人于非命弱点。   而现在的轩辕烈几乎可以肯定,他,轩辕烈也有了软肋,而她,极有可能就是他轩辕烈的弱点、软肋。   会吗?   思绪渐浓,而现在的轩辕烈也不禁微微闪神,陷入那浓浓的思绪之中。   “公子。”一旁站立着的鬼魅不由的呼唤出声。   鬼魅,本也算是一个俊雅的美男子,但是和轩辕烈站在一块儿,无论是气度、还是容貌都要显得稍逊不少。不过现在鬼魅所关心的就是眼看那个即将要摔落在地上的女人。   鬼魅知道,原本因为知道轩辕烈的能力早已经有所放松,自己根本没有想趟这一次浑水,因为早已经放松下来,而且和那个女子所跳落的地方较远,就算现在的鬼魅有心也无力。而轩辕烈,似乎一味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树上跳落下来的女人眼看就要摔落在地……   女人的性命就在这一刻,拼死一搏!   不能让这个女人有事情。   这是轩辕烈最为真实,最为直接的反应。   多久了,心从来没有害怕,没有如此担忧过了。轩辕烈不禁意识到对于这个女子他的心已经有了不同与往的心情,已经有了多余的悸动。   看向她,生死,似乎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就算是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从未有一刻犹豫的他竟然会在此刻对一个人的生死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就像是曾经自己的母妃在自己的眼前倒下的那一刻。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对她的在意早已经不是一点点。   或许就在她第一声呼喊吸引住他的注意的时候;或许就在她故作沉稳的对他说话,那从容自信的时候;或许就在她毫不犹豫的从树上跳下来,那种对他的信任和勇气在他赞赏的时候。爱,往往就在这一瞬间。   不能让她有事,越是这个时候轩辕烈越是冷静。   紧紧拥住她,虽然太迟,轩辕烈在抱紧这个女人的时候还是凭借自身的力量微微旋转,不让她的足尖急速落地,若是急速落地,恐怕她的脚会曾受不住。   树上的花儿一朵朵飘落,就似月光下舞动的精灵,轻轻的旋转,微微飘落。   安静的夜,原来也可以如此美丽。   女子那本来就戴的有些许松散的帽儿也随着旋转带动下的风力飘落在地在地。   轩辕烈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一个女人,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不同于脂粉味,而是一个沁人心脾的淡雅香味。   香味正好,不浓不烈,却也非索然无味。   发丝顺着落下的帽檐滑落。   一丝丝,一缕缕,淡淡的发香和女子本身所带有的体香在一起却是那么样和谐,香味,没曾想会有比容颜更为魅惑人心的能力。   散落的柔顺发丝,是轩辕烈第一次见到,不知怎的,想到鬼魅还在此地,轩辕烈用另一只并没有抱住这个从树上跳下来的女人的手从腰间拿出一方丝帕,将散落的发丝微微系上。   第一次亲手为人系上、束拢发丝,对轩辕烈而言,动作却是那样自然而流畅,仿佛这一切早已经成了习惯。   鬼魅第一次见识到轩辕烈那近乎独占的占有欲,就连鬼魅都不禁庆幸,刚刚的自己没有上前接住那一个女人。   “你知道多么危险吗?”轩辕烈带有一丝指责的意味看向这个还被自己搂在怀里的女人,轻声而又无奈的问道。   在轩辕烈怀里的女人禁不住微微愣神,随即又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说:“因为……”   女子还是带有一抹浅浅的、柔柔的笑意。   略微顿了顿,女子还是带有一抹柔和而温暖的笑意。这时候轩辕烈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竟然全身无力,显然是因为某种药效的而引发关系。   可以镇定自若的和他们说话,可以大胆的做出以命相搏,可以毫不犹豫的跳下来,而这时候的她,体力远不若一个正常人,本身就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跳下来,就是无论有如何的技巧也会受伤,而她,若是没有任何人的助力跳下来的危险性就会更大。   女子还是带有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属于胜利和自信的笑容,说:“我就相信你是不会让我受伤的。”   “就一个陌生人,你就这样随便付诸信任,不担心吗?”轩辕烈并没有看向还在怀中的女子,而是随意问,接着说:“如果我是坏人,你有该怎么办。”   “你不会是,我早已经在树上,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女子微笑说道,接着带有一抹神秘的笑意说:“刚刚若不是听了你们的话,我也不会呼救,还呆在树上。”   “还在树上?”鬼魅因为女子的话微微呆住,不禁问。   “其实从傍晚的时候我早已经爬在这根树上,其中看到过几波人从这里走过,有卖完菜回去的大婶,还有倒夜香的几位伯伯叔叔,还有打更的人,最为诡异的就是还有几个脸上刺有蝴蝶、自甘毁容的怪人从这里走过。嗯…。没有想到一直安静的破落院子的外头就连夜里都不甘寂寞呢。不过这么多人,我可是有我的自尊和眼力,看到你们我才呼救。”女子颇为得意的说道。   “你中了药还爬树?”轩辕烈问,不禁微微皱眉,这样的行为不可取。   “若不是因为中了药我不需要爬树。那个英明伟大、无所不用其极,顺便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赵淓晶一定还在四处找我,现在应该气得跳脚了吧!”女子颇为不屑的说道。   “赵淓晶?相府二小姐?”鬼魅微微惊住,接着说道:“竟然会给一个女子下药。”   “是赵淓晶下的药不错,不过不是给我,而是给当朝三王爷,就是那个叫轩辕墨的白痴。不过一个花痴配一个白痴也是对的,只得感叹上天是公平的,赵淓晶是单蠢,轩辕墨是愚蠢,两个人在一起是有的乐了。”女子脸上还带有一抹神秘的笑意。   “是吗?”被公认为美貌无双、琴画出众的相府二小姐被说成单‘蠢’,被公认为文武双全、才华过人的三王爷被她评为愚蠢,鬼魅的嘴角都禁不住微微抽噎,完全不能置信还乖乖躺在轩辕烈怀里的女人所说的话。   轩辕烈没有多注意女子所提及的他人,说:“知道被下了药,你趴在树上就是为了避免被相府二小姐的人抓到,同样,你也毫无还手之力,不担心我们对你另有所图吗?”   “不会。”女子摇头,接着淡淡的说:“信任,就是如此。”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似乎始终都在耳畔响起。   “不过…。什么是花痴?”鬼魅不禁低语。   从树上跳下来,现在还没有任何顾虑躺在轩辕烈怀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退下来的意思,接着笑说:“就是看到野花就发呆,看到美男就发痴的意思。”   “为什么遇到我们的时候就选择孤注一掷。”突然间,鬼魅的神色显得过于严肃,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个还死抱着轩辕烈不肯放手的女人,还是轩辕烈眉宇间少有的柔和。不由得,让鬼魅的担心又多出了几分。   女子一流带有淡淡的笑容回应鬼魅的话说:“因为我感觉的出来,你们身上的味道都很干净,也很纯粹。”并没有因为鬼魅的质疑而稍显不满,或是因为受到言语中的怠慢而显得不悦,女子说话的声音依然柔柔的,暖暖的。   只是女子说话的声音过于神秘,不仅让鬼魅,就是轩辕烈也绝度有几分揣测不透,有几分心神不宁。   接着女子浅笑着看向轩辕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有感情洁癖,至今你……你们都还没有真正碰过女人吧。”   果然,事实印证,他们的感觉是对的,这个女人说话真是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地步。   不过这时候这女子所说的话都不禁让他们暗暗感叹,鬼魅惊讶的表情已经在脸上显露无疑,就是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轩辕烈都露出危险惊讶的表情。   这个女子只是随口说说,而事实就被她如此轻易说出口来。   女子接着淡笑着说道:“这是秘密,就是你们问了我也不会回应。”   女子回答的淡然,嘴角那一抹若隐若现、得意而又狡黠的笑容在夜里很难被人发现。女子接着说道:“其实都不知道赵淓晶在想些什么,已经要嫁给三王爷还会做出给三王爷做出下媚药的勾当,摆明就是让人看轻么。”   女子说的风淡云清,好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说,你中的是媚药。”鬼魅几乎被现在那女子风淡云清、而且还不以为意的表情所震愕,一个女子,竟然可以冷静到了可怕的地步。这倒是让鬼魅不由得多出几分警觉。   “你的意思是你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中了媚药?”鬼魅略显狐疑的问道。 政局   “原本那小小的媚药根本不会让我在意,不过……不过…。反正……许多事情非个人所能预料,一会儿也说不清啦。”女子想要替自己辩解,却显得有几分无耐,最后顿了顿,接着说:“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若不是赵淓晶没事找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听女子说话的口气,多有几分无可奈何,却也显得有几分无力,似乎是想起了些许什么事情而微微怔神……   略微停歇了片刻后轻声开口,说话的预期也不禁凝重了些许。   政局与时局   “其实不是赵淓晶言辞犀利,说我是小姐身份丫鬟命,我也不会使坏想要打破赵淓晶精心准备的勾引计划而抢过轩辕墨手中的酒杯,没曾想轩辕墨那个有眼无珠的三王爷竟然说我是没教养的疯婆娘、没人要的丑八怪。你们说我冤不冤,好心帮他逃过一劫,他却不但不知恩图报,还给我恩将仇报,我一时气不过,结果这人一气就容易失控,一失控就失去了理智,就把相府二小姐为其精心准备的媚药给喝了。”女子里说话的语气显得过于无辜,竟然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怜惜。   看来这个女子在相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谁让你自作主张。”轩辕烈竟然以少有的失控,甚至是带有怒气责问。   还在轩辕烈怀里的女子却因为轩辕烈的斥责而显得有些许委屈,小声嚷嚷说:“你以为我愿意吗?当时我也意味只是简单的媚药,况且……何况我老师……嗯……是我师父啦,给我服食过玉心丸,什么媚药、迷药都对我没有影响,就是是毒药,偶尔少量服食都可以抵抗,对于那颗小小的媚药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谁能想到竟然会有遇到内力就抵抗的软骨散,我想定是赵淓晶也中了别人的计,有人想借赵淓晶的手除去轩辕墨。若是轩辕墨死了矛头又会指向谁?第一个会受到牵连的人又是谁?那矛头暗中又会指向谁?”女子说话的气力也渐渐不支。   这时候的轩辕烈还是紧抱着怀里的女子,只是眉宇间带有一抹冷然的气质。   而鬼魅则是大惊失色的说道:“皇上!”   “正确的说是直接矛头会指向当朝丞相,而主要矛头会指向当今皇上。”女子还故作沉稳的说,接着道:“所有人都知道轩辕墨是当今皇上的最大威胁者,而这次为什么选择丞相府,因为一开始就是想要让人误会是当朝丞相害死了三王爷,丞相,位居百官之首,而能命令丞相的又是何许人也?当今皇上。一开始所要制造的假象便是丞相是向天借了胆。天,又会是指谁?他们想要的结果,第一个目的就算是达到了。而第二个目的就是矛头竟然已经直指丞相府,相府满门被诛的命运算是逃不掉了。”   “只是一杯简单的媚//药而已,就要闹出多大事情,就会要唤醒多少腥风血雨。”女子不禁低声感概。   “三王爷在相府遭遇刺杀身亡,相府满门被诛,第一个目的,他们算是达到了。那么紧接着他们就会替相府鸣冤,说相府已经和三王爷有联姻之事,为何要多此一举,为何要刺杀三王爷。这时候市井之间就会有新的流言传开,说是当今皇上不满相府和三王爷联姻,故意设下此局,等待的便是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我想在这幕后操控的人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绝佳时机,一个由自己设局成功的绝佳机会。”女子顿了顿,接着说:“这样以来,皇上就会被他人评价为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折手段的残暴昏君,不念手足之情清政敌、不顾国之栋梁除权臣。不错的借刀杀人,还算是不错的连环妙计。只是一不小心被我给撞见了,也算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   听完了女子的喃喃叙述,就连鬼魅都不禁暗暗心惊,一个女子,竟然可以将政治说道如此透彻的地步,就是多少臣子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子的这等分析力,这个女子,有着惊人的洞悉力和观察力。   若是这女子不慎为敌方所用,那是一把多么可怕而又多么让人心惊的利刃啊。幸好,这个女子先遇到是他家公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向女子,她的脸蛋儿似乎还躺在轩辕烈的怀里,对于主子的事情,他无法干预,也不能干预。   让他奇怪的是,一向避女子犹如蛇蝎的公子这次倒是享受美人在怀,不过听那女子的口气,三王爷对她所说的话,她应该不算是美人吧,最多也只能算是样貌清妍而已。不过公子喜欢的是这女子的个性,还有这女子的睿智。更让鬼魅不明白的是,这样聪慧的一个女子,竟然让人闻所未闻。   鬼魅的目光扫向轩辕烈,他的公子正露出少有的赞赏和欣喜的目光看向怀中的女子,而且是那么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个女孩。   鬼魅瞬间明白,他的公子是真的动情了,而且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过分聪慧的妙人儿。   鬼魅不禁失笑,看来鬼婆婆这个的占卜失效了,公子是不会爱上相府三小姐了,因为公子一旦动情,就不可能会再有更改。   鬼魅不禁轻叹。看来鬼婆婆的占卜偶尔也会失效。   只是想到自己那一个无缘的条件,鬼魅不禁有些许惋惜。   “为什么选择我。”轩辕烈低语说道。   女子这时候显得颇为吃力,额头已经冒出了些许细细碎碎的汗珠,用只有轩辕烈才听得清楚的声音说道:“因为你是一个仁义之人,你在刚刚应允那个条件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管自己会不会爱上相府三小姐,他的条件你都会答应,这样的人,我相信我不会选择错。”   轩辕烈微显惊讶,这个女子,竟然可以这样了解自己。   过度惊讶让轩辕烈没有发现,女子说话已经显得异常艰难,也没有发现,女子嘴角还带有一抹淡淡的、松了口气的笑容。   一个才刚刚见面的女子,竟然可以简简单单的说出自己掩藏最深的心思。   “啊——”女子突如其来尖叫声把轩辕烈从那浓浓的思绪之中带了回来……“赵……赵……清……漪……漪……赵清漪……记住……记……我……我……叫……赵……赵清漪……”女子拼尽最后一口气力缓缓说道,女子已经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女子便躺在轩辕烈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朝轩辕烈袭来,他担心这个女子会出事,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幸好这里距别院只有几步之遥,轩辕烈抱紧那个叫做赵清漪的女子快步朝别远里跑去。   门开了,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提着灯笼就再门边等候。   老者惊讶的看向轩辕烈怀里所躺着一个与男孩子无异装扮的女子,若不是那一缕用手帕略微松散的系上的发丝就连老者也难以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女子。   看向那一方轻轻挽起发丝方帕,更是让老者惊讶。   不过多年的历练让老者只是微微愣神了片刻便已经反应过来,随即道:“公子。”   “张伯,去主卧室。”一句简单的话,彰显着这一个女子多么受到公子的重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进入这别院,更别提会有资格进入公子的卧房,看来,距他家公子娶妻并不需要再盼多久了。   “是。”被唤为张伯的老者颇为恭敬的回应。   容不得其他,轩辕烈快速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鬼魅则紧跟其后。   刚刚的鬼魅确定这个女子对公子说了些什么,但是这个女子竟然可以做到让他这一个内力修为都堪称好手的自己都听不清也听不见女子对公子说了些什么。而鬼魅记得,公子脸上那抹不能置信的神色,还有那有心而散发出来的关怀和在乎。还有那害怕失去的孤独与无助。   曾和几时,看到过这样的公子,有何曾看过这样的手足无措的公子。   看来,这个女子是彻彻底底抓住了公子的心,这个女子就像的迷幻药一样彻彻底底占据了公子所有的思维。   “我们,真是天生一对。竟然在同一天遇到春药和媚药,说不定都是同一个时间呢。”轩辕烈不禁小声说道,手指在无意间轻轻抚摸那滑腻如脂的脸颊。   不曾想,女子的肌肤竟然会是如此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轩辕烈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三王爷说这个姑娘长得并不漂亮。”鬼魅轻声说道,看向近乎失态的公子。   “以貌取人,并不可取,况且她就是长得貌丑无盐,也是唯一能做到与我心灵相通的女子。她,我是认定了。”轩辕烈突然正色说道。   似乎对于鬼魅此刻的话语还有颇多不满,就仿佛是对自己所挚爱的珍宝的价值有所怀疑的不满。   难不成是公子美人见多了,所以审美观有异于常人。鬼魅不禁莞尔,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硬是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卧房里,数根烛火齐齐点燃,黑夜里,照得物件都清晰可辨。   看向女子的脸,轩辕烈不禁轻笑说:“你注意了吗?”   轩辕烈静静的看向那个已经躺在□□的女子赵清漪,禁不住喃喃低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弄着赵清漪额前的发丝,就连目光里都充满柔色,几乎宠溺的看向正安静休息、陷入沉睡的人儿。   鬼魅近乎愣神的看向脸上竟然会出现柔和光芒的公子,以前的公子,虽然看似无害,却容不得任何人靠近,以前的公子多所有人和事物都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而现在鬼魅几乎可以确定,他们的公子,真真正正的动心了,而且还是一发不可收拾、不能自拔的爱上一个女子。没有任何理由、不关任何利益的爱上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况且三王爷会说长得并不漂亮的女子不会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更遑论什么倾国倾城了,毕竟三王爷对女子的品评向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这让鬼魅也不由的深信这个女子长得算是普通、最多算是清妍而已。不过有些许可惜了,鬼魅也不禁低叹着看向那被窗幔挡去大半边脸的女子。   这个女子若是论及智慧,的确可与公子比肩,就是美人儿站在公子身边,都会因为公子的尊贵的气势、俊美的容颜而相形失色不少,都难以与公子并肩,甚至是失去了原有的光芒。而她,一个最多算得上清秀的女子,若是站在公子的身边也未免太不相称。   鬼魅不由得替公子面露惋惜。 缘分   这时候的鬼魅不禁暗想那个相府三小姐,一个同样没有美丽的容颜,甚至连娟秀都称不上的女子,若是和这个女子比较,至少,这个女子没有过人的美貌,却有超群的智慧。况且相府三小姐外传又痴又傻、又笨又呆,甚至还有些许疯疯癫癫的,以致过了及笄之年却无人问津,完全不及相府另两位小姐受追捧,况且在相府有传言,相府三小姐过得连丫鬟都不如。以前的鬼魅倒是不敢置信,只是相府三小姐会有的待遇倒是让他第一次和这栋别院走进后,完全相信了外界的传言。一个并不受相府待见的三小姐。   得相府三小姐者得天下,鬼婆婆的预言向来是不会出错,莫非是自己理解错误,或是,公子之志从不在天下。就是鬼魅奢望太多。母仪天下的命格,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若是公子想要天下,必需舍弃这一个连美人都极有可能称不上的美人的女人而放弃天下。若是不是,定然要舍弃心中挚爱。恐怕已经注定是两难的局面。   鬼魅只是看向那正专注给那个女子探脉的公子,不由得思量万千,感概不已。   爱情,往往来得突然,往往都让人身不由己,往往都让所有人或是自己都无法了解就已经深深爱上。   轩辕烈不得幽幽的叹息,充满怜惜之情的看向还安静的躺在□□的女子赵清漪,接着颇显得有几分为难的说:“她一开始见我们会说那么多话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情况,知道这一觉若是睡了对她而言要面对的是什么。若不是为了保持自己不要睡着而用内力强行抵制药效的发作。而这样智慧让她本身所有内力和软筋散相互牵制而导致经脉逆行。所以我们在一开始到了相府后门外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树上,而见到她后更是会感觉她没有内力,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而现在她的沉睡重则长眠不醒,轻则忘却前尘,失去过往所有记忆。而她曾经的武学修为若想恢复便是难上加难。”   轩辕烈在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翻开赵清漪紧握双拳的掌心,映入眼帘的情景让轩辕烈的怜惜更甚,她竟然会为了让自己不要昏睡,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把自己所猜测或是所推论的结果带出来,竟然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用疼痛来警惕自己。   手掌,竟然被她自己的手指硬生生的挖出血丝来。   这是怎样的一种疼痛,一个女子,她怎么忍受得了这么多。   选择对他说,对天下,对苍生,她无疑是做了一个最为正确的决定,而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她所承受的却是奥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苦楚与疼痛。就算是学过功夫,但是那时候的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可以护身,甚至还有体内强烈的冲撞让她会更难以承受。   鬼魅看向公子,那眉宇间隐隐浮现出来的担忧是以前鬼魅所没有见过的。以前,无论面临什么样的状况,都可以坦然面对、一笑置之的公子竟然会有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一面。一个连鬼魅都感觉陌生、不熟悉的公子。   鬼魅早已经忘记了,因为这个女子,他所希冀的条件极有可能在这一刻泡汤。   轩辕烈看向那个叫赵清漪的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执念让她可以如此,或许就是这样一种执念,让他们可以相遇,也是她的这一种执念,让她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道了最后一刻。即使最后她连吐字都不太清了,但是凭借着她的那一股坚持劲儿,她还是用尽自己还仅剩的气力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一句让他震撼不已的话。   面对的是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女子,让人如何不感动,又如何不心动;如何不怜惜,又如何能做到漠视。   耳畔,似乎还回响着赵清漪在陷入昏睡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句让他感动而又钦佩,欣喜而又如遇知己的话。   想起她故意用惊慌的呼救声吸引他们的注意。想起她说话打断他们的说话的时候的淡定。想起她把性命交付与他的洒脱与大胆。想起拥她入怀的淡雅馨香和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扭捏不安,而是从容不迫。想起梨花飘过枝头,落在她身上的感觉。想起她对相府二小姐、三王爷的讥讽与不屑。想起她谈论起政治的时候所有的果断与干脆。还想起她昏睡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看公子气度不凡,定非寻常人家,若是我没有猜错,和皇室必然有所牵连。在看公子双目澄澈,定是以天下为己任之人,不希望天下生灵涂炭。幕后主使之人恐怕我是无力揪出,若是以公子的影响力,查一个人,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我想我也可以放心。不希望就此看到战火连连、烽火不熄,也不希望百姓因此而流离失所、老少无依。我不希望天下大乱,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高尚的情操,而是因为清漪深知,我是云国人,没有国,便没有家。若是战事一起,清漪也没有安身日子可过。”赵清漪,倒是说的轻巧,但是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相信以赵清漪的忍耐与坚持,一定是可以苏醒过来。现在对于轩辕烈而言,可以说是喜忧参半。让轩辕烈欣喜的是当时赵清漪推测出下药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对当朝三王爷轩辕墨说出,也没有选择对当朝相爷说。两个位高权重之人,赵清漪都没有选择说出来。而是选择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说,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信任。相信他,或是最后的赌注,又或是无奈之举,还是赵清漪自己的直觉。无论如何,赵清漪在最后所对自己说的一切,是交付了完全的信任,甚至是自己的未来与性命。对于赵清漪这样一个坚韧而又不愿意把自己交由他人掌控的个性的人而言交付是怎样一种信任。而让轩辕烈忧心的则是,现在的赵清漪,即将要面临的是生死未卜,是前路未知的人生。而之后,也因为这一件事情一直让轩辕烈困惑,一直迷茫了许久,不知道赵清漪选择信任他,是不是为了其他缘故。这件事情的始末,就像谜一般缠绕着他许久。赵清漪,一个注定让他无法猜透的却又注定在乎的女子。“漪儿。”轩辕烈不禁低语。一定要唤醒漪儿。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缘分,而对于赵清漪而言,选择相信自己,对于赵清漪而言,是一个极有可能失败的赌注。而她,却赌了。天下是否易主,本与她无关。   霸爱,在乎   “已经让张伯去准备热水了。”鬼魅淡淡的开口说道,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   “嗯。”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就似担心惊醒了梦中的人儿一般。   “鬼魅还是另外去唤来一名侍婢,院内除了鬼魅和张伯,并无其他可用之人。”鬼魅间公子都这般小心翼翼,便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用,这别院从不允许其他人进入。一切有我就好。这三天是漪儿的危险期,我得亲自看护才放心。”轩辕烈依旧小声说起。   “漪儿?”鬼魅微惊。因为鬼魅一向自信,自己的听力、目力更是比常人优异,不知道眼前这个正安静躺在公子□□的女人是如何对公子提及自己的姓名,更是不知道她所说的话是如何可以逃过自己的耳朵。   不过轩辕烈的这一生叫唤,也打破了鬼魅仅存的希望,因为她是从相府出来,而且还是相府三小姐所住的别院附近出来。因为她说相府二小姐故意针对她,并且说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而且她的行事作风颇为怪异,种种迹象都显示她极有可能是相府那并不是太受待见的三小姐。三小姐因为相爷本是渴望有一个男孩,结果又是一个女孩,颇为不满。况且三小姐的娘亲本来几不受宠,相爷就随意给她取了一个名字,三儿。三儿最后被三小姐的娘亲改了一下名儿,伞儿,但是仍然和三儿的读音差不多。若是这个女子叫漪儿,也排除了她是相府三小姐的可能性。看来,许多事情并没有想象之中如意。唯一的奢望也不可能成真。   而轩辕烈并不知鬼魅心中所想,反而因为鬼魅那听似颇为亲昵的叫唤而面露不悦,最后还是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淡淡的说道:“以后可以称呼漪儿为姑娘、小姐,或是未来少夫人。”   从来没有想到,公子竟然在一个女孩尚未清醒的时候就会为她的未来擅自做出来决定。而放眼天下美色均部位所动的公子竟然会有如此专制的时候。就仿佛是公子所看中的猎物,不容许其他人有一丝一毫的觊觎之心。那一种霸道到近乎可怕的占有欲。   鬼魅并不是故意这样称呼一个人,只是偶然而已。   看来,一直是鬼魅错估了公子的霸道。   或许,他们公子原本就是如此,以前没有发现,只是因为公子从来没有在乎过的人或是事物,所以鬼魅一直没有发现。公子,不会容许其他人对自己所在乎的人或事有一丝一毫的窥视。   轩辕烈看向正紧闭双眸,就连在睡梦中都双眉紧皱的赵清漪,现在的她,似乎显得那样无助。   看向赵清漪,轩辕烈的脸色才显得和缓了些许,目光也不禁放柔。   “去留院拿几套干净的女装来,让暗影随时留意相府所有进出的人。”轩辕烈只是淡淡的吩咐道。相府二小姐   “都是那丫头。”一个不满的嘟嚷声响起。给人一种抱怨而又娇嗔的感觉。   若不是对方有失仪态的叫骂,就那如柳条班细软轻柔的细腰和修长的双腿就已经显得婀娜多姿,似花儿般娇美俏丽的容颜都让她显得极为美丽,白嫩的脸颊也因为气愤而带有丝丝淡淡的红晕,就似少女的娇羞般迷人耀眼。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美人,注定引人注意的美人胚子。   即使是生气,那美丽的容颜也极为吸引人。   女子的个性,就是稍嫌娇纵了些许。不过若论及容貌,许多人都难以比及,不愧是相府千金,整个云国都是少见的美人。   “不过今天还要感谢那死丫头,若不是如此,你不是让王爷看轻了吗?不过我看就是她喝了媚药也不会有人舍得牺牲给她解了媚药,真是可怜。不过我看她是死了就好。”一个约四十来岁的夫人颇为不屑的说道。   那位夫人的衣着显得极为华丽,在黑夜里都有另外一种别致的韵味,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过多多的痕迹,只是她脸上还有着深深的不满。   “女儿有一件事情必需问娘亲,听说小时候三儿冰雪聪明,智慧过人,而且那时候还是一个人见人爱、人见人夸的小美人。可后来听说是一场大火让三儿毁了容,不仅仅是如此,三儿还因为受到过分刺激和惊吓才疯了,是不是娘的主意。娘是不是见不得三儿好。”看起来莫约只有十五六岁的美丽女子禁不住问道。 缘由   华服夫人不禁浅笑,柔声说道:“你不一样讨厌那个丫头吗?不也从来不给她好脸色吗?况且她也不常常让你坏事吗?”   “我讨厌是因为娘亲、姐姐都讨厌,一家人不都要同心么?而且三儿总是笨笨的,让人觉得很气。”这个美丽女子,也就是相府二小姐赵淓晶。   华服夫人并没有因为三儿的事情做出解释,而是转开话题说道:“今儿个的事情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了,竟然会想到给王爷下药。王爷不为了你遣散了所有侍妾吗?放眼天下,那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王爷为了娶你做到如此,这可是极为难得的事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惹下了这么大的事情。”   “王爷不是不知道吗?”赵淓晶毫不在乎的说道。   “就你说的轻巧,还好她是一个傻子,不知道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若是那时候她说出口看王爷怎么看你。”华服夫人面露不悦的说道。   “如果不是奶娘告诉我,说是王爷迷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而且还是我亲眼所见,我才决定……况且,奶娘是为我好。”赵淓晶颇为委屈的说道。   “奶娘?我早觉得她有问题,如果你这样做,你就会成为人尽可夫的女人,你知道吗?为你好我看是她别有居心。”华服夫人说。   “让二小姐的奶娘来见我。”华服夫人面带怒气的大声呵责。   一个侍婢早已经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来,神色也显得有些许慌乱,当侍婢看到她们后双腿瘫软的坐在地上。   “真的不关奶娘的事情,是我擅自做主,娘亲,您就不要去找奶娘的麻烦。我只是不能忍受他可以四处寻花问柳,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赵淓晶不悦的嘟嚷着说道。   “愚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笨女儿,王爷不纳妾进门就是多大的荣耀,你就知足吧。”华服夫人不禁低声斥责。   “知足,那娘亲还不是对后院的那个女人有很深的成见,如果娘亲能想开,事情会是如此吗?”赵淓晶反问,不禁据理力争,就连脸上都还带有一丝不满的怒气。   “我的傻女儿啊,事情往往没有你想象的容易,男人嘛,总是会偷腥,若是不偷腥,这样的男人才怪。”华服夫人柔声说道。不禁看向窗外无边夜色,不禁低叹:“这就是女人啊。”   “那是是说当今皇上了吗?”赵淓晶说道。   “少说,祸从口出,知道吗?”华服夫人不禁正色道,面色严肃的看向赵淓晶。   “本来就是嘛,当今皇上在位三年,不仅没有立下一妃一嫔,而且没有任何侍寝的宫娥。就连才貌双全的云琪郡主也冷淡相对。难不成是皇上有问题吗?”赵淓晶不满的说道。   “休得胡说!”华服夫人不禁冷声斥责赵淓晶的口无遮拦。   “我说的难得不是吗?”赵淓晶看向华服夫人,脸上还是略显不满。   “皇上素来仁孝,现在对于皇上而言,是服孝期间,后宫不得有歌舞。而国人三年不得有婚配事宜。而为了先帝,皇上更是以身作则,不近女色。”华服夫人不禁正色说道。   “以前哪个皇帝不是继位后就让储秀宫的人满满的,更不会让民间暂停一切婚配嫁娶,才让我迟嫁给王爷近三年的时间。害得我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来得及嫁人。”赵淓晶说道。   华服夫人轻轻刮了一下赵淓晶的鼻子,浅笑说道:“抱怨可就不好,你姐姐比你大两岁,不也现在才嫁人吗况且现在婚嫁不都恢复正了吗?况且我们家的晶儿天生丽质,就是现在,你看起来也只有十六七岁姑娘的年纪,就像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似得。”   “可是……可是……现在不是小姑娘了,一般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嫁人了,而我……”赵淓晶还是掩不住娇羞轻轻说道,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夫人!夫人——”   有人猛地推门而入……   来人的衣服上全是血迹,就连脸上都受到刀伤剑痕,而且血迹都还没有完全干枯,显然就在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而他们的恶斗竟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   华服夫人颇为惊愕的看向那位看起来颇为面生,穿着相府仆人衣着的家丁。毕竟相府仆人众多,看到几个面生的也并不稀奇,况且就这样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就是在相府里见过现在一时间想不起来,觉得有几分面生也在情理之中。   “你……这是怎么了?”华服夫人微显惊讶的看向来人。   相府竟然会有如此恶斗,而在赵淓晶闺阁的她们竟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其它声响。   “夫人,得罪了。”那名家丁一改卑微的姿态,面露凶光、神色狠冽的看向华服夫人和赵淓晶。   华服夫人,也就是相国夫人毕竟是见过风雨之人,就算现在的心里有些许害怕表面却还是能做到镇定自若,不过面对此情此景,就是平日里是如何飞扬跋扈之人也会显得有几分底气不足。   现在的相国夫人心里是纠结的,也在生与死之间不断挣扎。此刻的相国夫人,越是纠结、越是挣扎就会让她的新越是矛盾、越是复杂,也越是容易失去以往的理智和准则,越是容易乱了方寸。   而从小就被过分宠溺,保护到滴水不漏的相府二千金第一次见到看她如此凶恶之人,也是第一次面临一个杀人的刽子手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步步逼近,几乎没有了赵淓晶后退的余地。赵淓晶的小脸儿早就因此吓的惨白,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   出于疼爱小女的真情,相国夫人紧紧护住自己的小女儿,就似乎担心她会因此而遭受一点儿不测。   相国夫人和相府二小姐本就是娇生惯养之人,比一般平常人家的女子的力道都会稍显弱了些许。就这样两个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官家女子又如何抵抗的了那看似孔武有力的壮汉。   眼看,那个汉子的刀正要朝她们刺去……   眼看,危险就一步步靠近……   眼看,她们的生命正受到威胁……   偌大的房间,现在显得格外宁静,还有一种空旷。   仅有的两个人都散了,或是说都轩辕烈给被屏退了,只剩下轩辕烈和赵清漪。   若不是轩辕烈的堂妹竟然想到用如此极端的手法,选择下春药这种为人所不耻的的行径。轩辕烈思及此事,不禁莞尔。云琪郡主竟然会妄想用这样的方法迫使自己误饮下下了春药的茶水,茶,本来有清热解毒的作用,若是平日里自己也不会在茶水上多做怀疑。   “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沉也,降也,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然火有五次,有虚实。苦少壮胃健之人,心肺脾胃之火多盛,故与茶相宜。”轩辕烈不禁低声念到,原本在茶水里下药并不是明智之举,但是若是在银杯盛之的茶水里做手脚却又是最为明智之选。毕竟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的每一道菜、每一盘点心都是经过试菜之人品尝后才会呈上,若是有毒,或是另有其它都会在没有经过皇上的口就会被发现,而酒也有试酒之人,唯一没有的便是试茶之人,用银杯盛之,下毒立马就会被发现,若是迷魂药、春药那些非毒之药的确会让人不容易发现,选择在茶水下药,的确是让云琪郡主钻了空子,百密也有一疏,但往往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疏失,往往都会造成一个无法弥补的灾难,管理朝政,亦是如此。   轩辕烈不禁暗叹自己以前小瞧了云琪郡主的野心或是手段。若不是自己对此类药物天生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现在的轩辕烈恐怕就已经着了云琪郡主的道儿。   轩辕烈是如此,而处处针对自己的哥哥轩辕墨亦是如此,没有想到在同一天,相差不了多久的时刻遭受到了同样的事情,不过都是侥幸逃过一难。   同样是云国数一数二的美人儿,竟然都会在同一天用同样的手段,真是枉费了云国才貌双全的美人头衔。   这件事情若是平日,可以说是偶然,而在今日,难道还可以说是偶然或是巧合?能说动云国两个目空一切的美人儿,那是怎么样一种可怕的力量。是别有居心还是另有所图。   云琪郡主虽然在太后面前乖巧可人,但是心细如尘、心思缜密完全称不上。她嫂子可以在下药的时候找到唯一的漏洞。   百密一疏,难道不仅仅是膳食上的百密一疏,朝政上的百密一疏,就连自己本身也有百密一疏?   这个人,远远比轩辕墨更为棘手,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只是敌在暗自己在明处。以前,论及智慧,自己不是和前太子轩辕凤一样旗鼓相当,只是自己一直都在暗处,才让他防不胜防,失去了太子之位,甚至是失去的生命。而现在,和当时又有什么不同,只是斗转星移,换了当时的人和事,而自己,现在就仿佛是站在当年太子的位置。   必需时时刻刻提高警觉,绝对不可以让历史重演。   “左右逢源,一石二鸟之计果然高明。”轩辕烈不禁浅笑。   这里,恐怕也是不安全了,看向沉睡的女子赵清漪,还有自己手里刚刚拧干的毛巾。   若是平时,他根本不必畏惧,而现在,事情恐怕不会有那么样容易…… 皇宫 站在皇宫的外墙边。   即使轩辕墨会因为赵清漪的故意不识抬举败兴而归,而正好如此,替他挡过了今夜一个劫难,恐怕就是经年后轩辕墨也只会认为是巧合。今夜的相府注定不会平静,恐怕今夜的皇宫也会是如此。   而这个一手在幕后操控此事的人竟然会选择两边下药的勾当,那个人定然会是一个行事极为谨慎之人,若是想要抓住对方的把柄,以对方的个性都会很难,若是以对方处事态度定然和一个地方有关系,刹凤阁。   以刹凤阁那难缠的风格和对皇室敌视的态度,定然不会只有如此简单的两个做法,一定还有下招,但是那一个连他也没有察觉的下招究竟还会在哪里?恐怕会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是难以预料。做难以预料的事,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而这次,他们会从什么地方下手,会是她吗?   轩辕烈的心也因此不觉有几分忐忑不安,甚至是有几分不知所措。   说起刹凤阁的行事作风,倒是和前太子有几分漏统,若不是亲眼看到前太子在自己面前倒下,而刹凤阁创办的有近二十年的光景。就连当时的太子也恐怕不能预见自己的未来吧。刹凤阁的主人,一个越看越是显得扑朔迷离的人物。   子夜时分,正是夜探相府的好时机,而皇宫宫门已经关,自己若是想要回宫也会显得难上加难。进入密道回宫。轩辕烈不禁神色复杂的看向这个抛却一切伪装,可以说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美丽女子,不禁提高了几分警觉。   就是不敢用她的生死冒险,却也不敢用皇宫里那一道密道冒险,轩辕烈同样不敢用整个天下冒险。   人往往就是如此,在不清楚、不了解自己的时候在是与不是之间挣扎,若是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在爱与不爱之间执迷,若是明白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却在信任与不信任之间徘徊。   就算是轩辕烈,也是如此,而作为一国之君的轩辕烈更是难以随意交付信任。   现在也只有一个方法,闯宫,偷潜进宫。   倾国红颜,倾城祸水,恐怕见过赵清漪的人会如此形容,羡慕赵清漪的人会选择前者,若是嫉妒她的人恐怕就会选择后者说她,若是女子太过美丽,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敛去锋芒,掩进那盖世芳华,藏住那绝世容颜,恐怕一般女子不会如此做,也不可能用如此方法来牺牲自己而还天下一片宁静。   厚厚的城墙有一种天然的厚实庄重,轩辕烈抱起赵清漪,轻越过那被堆砌的高耸墙壁。凭借着对宫廷守卫的熟悉,轩辕烈轻易避开宫廷里的守卫。   就和以前一样轻松,但是现在轩辕烈的身边,毕竟是多出了一个人,和以前相比,毕竟显得难办些许。   “谁……”   宫廷,一花一世界   一个守卫发觉有人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浮动,不禁大声呵斥。   “有人?”另外几名负责巡逻的侍卫有因为刚刚开始说话的人而问,脸上还带有不可置信。   其中另一名侍卫嬉笑说:“你也太大惊小怪,现在夜深,谁干随意闯宫,难不成是为了刺杀吗,就算是如此,我想天下也没有这么愚笨不堪的刺客?”   “有人影。”第一个发现人影的侍卫指向地上的人影说道。   其中一个可以管事的侍卫说道:“对于任何一点儿蜘丝马迹都不可以放过,俊奇,你能时时刻刻提高警觉固然不错,但是如此不是打草惊蛇吗?若是真有人也会被你吓跑。”管事的侍卫对于发现第一个发现有人的人出声指责,对于另外嬉笑的那名侍卫更是带有明显不满,呵斥道:“我们是国家的护卫,是朝廷的护卫,更是皇上的护卫,若是都和你一样,国家还要我们这些护卫何用。”   另外一个近乎戏谑的声音响起,就连说话的语气里都四核带有淡淡的笑意,禁不住说道:“如果真的是此刻,等你们这慢腾腾的反应,恐怕早就没有你们什么事了,说不定你们连保命都应该说是难上加难,还谈什么保护皇上,还如何守护皇城的安全。还有,三年期限已过,第一批秀女应该已经在各个州府选定人选,应该也会陆陆续续进宫。也就是说,在这皇城里不仅仅要保护皇上的安危,太后的安危,更是会多上数位娘娘,什么皇后,还有什么四妃九嫔,还有什么七十二世妇八十一御妻。那时候负责后宫守卫的你们可就是责任重大。都不明白那比本王小一两岁的小皇弟是怎么了,皇帝的位置又苦又累,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把天下美人揽入怀中,可是本王就不明白那小皇弟的心思。如此好处怎么就不愿意沾点儿。”   那个在灯光照耀下的黑影而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第一游手好闲,酷爱流连花丛的九王爷。   而九王爷会夜间出入此地早已经让他人习以为常,九王爷现在还是露出一抹慵懒而性感的笑意,笑容,似乎可以颠倒众生,说道:“先帮本王记着,明天不忘提醒本王,不忘看上了公众皇上身边一个掌灯的宫娥洁儿,本王怕今夜一忙,把一个如此逗趣的妙人儿给忘记了。”   九王爷依旧是颇为戏谑的说道,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还是带有一抹淡然无羁的感觉,有一种自然而然,出自于本能的洒脱。   九王爷带有近乎狂肆的笑意说着。   “在本王看来,本王那小皇弟对如此活色活香的美人儿都无动于衷真实显得可惜了,若是本王,才不会和本王的小皇弟一样舍得白白浪费。”过于俊美的脸上还是带有一抹笑意,只是显得太过于深沉,竟然会让人有一种难以揣测的感觉。   九王爷的身份过于特殊,当年的皇上还只是一个皇子的时候,曾经因为容颜生得过于俊美,那时候的皇上也善于掩饰,本身显得过于愚钝,在众多皇子之中也会引他们不屑,甚至因为过于俊逸的容貌而引得他们嫉妒,所以在找到了空隙,找到了实际总会寻皇上的麻烦。因为皇上的母妃自一开始便不得皇上的喜爱,而且没有强大的娘家势力与后台做支撑,所以很快便被所有人忽视。而当时的皇上总是给人一种天资愚笨的印象,就是宫女、太监都不会给皇上一丝一毫的好言好语。   只有九王爷,最为受宠贵妃的独子会偷偷给皇上偷御膳房的膳食,偷拿梅妃的珠宝换成钱财给当时还只是孤苦无依的皇子的皇上,而那时候的皇上却从来没有给过九王爷一点儿好脸色,就是因为如此,九王爷才会在皇上之后继位后可以和权倾朝野的三王爷一同留居与京师,皇城附近。   九王爷性好美色,偶尔会闹出些许荒唐的事迹流传于市井之中,而这时候皇上也会对于曾经帮助他最多的皇兄多加规劝,而九王爷依旧不改。日子久了,皇上听闻朝臣们因为此事弹/劾九王爷,也只是无奈的摇头,或是叹息,也不管不顾,不予理会。而九王爷反而会因为皇上的不予理会而偷香寻到皇宫,总会和几名皇上的近身侍婢厮混,后来事情被当今太后知道了,原本对梅贵妃受宠而显得反感的太后想要用此事秘密惩治九王爷。而不知怎么的,此事却被皇上得知,竟然放了九王爷,不仅仅是如此,甚至把那几名侍婢全都赐给九王爷。   有人说,皇上是知恩图报,报答当年九王爷的袒护之恩,也有人说皇上只是为了拉拢九王爷对付三王爷在朝势力。   九王爷,三王爷都是滞留在京师的两位王爷,而九王爷确实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后宫的一个王爷。   或许,九王爷是皇上唯一能说话的知己,或许,九王爷是皇上唯一信任的兄长。其中的是是非非、皇室的恩恩怨怨又有谁能真正看得透。   但是现在他们知道,那个掌灯侍婢洁儿恐怕不会在后宫呆上多久,恐怕有将继任九王爷下任短暂的新宠。   九王爷若有所思的看向墙角,不禁低语:“这次我又帮了你。”   九王爷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是用了除了自己谁也无法听清的声音说道。若不是九王爷太不专情,恐怕天下女子都会迷上那一抹足以用颠倒苍生的笑容和那完美无缺的容颜而心动,而愿意此生非君不嫁。   纠结的势力与权利(1)   “需要为王爷开城门吗?”有个侍卫立马讨好的问微微低语的九王爷,脸上还不忘挂有谄媚的笑容。   “不用。”   平心而论,九王爷轩辕琪看惯了他人对他卑躬屈膝,轩辕琪享受这样的待遇,也乐意有这样的待遇,但是对于轩辕琪而言,他的心却是矛盾的,因为他又打心眼里蔑视或是看轻这样的人。   或许是他从小就因为母妃是父皇的宠妃,是父皇最爱的女子,所以父皇也会对他有过分溺爱,结果所有内侍、宫娥都争相巴结。而现在自己的小皇弟轩辕烈在位,当年的自己有对轩辕烈有过多帮助,并不同于其他皇子、皇女们一眼欺凌过轩辕烈,更是没有同一般宫女、太监一样冷落过轩辕烈。先帝在位的时候,他是父皇最为喜爱的皇子,自然会受到他人的巴结,而现在小皇弟在位,他是小皇弟唯一可以谈心的亲人,更是最为受到皇上喜爱的兄弟,这样的身份让他没有经历过一丝一毫多余的大风大浪,有的只是平步青云,有的只是养尊处优,有的只是他人的抬爱。而轩辕琪或许是因为深知,若是自己失势,他们定然会换上一副新的嘴脸,轩辕琪也不敢多有好感,怕是最后伤了的是自己的心。 刹凤阁(附)   轩辕琪的目光淡淡的扫向这一群侍卫,若是在皇宫保护皇上的侍卫都是这等能力,如何能做到肩负皇城安危的重担,有如何能做到保护当今圣上的安全。如若不他那小皇弟天生慧根过人,早已练就一生鲜少人知的武学修为,恐怕小皇弟其武学修为就是武林高手,各道奇人都难以比及、难遇敌手,小皇弟能任何时候自保都绰绰有余,恐怕他早一次就选择换了宫廷里许多无用的侍卫。   九王爷深知,皇权势力错综复杂,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之上总会有人会为了皇权的相互倾轧,其中出于正中心的便是那居于高位的人,皇上。若是用的得当,便可以得到权力的相互衡制相互制约,若是用得不得当,最为危险的人便是当今天子,至高无上的帝王。而就是身为九王爷的轩辕琪也不敢贸然换人。   天子虽然说是天下之主,虽然拥有天下的主宰权,却也有多方势力衡制,就算是在位三年,也无法扫清,甚至是越演越烈。   几乎让人完全喘不过气来,或许这就是居于高位必需要承受或是接受的代价和命运。帮助小皇弟扫平那些障碍,也是他之所以留守京师,不得不做的事情。   无论是后宫,朝堂上,都是越演越烈,越是无法控制,也难以控制。   曾经那小皇弟被推上皇位和太后想以控制皇上而达到控制朝堂的目的,可是在自己那小皇弟掌权后,一概往日的温驯,行事做派都显得极为冷酷,几乎不为太后所用。   轩辕烈本身有所隐瞒所以不能随了太后的意,太后想要独揽朝政的想法也算是落了空,或许对此事早已经对轩辕烈心存怨恨,之后更是因为九王爷的事情和太后公开争执,甚至因为守孝而冷言拒绝太后的有意让皇上纳云琪郡主,而且是再三推拒。太后虽然心生不满,却没有多言。这也让太后与皇上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无论是换宫中侍卫还是轩辕烈出宫,若是被太后发现,不知道又要怎么样掀起一道惊天大浪,后果恐怕只有用不堪设想来形容。而这只是其一。   朝堂上,更是有以三王爷轩辕墨为首之人在朝政上处处寻轩辕烈的麻烦,处处为敌,更是处处干预。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寻轩辕烈是否有犯下错误。一个对帝位同样虎视眈眈的王爷。这只是其二。   而居于中央的云国必需巧妙与各国应对,若是云国出现内乱,各国都舍不得丢弃这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   武林中更是有行事作风极为诡秘的刹凤阁更是处处与朝廷为敌,就担心云国内不出现几个乱子,若是没有出现乱子,他们就是想办法也会另外制造出些许新的乱子。   云国还有三股实力不明的势力,一股是兴起不久的松阁,独善其身,另外则是两股颇为怪异的组织,都不过问天下任何事,都仿佛方外之人一般不落俗世,这两股势力却都兴起只有六七年光景,而且都会暗自较量,只要是和对方扯上关系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就似乎天生的冤家一般。其中一个是富甲天下的雪庄,另一个则是以隐帝为首的夜隐。三股势力都可以轻易掌控云国的经济命脉却不知他们是想独善其身还是另有所图。而三股势力手中都培植有大量奇人异士。而这些人的最终归属,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他们掌握了云国的未来,更是掌握了云国的命运。   思及此,九王爷不禁多出了几分忧心,不觉轻声低叹,最后轻跃过那高高的城墙。   轩辕烈紧紧的将赵清漪的脸蛋儿捂在怀里,就似乎担心赵清漪那绝美的容颜会一不小心外泄,就似担心自己最为珍爱的宝物会被人有一丝一毫的觊觎,或是有任何可以窥探的机会。   九王爷的离开的确是转移了他们的视线,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留意,那斜倚在树边的还有另一个人。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了,轩辕烈才抱着现在还被轩辕烈用灰色长袍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女子,紧紧有一女看似非常柔顺的发丝因为披散而微微下垂。   月儿洒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层淡淡的余辉,就似镀上的一层金色的粉末。   而现在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样和谐……   刹凤阁(附)   近乎诡异的气氛,全身黑色大衣长袍的男人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肃之感。   月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木、树叶的间隙洒落在地上留下一点点的黑影。边上的溪水也因为撞击到石头而发出哗啦啦的流水声,叮咚……叮咚……就似乎有节奏一般轻轻响起。   而这里,似乎都因为这黑衣人的出现让这里有种别样可怕,就连同月色、水生都显得格外森冷可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凝肃氛围。   另外几个黑衣人低垂着脑袋走上前来。   而这个黑衣人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用颇为低沉的声音说:“失败了吗?只是听你们的脚步声都没有以往的轻松,而是过分沉重,不应该只是失败,而是一无所获。”   “是,小姐她……”刚刚和另外几个黑衣人来的人中有一个人欲言又止的说,最后还是吞吞吐吐,没有再说其它。   “小姐?”为首的黑衣人不禁低皱眉头,因为在月色的笼罩下看不清他的那一张脸。   “小姐救了整个相府,甚至帮助了相府二小姐,暗中帮助三王爷。阻挠了整个计划的实施。我觉得让小姐混入相府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另外一个黑衣人说道。   “不要为你们的失败找借口。”为首的黑衣人不禁冷声呵斥。   “小姐易容潜入相府,原本是为了更早的探清许多事情,而小姐却因为相府三小姐而一改初衷,相府的三小姐才是相府真正可怕之人。我觉得当初阁主就不应该让小姐潜入相府,而是该等到这时候选秀让小姐进入后宫,凭小姐原本的美貌,天下又有几人能与之抗衡,与之相比,又有几人会因为小姐的容貌不会心动。”有一个黑衣人颇为不解的说。   为首的黑衣人只是面色微沉,因为天色显暗,其余黑衣人并没有发现。而后说话的语气里都给人一种感觉,似乎都带有淡淡的笑意,为首的黑衣人说:“或许事情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许是一个好的开始,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阁主。”因为那为首的黑衣人的一席话让其余黑衣人皆为一惊。   “现在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恐怕……”一个黑衣人说出心底的担忧。   为首的黑衣人只是淡笑着说道:“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   “是,阁主。”众黑衣人齐齐回应。   只是寥寥数语,所有人都散开了,而那为首的黑衣人也以近乎诡秘的轻功闪开……   而这里,安静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静悄悄的……   金黄色的月光倾泻的树叶上,似乎让四周都带有迷离、朦脓的色彩…… 苏醒   迷蒙中,赵清漪记得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拉斯维加斯赌城。   她现在应该还在拉斯维加斯赌城里。   强烈的光,刺眼的光让她睁不开眼。   而她进赌城不是为了豪赌,而是为了一件宝物——龙珠。没有想到跟踪偷盗龙珠的赌徒会进入拉斯维加斯赌城。   夏日的拉斯维加斯外热气灼人,就像是火一般炙热……   熊熊的火焰炫目的让人睁不开眼来……   龙珠所散发出一种白色的光芒,强烈而刺眼,比熊熊火焰更为刺眼…….   她是家族企业的继承人,更要肩负起保护家族世代的守护之珠龙珠,而上次龙珠失窃极有可能的自己的极为叔伯们不满意自己继承赵氏集团。   她还记得在自己手里握有龙珠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失去自己以往准确的判断,就像是可以轻易被她蛊惑一般,就仿佛自己全身被龙珠所吞噬一般。   只是一个小小的珠子,竟然会握在自己手里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无数次商海战争,无数次的公文决定,一次又一次的巅峰较量都没有让她赵清漪失去以往了冷静,而现在赵清漪竟然会在无忧龙珠的时候失去所有冷静,也失去所有判断,就仿佛是自己愿意臣服,心悦诚服的臣服……   难道这就是这颗龙珠,这个看似极为神秘的龙珠究竟是有什么样神秘而且神奇的力量吗?   这颗龙珠,竟然可以轻易剥夺她的意识,竟然可以轻易让自己不知所谓的臣服……可以让自己瞬间失去了所有定力……   实在是太可怕的力量了……   但是为什么就是这样一刻龙珠,竟然不仅仅会让自己的心产生一种异样的情绪,还有一种不舍,仿佛龙珠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以说是密不可分的联系,这,又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   赵清漪充满了疑问。   越想赵清漪越是觉得头痛欲裂,还不及刚刚的昏昏沉沉好。   赵清漪下意识的捏紧自己的双拳,希望可以给自己支撑的力量……   竟然……每动一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疼,甚至是刺骨的疼痛……   现在赵清漪的全身,竟然使不出一点儿力气,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累。赵清漪惊讶于自己此刻的反应。   年纪尚小的赵清漪。除了要肩负学业还要兼管企业的众多事宜,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情,而现在,自己竟然会有一种疲累感,这不应该出现在赵清漪身上才是……   赵清漪禁不住深深了吸了口气,微微伸开那早已经酸疼不堪的手臂。   赵清漪的手碰到一个暖暖的、温温的东西。难道是泰迪熊,不过自己的房间里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东西,从小,父母为了训练自己经商管理上的才能,几乎是不会让自己碰那些东西,因为父母担心如此她会玩物丧志,赵清漪的嘴角不禁多出了些许落寞的笑意。   而父母或许不知道,管的越好舒服的感觉,给人一种安心而信任的感觉,赵清漪只是随着本能更是贴近、靠近那接近热源的地方,还是紧紧闭着双眼而双手则是颇为自然的摸索着,仿佛这样会让自己更为舒心……     暧昧 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现在就安安心心的躺下不用多想也不做多想来的舒服,她赵清漪就这么一次打盹儿,想多偷一会儿空闲总该是行吧。   赵清漪只是在迷蒙之中更为贴近那有热源,给人暖暖的、而且还软软的地方靠去。   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儿不断的在轩辕烈的身上游走,滑腻而充满柔荑的触感让此刻半梦半醒的轩辕烈完全忍无可忍的睁开双眼。   赵清漪的手儿能动,就证明现在漪儿已经快恢复神志,但是也不应该……   看向睡得正香的漪儿还那丝毫不见安分的那双小手儿,轩辕烈却这时候该如何是好。这时候的漪儿闭上了那双看起来聪慧、狡黠而带有一种灵气的美眸,嘴角似乎还遗留一抹浅浅的、淡淡的笑意,那一种自然而然的满足,那种恬静而纯真的笑意让漪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一般让人就是忍不住怜惜。    如果不是因为夜里的漪儿身子突冷突热,而且刚开始替漪儿在温池里施针解毒,硬是强逼出漪儿体内那因为软骨散和内力相冲相互干扰而存在的毒素。   现在看来,漪儿的确有比常人更为强烈的韧力,漪儿的亦是更是超乎常人的顽强。   对于赵清漪这扰人清梦的做法和行为,轩辕烈只觉得赵清漪现在的行为让人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而另外一种又惊又喜的感情在心底滋生……   气的是漪儿竟然一有亦是就用这样的方式折磨他,好笑的是漪儿就是在睡梦之中都还是会有那不安分的因素存在,不禁又惊若是漪儿可以尽快恢复意识,而现在他们又躺在同一张床上,如此非要让漪儿误会自己是登徒子不可。而现在的漪儿能恢复亦是更是让轩辕烈为之欣喜,不经漪儿是真的醒了,自己那一颗悬着的心也可以暂时放下,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因为漪儿的事情而七上八下,终于可以真正安下心来……   漪儿……   轩辕烈完全忍无可忍……   那双滑腻的犹如美玉一般堪称完美,又犹如琴师般修长纤细的双手。在第一次拥住漪儿的时候啊那样让他爱不释手,而现在,同样是那一双手,却让他在此刻是恨得发痒。   而就是的迷蒙的睡梦之中的漪儿都一刻不得消停,现在都因为疼倦陷入沉睡中的漪儿现在显然是没有发现现在的自己是做了什么,而现在对于轩辕烈而言,却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煎熬。   轩辕烈想要抓紧那不安分的双手,可是又担心不小心会弄醒了漪儿,惹来不必要的争端,就仿佛如漪儿之前所说,好像是自己辜负了漪儿的信任……   硬生生摧毁了漪儿清醒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儿一般……   现在的轩辕烈,惟愿漪儿不要在此刻清醒过来,不然就是有理说不清了……   温温的,热热的,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这样东西……   这让还不远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的赵清漪突然显得狐疑,这不应该是暖包,更不可能是泰迪熊,更不可能是毛绒绒的宠物,而是人,而且是货真价实的人…… 是谁 自己的运气该不会是这么衰吧!赵清漪无疑以对,更是有万种思量,竟然会在这一刻显得麻木,不知所以……   赵清漪陡然睁开双眼,的确如同自己所预料的一般,和她躺在一起的人是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天啦,堂堂赵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竟然会遭遇到如此状况,更是遇到如此的事情……   简直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做人……   古色古香的房间设施,价值不菲的古玩字画,还有那都是堪称堪比古皇室豪华奢侈的的房间建筑……   样样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应该不会有人会选择耗费如此巨大的金额来给自己看如此大的玩笑,而且那些字画之中有的都是让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画卷,但是笔锋画工更是不逊于任何衣服古代流传下来的字画瑰宝……   而那个人的头发竟然是留着长发,应该不会是有人寻自己的麻烦,开玩笑吧……   “你……”赵清漪瞪大了眼睛,一双眼睛就像是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好奇。眼前的景物,不再是赵清漪熟悉的家,而眼前的人,不再是赵清漪所认识的人,一切都显得那么样陌生,陌生到没有丝毫的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   灵魂附体,难道是她穿越了吗?没有想到她赵清漪也赶上了流行的趋势,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穿越。   没有人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吧……   如果真是如此,而眼前的人,眼前的情况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一个现实。   难道是家族传说的应验,难道这一次都和那个故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之中的宿命……   看向自己,还是那双自己在熟悉不过的双手,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让赵清漪觉得陌生,似乎子已经沉睡了许久,却又有些许疲倦感让她不能习惯也不能适应。   赵清漪看上白皙的手腕上多出了一个如蝴蝶模样的银色图案,对赵清漪而言,这是陌生的,就算是那一双手赵清漪看起来是如何熟悉,和自己一直看着的手是如此相同,但是那一道印记是赵清漪从来没有的,手腕上没有银色蝴蝶,更是没有一丝一毫损伤,不会有一点一滴的疤痕,更是不可能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手腕上多出了一个胎记模样的印记而无丝毫自知。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可能就在一个另外一个躯壳里,而自己的身体现在究竟应该归谁主宰,而现在的她,赵清漪,又是拥有的谁的身体?自己又是主宰了谁的身体?   一切一切的疑问,竟然会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她所在的床上,竟然会躺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极为帅气的男人,应该说是可以媲美明星的脸蛋、模特儿的身材的男人……   所以,她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嫁人了,而且是嫁了一个看起来极为富贵而且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   看样子,离开了高科技的时代正好放了一个长假,以后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说……   现在嘛,她赵清漪什么也不要管……   怪不得会让自己如此疲累,这个男人不但长的帅,而且还是一个需索无度之人,才会把这身体的主人给累倒了….. 夫君? 不就是穿越了吗?不就是灵魂附体吗?上天给了她这样一个帅哥她才舍不得放弃。等等,自己算不算是抢了这具身体的东西?会不会是犯法啊!   等等……停……她赵清漪怎么可以有这样的遐想,不行。   赵清漪在床上轻轻挪动自己的身体,朝那个微闭双眼的男人看去……   长得真帅!   赵清漪似乎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完全被一个人的美貌给迷住了。   停!不许在想多了!停止自己那不太纯洁的思想和那不太道德的想法,自己竟然想亲他…..    赵清漪不禁猛地摇头,不可以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虽然对方看起来很是美味,长得也很是可口,不过可惜他已经有名花相伴、是个名草有主的人。   君子不夺人心头好,女子不夺人心头爱,就是那样貌是赵清漪第一个看的顺眼的男人,她也不能有过多旖旎遐想。毕竟自己说不定早已经强占了这个女人的身子,若是有强抢了这个女子的夫君和爱人,这样的行为更是不可取,也不是她赵清漪会做的事情。   赵清漪,有她的自尊,更是有她的骄傲。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她就在这具身体上,也算是一般这个身体的主人吧,但是仅仅就是灵魂的背叛也非她所愿。   看来对方已经是一个年近二十的青年,若是在自己所在的世界里,现在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婚就算是极为稀有的奇葩,女子十六岁不嫁人就会被人讥讽,若是十八岁,刚刚到二十一世纪法定成人年纪没有嫁人恐怕就已经遭到他人嫌弃了吧。   若是古代女子的好处就应该是不需要为自己的工作而烦忧,更是不需要为读书的成绩而苦恼。这恐怕就是各代女子唯一的好处吧。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这个时代,女子有自己的自主权,自己的人格是独立的,不必要依附于他人,不需要成为菟丝草一般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女子,不会有各种条条框框的生活所束缚,还有那为了他人近乎异常的审美观,什么细腰,什么三寸金莲这种欺压女人的做法……   顾不得这么多,现在的赵清漪最为主要的目的是问他,问那个和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男人,那个拥有比女人还舒服的肌肤的男人,那个有着可以比美女更美丽的五官的男人。   赵清漪没有好气,冷生生的问道:“喂,你是谁?我是你妻子?”   早已经在赵清漪打量这自己的时候轩辕烈就已经清醒,而是直接回话,低语笑说:“不是。”    赵清漪的脸色更为难看,双眉微皱,陷入片刻沉思,暗想: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子把自己的妾室已经折腾的够惨,把自己的原配发妻冷落在一边,十足一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护着旁边的人,想要娥皇女英,想要佳人环抱共享齐人之福。这样的男人就是再帅也是白搭。赵清漪再次试探性的问道:“不是你妻子,那么……我是你侍妾?” 误解 “不是。”轩辕烈只是淡淡会说。   什么,竟然连个侍妾都不是,她赵清漪在二十一世纪怎么说也是堂堂集团千金,没有到这次自己强占的身体竟然会有如此落魄的身份。算了,现在不是关心自己的千金生涯的情况,而是要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过长得好看的男人真是靠不住,竟然是一颗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萝卜,这样的男人靠不住,赵清漪不禁替这具身体的主人哀叹,没有想到自己以后的命运会如此曲折。没有想到二十一世纪的男人可以偷偷有外遇,而古代的男人完全是光明正大的外遇,这就是时代的不同给人不同的感受。这个女子还真是可怜。赵清漪还是禁不住小声说:“既然不是,那么我该不会是属于那种暖床而且连姬妾都称不上的侍婢,命运真是不公,想我那如花的年纪还有大好的前途,我美好的人生竟然就这样给硬生生的毁了……”   好好的自己,赶什么流行,也走上了超越科技的最前端,来到了一个不知名,忘了说暂时自己还不知道的朝代,唐宋元明清,总有一个是自己穿越的时代,或是更早,秦汉春秋……   赵清漪的目光扫向一把看似太师椅模样的椅子,自己应该很荣幸的,没有穿越到更早的年代,怎么说是宋朝才出现太师椅,自己不可能是到了秦汉时代。这时候的自己不可能是到了宋朝之前的年代……   而看向房间的所有陈列,对方的家境不仅仅要用殷实形容,应该说是出生在大富大贵的贵胄之家。几乎是所有人穿越灵魂附体的身体的主人都是,而现在自己的身份,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她没有好好珍惜自己……哦……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己干脆替他讨个自由得了……   “不是。”轩辕烈的一句话硬生生把赵清漪之后要说的话给卡住了……   若不是现在的自己还是平躺在床上,恐怕早已经晕了过去,直接给摔倒在地。对于赵清漪而言,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话让她完全不能接受……   一个女子,没有名分,不求地位,更是……难道是为了求权,不像,是为了利益转赠的赠品,被人当时货物一样的女子。   赵清漪不禁再一次哀叹那不公平的命运。这个女人竟然活得如此卑微。想了想,若真是如此,她也要活出新的命运,让那个和自己有如此深厚缘分的女子每一天都活得精彩,有滋有味。   赵清漪转念又想,如果真是所谓的赠品,至少现在也是一个小妾吧,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不是反正这所谓的男人她是甩定了,长的好看,不专一不用情也是白搭。   不过怎么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想到,她既然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就连一个暖床的丫头都不是,那么她的身份“我是青楼的人么?”赵清漪小声的试探性问道。   而赵清漪看向眼前这个长相堪称俊美的男人一件因为赵清漪的话脸色陡变。几乎带有意一丝丝近乎阴冷的寒凉……   这样的目光,竟然会让见惯大场面的赵清漪有一种近乎害怕的感觉。好像之后还要说的话都有一种退缩的想法。   是什么?而他和她又为何看 竟然会有一种令赵清漪都无法适应的寒凉之感。   “我该不会是这样的身份吧,而你是……”赵清漪禁不住低声说道,声音也越说越小,小的仿佛只是蚊子的嗡嗡声,就仿佛是失去了所有底气一般。   “不是。”对于赵清漪的种种猜测,什么越来越是离谱的猜测轩辕烈微微显得有几分不满,好看的脸上也浮现出少有的阴郁神色。而这个样子的轩辕烈,却让赵清漪有一种莫名的胆颤,甚至是害怕接近。   起来如此暧昧…… 身份 那种果断而坚定的语气让赵清漪陷入短暂的沉默,略微顿了一会儿的赵清漪还是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那么我是谁?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们的关系又是如何?而最重要的是,本小姐我……为什么在你床上!”   “是吗?”轩辕烈眉宇间似乎带有一抹浓浓的趣味,就连脸上都还是带有一抹浅浅的、淡淡的,甚至是不易被别人发现的笑意。   “你怎么可以……”对于轩辕烈的表现赵清漪几乎可以说是气的七窍生烟。几乎是完全不能接受。   “你给本小姐解释清楚!”轩辕烈还是带有不满的怒气,面色不善的对着海半躺在床上了轩辕烈。   “解释?”轩辕烈依旧带有一抹浅浅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比刚开始柔和的多,继续躺着,没有再多说一句。   甚至是换了一个方向。   “不是你的妻,不是你的妾,就连暖床的侍婢也不是,更不是青楼花娘,那我又是什么?”赵清漪还是带有怒气的质问。   “那么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轩辕烈还是带有一种请问的戏谑低声说道。   “如果我知道,如果我明白,需要问你吗?”赵清漪只是轻声回应,脸上不满更甚,曾何几时,自己受到如此轻怠,曾何几时,自己说话被人如此无视或是不屑。   “那么现在对你说,不是你想象之中的关系。”轩辕烈还是淡淡回说。   “……”赵清漪没有说话,只是不满的冷哼出声,随即说道:“谁知道。”   “如果我说,你是我的妃呢?”轩辕烈浅笑着说,接着道:“不应该说你是我的妻,也不应该说你是我的妾,更不应该自贬身价,吧自己说的如此不堪。”   “哦。”赵清漪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接着陷入短暂的沉寂,似乎陷入又一个思索之中。   “原来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而是他的妃。”赵清漪不禁暗想,接着恍悟,惊呼道:“妃?”   “你说我是你的妃?”赵清漪问道。   “是。”   轩辕烈简略回应。   “我真的是你的妃?”   赵清漪再次以确认的语气问道,还带有浓浓的试探味儿......   赵清漪不禁暗叹自己的愚笨,怎么自己自从醒了过来就已经注意这些看起来非比寻常的摆设以及曾经就是建房规格的是极为严格。这样的陈列,这样的摆设,又怎么是一般家庭可以比拟。就算是一般权臣贵胄也应该没有这样极尽奢华的摆设。他,不是出生于平常人家,他生来就是属于皇室,怪不得就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人所不能比及尊贵气息。   “你不是一般豪门大户,而是皇室子弟?”赵清漪微微显得有几分讶异的说道。   听了对方的话,轩辕烈只是微微颔首。   “那么我是皇子妃?”赵清漪好奇的指向自己,脸上还带有一抹不能置信的笑意说道。   “不是。”轩辕烈还是侧身背对着赵清漪说道。   “侧妃?”赵清漪说。   “不是?”轩辕烈回应。   “那么我是郡王妃。”赵清漪还是略显狐疑的说道。   “不是。”轩辕烈淡淡的回应。   “我知道了,我是王妃。”赵清漪瞪着好奇的双眼四处张望,脸带上似乎还一副去猜对了模样。    轩辕烈转过身来,看得有几分入神,就是拥著她的时候看向她眼睛里那抹看起来近乎一模一样的笑意,只是那时候的漪儿是眼底含笑,而现在的漪儿是嘴角带笑,却是一模一样的狡黠,一模一样吧狡黠的笑容显得灵动可人、讨人喜欢。 皇妃 赵清漪自顾自说,接着道:“应该是本小姐有权势过人的背景,你娶我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而在这里还有一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算是你的红粉知己,但是这个女人不是你的最爱,而是太子妃或是太子的侧妃之中有一个人才是你的最爱。你爱她,所以现在你娶我方便打压太子,你爱她,所以你要等太子倒台后废了我的王妃之位,把这个位置送还给你最心爱的女人。”   对于赵清漪自编自说的话让轩辕烈完全不予以置评,脸上所有的只是一抹极尽崩溃的神情。   然而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是愉悦的赵清漪如何顾得了这么多。   “不是。”轩辕烈不禁重重叹息,极为不习惯的回应说。   “不是?”赵清漪几乎不能置信的望向脸色已经是极为难堪的轩辕烈。   “真的不是,行了吧!”轩辕烈还是低语说道。   “怎么可能,这是书上常用的手法,我最喜欢的情节啊,若是少了这些有什么好玩的。”赵清漪道。   “好玩?”轩辕烈微微显得有几分狐疑的看向赵清漪。   “这样发展才显得好玩。”赵清漪还是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   “你是我的妃,我唯一的妃。”轩辕烈说道,脸色已经显得极度难看,甚至是不悦。   “唯一的妃?”赵清漪近乎失神的念叨着同一句话。   几乎不敢相信着一句话给赵清漪带来的影响。   “那我们认识了多久?”赵清漪低语问道。   “不算是太久。”轩辕烈淡淡的说,说话的语气里还是有些许无奈。堂堂天子,一国之主竟然会选择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竟然会对一个已经失去了记忆,对过往事情全部忘却的漪儿说出一个根本不可能的谎言。   “那么你之前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吗?或是已经早亡的原配吗?”赵清漪再次问道,漪儿果然是大胆不同于一般人,作风也不同于一般人。每次漪儿说话都能达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地步。   漪儿的话让轩辕烈眉头微皱,低语说:“没有。”   或许一次的欺骗让轩辕烈失去的部分底气,也变得沉寂了不少。   赵清漪微笑,脸上还是带有浅浅的些许怒气,甚至是少许哀伤,接着说:“那么,我们认识了多久。”   “不算太久。”这是实话,但是因为一个谎言的说出却是另一个谎言来圆,若是说只是认识不久,甚至离现在不过一夜的时间,若是说出真话,她又如何相信,她又如何信任他,并且确信无疑,她是他的妃。   “时间不算是太长也不算是太短,认识不算太久也不算是太早。”赵清漪略微狐疑的看向轩辕烈。   一种怪怪的目光竟然盯得轩辕烈无所适从,就算是面对任何事情都宠辱不惊的轩辕烈也会觉得赵清漪的目光也不是那么样简单。   “我明白了,你有隐疾。”赵清漪显得颇为一本正经的说道。   “隐疾?”‘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从漪儿口中说出来的话轩辕烈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过,但是这一句话却是让轩辕烈最为震惊的话,一句简短的话,短短八个字,一个简单的词,仅仅两个字却让他的情绪再次陷入崩溃之中。   “一个女孩子,谁教你这些?”轩辕烈面露不悦的看向赵清漪,眼底还有些许隐隐的怒意,若是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儿的人便会失去的不再说下去。    而现在,说话的人是赵清漪,哪顾得想那么多,接着说:“说你有隐疾还是好听点儿了。”赵清漪回答的模样还是一副理所当然,觉得她赵清漪说的话才是真理。   “至于是谁教我,我也不清楚,等以后知道了在对你说。”赵清漪无所谓的摇摇头,淡淡的说道。   赵清漪完全没有轩辕烈那怒气更甚的表情而停下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来,而是还在那里自顾自说。   不懂看人脸色,不会察言观色,做事绝对个人主张,说话不忘我行我素。这是赵清漪最大的优点,同样,也是赵清漪最大的缺点。   偶尔,赵清漪说话气得让人咬牙切齿,恨得让人发狂发疯。   赵清漪可能最不会的便是看人脸色。 隐疾 “看你的样子长的不赖,标准说还很好看很养眼,还有你是皇族之人,身份也算是相当尊贵,不可能道现在都没有一个女子在身边,而且认识以前的我也不算是太久那就更是不可能。我想看上你的女子,应该是不在少数哦。”赵清漪软语说道,仿佛就是在做出推理一般认真。   “那么还需要感觉,如果感觉不对,就这么样随随便便的选一个女人吗?”轩辕烈眉头微皱,仿佛对赵清漪的话甚为不满。   “不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是为了巩固权势要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不可能会到了现在都没有妻妾,妃子成群。”赵清漪自以为是的说道,仿佛还未自己的猜测而沾沾自喜。   赵清漪的话的确是事实,若是贵族子弟,若是一般人家都是这个情况,何况是皇室子弟,何况他是一国之君。   而现在的他,却还是孤家寡人,说出去不引起他人的怀疑才怪。   “你该不会是不行吧!”赵清漪再次说道。   不行,比隐疾更为……   轩辕烈好不容易略显好转的脸色也因为赵清漪的这一句话更是不能接受。   “先帝离世,三年不得娶妻。因之前并未曾娶妃,故而未娶,现在你才是唯一的妃。”轩辕烈说道。   “不会,先帝离世,天下共哀,而随后便是新帝临朝,普天同庆。此时便会大赦天下,不会有如此情况发生。”赵清漪颇显淡定的说道。   “算是吧,不过新帝仁孝,以身作则。”轩辕烈说道。   “我看不是,诸多借口只是为了搪塞世人,恐怕是另有隐情,或是不喜政治联姻,希望可以在自己真正掌权稳固根基后在纳妃立后吧。”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的确,轩辕烈看向赵清漪,他的漪儿,就是现在已经失去的记忆的漪儿还是如此聪慧,可以将所有事情分析的不差分毫。   漪儿,永远都会有一种镇定而理智的分析,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因为任何事情而自乱阵脚,显得慌乱不堪。   只有漪儿,才能做到如此。   漪儿,有一种冷静的超乎常人的气质,也有一种内敛的超乎常人的气质。而那种气质,不会让人觉得沉闷,不会让人觉得不可接近,而有另外一种灵动,给人一种如水一般的感觉.....   ......   “新帝继位,你该不会是摄政王吧!”完全不能置信的看向轩辕烈。这时候的赵清漪完全没有了猜测轩辕烈身份的时候的热衷,更是没有的语出惊人的时候的放肆和理智。仿佛这时候的她有的只是浓浓的失落。   她失落,是因为轩辕烈的身份近乎惊人。她失落,是因为轩辕烈的身份会和朝政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难道爱上一个人,就真的注定只在一瞬间,难道爱上一个人,就会因为对对方的生死命运所牵绊。   爱?又是么?或许是因为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会因为第一人认识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不希望对方让政事将有所牵累。   喜欢,在见面的那一瞬间就是有一点儿,可是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爱却只能给一个人。 命运 就是现在是他唯一的妃,又算是如何,就算现在万宠千爱又怎样,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一切都要不过是昙花一现。   赵清漪不禁轻声低叹。   不禁愁思万千。   “皇妃......”   赵清漪低声念叨......   自己,还真是不会选择附体的对象......   赵清漪面露几分浅浅的、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难道会是注定的宿命吗?   这难道会让自己都一直无法控制吗?    对于皇妃之位,她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这样的身份,她不愿意当后妃,她也不愿意进后宫,她更不愿意失去了所有自由。   自由和未来,赌注太大。   赵清漪起身,原来自己现在的自己身穿一身白色长衣,赵清漪只是拿起附近衣架上所挂的一件披风。   浅紫色的披风穿在赵清漪的身上倒是另有一分超尘脱俗的气息,就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紫色,倒是给赵清漪带来一种梦幻朦胧的感觉。而给人一种高贵圣洁而又非压迫人心的傲慢,高贵但是不显得高傲,傲然但是没有傲气,纯粹但是多出几分慧黠,天真却含有几分灵动。这是轩辕烈看向现在的她所有的感觉。   她眉宇间淡淡的忧郁就仿佛是雾气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就仿佛把最真实的漪儿浮现在他人的面前又如同晨雾般若隐若现。就像是远观山间那一处幽兰,未见其样,已闻其香。   眉宇间的忧郁让人怜惜。   轩辕烈看向赵清漪,不禁怀疑紫色就是属于她赵清漪的颜色,只有赵清漪才可以有一种把紫色的衣衫穿在身上而不落俗套的感觉。让人就是只是见了一眼也会是惊鸿一瞥。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美丽,太过美丽。适合,完全就是为赵清漪量身打造。着是轩辕烈现在仅有的认知。   “若是帝王,终难专情,若为天子,终难只为一人心动。”赵清漪不禁低语说。   赵清漪的低语一字不漏的传到轩辕烈耳中。轩辕烈缓步向前走在赵清漪身后。轩辕烈不禁含笑说:“若是漪儿担心,朕以天子之位许诺,此生若是朕在位期间,后宫嫔妃仅有漪儿一人。”   就真算是海誓山盟,真算是天子一诺,金口玉言,也未必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难道他是真的爱她,他们之间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而这声承诺却不是为了二十一世纪的她赵清漪,而是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称呼的女子。   而他的许诺,他的真情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灵魂附体的她又算得了什么?   “你爱她……我吗?”赵清漪轻声问。   “从见到漪儿的第一眼就爱上了漪儿,以前朕不懂爱,更是不会随便付诸感情,而自从看到了朕的漪儿,朕才觉得此生活着的意义。”轩辕烈柔声说道。   听了轩辕烈的话,赵清漪不禁失神,接着说道:“如果漪儿一直想不起来你呢?或是漪儿永远忘记了你呢?你该怎么办?”   赵清漪还是不习惯对一个位居九五的人称呼皇上,赵清漪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有怎么会入乡随俗的这么快呢?   赵清漪还是用‘你’而不是用皇上称呼。 一生一世 “如果忘了?永远的忘了么?”赵清漪的话让轩辕烈不禁低语。   现在对于轩辕烈而言,是矛盾的。若是漪儿想起来事情的始末,便不会再信任他,甚至会因为他那近乎善意的谎言而怒言以对,甚至是极度不悦,或许还会大声斥责自己对她说谎的不是,敢爱敢恨,这就是漪儿。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有所不同而谄媚,不会因为他是云国天子而另眼相对,漪儿,不会是如此的人,也不可能是如此的人。若是漪儿记不得自己,那便不是漪儿和他相处最为完整的记忆,若是少了一部分,的确是显得非常遗憾。而且长此下去,对漪儿的身体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还是必须想办法让漪儿恢复以前的记忆。   “如果你忘了,朕也会让你想起来,若是一天想不起来朕会等你一天,若是两天想不起来朕会等你两天,若是十天朕会等你十天,只要朕的漪儿、我的漪儿能想起来。”轩辕烈低语说道。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深情,若不是那双手,这具身体和自己是如此契合,恐怕赵清漪都会相信这是自己,而手腕上她所见到的那一块小小的、若隐若现的蝴蝶印记都已经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赵清漪,这不是她的身体。   而身边这个男子,正用炙热的光芒看向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并不是她,而用那么样柔和的语气说话也并不是因为她,他的海誓山盟并不是真正想要说给她听,他的天子之诺并不是为了抢占了这具身体的躯壳内的灵魂而说,而是为了身体的原有的一个主人,为了另外的一个灵魂而说。   这样感人的话,这样让人心动而无法招架的话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另外一个漪儿……   而现在的赵清漪不过的霸占了人家的身体而且又偷听了人的情话的人,现在的赵清漪对于身体原来的主人而言,赵清漪是一个掠夺者,同样也只是一个替身。   而现在的赵清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竟然会有一种揪心的痛,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也从来没有感受到的痛。   漪儿,声声轻唤,句句柔情,却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子。自己终究不是他的漪儿啊,又怎么可能想起以前和漪儿相关的事情,又怎么能是以前的漪儿,除非她们再次灵魂回位,她回到二十一世纪,而那个和自己有同样名字的女子回来,这具身体才又可能‘恢复’那不可能恢复的记忆。   这样荒诞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赵清漪身上,而且是让人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的怪异。“如果一年,或是一辈子呢?”   “一年,一辈子?”赵清漪的话让轩辕烈微微惊住。   看来,他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就是一年,就是一辈子漪儿都想不起来,也记不起来我们之间的事情。那么,我就当之前是梦中的美好,前世的回忆,而你的今生前世都只属于我。”轩辕烈说。   辕烈没有用‘朕’,而是用‘我’,显然这是刻意的。   一个帝王,竟然也可以在爱情的面前变得如此卑微,卑微,只是为了更为贴近她,更为亲近她,也是为了更为了解她,几乎没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又有几个帝王能做到如此呢?   爱上一个人,谁先爱上谁,谁就在爱的位置处于劣势;爱上一个人,谁爱的更深,他也位置同样处于劣势。若是两个人一同爱上对方,而且爱的都是那么样深、那么样真,那么两人都同样站在劣势的位置上,但是若真是如此,两情相悦的情人恐怕在这个世上只有万分之一,其余的多为你爱上的人不爱你,爱上你的人你却不爱他。若是不仅仅是两情相悦还是同样的时分以心相许,恐怕就只有那亿分之一的机会,寥寥可数。若是在第一次见面的一见钟情就注定了两情相悦,那么是一件多么难得有可贵的爱恋啊。 曾经   所有人或许都是注定在爱情的角逐中遗失了自己,更是遗失了自己的心。   爱人的心若是遗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还有可能在回来么?   赵清漪不禁低声叹息。   赵清漪明白,此生,她爱了,不得不爱的爱上了一个人。或许这就是她注定的情劫注定的命运。   而现在的这任皇帝,又会是史书上的谁?赵清漪不禁有几分犯难。   “那么现在是什么年月?朝代?还有你的名字。”赵清漪低语说,神情里微微显得有些许慌乱。   “云国四月,公元1054年,靖贞三年,轩辕烈。”轩辕烈用颇为简短的话语说,说话的语气依旧显得平和。   不是骗人,赵清漪转过身看向轩辕烈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杂质,若是骗人,定然不会有如此清澈的目光。赵清漪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似乎连说话的口气里都带有一抹笑意,微微笑着说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同样的回答,同样的口气,甚至就连说话的习惯都没有改变,总是会用那双灵动的眸子看向对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还是有一抹任谁也无法隐藏的光芒,极美,也可以魅惑人心。   轩辕烈知道,看向她那双纯善和明净的眸子,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深深陷进去。她的眼眸纯粹而光芒外放却有一种内敛而深邃的气息。   或许就是因为她的那一声娇呼,或许就是因为她的那一声轻唤,或许就是因为那一句信任,或许就是因为那一双眼眸,就让她住在了他的心里,就让他不能也舍不得再放手。   “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我也会等你一年,也会等你一辈子,只要你能记起曾经。”轩辕烈不禁低声说。   “一年?一辈子?”赵清漪幽幽的念到,只是这时候的赵清漪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小,小到几乎连赵清漪自己也听不清。   “我现在失忆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失忆了?难不成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让我被迫失忆?”赵清漪狐疑的看向轩辕烈。   “不是。”轩辕烈不禁摇头轻叹,接着说:“若是你对以前的猜测有你其他方面的分析和判断就好,十猜十一错,几乎没有猜对了一件事情。”   “不过也对,我的赌运极差,所以平时最好少赌。”赵清漪不禁因为轩辕烈的话陷入短暂的沉思。想想,进拉斯维加斯赌城的时候自己只是为了防止被盗走龙珠的人发现赌了几局,而那几局竟然没有一般是赢得,就是简单的猜测也是出错,若是是工作,自己的分析力和洞悉力都要显得缜密,几乎可以快人一步掌握商机。   真怀疑上天在给了她一项能力的时候就剥夺了她的另一种能力才回有如此情况。   现在不是为以前的事情想太多的时候,赵清漪接着问:“那么我的家人呢?若我是皇妃我的家人总该是豪门贵胄吧!”   “不知道。”简洁干脆到了极致的回答。   赵清漪微微愣神,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而她赵清漪却不知道的事情,若是不知道那么她在这个被称为云国的国家里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她必须要依靠的便是轩辕烈,云国的皇帝。   或许是因为心虚,毕竟自己说了一个算是不大也算是不小的谎言,轩辕烈接着说:“因为你从不谈及你的家人,我想你应该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吧,朕也没有多问,朕所知道的仅仅是你叫赵清漪。”   “因为我不说?”赵清漪不禁轻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同一个名字,这样也好不要因为叫名字被误会叫唤的并不是她。不过让赵清漪没有想到的是,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赵清漪还是不懂声色的走到铜镜前打量着自己,还是那一张几位熟悉,跟了自己多年的脸,还是没有丝毫改变。除了头发比自己的稍微长了些许,除了手腕上原本没有的一个看似胎记一般的印记,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而已,恐怕就是多了这么一点点的差别。   “但是我不记得我是你的妃,所以我们之间得有个约定。在我没有想起来你的时候你不可以对我毛手毛脚,而且我这个人特别讨厌后宫女人之间的斗争,所以,后宫不可以多出一些花花草草。”赵清漪说道。   “可以。”依旧干脆的回答。   “其他的事情等我想到了再说,就这样。”赵清漪带有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过朕有些许好奇,你如何知道自己赌运差。”轩辕烈依旧带有笑意说。   “赌运差?啊……”赵清漪无奈的随手抓起一缕颇为散乱的发丝,双手不停的绕着发丝打转。   这让赵清漪如何回答…… 柔情 如果说自己和他是不同时空而且是不同世界的人,难道说自己不是失忆而是穿越,而且是颇为蹊跷的灵魂附体,而真正被他所喜欢的女子早已经不在人世吗?   就像是第一次问他一年还是一辈子,而第二次因为他回应后在说一年一辈子,而这次说一年一辈子却只是为了自己而问。   这样痴情的人,她是不忍心说,不忍心伤了他的心而且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局面。就算是为了他也算是为了她自己她也必须这样说。在一个陌生的年代陌生的国度她不能做出冒险的事情,更不能做出会伤害这个她附体的主人名誉的事情,更不能强抢人夫毁了一个痴心人那完美的爱恋,若是爱情不再纯粹,爱也就失去了当初的意义。   不能毁了他,更不能让自己变成自己曾经最为不喜欢的女子之一,更不能毁了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来所拥有的幸福。这是现在赵清漪仅有的想法。   现在的她不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原来的世界,而现在的这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场虚无的梦而已。   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留下的只是空有一声叹息,只是不知道这声叹息,是一生还是一声。   现在说出事情,恐怕所有人也都只把他当时的话当时一句笑语甚至是回认为赵清漪是精神异常而已。说出来也恐怕没有人相信。   下意识的看向手腕,那个蝴蝶印记竟然突然之间消失,几乎无人能再次看到。而这时候的赵清漪几乎怀疑是自己眼花,但是记得刚刚醒转过来的时候自己明明就已经看到那若隐若现的银白色蝴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赵清漪金和愕然的看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手腕上已经消失的印记。   对于赵清漪而言,是不能适应或是无法理解,这个问题,就连现在的赵清漪自己现在也不能解释。   看向轩辕烈那颇为专注的目光,赵清漪不禁幽幽叹息,细语说:“你相信么?你一定会幸福,很幸福很幸福的,因为上天舍不得抛弃一个如此美丽的真爱。”   或许只是下意识的、近乎本能的说出自己的心意,赵清漪根本就是脱口而出。   “是么?”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赵清漪微微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充满柔情的眸子,眼眸之中都似乎显现淡淡的、浅浅的笑意。那一眼,灿若星辰、明亮耀眼。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看向轩辕烈的眼睛,赵清漪不禁想到秦观《鹊桥仙》里所提及的诗句。   温情脉脉,原来不止适应于女子,难道一直是自己理解错误,以前的赵清漪总认为男子若是太显柔情就显得太过软弱,没有想到,温情不但不会给人一种软弱的感觉,反而更容易让人沉沦。   男儿柔情也不是没有男子气概,而是更是将刚柔并济运用到了恰到好处。    来到云国,轩辕皇朝三天。   赵清漪知道,现在的她是第一帝皇妃。   赵清漪知道,现在的她是唯一帝王妃。   她现在是漪贵妃,另有别号并蒂妃,是轩辕皇朝第十七任君王唯一的妃子。   所有人都说她进宫后皇上把她保护的极好,而以前的漪贵妃素来喜静,除了皇上的寝宫和御书房并不会踏足其他地方。   所有人都说以前的她很文静,几乎可以说是足不出户。   所有人都说以前的她很和善,对所有宫人都一视同仁。    所有人都说以前的她很善良,善良到就是任何宫人有危难都会前来帮助。   所有人都说以前的她很神秘,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样进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样就被皇上看中。   贤德尽显大家风范,柔媚尽显女儿娇态,温和而不卑不亢,温婉而才气过人。这就是以前的漪贵妃。   漪贵妃除了见过皇上还是皇上,就是入宫也未曾有一次去太后寝宫请安,是皇上的特许也是以前漪贵妃那超尘脱俗、那与世隔绝的独特之美。 据说   而也有传闻,漪贵妃就是天生的狐媚,让皇上几日不早朝。   也有传闻,漪贵妃个性骄纵,不容许皇上另纳嫔妃,导致选秀秀女不得入宫。   然而,就是这样的漪贵妃,得到了三千专宠;然而,就是这样的漪贵妃,成为的轩辕皇朝唯一一个只有一名嫔妃的后妃;然而,就是这样的漪贵妃,称为轩辕皇朝第一个以帝皇妃为称号的皇贵妃,也是唯一一个让皇上许下并蒂誓言的并蒂妃。   而这些传言,都是赵清漪这三日在宫里各处打听到的关系,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对漪贵妃的事情却是可圈可点,都证实确实存在一个漪贵妃。   同样,赵清漪也知道了其实当今皇太后不过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妙龄女子,一个在如花儿般美好的少女时代就因为她的姑姑离世而进入后宫成为新一任皇后的女子,而就是现在的太后。   也知道当初受到先皇宠幸没有子嗣的嫔妃被活葬者达三百二十九人,而那些还来不及受到宠幸而有什么才人、美人、甚至连册封都来不及的女子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就多达四百多人。还有离开封地被尊为郡、王太后的有三十余人,有家世、有背景的后妃除了太后还有三人并称为皇太妃。   而看向先帝的女人,最为轩辕烈的贵妃她无疑是幸运的,至少没有如此多的嫔妃出现。   看向迎风飘落的花瓣,赵清漪嘴角带有一抹浅浅的笑意。   一笑已是倾城,艳绝天下。一回首,百媚俱生,谁人能共与争辉。   漪贵妃,从今以后,她就是漪贵妃,一个代替别人而活的漪贵妃。   据说漪贵妃失忆的当夜云琪郡主失身。   据说第二天云琪郡主就因为品行不端被放逐出宫。   据说相国府遭遇前所未有的暗杀之中,刺客公然挟持的相国夫人最后被一个神秘人所救。   据说第一皇商,拥有传奇财富的雪庄主人风少主失踪,下落不明,雪庄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据说当夜云琪郡主是为了给皇上下春药最后因为阴谋败露被皇上识破而才遭到如此待遇……   而也有另一个据说,说是皇上误喝了春药被漪贵妃,也就是以前的她察觉,和云琪郡主大打出手,而云琪郡主就是因为打伤了漪贵妃才让皇上放任不管,任人蹂躏云琪郡主。   君王一怒为红颜。这种说法有人说是专情,有人说是视国事如儿戏,还有人说只是为了美人放弃亲情,毕竟云琪郡主还是皇上的堂妹,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也有人说轩辕烈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只要红颜不要天下的人。   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据说。   之后,三王爷称病未上朝。   之后,皇上已经是三日不早朝。   据说,就往更为放肆的流连花丛,天天夜宿花街柳巷,几乎连王府的闷也未曾踏足,而那个从后宫讨来的宫娥就过上了凄惨的失宠生涯。   因为皇城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被说的风风雨雨,就连皇城附近出了几起刚刚及笄的少女莫名失踪的案情都变成了所谓的小事,就连雪国皇子进入云国境地都不再引人注意,就连皇上最为娇宠的双生妹妹回到皇城都不再引人注意。   因为这些都没有皇上刚刚册封不久的漪贵妃引人注意。   皇上会立妃,会是权宜之计还是情有独钟,几乎成为闲暇时刻打发时间的又一个赌局。   漪贵妃,几乎整个皇城都离不开的话题,几乎是所有茶馆都说的津津乐道,谈论的沸沸扬扬。   只要是漪贵妃,皇城内外都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作为漪贵妃的赵清漪却浑然不觉,丝毫不知。   …… 抚琴 赵清漪想起他们所谈论的漪儿,自己并不是如此女子,更不可能是这样的漪儿。   她不文静也不温柔,而她讨厌古文,甚至能认识的繁体字都是寥寥可数,更是称不上才女。若是这个时代一个识文断字都有问题恐怕是没有问题,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她是一个贵妃,而且是一个颇有才气的贵妃……   赵清漪不禁有些许犯难……   不知不觉,赵清漪走到了一个石桌前,石桌上竟然有一个古筝。只是那琴弦晶莹剔透,明亮耀眼。就似那为融化的冰块一般耀眼炫目。   竟然会有如此的古筝琴弦,赵清漪不禁轻声低叹。   因为自幼吟唱,而且颇爱乐器,音乐本是赵清漪的必修课,因为作为一个名媛淑女,必须要多才多艺。而音乐对于赵清漪而言,却是她人生唯一的娱乐和休闲。   或许是对音乐的喜欢,或许是把古筝看做她唯一的可以打发闲暇时间的做法,对于古筝或是各种乐器的材质赵清漪虽然算不上精通,也算是颇为了解。   赵清漪对于古筝的基本知识还算是了解,一般在二十一世纪筝的规格为:1.63米,21弦。古筝的面板大多数采用河南兰考的桐木,而以前为了寻找好的桐木赵清漪就曾亲自前去河南寻过,而古筝的框架多为白松,筝首、尾、四周侧板多选用红木、老红木、金丝楠木、紫檀等名贵木材,就一个简单面板和琴弦,却决定了古筝的音质和弹奏出来的乐感,周边用料对古筝的音色稍有影响,以红木、紫檀、金丝楠木为佳。早期到近代也有过12、13、18、23、25弦。   眼前这躺在桌上的古筝是用的上好桐木,竟然给赵清漪一种就连河南兰考的上好桐木都不能比拟的质感,框架为白松之中的极品,侧板选用金丝楠木,赵清漪姑且称石桌上的古筝为楠木古筝。是用十三弦,毕竟常常弹奏二十一弦的古筝,弹奏十三弦的古筝对于赵清漪而言只是偶尔而已。更让赵清漪颇为纳闷的是古筝的琴弦,现在多采用尼龙钢丝弦,增加了音量,也提高了韵味,琴弦以德国进口钢丝为主,含碳量均匀,寿命长,手感好,而以前以马尾、鹿筋为琴弦的古筝赵清漪也算是见识过,而眼前的古筝不可能也会是用近现代才有也才用钢丝为弦,也不是古人常用的马尾、鹿筋,是一种对赵清漪而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琴弦。而对古筝的音质还略有影响的工艺,而这个工艺制造者显然也是极为了解这一点,懂得运用到恰到好处。   “难得一见的好琴,绝无仅有的古筝。”赵清漪不禁有感而发,接着说:“只是不知道这古筝的音质如何?”   “娘娘,古筝还有音质吗?不是说演奏者的琴技才是至关重要么?”说话的是随侍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丫头水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守着她。   想起水儿还是唤她为娘娘,不禁叹息水儿这习惯是改不了了,赵清漪也只得任由水儿如此称呼。    “是吗?你难道不知道每个演奏者在选琴的时候都会试音吗?而且每次公开演奏都会先试音。选琴的时候试音是为了看是否是一把好琴,是否是为自己而量身定制。而参加比赛试音是为了调准音,没有音准,就没有音质,更谈不上音色。再好的琴技,再好的琴音,若是不能弹奏出最佳音质也是枉然。其中讲究高音区的音色要有穿透力,中音区音色要扎实,低音区音色要浑厚,整体音色过度要求和谐。”赵清漪低声笑说,没有在看向古琴,抬头却对上水儿一脸茫然的模样,那似懂非懂的眼眸。   对于水儿,一个出身于平常人家的女子,若是没有进宫恐怕会连古琴的样子都不得而知的女子又如何了解得了这么多。   况且她说的有些话或许在这个时代是他人所难以理解,用词毕竟跳不出现代用语的框框,说话让人在云里雾里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坐在石凳上,轻抚那琴弦,微微拨动。那浑厚深沈中有一种清澈流畅,若是闭上双眼就如同想起了那巍巍高山,想起了那洋洋流水。从低音到高音,从高音到低音的乐声都惟妙惟肖地托显出涓涓细流、滴滴清泉的奇妙音响,使人仿佛置身于壮丽的大自然美景之中。 落花 赵清漪所弹奏的是《高山流水》的一个小段落,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故事让人耳熟能详,《高山流水》的曲目更是版本众多,而赵清漪所弹奏的这一个小段落也是赵清漪最为喜欢的段落之一。   试音后的赵清漪还是略微调整琴弦,接着忍不住浅吟低唱: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泪   一生要流多少泪,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干多少杯,才能不喝醉   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   赵清漪每每唱起这首曲子,总是禁不住想起葬花吟中的‘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和‘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句子。   若说起同是对‘花落’的悲叹,前者多是为了爱情,而后者多是为了感叹自己的人生;前者爱情直白,后者爱意朦胧,前者易懂,而后者含蓄。但是同样,那一种怜惜和无奈都是深深的震撼人心。都是让人感动,都会让人禁不住泪流满面。   往往一首歌一首曲能打动人心,能让人为之感动,能说出自己的心思,能让自己的心思让所有人感同身受就是一种成功。   一首歌一首曲能被一个人喜欢就是一种幸运,而这两首歌,一曲《葬花吟》一首《花落》却可以成功的让千千万万的人所为之感动,为之喜爱,更是一种幸运。而这个幸运,却并不是偶然。   “好曲!好词!”   赵清漪怔怔的看向来人。   眼前的人就是双眼里都似乎含有淡淡的柔情,有一种脉脉温情。一身紫衣尽显一种尊贵的大度气息。   嘴角里浅浅的笑意就如同春风一般轻抚大地,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暖。   少年看样子莫约二十来岁的年纪,看样子和轩辕烈年纪相仿,还稍微略长几岁。少年虽然不同于轩辕烈的俊美异常,但是也算是生得清俊,让人过目难忘。   眼前的这个人,赵清漪看上去颇显几分面生,却因为对方的笑意轻易放松心房。赵清漪不禁轻笑说:“闲来无事,娱人娱己罢了。”   “如此绝妙的琴音,仅仅用娱人娱己,小姐也太过谦逊了。”少年还是带有来始终未变的笑意说道。   少年打量向眼前的女子,轻纱掩面却给人一种国色天香的感觉,那纤纤玉手只是轻轻拨动琴弦便能弹奏出如此绝妙的音律,让人不得的为其才艺所惊叹。而对方发丝为盘,自认为不可能是后妃,而且皇上仅在不久前立了一妃,算是万宠千爱,几乎给尽三千专宠。若是普通宫娥,定然不会如此装束,若是公主、郡主定然另有朝服。而女子身上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气息更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在眼前少年看来,对方不过就是出身于官户人家,或许还是和信册立的漪贵妃有密切关系的人儿。而这个少年,玩玩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就是被大家争相告知的漪贵妃,不禁低语诵道:“心十指有长短,妙入神处无人知。” 求曲   为了卖弄文采,或是为了博取家人一笑而故意套用诗句称赞。而听了这话的赵清漪不禁低声说道:“云髻飘萧绿,花颜旖旎红。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楚艳为门阀,秦声是女工。甲明银得勒,柱触玉玲珑。猿苦啼嫌月,莺娇语风。移愁来手底,送恨入弦中。赵瑟清相似,胡琴闹不同。慢弹回断雁,急奏转飞蓬。霜佩锵还委,冰泉咽复通。珠联千拍碎,刀截一声终。倚丽精神定,矜能意态融。歇时情不断,休去思无穷。灯下青春夜,樽前白首翁。且听应得在,老耳未多聋。”   白居易的诗词,赵清漪尤为钟爱,而听对方所念及诗词,不禁将白居易的咏筝诗词拿出念上一番。   “没有想到小姐不仅仅是琴技出众,而且是歌赋俱佳。”少年不禁微微行以君子之礼说道,少年对他所看到的赵清漪,更是多出了些许赞扬和钦佩。   眼眸里的柔情更是浓烈的几分。   “可知小生是否有幸在听小姐弹奏一曲。”少年接着缓缓开口说道。   一句话,逗弄一旁的水儿狂笑不止。   或许是因为少年那文绉绉的言辞,或许是因为少年颇显拘谨的态度…… 说起白居易谈论曲子的词,现在的赵清漪虽然弹奏的古筝,反而更是喜爱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几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白居易的词,通俗但不庸俗,风格深入浅出却有另一种宁静雅致,高洁出尘。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字却在白居易的组合下变成一首绝妙到足以流传千古的名诗佳句,变成一首绝妙的诗。所用的每个字、每个词都是常常用到,常常会有所提及,就是这样常用的词汇却在白居易思维的组合下成为一首朗朗上口、形象鲜明却另有一种新意的千古好诗。   水儿的近乎放肆的笑声这时候打断了赵清漪的思绪。   赵清漪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轻和柔软的笑意,比起第一次见到水儿,在看向她的时候只是战战兢兢,根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就是眼睛都不会正视他人要好太多了,现在的水儿不会因为她是皇妃而时时刻刻谨记什么君臣之礼,也没有因为她的身份特殊而在害怕,现在的水儿,要大胆的多,也要自信的多。   是件好事。赵清漪不禁暗想,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女孩,原本就一个天真烂漫的年纪,若是都被严谨、拘束给困扰了就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这样会错过人生太多的美好。   原本一曲已经演奏完毕,却因为对方的话不禁再次扶琴低唱:   出鞘剑杀气汤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情   前世帐   你的笑活著怎麼忘   美人泪断人肠   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诀别诗   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著伞走在你的身旁   诀别诗   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   一曲弹奏完毕,赵清漪不禁想起了这二十一世纪的那些时日,而现在赵清漪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留念,明明才来了这个世界,云国,轩辕皇朝才三天的时间,却让赵清漪觉得自己仿佛是来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自己都忘记了时日,久到好想念家里的一切。   赵清漪不禁浅笑,或许是因为龙珠的事情已经月余没有回家的缘故吧。毕竟赵清漪不是一个过于恋家的人,就是在哪里,都可以是得过且过,不需要想太多。   “这首歌不行啦。”水儿颇显焦虑的说道。   “难道是歌喉不好,还是曲子有问题?”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她的歌喉不算是最好一般时间她还是歌唱高手,就算音质略微显差,她的琴技在二十一世纪也算是个中高手、难逢对手,比及演奏家也不见有丝毫逊色,况且她所弹奏的曲子也不会出现在轩辕皇朝,若是真的出现的偏差水儿也不会有所察觉,怎么会一口断定这首曲子不行。 娘娘   “不是声音有问题,也不是曲子有问题,而是歌词有问题。”水儿似乎是下了某个众大的决定,深深的吐了口气,就似乎下了重大决心似的说了出来。   赵清漪看向水儿慰问发颤的双腿和那颇显不安的神色,显然对于水儿而言,对一个贵妃她又的应该只是仰望,应该有的只是奉承,应该有的只是敬仰,不应该有质疑,不应该有怀疑,更是不应该有指责。   现在的水儿说起贵妃的不是,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到灭顶之灾,对于水儿而言。水儿可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劝说。   “歌词?”赵清漪略显狐疑的看向水儿。   “第一首歌的歌词不是有一句‘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泪。一生要流多少泪,才能不心碎’还有一句‘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反复吟唱吗?若是别人唱是没有关系,若是娘娘唱不是变成了公开辱骂皇上么?好像是把皇上说成了见异思迁,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印象,给人一种薄情寡义的感觉,好像就是皇上辜负了娘娘的一番情意,若是被其他人听了,不误会才怪,不大做文章有可能吗?”水儿深深吸了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可曾上过学?”听起水儿说话,第一次知道水儿在才学上也可以颇有建树,歌词,仅仅是听过一遍,她就可以一字不差的记下。而且她谈吐间都显然是懂得一些文学相关的事情。   “上学,哪里是女儿家的事情,不过以前弟弟常常念书,我去打扫书房的时候就时常逗留,听弟弟或是父亲念书。许多诗词也就记下来了。”水儿说的淡然,甚至对于自己能进弟弟和父亲的书房打扫就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甚至对于进得了书房,单单看水儿满足的表情就知道对于水儿而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旧思维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人才。若是以水儿的悟性与天分在学习上有这个机会,也算是一件好事。赵清漪不禁莞尔,封建思想如何才得破除,女儿家合适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学堂啊。   “娘娘?”少年不能置信的看向这个并未挽上发髻的女子,竟然就是被争相传说的漪贵妃。   少年微微失神的后退几步,一颗刚刚萌芽的爱情种子,刚刚生根发芽的爱情就在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就被这样无情的给捏碎了。 “你该不会是说第二首歌词也有问题,问题在于现在云国正处于太平盛世,而我还唱那些战场的歌,就仿佛是希望云国挑起战乱似的,而且我还唱的歌词有些悲凉,就是真的要唱战场上的歌也要有一种气势,而这种气势,最好不是悲壮而是振奋人心。”赵清漪浅笑着说道。说话的时候还是带有那一抹不变的淡然。   “娘娘如何知道。”水儿大惊,惊讶的看向还是怡然自得的赵清漪。   赵清漪只是含笑不语,就连眼中都似乎带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却给人一种另有深意的感觉。 杜撰 略微顿了一会儿,赵清漪道:“走吧。”   看向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对于少年而言,这是一段无望的爱情,更是在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判出局的爱情。   他的情敌,是云国的皇,论及身份,谈及背景,他又如何能与之比及。   他无法奢求,因为这是一段注定失去的爱念,一个注定失去的赌局。若是在前往,他失去的恐怕就不是自己的心而是遍体鳞伤。   少年离开了,空留下一片落寞。   ***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一个身着湖绿色长袍的男子走了出来。   立体的五官给人一种刚毅的近乎冷酷的感觉,细长的凤眼给人一种莫可逼视的感觉,微抿的薄唇带有一抹戏谑的温度,同样也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邪魅和一种不为他人所迫的不羁与狂肆。   或许是全身那过于嚣张的气势,或许是因为原本就未有将发丝束紧的缘故,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狂乱的飞舞,更是有一种近乎狂傲的不羁,仿佛不为任何人也不为任何事情所羁绊,也越加肆无忌惮。   “想必贵妃娘娘是去讨琴了。不愧是轩辕烈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女人,果然有一种其余女子所没有的特质。不过为了一个女子金屋藏娇尚可,但是为了一个女子舍弃三千佳丽也未免太不值了。”男子说话的声音显得低沉,是一种沙哑到近乎魅惑的声音。   只是全身所散发出的邪气和不屑让人不容近身。   而这个男子这时候同样还给人一种莫名的孤寂,那种孤寂,让人为之心动,让人为之怜惜。   然而,只是这一种孤寂,却只是在这个地方为他一个人所绽放,除了他,没有第二个观众所知道,又如何有怜惜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轩辕烈的眼光还真是不错,选中了如此一个妙人儿。”略显邪肆的男子突然低声说道。   轻扬的发丝,依旧显得狂傲。   而就算再过邪魅的男子,也有一种别人难以了解的忧郁,只是那一抹淡淡的忧郁,就足以让人心动,让人情动,让人不知不觉想要靠近......   ***   “皇上。”   说话的正是被轩辕烈应邀入宫的慕容逸。只是他那说话的语气就和他的表情一样,淡然自若,给人一种没有温度的感觉。   “师兄,朕和你之间还需如此客气吗?”轩辕烈轻抿一口杯中茶水,动作仍然有一贯的从容优雅。   慕容逸略微沉思的片刻,还是用那颇为淡漠的语气回应轩辕烈的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草民不敢逾越。”   “看来师兄还是在计较朕之前的隐瞒。”轩辕烈低声叹道。   “草民不敢。”因为轩辕烈的话,慕容逸赶忙回应,就是一句简短的回应还是显得有些许淡漠。   “现在朕与师兄之间不谈国事,只论家事。那么,这时候的朕与师兄之间只有家规、没有国法。”轩辕烈仍然带有几分笑意说道,接着说:“师兄现在不是有其他问题要问吗?”   慕容逸略微沉思的半响,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最后还是说:“师弟,以师弟一贯的个性不可能做一件事情如此草率。竟然在一个女子来历不明、身份未清的情况下册立宫妃,甚至还是寻了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子。如此并不符合师弟作风。” 婚嫁   “果然如此。”轩辕烈脸上还带有些许笑意,接着说:“师兄若是有任何怀疑或是猜测不妨直接说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三年期限已过,民间嫁娶已经开始盛行,若是按照宫规早已经为师弟选觅后妃人选,而这次全国各地广征秀女,各个皆为才德出众、品貌俱佳的美人胚子。都是各方官员为了博取师弟一笑而达到一荣俱荣的目的。而师弟却先行立妃,而且是给予了独一无二的并蒂封号,这不是摆明让云国待选秀女寒心,失去了进宫的兴致吗?却未立其为后,若是真的喜爱那个女子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又如何会是如此决定,以师弟的性子定然会立其为后。就算是为了逃避选秀而带来的麻烦,师弟就是在为厌恶女子,也不该拿自己的一生作为赌注,更不应该毁了一个妙龄女子的大好年华。”慕容逸最终还是对轩辕烈说出内心的想法。   “既然师兄也如此认为,想必所有熟悉朕的人都会是如此认为。”轩辕烈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有一抹颇为得意的笑容。   慕容逸因轩辕烈的话微微惊住,随即道:“你是故意如此。”   “是。”轩辕烈用颇为肯定的语气回应,接着说:“如果不是如此,如果显得太为在乎,最容易受伤的最后还是漪儿。而且给她所杜撰的一个身份用皇后也太为扎眼了。”   “杜撰?”因为轩辕烈的话,慕容逸完全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轩辕烈口中说出来的话。   “没有错,就是杜撰。”轩辕烈肯定的回应慕容逸的质疑。   “师弟的心思何曾如此细腻,应该说是?”慕容逸不禁带有些许疑惑的问。或是调笑着说又或是随意的问。而慕容逸最为想问的是,轩辕烈为何为了一个女子改变自己的初衷,做出一件对于轩辕烈而言是一件又被常理的事情。   想起刚刚慕容逸所说的话,轩辕烈不禁叹道:“赌注?既是一个赌注又不是。”轩辕烈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即说道:“不过赌注却是她在想起朕之前必须爱上朕。”   轩辕烈的话让慕容逸原本要说的话给硬生生的卡住了。   轩辕烈不禁叹息道:“朕从见到漪儿的第一眼就已经有了一种感觉,此生此心,注定沉沦。就仿佛是命中注定,非她莫属,非她不可。自此,再也不能容纳其她人,甚至是让朕怀疑,曾经朕不让任何女子有靠近的机会都是因为她,就如同前世承诺过漪儿才会如此。而在见到漪儿的那一眼,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就仿佛是认识了漪儿很久很久,就仿佛前世就认识了漪儿,而且还早已经深深爱上了漪儿。”   “你爱她,而且是爱上了只见过一眼的她?”慕容逸没有想到在众师兄弟中一直以沉稳隐忍而且内敛谨慎的小师弟竟然会有如此疯狂而且丧失理智的想法。 或许是轩辕烈看到了他眼底里的质疑,或是说因为同一师门下拜师学艺,因为长期见面儿对对方的熟识和对对方本性的了解。只要是一个闪现出来的念头都可以让对方给猜透了。知晓此刻的慕容逸的心思的轩辕烈继而淡笑着说道:“爱,往往最没有理智可言,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一个人失去所有定力,疯狂到了可怕,痴狂到了无可奈何。就算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了自己不可以爱上,却还是情不自禁,却还是无法自拔。就像是进入泥沼之中,人早已经深深陷入,早就已经出不来了,明明知道越陷越深无异于引火自焚,却还是不能自已,无法自主。” 震撼 慕容逸看向轩辕烈紧皱的眉头,全身所散发出来一种沉郁而凝重的气息笼罩在整个御书房里。   接着,轩辕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说:“朕替漪儿杜撰了一个新的身份,甚至是杜撰了一个从来没有的爱情故事给漪儿听。”   任何话都抵不上这一句话给慕容逸带来的震撼,这样的事情,竟然是轩辕烈亲口承认。一个完全不可能是造假的话。   慕容逸听得目瞪口呆,几近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愕然,也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吓。   再多的话,都给不上轩辕烈今天所给他带来的震撼,再多的事情,都给不了轩辕烈的突然出现给他带来的影响。   而轩辕烈才说的话,远远比轩辕烈提及一见钟情、爱上一个女人来的震撼。更让慕容逸没有想到的是,向来颇具君子风度的轩辕烈会对一个已经失去了记忆的女子做出如此小人行径,甚至是‘趁人之危’的事情。    “没有想到师弟也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不过这个‘趁人之危’‘趁’的好。”说道兴奋处,慕容逸哪还顾得轩辕烈除了是他的师弟还是云国的皇上,当今的天子。慕容逸一掌便朝轩辕烈的肩头拍去……   轩辕烈轻巧的闪身,毕竟轩辕烈知道,自己师兄天生掌力过人,若是平常人承受到这一掌恐怕非死即残,既是有些许武学修为的人也是无法承受慕容逸这一掌……   而轩辕烈可以轻巧的闪过慕容逸的那一掌,却无法逃脱自己所给予自己所施加的枷锁。自己所杜撰的那一个爱情故事就会是给他们之间越是无法逾越的障碍。   原本轩辕烈对赵清漪的身份做出一个杜撰是为了捷径,却没有想到这个捷径却会把许多事情变得更为复杂。   现在轩辕烈会选择对慕容逸说,是因为慕容逸不仅是最为熟识自己切没有利益纠葛的人。对慕容逸而言,无疑是最为安全的。   “不会在乎对方之前会是什么身份,更是不会理会对方之前是否有与之为敌。”轩辕烈近乎无奈的低声叹息。   “什么?”轩辕烈的一席话让慕容逸略微惊愕,或是说费解。   轩辕烈将袖口所留有的一张并不是太大的纸条递给慕容逸。   慕容逸近乎狐疑的接过纸条,只见纸条上写有一下内容:   刹凤阁阁主之妹现易容躲藏于相府为婢。具言其妹生得国色天香、倾城无双,却及善于掩饰自己的容貌,可使其和平常女子一般容貌。因相符三小姐感化而与其兄行为相悖,期间巧助当朝三王爷,智救相府二小姐,化解相府危机,救云国于危难。   “这内容难道和新册立的漪贵妃有关系?”慕容逸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不禁问道。   “种种迹象都表明,而且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漪儿便是刹凤阁阁主之妹。”轩辕烈最后还是淡淡的说道。   “漪贵妃?”一句话,足以让慕容逸不能理解,若是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且是如此特殊的身份就更是不应该有如此行为。册立其为贵妃,那随时都有可能为云国,为师弟的皇权埋下一个人和时间都足以引爆,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   若是轩辕烈是一个对国家不闻不问的庸碌君主,若是轩辕烈是一个重个人生死或是个人安逸而可以置云国于不顾的君主为有如此选择慕容逸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眼前这个人,是最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轩辕烈啊。   若是如此,的确是让慕容逸不得不相信,却又不能理解轩辕烈的动机为何。又如何会有如此决定。   册立一个极有可能危害云国安危的女子为妃,而且还是唯一的妃。   给了一个敌对之人的妹妹如此大的权力,也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若是漪贵妃真的是刹凤阁阁主之妹,无异于时时刻刻都将轩辕烈置身于危险之中,无异于轩辕烈的安全都在无形之中受到威胁,实在是让人无法认同轩辕烈会册立其为后妃。让一个足以威胁自己的人时时刻刻都滞留在自己身边。   轩辕烈会有如此做法,的确是让人颇为费解的事情。 表小姐 若是漪贵妃真的是刹凤阁阁主之妹,无异于时时刻刻都将轩辕烈置身于危险之中,无异于轩辕烈的安全都在无形之中受到威胁,实在是让人无法认同轩辕烈会册立其为后妃。让一个足以威胁自己的人时时刻刻都滞留在自己身边。   轩辕烈会有如此做法,的确是让人颇为费解的事情。   即使是漪贵妃失去了过往记忆,即使漪贵妃现在最为信任的人会是轩辕烈,也难保有一天她回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的漪贵妃也会陷入自己的亲生哥哥和轩辕烈之间,面对两难无解的局面。   就算是最后漪贵妃选择了帮助轩辕烈,但是她如此身份又如何能逃脱悠悠之口,有如何面对之后的猜忌,朝臣们、天下子民们又如何看待漪贵妃,又如何看待轩辕烈。毕竟漪贵妃的身份特殊,既是轩辕烈唯一宠妃,又是刹凤阁阁主之妹。若是漪贵妃选择帮助自己的哥哥,置轩辕烈于不顾,那么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的轩辕烈遭遇背叛,那么轩辕烈又该如何以对。若是这样,轩辕烈还会在相信爱情吗?轩辕烈还会是以前的轩辕烈吗?   “为此,朕特有一事相求。”轩辕烈说,这句话也打断了慕容逸之后的思绪,回过神来。   “和漪贵妃有关?”慕容逸道。   “在同一师门之中就朕与师兄的心思最为相近,而且师兄事情考虑的也颇为深远。我想师兄应该会明白。”轩辕烈说。   “需要给漪贵妃一个新的身份?”慕容逸问。   轩辕烈微微点头,接着说:“听闻师兄还有一个姑姑,但是在十余年前师兄的姑父、姑姑因为探亲而被劫匪所杀,就连师兄那年纪尚幼的小表妹也因此而摔落山崖,下落不明。朕希望师兄可以对外宣称,漪儿的师兄当年就已经被他人误会所失踪的小表妹,而这些年来慕容府不但找到了落下悬崖的表小姐,还来往甚密,接触频繁。”   慕容逸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轩辕烈的话。   “师兄应该知道本是为了防止漪儿的身份曝光不得已之举,若是漪儿是刹凤阁阁主之妹的事情不能在在隐瞒下去的时候恐怕会把整个慕容府都牵涉其中,不得不陷入这一场政治战争之中。”轩辕烈道。   “知道,慕容府早已经尽量不与皇室牵涉就是为了能不为世事所牵绊,不过我之所以应允不是因为师弟是云国的皇帝,而是因为师弟是我的同门,若是同门有求,不帮助就不和常理,也有违背道义。这就不是我慕容逸会做的事情了。”慕容逸淡淡的说。   突然间,慕容逸正色道:“将来若是有事,尽量不牵涉慕容府便是。不过慕容府人来人往,何曾有人听说有过一个表小姐,也没有人见过这个表小姐,如何能让人信服。”   略微顿了顿,慕容逸接着说:“就是慕容府有丝毫风吹草动都会被人大肆渲染一番,而且漪贵妃的事情又会处于被朝野上下无不关心的位置,这世上恐怕没有……”   “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这点朕早已想到,慕容府不妨对外宣称,当年慕容府寻得表小姐并未对外宣布是因为当时慕容府表小姐因为受伤身体羸弱,在慕容府无法安心静养,而且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而且因为受到过度惊吓而不适应于人多的地方。所以慕容老爷便将表小姐送到了和慕容家公子同一师门养病学艺。   因为担心慕容府表小姐回来受到刺激,所以慕容府表小姐之前从来没有下山,因为此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慕容府表小姐还活着就算是在情理之中,解释的也算合情合理,并不会引起太多人怀疑。”轩辕烈还是不改淡漠的语气说道。 守护   “而有极少数权贵都知道师弟和我同出一门,这样就会给人一种假象。师弟早就已经认识漪贵妃。而迎娶漪贵妃的理由也就更是简单,会给人有两种解释。其一就是师弟厌恶选秀,为了排斥选秀而让同门小师妹代为入宫,因为小师妹常年居于山野之中,并不会对女子嫁人的事情有过多了解,而且会在他人的想象之中是皇上为了逃避选秀的责任而用的挡箭牌,毕竟出于同门的小师妹不谙世事,对云国的事情也不会有过多了解,没有出入尘世的知识,可以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认为就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个生活方式。师弟是利用小师妹,我的小表妹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放眼天下,也没有比小师妹更为适合的人选。而其二,还会给认识师弟的人又一种猜测,师弟曾经会去拜师学艺就是因为对慕容家的表小姐一见钟情,是为了接近她而去,而未纳任何嫔妃、没有任何宫娥侍寝的机会也是为了自己自幼便钟情的小师妹守身,等当年的小师妹长大后在让皇上所钟情的小师妹入宫。而这就是云国皇帝的痴情说。不过有这两项都足以迷惑世人,让人单单只是猜测师弟当时的动机都要费些时日。在结合前者,没有册立其为皇后,仅仅是贵妃,而且又是别号并蒂的贵妃,更是会让漪贵妃在世人心中变得无法解释,事情也会越加扑朔迷离,而皇上的心思也会让熟悉皇上的人越发难以揣测。”慕容逸不禁叹道,接着说:“父母曾多次上山探望,若是如此,便会让人认为不仅仅是探望其子,而且还会前去关心其侄女儿,所有的疑点都被合理的解释化。”   慕容逸不禁暗叹轩辕烈的智慧与无人可及的聪慧。若轩辕烈真是他的对手,定然十分可怕……   如此简单就化解了一个如此棘手的问题......    简直堪称天衣无缝的计划,完美的无懈可击的说词。   轩辕烈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或是说轩辕烈给一个人的信任多出了一分,同样,所给予那个人的责任也会多出一分,肩上的担子也会随之沉重一分。   任何绝对信任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极为重大的责任。   慕容逸不禁庆幸,自己不是轩辕烈的敌人,若是有这样一个敌人,恐怕就是坐如针毡,一刻都不得安生。   慕容逸微微点头,说:“如此甚好。”   所有该想到的,所有应该做的都被自己的师弟全部想到。如此一来,漪贵妃就只是认识他们师兄弟两人以及师父,最多也只是见过自己的父母亲,他人就是真的起疑又如何,却没有证据去证明。若是漪贵妃的容貌与刹凤阁小姐相似,也只要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来搪塞他人即可。   既是如此,就是有所牵涉也无法牵涉到慕容府,毕竟皇上也是‘证人’之一。 雪雨梅花 轩辕烈道:“不妨见见师兄的‘小表妹’。”   原本早已经屏退所有宫人,这时候的慕容逸蓦然神色一凛,正色道:“有人。”   “师兄功夫见长啊!”带有淡淡的笑意,轩辕烈依旧气定神闲的说道:“刚好一炷香功夫。”   慕容逸这才注意到最后一丝灰烬落下的香,还留有淡淡烟雾飘散于空中,烟雾袅袅,一丝成线……   “看来师弟早就已经算计好了。”慕容逸说。   轩辕烈颇为自然的从右首桌案上拿出一卷画轴,散开,平铺放好。   “那不是我的画作?”慕容逸微微惊住,那幅画原本是慕容逸昨日刚刚画好的雪雨梅花图,连印章都未来得及印上,就是字也未来得及提上,除了他也无人知晓的画作,而现在竟然会躺在轩辕烈手里。还有那未干的墨迹,显然就像是刚刚画好一般。   一炷香的时候可以做很多事情,想必师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如此吧。   慕容逸也明白过来了,轻轻点头。   慕容逸看向早已经研好的墨汁,拿起一支笔,随意起笔写到:雪雨梅花。   并且按上自己的私人印鉴。   “皇上……”   有人颇为自然的推门而入……   进入御书房……   而此时,慕容逸也将一切放回原位,将手里的画卷做再一次审视。   仿佛就是刚刚才完成的模样一般。   这样,他人也不会有太多起疑,不会有其他多余反应......   “好一副雪雨梅花!”就仿佛是轩辕烈初次见到这幅画一般的一种自然而然的欣喜......   而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一炷香的时间是慕容逸在作画,而轩辕烈在赏析慕容逸作画......   “娘娘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不过皇上说过,一炷香的时辰以内任何人不得打扰,所以…..”进来的内侍用那颇为尖细的嗓音说道。   “快,让漪儿进来。”轩辕烈脸上的笑意变得柔和,就连眼神里都似乎有了温度。这样的轩辕烈竟然会显得有丝毫慌乱,看来,轩辕烈并非所有时候都会一直沉稳,也并非所有时刻都可以做到内敛。   这个女孩,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这个漪贵妃,对于未来,慕容逸不禁陷入茫然。   ***   赵清漪除了带来贴身丫头水儿,并无他人。以及因为随侍皇上而刚刚进入大殿的数名近身内侍。   既是如此,还是给偌大的御书房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赵清漪看向轩辕烈,该有的礼节还是有,微微福身。举止间给人一种大度得体更是有一种优雅尊贵。   现在的赵清漪换上一身紫色外衣,而这种衣服的紫色本身就会给人一种尊贵而不落世俗的高洁,而以轻纱薄衫的材质为衣料更是多出了些许梦幻朦胧而非真实的质感。   赵清漪的发丝微微蓬松的高挽起,没有了和之前弹曲的时候一样披散发丝。而赵清漪的发型,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发式。发髻上还带有一朵刚刚从花园里采来的一朵紫色牡丹,牡丹的雍容富贵,紫色的不食人间烟火,更是配合的相得益彰,更是配合到了绝妙,让人不得不为之称赞。   还是用紫色薄薄的纱巾半掩着那张美丽醉人的面容。显得愈发逗人喜爱,让人不得不靠近却又因为她身上的气息让人望而止步、不敢前往。   若是能与轩辕烈相配,舍他其谁。若说谁站在轩辕烈身边睡最合适,舍他其谁。   这是慕容逸看向那被人争相传说的漪贵妃的第一映像。 质疑 随即,慕容逸淡笑,若不是她是唯一能配得上轩辕烈的人,轩辕烈又何必如此紧张,又何必处处为她着想,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轩辕烈,又何必处处费劲心机呢?   思及此,慕容逸的笑意更为浓烈,也更为灿烂。   而慕容逸不经意间看向轩辕烈,看到了轩辕烈身上他从来没有看到的东西,看到了轩辕烈身上从来没有多出的感情。   那,就是人性,跳出谪仙之感的人性。   那,就是爱慕,简简单单的喜欢一个人的爱慕。   而也同样让慕容逸好奇,为什么她要轻纱掩面。   而也同样让慕容逸好奇,为什么她要轻纱掩面。   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后宫还要用那层薄薄的遮住最为真实的自己......   “请皇上屏退左右,水儿,你也出去吧。”声音柔和温婉,几乎可以说是我见犹怜,极为惹人疼惜,这么样好听的柔顺的语气却另有一种不卑不亢,语调柔媚却不见丝毫媚态,声音柔软却没有丝毫软弱的感觉。   这样的女子,也怪不得从不近女色的轩辕烈也为之心动、为之情动。就算是单单只听她说话的声音天下又能有几个男子对她不心存念想呢?又有几人能做到不为之心动呢?   无疑,能得如此如花美眷,又有如此如画帝业,轩辕烈是幸运的。然而,这个女子复杂的身世以及帝王那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轩辕烈又同样是不幸的。   轩辕烈终究要在最为幸运和颇为不幸之中有一个抉择。或许那就要看轩辕烈以及这个女子的智慧和应对能力了。   对于赵清漪的话轩辕烈几乎是做到了言听必从,轻轻挥手示意所有宫人离开。   这或许就是轩辕烈对一个女子纵容的极限。让从来不会改变初衷、改变本意的轩辕烈做到如此地步,甚至这个女子纵然语气在为和善,还是带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命令口气,若是以前,轩辕烈恐怕就是对他人的苦苦哀求都能做到无动于衷,都能做到不闻不问。   而此刻的轩辕烈没有以往的强硬,是温顺的,是少有的温顺,是柔顺的,也是少有的柔顺。   这个女子,的确是影响了轩辕烈,甚至说是改变了轩辕烈。    待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慕容逸、赵清漪以及御书房原本的主人轩辕烈。   而赵清漪等御书房的大门彻底关上的时候才回过身来看向他们。   “你们若是密谈事情,也不用变现的这样显眼,漏洞百出,若是被精明的人看到,看你们怎么办。”赵清漪无视的走过他们身边,端上一方砚台,轻轻晃动那红色的颜料。便说话还带有一丝近乎无奈的叹息。   “若是心细的人难道不会发现这颜料都没有被人动过,除了这墨汁,我想写字也费不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吧。”赵清漪接着说道。   心细若尘,这倒是让慕容逸大为讶异,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可以观察到如此细微。聪慧到了让人觉得可怕,聪慧到了让人不敢相信她只是一个女子。   若是在朝为官,这漪贵妃倒是一代贤相,倒是可以成为他人眼中的中流砥柱,可惜了,她只是一个女子。   如此妙人儿,的确配得上轩辕烈。   慕容逸不禁感叹。   慕容逸看向轩辕烈,不同于慕容逸会有的讶异,而是一脸性味的轩辕烈。   看来,对于赵清漪,当朝漪贵妃的智慧轩辕烈早就已经有所了解。   甚至该说是早已经习惯赵清漪会有如此智慧。   如此女子,人间少有。 漏洞 赵清漪这时候才将砚台重新放回书案之上。   “若是没有被人动用过的颜料定然会给人一种痕迹,画笔要沾染那色彩耀眼的的颜料,定然会是如此。”赵清漪轻拿画笔扫过砚台里所盛的画笔原料,因为画笔的滑动,砚台里的颜料多出了一道道浅色痕迹。   “其实开始若是作画不妨先考虑水墨画,水墨画只用一种墨汁不就行了吗?”赵清漪接着说。   轩辕烈淡笑说:“此事并不会引人注意。”   “不会?”赵清漪轻声念叨,接着说:“他算是自己人吗?”   赵清漪看向慕容逸,对着轩辕烈淡淡的说。   “是。”轩辕烈乖乖作答。让还在一旁的慕容逸完全惊住,如此温顺,就像是绵羊一般‘和善可欺’的人是凌驾于天下,俯瞰看大地,君临天下、为君独尊的皇吗?   她狂傲嚣张,他温情如水。慕容逸的嘴角微微抽噎,难道是一个人的身份尊贵了太久觉得这样过日子没有意思而找一个特地找一个人来‘虐待’自己,这样好怀念轩辕烈以前所过的日子么?   “他值得信赖吗?”赵清漪继续问。   “是。”轩辕烈依旧是乖乖回应。   “也就是说现在我可以当只有我们两人咯。”赵清漪还是再问。   “是。”轩辕烈还是没有反驳,继续回答。   赵清漪这时候才没有了问问题时候的嚣张,而是正色说:“这个世上没有侥幸,若是稍有差池就会让一个人万劫不复。”   赵清漪完全是无所顾忌的指责,而轩辕烈依然是欣然接受。不过轩辕烈接着说:“许多事情并不会像表面看到的一样简单。”   “的确,难道就不会有细心的宫人留意,就是他们没有留意,他们中若是另有主子,他们背后的主子也不可能不会留意,你不是自找麻烦么?”赵清漪微微皱眉,不满的说道,不知道赵清漪是因为轩辕烈的大意还是因为轩辕烈那毫不在乎的态度。   “是吗?”轩辕烈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有难得的轻佻,完全不以为意。   “往往低估一个人,低估一个对手,放松一丝一毫都会给自己带来致命伤,都会让自己由主动陷入被动。你应该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赵清漪说。   完全没有慕容逸说话的余地,慕容逸不由的自言自语说:“没有想到漪贵妃竟然会有如此智慧。”   “智慧?”尽管慕容逸说话的声音不大,赵清漪还是听的清楚,笑说:“大智慧我是没有,不过小聪明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   “也对。”轩辕烈颇为一本正经的说道。   “轩辕烈————”   显然,赵清漪已经陷入愤怒之中,而且还是极度不满,极度愤怒......    “不会吧,就他?”赵清漪近乎不能置信,停下追赶轩辕烈的动作。   慕容逸完全可以听出漪贵妃说话语气里所带有的狂妄和不屑,几乎会有一种觉得和他是表兄妹是一件很不愿意接受,甚至是丢脸的事情。   他可是诗画二绝的慕容府公子,慕容府虽然不及雪庄富可敌国,也不及轩辕烈,自己那师 男尊女卑? 他可是诗画二绝的慕容府公子,慕容府虽然不及雪庄富可敌国,也不及轩辕烈,自己那师弟一样坐拥天下,至少也是武林第一世家,这么也算不上辱没了她漪贵妃的身份吧,又何必如此不屑。   赵清漪还是走向轩辕烈所在的地方,一双看似软绵绵的手儿柔若无骨的拍打在轩辕烈胸前。   不会给轩辕烈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这样的举动竟然让慕容逸有些许后悔答应轩辕烈的要求了,这个女子,这个漪贵妃,简直是虎须上拔毛,若是如此,现在轩辕烈会因为喜欢她可能只是因为一时兴致所致。新鲜感,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能带来一时的新鲜感,但是一世呢?恐怕就难了。这个漪贵妃总有一天会让轩辕烈腻烦,若是如此,恐怕整个慕容府都会跟着遭殃。   慕容逸无奈的叹息。   “别闹了。”轩辕烈轻轻捂住赵清漪的双手,软语说道。   “不要!”赵清漪不满的嘟嚷着说道,接着还是带有一丝娇媚语气的嘟嚷说:“就是你因为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给我一个表哥啊,就算是要选亲人也不应该选一个对女子有歧视的表哥啊。”   “有歧视?”轩辕烈说。   “他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还不能说明她对女子有歧视吗?”赵清漪声声指责、句句控诉。   “这同样是古人说的话,若是假意谦虚是传统‘美德’,那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却是千古真言,至理名言。”慕容逸笑说。   “去你的千古真言,去你的至理名言,我看就是故意贬低女子,为了成全男尊女卑不惜如此讽刺我们女子。我觉得那些伪君子就比我们女子更胜一筹,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专门诱骗小红帽的无耻之徒。”赵清漪不悦的回说。   小红帽?披着羊皮的狼?   慕容逸因为赵清漪的话不禁在心里打满了问号。漪贵妃说的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天地阴阳,男尊女卑早已有定律,不是随意一个人可以更改。”慕容逸还是猜出应该不是好话,故意和赵清漪的话对着说。   “好一个天地阴阳,因为阴为女、阳为男,那不是阴在先,阳在后。天地之定律也,若是如此,男尊女卑说得通吗?”赵清漪还是没有上前,倚靠向轩辕烈的怀里说。   “男女,可是男在前,女在后,若是如此,你又应该如何说?”慕容逸说。   “大男子主义,早晚有一天你会栽倒一个女子手里。”赵清漪不屑的说道。    慕容逸完全陷入崩溃。而看向轩辕烈,轩辕烈还是没有放开赵清漪的意思,,不过看轩辕烈的表情就仿佛在说,没有关系,习惯就好。   这种安抚更是让慕容逸受到了不小打击。   有异性没人性,这根本就是可以纵容,难道这就是轩辕烈,一直以完美到没有缺点,能忍能容、能屈能伸,有着过为深沉的谋略的轩辕烈不为人知的怪癖——纵容……   就算是纵容也应该有一个度吧,但是轩辕烈……慕容逸近乎无话可说。   “想必给我找这个‘表哥’是费了你不小的工夫,不少的好话和解释吧。”赵清漪突然看向轩辕烈说。   这个漪贵妃,还真是说对了。慕容逸颇为怪异的看向这个还乖乖躺在轩辕烈怀里的漪贵妃。    “我就知道我不会猜错,他就是一个凡是都会瞻前顾后,考虑到不能再有顾虑的人,还有,他现在都是一个不懂得什么是爱的男人,是一个还需要多多磨练的小子。”赵清漪依旧自顾自说,说出自己的判断。   赵清漪说的正为起劲,完全忘记了她还躺在一个人怀里,而且那个人正气得脸色发黑,极为不满。   “你凭什么说我不懂爱。”慕容逸因为气急,同样也没有注意到轩辕烈的脸色。   “你有喜欢的人吗?”赵清漪还是带有浅笑说道。    “谁说没有,水涟就是。”慕容逸说。等说完了慕容逸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因为小小的激将法就如此气急败坏,甚至是说出了水涟的名字,以前的自己是从来不会向人提及,而这次却……   “水涟小姐长的漂亮吗?”赵清漪再次反问,就连说话的语气里都似乎带有一种戏谑。   “当然漂亮。”慕容逸见赵清漪竟然会用如此不以为意,甚至是带有刁难不屑的语气不满的回应,接着说:“还是整个云国难得一见的美人。” 决定 “虽然爱美之心人人有,但是我想问的是你爱的是水涟小姐的容貌还是水涟小姐的个性,你了解水涟小姐吗?又有多么了解,你知道水涟小姐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吗?你又知道水涟小姐所在乎的是什么吗?”赵清漪还是颇为悠闲的问道。   “……”因为赵清漪的话,慕容逸竟然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我就知道。”赵清漪带有笑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接着说:“所有的繁华注定会落,所有的青春注定会老,所有美丽的容颜注定会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消失,留下的或许只是曾经美丽的传说,留下的或许只是曾经的繁华背后的故事,当回首往事,发现除了韶华已逝,荣华不在,青春已散。能留下的又是什么?而能留下,成为永恒的只会是人世间最为真挚的感情,亲情、友情、爱情,忠义、仁义、侠义、恩义。”    赵清漪的一句话,引人深思。   一个已经失去记忆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智慧,如此见识,漪贵妃有着让多少男子都望尘莫及的智慧。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纵然嚣张到让人无法认同,同样,也聪慧的让人无法不为之敬佩。若是她不是刹凤阁的小姐,那她和轩辕烈是多么好的一对,可惜……   慕容逸不禁摇头叹息……   “我决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表哥。”简短的一句话从赵清漪的口里说出,竟然会有一种骄傲到目空一切的狂傲,竟然会给人一种让人无法拂逆的命令口吻。   “不行。”一直陷入沉默的轩辕烈突然说道。   “怎么了,不是你决定的吗?”看向轩辕烈,赵清漪的语气就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已经悄悄放柔了几分。   “现在朕改变主意了。”轩辕烈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样的声音,还是可以做到魅惑人心,还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沦其中。   赵清漪不解,一个在她面前一直用我自称的人如何会自称朕,一旦做了决定后就不会随意更改的轩辕烈竟然改变了自己原本所有的主意。不符合轩辕烈的一贯作风,也不是她所了解的轩辕烈啊。   赵清漪抬头,看向轩辕烈,看到轩辕烈那幽幽转暗的眸子,赵清漪知道,轩辕烈生气了。不过赵清漪不禁有些许纳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轩辕烈这么会无缘无故生气、不满。   难道是因为在,慕容逸面前没有顾忌他的面子吗?赵清漪暗自思付,接着又想,若是真的如此,轩辕烈应该早就已经生气了,而当时轩辕烈并没有生气,这样,轩辕烈就更没有生气的理由啊,那么轩辕烈又是为了什么而生气。赵清漪不禁有些许茫然。   “为什么?”赵清漪没有明白过来,继续问。   “因为……”轩辕烈说了一句,突然附耳在赵清漪耳边说:“你不该过多关注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更不可以因为别的男人而多费唇舌,浪费时间。”   “哦。”赵清漪露出狡黠的笑意,然而因为被那层薄薄的紫纱蒙住半张脸,根本没有人看到。 为了琴 赵清漪接着说道:“我明白了,不过你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可爱?以后不要随意说一个男子可爱。”对于赵清漪的措辞轩辕烈只得微微皱眉,完全不多予以置评。毕竟现在不是为了一句话多做争执的时候。   “遵命。”赵清漪俏皮的说,轻轻眨了眨那水灵灵、似乎会说话的眼睛,更是有一种灵动的气息让人心醉。   “不过我就没有表哥了,还真是可惜。”赵清漪低声叹道。   “觉得很失望?”轩辕烈却因为赵清漪的表情说道。   最后还是经过了几番商议才做出了决定,让赵清漪成为慕容逸名义上的表妹,也成为轩辕烈和慕容逸名义上的小师妹。   尽管轩辕烈因为对赵清漪对了除了他以外对其他男人还略有关注而显得不满,但是为了赵清漪的安全和掩饰他所认知的身份,轩辕烈不得不做这看似最为正确的决定。   赵清漪嬉笑说:“其实我来并不是为了亲,而是为了琴。”   赵清漪这时候的笑意,都似乎多出了些许顽皮。   “为琴?”轩辕烈颇显狐疑的问。   “当然。”赵清漪肯定的点头,接着说:“就是石桌上的那琴,好好的琴就这样放在露天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看起来似乎显得有些许荒废,我觉得那琴和我有缘,我看着中意,原本想就拿来算了,但是想到你才是这里的主人,若是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擅自拿来不和小偷没有差别,所以我最后还是想了想,就告诉你一声,然后再去拿琴。”   “玄倾阁?”轩辕烈听了赵清漪的话,眉心微皱,低声叹道。   “没有想到你对自己的家还是很了解,这么大,这么多的房间就连猜都没有猜错。我的确是去了那里,如果不是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我还不会去哪儿,不过哪儿也算不上清静,还是会有其他人出没。”赵清漪微微叹息,这宫里什么都有,同样人也多,就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太难了。想了想宫里人来人往,简直就是没有一刻自己的视线里离得了人,思及此,赵清漪略显犯难的摇了摇头。   “你该不会觉得是那琴看似名贵,而且漂亮吧。”轩辕烈脸上露出一抹略显兴味的浅笑,说话的语气也有几分不羁的感觉。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本小姐是这么肤浅的人吗?”赵清漪不满的回说。   “哟,还摆起架子来了。”轩辕烈说。   他们之间的一问一答更像是一堆极为平凡普通夫妻间的一唱一和,颇有几分打情骂俏的味道。   而这样的轩辕烈,慕容逸几乎很少,或是说从来没有看到。或许真是漪贵妃能给轩辕烈这种轻松自在的感觉让轩辕烈愿意为了她多次破例,也愿意为了她而数次为她做出设身处地的考虑,如此保护与她。   “我是因为它的琴音,那非常好的音质。”赵清漪不满的回说。    “音质?”轩辕烈微微怔住。   “嗯....." 水月琴 “音质?”轩辕烈微微怔住。   “音质!”就是原本不愿意插足其中的慕容逸也是大为讶异,不敢相信赵清漪所说的话。   “有问题吗?”赵清漪低语说道。   “没……”慕容逸说。   “谁说没有问题。”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慕容逸,也不是轩辕烈,更不是赵清漪,而这个声音是另外一个人的。   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响起。   “谁说水月琴会有很好的音质?”说话的声音显得格外严肃,仿佛周遭都笼罩在一片沉郁的氛围之中。   看向那快如疾风的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的女子。   看样子是一个年逾七十的老夫人,发丝银白若霜,而因为跳下来的速度够快,那一缕缕发丝显得格外张狂的吹舞,就似漫天飞雪,又是瀑布流水,丝丝发丝犹如飞絮,显得格外肆虐。   若是没有极高的武学修为或是极强的内力,在这样的环境里,四周大门紧闭,几乎不会有一点儿风的吹动,而在那个妇人身上,竟然会感觉是大风狂做……   略微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刚刚是你动了琴?”妇人斜眼看向赵清漪。   赵清漪若是以前,定然会予以反击,但是看到是一个老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若是自己都太过计较,和她一般见识实在不该,赵清漪显得颇为柔顺的点了点头,回说:“是。”   “没有想到你竟然困扰让那三百余年无人能再为弹奏的水月琴发出声响。”妇人肆笑说。   “三百年?”赵清漪还是不免有些许好奇的问。   “曾经有一个国,紫衣帝国。这把琴原本是由这个国家皇室世代相传,曾有传说,此琴流传于上古时期,其中有女娲灵石为材料磨入琴弦之中,而琴弦更是用的伏羲琴用过的剩余材料,也就是说水月琴集合了女娲石、伏羲琴的两种材质为辅,更是取银河之水擦拭刚刚制成的水月琴。水月琴,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但是自从紫衣帝国灭国之后,最后一人公主紫衣倾城曾用水月琴灭七国,更是导致八国祸乱。而这之后在也不能有人碰过此琴,除了当时的云国皇后,紫衣娉婷。而紫衣娉婷不会弹琴,所以就一直留在了玄倾阁,后人都因为玄倾阁的那把水月琴而想控制其琴的魔力,但是都以失败而告终,甚至为水月琴的魔力而反噬,之后就不许他人进入玄倾阁,而水月琴也就成为了除了皇室或是颇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所知道,外人更是无从得知,也就成了皇室和另外一种有着颇为特殊的能力的人之间的秘密。”妇人不急不缓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进玄倾阁的时候水儿会说是玄倾阁会闹鬼也是因为水月琴的魔力让人惊惧,不敢靠近。”赵清漪说,接着道:“就连后宫的宫娥都不知道事情的渊源,为何又要对我说起。”   赵清漪神情间也多出了些许不解。   “月琴和古筝差距太大,取名水月琴还很容易让人误会呢。”赵清漪低声叹道。   “误会?自上古时期就已经命名水月琴,若是想要改名可是不被允许。” 由来   “误会?自上古时期就已经命名水月琴,若是想要改名可是不被允许。”妇人叹道,眉宇间似乎又多出了丝毫惆怅,显得有些许无奈,完全没有了刚刚出现的狂肆。   “水月,水月。该不是取其镜花水月之意,一切都恍如镜中花水中月,就如同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往事如烟梦一回。就像曾经的紫衣帝国,曾经的女娲伏羲,到了现在,都不过是一个传说。”略微思索片刻后,赵清漪突然说道,说话的语气还是有着一贯的沉稳淡定,继而又浅笑着说道:“只是觉得给古筝取名和月琴略有几分相似还是有些许不适应。”   “不过秘密还是秘密,若是秘密多了一个人知道不就多出了一分威胁,多出了一分世人尽知的可能。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赵清漪微微摇头,就算提及古琴也无法释然,毕竟这样听起来对赵清漪而言还是有几分不能习惯。接着说:“镜花水月,若是为了一场空,又算是什么。”   “因为你是近三百年来唯一能不受水月琴影响而能靠近的人,而且因为你所弹奏的那一曲消除了水月琴的戾气和魔性,所以只有你适合,若是不知道水月琴的故事是不行的,而且现在你是贵妃娘娘,也是皇家媳妇,天下,没有比你更应该清楚这个秘密的人,而至于皇上和慕容公子,他们早已经知晓,所以只是对你告知,对皇上和慕容公子而言,不是秘密,而对你而言,不能成为秘密。从今以后,你就是水月琴的主人。”妇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而让赵清漪最为好奇的是,原本拥有最高权力的皇上从哪个妇人口里就好似一个平常人一般,这不是明显的违背君主专制,更不是明显的亵渎帝王权力吗?   若是他人,定然不会有如此胆量,若是他人,定然不会有如此狂妄,似乎看透了赵清漪的心思,轩辕烈还是轻轻拥住赵清漪,在赵清漪耳畔低声说:“她是云国祭司,巫灵。”   难道以前的祭司会有如此权力吗?赵清漪微微愕然的看向轩辕烈。而轩辕烈打断了赵清漪的思绪,再次低声说:“她不仅仅是云国祭司,而且是我的救命恩人。”   赵清漪不禁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不禁暗喜轩辕烈没有以帝王的身份对她说话,而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在为平凡不过的人。接过轩辕烈的话说:“所以你是不顾帝王之尊来报恩咯。”   “漪儿。”轩辕烈低喃。   “贵妃,善恶一线之隔,对错一念之差,生死一念之间。是救天下还是祸天下就在你的那一念。”一个声音在赵清漪耳畔响起,说道那个妇人的声音,但是看向那位妇人,神情自若,双唇微闭,几乎没有说任何话的迹象。   因为如此,赵清漪微微怔住,难道听到这话的人只有她一个人吗?是巧合还是故意?赵清漪暗自思付,没有再说出心中的疑问。   “祭司。”赵清漪低声说。   那妇人只是微微一笑,还是没有说任何话。   “紫衣帝国是什么?紫衣帝国的公主紫衣倾城又是什么样的人?”赵清漪说。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赵清漪有种强烈的不安,那种不安让她讶异,让她不知所措,让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赵清漪。   妇人突然打开一副字画,只见字画上写有数字:   杀父弑兄,天理不容   谋朝篡位,女主天下   倒行逆施,祸国殃民   七国亡国,八国叛乱   倾世妖姬,乱世佳人   名曰倾城,实则倾世   天下战争,烽火狼烟   玉笛一出,乱世成殇   舜华一瞬,群雄角逐   其实为谁,名曰倾城    赵清漪倒是看得清楚,也看得仔细,没有想到她问的是紫衣倾城,竟然会给她一首似诗非诗的一句话,因为对繁体字不算是太熟悉,这样的字对于赵清漪而言是生疏的,是不太习惯的,凭着对所认识的字前后连贯,赵清漪也只能猜出一个大概。 红颜   妇人接着说:“这就是紫衣倾城的生平,有人将她的事迹编成了一个歌谣,传唱至今。只知道她很美,听说正是国宴上的一舞,让众人为之倾慕,而也因此,造成紫衣帝国的灭国祸端,就连当时还是九皇子都慕名前往,最后九皇子以紫衣帝国富贾的身份娶了倾城公主,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分开了,倾城公主也因为亡国后为报仇雪恨,最终导致了八国祸乱,最后为了九皇子,自尽于玄倾阁。而九皇子则娶了之后的紫衣娉婷,听说紫衣娉婷长的和紫衣倾城一模一样,不过只是一个市井之女,没有傲人的才学,也没有琴棋书画的本事,更没有武学渊源。而且个性狂妄,甚至敢绑架太后,但是就是这个女子,让九皇子终其一生都只有这一个女子。实属天下罕见,为一大异事。”   “她们同姓紫衣,是双生姐妹,而紫衣娉婷虽然是公主最后流落于市井才会如此?”赵清漪颇为好奇的问。   “不是,听说紫衣娉婷的为了纪念已经亡故的紫衣倾城,每天都穿紫色衣服,而且不允许后人称呼她为皇后,而叫她紫衣,我为了一个念想,甚至在亡故后都留下两个关于她自己的信笺,一句是‘是非功过后人评’,而另一句就是可以后人可以称呼她为紫衣娉婷,不必在乎过多礼节,而后人多称呼紫衣娉婷为紫衣皇后。”   “难不成紫衣倾城就是紫衣娉婷?”又禁不住感到好奇,赵清漪问道。   “不是,紫衣倾城和紫衣娉婷同时出现过,紫衣娉婷不会是紫衣倾城。”妇人还是颇为肯定的说道。   “为何如此问,娘娘。”妇人突然警觉性的看向赵清漪。目光竟然会有一种凶狠,显得格外锐利。    而这种目光,赵清漪感觉的出来,不是敌意,而是另外一种,就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的神情。但是这种决绝的神情竟然会让赵清漪有种莫名的心慌或是说是慌乱。   或许多年的历练不该有如此心态,但是赵清漪真的不能适应这种眼神。   那妇人,所谓的祭司突然朝轩辕烈和赵清漪所在的方向走去,这倒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祭司巫灵会做出如此举动。   瞬间,只是瞬间。   赵清漪脸上的丝巾被扯开。   绝美,惊艳,这是仅能形容赵清漪的词汇。   赵清漪的容颜用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来形容是在贴切不过了,恰如其分,简直就应该说造物者所给予的奇迹。就算是见过众多美人的慕容逸也觉得讶异。如此美人,人间难觅,天上少有。   而她的容颜,竟然无法用词汇前来形容。    而她的容颜只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她的气质。   看向她,就像是不小心偷偷闯入人间的仙子,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这种美丽显得极为纯粹,没有丝毫杂质。然而,这种纯粹不会让人觉得她单纯到不知世事,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带有书卷味的聪慧气息,这种聪慧气息不会给人一种精明透顶的压迫气息,反而就像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接近的女子,不会给人压迫感。 美人   她的聪慧里更是多了一丝狡黠,多了丝活泼,更是多出了一种可爱大方,更是显得娇俏可人,妩媚动人。而这种灵动更是把她那纤细柔弱的身子衬托的更是惹人怜爱,招人喜欢。不过若是因此而说她是因为可爱而美丽就大错特错了,她的那双眼睛就如同一尘不染,干净的没有丝云朵的蓝天,又像是幽深而平静无波的一汪湖水,给人一种淡漠傲然的淡定从容,平静无痕。   这种气质是复杂而矛盾的。她身上的气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想要靠近却因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不能亵渎的气息让人望而却步,止步不前。而她身上一种柔媚娇俏且慵懒迷糊的气息却似乎有一种如同罂粟花一样的魔力让人还是忍不住靠近。   她似乎总是有一种能力,让人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让人在走近和不走近之间徘徊。她身上的魅力和媚力都似乎带有一种吸引人心的魔力。   如此佳人,如何让人不为之心动。   如此佳人,轩辕烈用才会如此方法把他藏住,舍不得其他人又一丝一毫的觊觎吧。   也是因为如此妙人儿,才会让从冷情的无情的轩辕烈突然变得炽情若火。   在看向轩辕烈,微黯的眼眸里透出明显的不悦。   看来,别说是觊觎,就是一点儿的窥探都是不为轩辕烈所容许的,就连一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难兄难弟都不容许。   对于妇人的举动,轩辕烈更多是则是无奈。只听见妇人小声念叨:“真像,水月琴的确是有灵性的,不愧是自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宝物。”   “漪儿。”轩辕烈只是轻声说道,似乎想要安抚极有可能因为妇人唐突的举动受到了惊吓的漪贵妃赵清漪。   “我想祭司大人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知道这个答案的结果祭司大人是否满意。”赵清漪竟然回眸微笑,完全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又受到了惊吓,反而一切如故,镇定自若。   “娘娘果然冰雪聪明。”祭司大然带有一抹浅浅的笑意说道。   “不过看来有一件事情是对的,就是传说中水月琴历任主人都是紫衣帝国的公主,听说历任紫衣帝国的公主都是天下难见的美人儿。而且能掌握水月琴的人都是紫衣帝国每一任帝君最为漂亮的女儿,其中以亡国公主紫衣倾城最为漂亮。有人曾经笑说,用水月琴的人必然要是万中选一的美人,而能驾驭和完全掌控水月琴的人必定是国色无双,天下难觅的绝色绝代佳人。没有想到,水月琴也会和人一样,只对美人儿有兴趣。”慕容逸突然笑说,接着说:“没有想到就连选择小表妹也是因为其国色天香的容貌。”   “十三公主现在应该在雾雪峰,应该也快回来了。”巫灵突然说道。   “皇妹已经在途中,而且带回了雪灵镜及幻影镜。”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果然如此。”巫灵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原本较为苍老的声音也因为浑厚的内力而显得异常苍凉。 曲谱   “果然如此。”巫灵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原本较为苍老的声音也因为浑厚的内力而显得异常苍凉。   “这是水月琴,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听娘娘弹奏一曲。”巫灵继续说。   “好,祭司大人。”赵清漪也极为乐意,非常干脆的答应了巫灵的要求。   “不要答应的如此爽快,我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不可以是以前听别人所弹奏过的曲子,而且不可以是你以前所创的曲子。而是这首。”巫灵将一本写有琴谱字样,微微泛黄的本子朝赵清漪扔去。   赵清漪好奇的打开琴谱,赵清漪就是平日里处事在为冷静也免不了有些许愕然,竟然会是五线谱。   如果自己生活的时代不可能会有五线谱这类的东西,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赵清漪惊讶的近乎说不出话来。   的确是五线谱。   而赵清漪的这一举动只是让轩辕烈紧紧握住她那略微发颤的双手。   而慕容逸也因为赵清漪过分惊愕的表情而快步走来看向赵清漪才打开一页的琴谱。   “祭司,您不是故意刁难人么?这种乐谱如何识得,又该如何弹奏。”慕容逸眉毛微皱,似乎对于巫灵的刁难显得有些许不满。   而轩辕烈却显得平淡的多,还是含有笑意的看向赵清漪。    对上那含笑的笑脸,甚至连眼眸里都有一种带有温度的笑意。   这一刻,赵清漪知道,轩辕烈是信任她的,而且是极为信任,相信她可以弹奏出用琴谱上所给的乐谱。   而那种信任让赵清漪无暇多顾,也不再思考为何会在云国出现五线谱。而是笑的从容,说:“没问题。”   而现在看赵清漪,似乎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讶异以及愕然,就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不要以为可以随便弹弹糊弄人。”巫灵颇为谨慎的说。   “不就是五线谱么?其实一点儿也不难。”赵清漪笑说。不禁暗自庆幸自己   “五线谱?”巫灵的首失神的下垂,的确,除了祭司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这是五线谱。就是他们也是由世世代代的祭司口口相传,至于什么是五线谱,五线谱又如何会变成乐谱他们都不从得知。   而这个能让水月琴再次发出声音的贵妃却可以如此简单就识得。不会是巧合,更不会是偶然,或许就是命中注定,或许就是非她不可。   “如果能把乐谱上的曲子弹奏出来是很好听的曲子。”赵清漪低语叹道。   “那这乐谱若是弹奏成曲能给你什么样的感觉。”巫灵颇为试探性的问道。   “命运轮回,前世今生。”赵清漪近乎本能性的回应祭司巫灵的问话,接着说:“若是能真演奏出来,其乐定然会给人一种如临仙境,如入迷雾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人有一种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的感觉,就仿佛是梦一场。”   凭着对乐谱的揣摩,赵清漪还是可以猜出一个大概,那乐曲里所有的感觉,能给赵清漪带来的感觉赵清漪还是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责任 “注定如此,注定如此。”巫灵听了赵清漪的话神色微变,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就似乎是丢失了魂魄一般让人猜不透也摸不着。   “若真是如此,也算是一种缘分。”巫灵怅然若失的说道,接着说:“沉寂了三百多年月水月琴,雪灵镜,幻影镜再次聚合,而你恐怕就是幻影镜的最新一任主人,它们的归属和魔力及灵力恐怕也只得由你掌握。”   “我只是会弹一下小曲儿,并不能……”   赵清漪面露难色的看向巫灵,赵清漪感觉的到,这水月琴那是一份责任,一份可以让人压得喘不过起来的责任。   “不行,你必须得掌握它,也只有你能控制得了它。”巫灵看向赵清漪正色说道,这一刻的巫灵的确有着身为祭司的严肃和冷冽。   “我……”赵清漪微微皱眉,声音小的就像是蚊子的嗡嗡声一般轻柔细小,让人听不清楚。   这是怎么样的一份责任,又真的该由她承担吗?她即是无解也是不知。   玄倾阁里还是人烟罕至。   除了刚刚赵清漪、水儿以及另外两人来过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过。   而现在除了赵清漪和水儿就是轩辕烈、慕容逸及巫灵几人,看来就是普通宫人都不愿意多进玄倾阁。   就在不久前赵清漪已经弹奏过此琴,但是赵清漪还是容不得有丝毫马虎,还是先试音调琴后才正式拨动琴弦。   赵清漪并没有将五线谱拿在手里,而是用看过一遍琴谱后记下了五线谱的记忆来弹奏此曲。   这时候让慕容逸都不禁讶异于赵清漪那过目不忘的本领,而巫灵则是带有几分担忧,只有轩辕烈看起来似乎显得胸有成竹,显得过于冷静也过于平静,脸上仍有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是对赵清漪的自信还是因为觉得此曲无关紧要。   而只有对此事茫然不知,还显得有些许懵懂,不就是漪贵妃看中了这把琴吗?为何要显得如此慎重,甚至是惊动了皇上和祭司大人以及慕容公子,这种做法,倒是让水儿大为讶异。   就算还在那天真浪漫年岁的水儿因为自幼进入宫廷之中,也算是在小小年纪颇具城府,看人看事也不会出太多差错,水儿都可以看出皇上对漪贵妃的重视程度究竟有多高,就是把金山银山都捧在漪贵妃的面前就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人会在意这一把琴吗?   难不成是因为漪贵妃进了禁地玄倾阁的缘故?可是在水儿的认知里皇上并不是一个信奉鬼神之人,但是祭司又为何会来到此处?   就是再多的疑问也随之消散,这毕竟不是她应该过多关心的问题。而现在的水儿反而高兴,因为又可以听漪贵妃弹曲儿了,就是之前听曲的自己到现在都还是回味无穷呢!   如此好听的曲子,就是这样永远听下去她都不会觉得腻,而是喜欢的紧呢!   专心的听曲,水儿高兴的想着,因为太过高兴,尽管不能露出笑声,可是她的眼儿的因为过度兴奋而眯成了一条线。 天分 曲声动听,竟然会给人一种近乎迷惑的感觉,因为如此琴声,让他们都不禁讶异。   琴曲给人的感觉是魅惑!一种让人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深深陷入,就连是自己都无法解释出所以然的魅惑,这种魅惑深入人心,这种魅惑让人就如同陷入泥沼,就像是罂粟花一样让人知道不应该接近也不能接近,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之中靠近,无法自拔、不能自己的靠近。就算是理智告诉你不要靠近,而你还是会不知不觉靠近,当你感觉走近了,就如同陷入一层看不见阳光的迷雾之中。你看得见却怎么也摸不着,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接近的时候却暮然回首,发现自己真的是什么也抓不住。   一种让人费解的空茫,一种让人不惑的虚拟,却又有另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而能带来这种感觉的竟然不知道是曲还是人。   一首简单的曲子,一段让他们根本认不清的字符,竟然会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魔力,不知道还是因为弹奏曲子的人本身就拥有如此魔力还是因为这个琴谱的确就能给人带来如此震撼。   镜花水月,竟然真的符合了水月琴之名,这一点,倒是让人有几分意想不到不过却又在意料之中。   或许曲子再好,而弹奏的人不会也是枉然,这更需要的是一种技巧,也需要一种融汇,需要的是一种专注,也需要一种全心全意。   这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呢?   水月琴,的确应该属于她——赵清漪。也只有赵清漪才可以如此,把一首曲子能弹唱到如此境地的也只有她一人——赵清漪。   曲子弹奏完毕,而是所有人都似乎已经深陷其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许久许久……   安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最后,还是水儿打破了沉寂而安静的气氛。   “这首曲子真好听。”水儿忍不住低语喃喃说道。   “不是曲子有多好,就是再好的曲子若是遇到了不会弹奏它的人也是浪费,也只会让人轻叹惋惜而已,而曲子本身的好坏固然重要,然而,更为重要的是弹曲子的人是否有这个能力,是否能完全领会曲子里所要表达的情感,是否能掌握到恰到好处、恰如其分,是否能有融会贯通的本事。更为重要的是弹奏曲子的人的天分啊。”巫灵不禁叹道。   “天分?”水儿微微震神,愣愣的看向祭司巫灵。   “的确,若是一个人失去了弹奏曲子的天分,在好的曲子若是没有天分的人弹奏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只是枉然。”因为听到了传说已久的曲子,巫灵显得格外高兴,也很是难得的回答了水儿的问题,接着说:“同样的曲子同样的歌往往因为不是同一个人表演就大不相同,或是各有千秋,或是天差地别。”   “我知道了,就如同之前娘娘所对我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就是有着一模一样躯壳,但是若是有着不同的灵魂就不能说他们是同一个人,或者是说很像很像,因为灵魂不一样就没有相似的地方了。”水儿似有所悟,高兴的说的。 昏迷 水儿的一席话让他们皆为惊住。   慕容逸含笑看向赵清漪,脸上的玩味儿更甚,暗想:漪贵妃,一个极为有趣的女子,一个让人无法不重视,无法不另眼相看的女子。   而这一刻,刚刚弹奏完一曲的赵清漪却显得极为高兴,似乎极为高兴,只是赵清漪的眼底,似乎只看见了一个人,轩辕烈。   赵清漪冲着轩辕烈微微点头,伸出右手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而赵清漪在这一刻,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体力不支,赵清漪还是强打着精神冲着轩辕烈微笑。   而这一刻的轩辕烈,是极为高兴的,因为对轩辕烈而言,他看到了她的在乎,更是看到了他原来在她的心目中不仅有一席之位,而且是相当重要的一席之位。   这一刻的轩辕烈是高兴的,甚至可以说,是极为高兴。原来让一个人身心愉悦到极致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那就是可以时时刻刻被自己所钟爱的人重视,在乎,这时候的感觉就是让人知道了什么叫不枉此生,这时候的心情就是让人明白了什么叫甘之如饴。   “这样算是达到了祭司大人的要求吗?”赵清漪还是带有浅笑说道,说话的语气里似乎多出了一分释然。   “娘娘并不是一位会轻易妥协的人,为何会应允我的要求?”巫灵看向正笑意盈盈看向轩辕烈的赵清漪。   赵清漪只是浅笑,略微过了一会儿才晃过神来,轻笑着说道:“因为舍不得如此好的乐谱失传,更是有这个自信,只要我是赵清漪,就没有赵清漪弹不了的曲子,也想尝试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一句话,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赵清漪对巫灵承诺一定要弹奏而且是弹好曲谱上所谱的曲子。   觉得头重脚轻的赵清漪轻按自己的额头,微微摇晃自己那过于昏沉的脑袋,似乎想要用强让自己不要再这一刻迷糊过去。   “漪儿。”察觉漪儿异样的轩辕烈不禁显得有些许惊慌,不自禁的叫出声音来。   “烈……”赵清漪没有称呼轩辕烈为皇上,也没有直接称呼轩辕烈为你,而是这样称呼,就好似一个人越是脆弱的时候越是容易泄漏心底最为真实的想法,这对赵清漪而言,只是一种本能,一种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本能。   或许这就是人,往往都会在自己防备心最低或是精神最为松懈最为疲倦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展示出最为真实的自己。   慌乱之中的轩辕烈同样在众人面前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他的弱点就在于他对于爱情的专注和执着,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守护,那种细心而暖情的呵护。   “好累。”赵清漪从嘴角轻声逸出这两个字。   “不会有事。”轩辕烈就这样轻声安抚,这样轻柔的声音就像是在哄一个刚刚睡着而显得不安的小孩子一般。   轩辕烈上前轻轻拥住赵清漪,那种感觉,就似乎想起第一次她也是这样在自己怀里,就是自己曾受再多的痛苦也提醒自己不要睡着。提醒自己要清醒着。   漪儿,为什么每次都要如此勉强自己,为何每次都要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才肯陷入昏睡,而这次,她会再次忘记自己吗? 梦境 轩辕烈看向巫灵的眼神危险黯淡,那浓浓的不满已经到了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不禁微微发颤,这就是一个特属于帝王才有的霸气,这种表情,让人如坠寒冰,仿佛已经感觉到寒气入体。   而轩辕烈将赵清漪整个人都揽在自己怀里的双手却感觉还是有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柔的仿佛化不开的柔情之中。   如此两面化的轩辕烈倒是让人意料不到。一个人竟然可以让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到如此地步。   极度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和温柔似水、柔情细腻的感情同时展现出来。   因为太在乎,所以他不满,因为太重情,所以他无可奈何,因为太爱一个人,所以太温柔,因为替害怕失去一个人,所以变得小心翼翼。   慕容逸不禁轻声提醒:“师弟。”   “皇上不必担心,娘娘只是进入一个梦境而已,对娘娘而言,这只会是一个小小的磨砺,也只是娘娘磨练的开始。”巫灵对于轩辕烈的不满视而不见,只是淡淡的说道。   “磨练?”轩辕烈不满的冷哼。   而巫灵只得故作听而不闻,接着说:“是,因为上天给一个人多强的能力就会给一个人多大的痛苦,给一个多大的天赋也同样会让这一个人相等的磨难,给人相应的权力也会让他失去相应的快乐,给一个人相应的财富就会让他经历相应的坎坷,这就是命数。”   对于巫灵的话水儿颇为不赞同的说:“我记得娘娘说过,命运从来就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敢于为自己争取,不过这个争取要是善意的,以不伤害他人为目的的善意争取才可以,不可以是不择手段,不可以改变那赤子之心。如果和祭司这样想是错误的。其实上天自一开始就给了一个人两扇窗户,一扇有的是痛苦,一扇则是快乐,而取决就在于人的心境。不会是其他取舍。人最为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所做出的决定。”   “敢情跟着漪贵妃你是学到了不少东西,长了见识。”慕容逸笑说,看着一个宫人处处把道理挂在口中,而都离不开漪贵妃的名号。   “那是当然。”水儿颇为得意的笑说。   对上轩辕烈的眸子,显然此刻正在瞪着他,慕容逸微笑这才截止微笑着说:“我那小表妹就是这样。”   “小表妹?”水儿微微愣神。   “不就是漪贵妃吗?”慕容逸轻描淡写的说道。   “……”水儿讶异,目瞪口呆的说不说话来,愕然的看向慕容逸。   **   这里是哪里?   赵清漪看向这白雾茫茫,迷雾重重的地方。   无论从什么地方,她都逃不掉,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拨开这层层迷雾。   想要逃,却逃不开,也逃不掉。   如坠云雾,如临仙境,又如同幻海,又似昙花一瞬,这个地方的景致极美,美得竟然会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镜里探花、水中捞月的缥缈更是被彻底给表现出来。   真的好美!   就连赵清漪都禁不住轻叹这一奇观。   而这时候的赵清漪似乎忘记了,刚刚还在玄倾阁弹曲的自己,而是被眼前的景象给迷惑……   若隐若现,若出若没的浮现出来。 仙乐   赵清漪看到的是一个女子,一身鹅黄色的衣衫,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却因为她那淡然如水,超尘脱俗的高雅气息而觉得她应该是一个生得极美极美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让人禁不住为之心动,这样的女子,更是拥有盖世难掩的芳华。   如梦如幻,似真似假,几乎连赵清漪都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给人带来一种迷离缥缈,真假难辨。   突又闻一阵阵乐声,缥缈虚幻,就是那天阙才有的仙乐。   当看到那曲谱的时候,赵清漪已经认为那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曲子,没有想到这首曲子和赵清漪所弹奏的曲子会是同出一系,却乐声更为动听,之前所弹奏的乐曲给人的感觉是魅惑,而这首几乎是同样曲调的曲子给人的竟然会是超越魅惑的纯然,哪一种纯粹仿佛让人内心的灵魂都变得洁净,都变得干净,可以摒弃所有杂念。   这首曲子,真的很好听。   ‘曲琴相和,谨记。’   这茫茫白雾的半空之中竟然会闪现一道金晃晃的字迹。   对书法略会品评的赵清漪也知道,这些字苍劲有力,绝不拖沓,不是女子所书,而是男子所写。   “曲琴相和,谨记。是指此曲和水月琴吗?”赵清漪低语,接着说:“既然会弹奏此曲,定然知道琴谱,那你又是谁?”   一阵迷雾一晃,赵清漪竟然睁不开双眼。   待赵清漪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和那熟悉的房间。   “娘娘醒了。”水儿高兴的叫唤。   “水儿。”赵清漪低喃。   “娘娘,你已经昏睡了近十天了,可是急坏水儿了,还有皇上,现在才刚刚睡着呢?”水儿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声音,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大声而惊扰了还在熟睡之中的轩辕烈。   “十天?”赵清漪微微震神。   “是的,娘娘。”水儿毕恭毕敬的回答赵清漪的话。   赵清漪只是微微点头。   明明只是听了一首曲子的时间,竟然就已经过去了如此久。   世上一年天上一天。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没有想到还是有理可证。   赵清漪微微愣神,紧接着看向斜靠在桌上的轩辕烈,显然,已经是疲惫不堪。    如葱似玉般白皙的纤纤素手轻抚轩辕烈的额头,赵清漪不禁略显愁思。   她虽然同样也叫赵清漪,但是并不是轩辕烈所认知里的赵清漪,若真是如此容易就偷走原本属于那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的幸福,不是和小偷无异,更是比小偷更为让人厌恶,做的事情更为让人生厌。   赵清漪带有颇为复杂的神色看向赵清漪,在赵清漪的认知里,她和自己曾在史书上看过的君主略微有所不同。若是硬要将他归类于一种人,他定然是最为没有帝王架子的君主但是同样也有凌驾于天下的尊贵气息和帝王气势的君主。轩辕烈所给人的感觉,本来就是一种近乎矛盾的综合体。 失踪 原本的轩辕烈本就极为灵敏,因为赵清漪陷入昏迷更是提防的小心,而现在就在赵清漪靠近的瞬间,轩辕烈早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为了不打扰到赵清漪,轩辕烈只得用故作睡着模样还是这样依靠那里。   赵清漪带有颇为柔和的笑意看向轩辕烈。略微扶起轩辕烈的头,将从床铺上拿来的软枕整个塞在轩辕烈的头部下的桌子上。   动作没有了以往的犀利倒是显得格外的轻和柔顺,轻轻的,就似担心惊醒了陷入沉睡的轩辕烈。   轻轻理过他披散下来的发丝,还是因为担心惊醒轩辕烈,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   赵清漪只是轻笑,那一抹笑意,淡然而满足。   “娘……”   水儿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见赵清漪微微摇头,手儿也从轩辕烈的发丝上拿开,对着水儿做出了一个禁止说话的手势。   水儿这才领悟过来,不禁将自己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没有再多说出话来,硬是愣愣的看向赵清漪。   或许这一刻水儿似乎明白了,她所侍候的娘娘平时看起来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其实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为细腻的心思,可以照顾一个人,做到无微不至。其实总是会关心一个人到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之中离不开她,或许也就因为这样,皇上宁可抬出孝义的名号迟迟不立后妃,一定是因为系出同门看出了娘娘的好而等娘娘长大到能适合嫁娶的年纪后才会立其为妃。   不过这也让水儿有着些许好奇,若是爱一个人,一般及笄之年不就可以迎娶了吗?何必等到现在,十三四岁成为后妃的人也不再少数,就像是现在的太后,不十四岁就……   不明白皇上心思的水儿只是茫然,不管是否是因为圣意难测,水儿也来不及细想。   这边的水儿还在猜测事情的由来,而赵清漪,已经一个人到门外走去。   一道黑影突然从赵清漪的身边闪过。   赵清漪察觉了黑影,发觉事情的不妙,正想大声呼救,头部却遭受重重一击……   只是瞬间的不留神,只是瞬间的不在意,一切都只是瞬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儿,就在这深宫禁苑被人给掳走了。   被人掳走了,几乎让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可查,他们掳人的手法,的确是太过干脆。   轩辕烈不禁有着深深的担忧。   她只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可怜女子,现在的她又应该如何自处,又应该如何的保护自己,就是一个平日里在为聪明的女子,都应该有一丝失误的时候。而现在的漪儿,她又应该如何适应外在的生存。   轩辕烈不禁犯难的看向空荡荡的寝宫,惆怅万千,愁思更甚。   人去楼空,尚有残香,而现在在曾经赵清漪曾经躺过的寝殿之中,余香却又有何存?   轩辕烈不禁暗笑自己的痴人说梦。    如果当时不是详睡,恐怕现在漪儿都还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去。   而空有懊悔又是如何,天下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可买,赵清漪已经从他生活的周围消失,就像是远离了他的世界一般。 相府   离开漪儿,失去漪儿,会吗?   从今以后,漪儿会和他只是陌路人吗?   哪怕只是陌路人,也远远不及连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郁郁不欢的轩辕烈神情突然变得冷冽。   颇为淡漠的看向这颇为安静的夜色。   漪贵妃在宫里消失,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人人自危,都显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然而此次,轩辕烈却是异常的沉寂,没有怪罪于任何人。   而这种行为,几乎让所有人误以为轩辕烈并不是真正在意漪贵妃。   而这种误以为,也正好达到了轩辕烈的目的,因为轩辕烈不希望别人利用漪儿,更不希望因为他而伤害漪儿,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最一个怪罪的人是他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一时大意,有怎么会让漪儿就这样轻易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原来自信过头的背后就是自傲,而那一个小小的自傲,往往都能做到一种巨大的疏失,最后只会让自己一个人后悔不已。   而漪儿……   就是因为他那自以为是的自傲才让她眼睁睁的从自己眼前溜走。   轩辕烈只是无奈的叹息,看向那夜雾茫茫的黑夜,就仿佛自己也是置身于这一团迷雾之中。   “漪儿……”轩辕烈轻声低喃。   “雪庄今日行动频繁。”冷不防的,一个快如闪电的黑影出现在轩辕烈面前。   听了对方的话,轩辕烈脸色微黯,只是轻轻点头,目光中一闪而现的凌冽更是让人有种莫名的心惊,仿佛是一种极具侵略的威胁气息。   “继续探查雪庄的消息。”轩辕烈道。   没有想到,不是因为刹凤阁,而是因为雪庄。   轩辕烈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而凝肃。   相府大小姐终究是一个藏不住心思的女人。   她的表情,她的笑容往往都是最为容易出卖她的心中所想,就是让不明白的人看了一眼也会明白过来。   或许这点儿就连相府大小姐自己也没有发觉。现在她的笑容显得太过于诡秘。   赵清漪不禁暗笑,也对,若是相府大小姐是一个藏得住心思的人又怎么会现在表现的如此明显了。   看来许多事儿,要发生的终究是会要发生。   许多事儿,想要阻挡是没有办法的。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   突然间,几道黑影的出现打破了家宴表面的祥和。   “有刺客!刺客!”   一个尖锐的叫声让整个举办家宴的厅堂里都陷入一阵子的恐慌之中。   几乎吓得所有家丁、女仆都四处逃窜……   “保护王爷,三王爷的安危最为重要。”   一个沉稳而有力,颇为镇定的声音响起。   赵清漪不禁暗自嘲讽,一个人竟然可以谄媚到如此地步。   不过……    同样也不愧是赵狄愠,一个在官场混迹的半辈子的男人,懂得无论何时何地都处事沉稳,冷静以对。   不过即使如此,赵清漪也没有多说话,而是转念看向身边的粉蝶说道:“你先回后院。”   粉蝶微微惊住,随即说道:“不行,奴婢要保护小姐的安危。”   “那二夫人呢?我的母亲。”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轻声的问道。 双重性格   “夫人……”粉蝶微微愣神,随即明白过来,最后正色回应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用生命保护夫人的安危。”   赵清漪微微含笑,还是颇为柔和的说道:“不是用生命保护夫人,因为粉蝶的生命也是同样的珍贵。”   “小姐……”因为赵清漪的这一句话,粉蝶微微失神,几乎没有再说出其他的话来。   “快去。”赵清漪软语说。   粉蝶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这个看似非常喧嚣的场合。   而赵清漪只是含笑目送着粉蝶的离开家宴会场。   待粉蝶离开后,赵清漪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说:“想必这一场闹剧很快就会结束。”   看着闹得近乎人仰马翻的家宴会场,赵清漪只是无奈的叹息。   “那些所谓的刺客,根本就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但是有一个人不同,会是谁呢?”赵清漪喃喃低语,不禁轻声说道。   赵清漪的目光再次扫向那些黑衣人,目光里不由得多出了几分警觉。   绝对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刺客,只是他隐藏的最深而已。   究竟是谁……。   她一定要发现才是……   这个人,她一定要揪出来……。   “你要我做什么?”赵清漪说话的声音大约上扬的的八度左右,就连嘴角都在微微发颤,不,那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而是……因为……她真的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更是不想接受!正因为受到震撼而让她的嘴角微微抽噎……   “没错,在装疯的时候还要有一点儿傻里傻气的感觉,而且不能在人前展现出小姐最为漂亮的一面。小姐,您要越平庸越平淡越平凡越普通越好!”一个模样看似极为清研的女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应该说她的容颜不仅仅算是清研,而是要说长得不赖,应该说是一个万中选一的美人胚子。还有那种清冷淡然的气质。   开始让赵清漪惊讶的是如此美人儿甘愿为婢,而现在让赵清漪讶异的是这个看似美艳无双的美人儿竟然会提出如此要求。   赵清漪略微适应后,接着淡淡的说:“就是要我疯疯癫癫装癫狂,傻傻痴痴做白痴,平平庸庸显弱智,一事无成当朽木,愚蠢无脑扮傻瓜,无才无貌玩普通。”   赵清漪狐疑的用手指向自己,就仿佛是在说,你看,我像么?   那个侍婢模样的女子只是微微点头,说:“以前您就假扮的很好,东主,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因小失大?”赵清漪的额头冷汗涔涔。   她虽然自幼天赋奇佳,可以在家里是温婉娴静、优雅高贵的名门淑女,甚至还带有的标准的近乎天使似的微笑。而另外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就是野蛮嚣张而且刁钻犹如恶魔的门主背景,就是对于家人,她都是隐瞒的死死的。   每一个都需要发泄,当一个人安静了太久,柔顺了太久往往就会做出更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连身边的人都无法预料得到。就像学生,有的在学校调皮捣蛋,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显得更是狂傲不可一世,但是在面对家人的时候,烈性的小老虎就变成了温煦的小家猫儿……这就是人的双重人格…… 替身皇妃   而她,就正好属于那种个性,算是半个双重人格,但是没有到精神分裂的地步……   她,或许只是被束缚了太久而显得更为需要自由,或许只是因为压抑了太久更为需要解脱,或许只是安静了太久才需要疯狂一回。但是,这样并不代表她就能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扮演好这个赵清漪的角色,毕竟是自毁……   她不禁怀疑她做得到吗?   原本她还可以另有选择,便是回宫。   但是现在,她又应该回宫吗?回宫?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思及此,赵清漪不禁又是愁思万千,毕竟,他们没有拦她,她,还是自由的一个人。   装疯卖傻?替身皇妃?   两个选一个,究竟谁该告诉她,她应该选哪一个?    哪一个选择对她而言,对大家而言,才是最为正确的决定。   她,不禁茫然了。   “东主,小姐?”赵清漪轻声叹息。   “一般情况下,只有奴婢称呼主子为小姐,其他人都称呼小姐为东主,而在相府,所有人都称呼小姐为三儿。”知道赵清漪已然失去所有记忆,这个女子只是细声细语的回说。   赵清漪没有太过理会,而是将桌上的一杯茶拿了起来,脸上,还是带有温润的笑意,是一杯放了糖的热水。   轻轻抿了一口,竟然还会觉得不够甜,赵清漪不禁失笑,原来若是心苦,再甜的味道也会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丝甜味。   赵清漪接着有猛喝下一大口。   面对已经失忆的赵清漪,女子也多显得无可奈何,只得当着赵清漪大略说出赵清漪是身世,缓缓开口说:“奴婢叫粉蝶。而小姐,您是相府三小姐,因为夫人身份卑微,而小姐和夫人在相府根本不受宠,就是奴婢每月的月响都比小姐和夫人的多,所以夫人常常刺绣帮补家用,而小姐会常常骗夫人,说是外出采菱角或是卖绣品,其实是创造自己的商业版图,而奴婢就是蒙得小姐恩惠才可以活下来。一般在相府的下人都不会称呼夫人为二夫人,而是直呼名讳。而小姐在相府小姐中排行第三,却没有取名。所以府中下人多称呼小姐为小三。”   “什……”所谓的贴身侍女粉蝶的一席话几乎让赵清漪不能置信,还未咽下去的糖水不偏不倚的扑在粉蝶脸上……   粉蝶无奈的闭上双眼,样子更是显得狼狈极了。   最后粉蝶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拿出一块绯色手帕,将脸上的糖水略微擦拭了一下。粉蝶睁开双眼,近乎幽怨的看向让她变得如此狼狈的主凶,一个她敢怒不敢言的主谋赵清漪。   赵清漪还是带有几分笑意,略显柔顺的说道:“谁让你说是我的名字叫小三啊,小三,我可是做不来。”   赵清漪说的无辜看起来有显得无奈,而这个表情在粉蝶看起来更像是幸灾乐祸。    “好了,小蝶儿,大不了这样,我就乖乖的装疯卖傻,但是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更是国色天香俏佳人。装丑,怎么看怎么不像,如此如花美貌,如此绝世芳华真的难以掩盖啊,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我是美人儿一枚。”赵清漪正颇为自恋的说。 人皮面具   粉蝶的嘴角微微抽噎,自己怎么沾上了这样的主子,天啊,谁来让她解脱。   虽说小姐长的真的算是很美,但是这样再美的人被自己如此夸赞都有几分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尽管只是事实……   综合上述,小姐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难侍候……   “有这个。”粉蝶将手里一个软软的东西朝赵清漪扔去……   看向那软软的面具赵清漪不禁微微怔神。   赵清漪看向粉蝶,带有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说:“就这样?”   面具的触感非常细腻而且滑顺,似乎还带有微微的暖意,那种触感,就像是初生的婴儿的肌肤一般感觉很舒适也同样觉得很是柔软。就这样一层薄薄的东西,难不成就是传说之中的人皮面具?   赵清漪不禁暗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如此幸运,竟然会见到传说之中的东西。   粉蝶轻笑,接着说:“这个,小姐为了自保以前一直都戴着,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拿下来。”   一个人的时候?   赵清漪不禁失笑,没有想到我们避免他人看到那绝世容颜而引起轩辕烈不必要的妒意和怒意为自己刻意带上一层面纱,而现在却要为了自保而戴上这根本不需要的面具,一个模拟人皮的面具。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赵清漪不禁再次失笑的看向这一块的面具。   突然,赵清漪猛的一惊,刚刚并没有仔细看清楚,没有想到这个人皮面具的皮质竟然真的就如同在真人的身上割下来的一般。   “不会真的是人皮吧。”赵清漪突然微微皱眉,近乎无奈的说道。   一句话,让粉蝶不禁失笑。说道:“小姐,您误会了,这不是人皮,而是用的一种看起来颇似人皮的材质,其实这材质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呢,是根据小姐的要求而特意定制的,可是珍惜的紧,做工也耗时良久,小姐以前每隔几天便会新换上一张容貌相同的面具,也会有几天不戴,平日里还可以用装疯卖傻蒙混过关,逃避相国夫人的耳目。”   这时候的赵清漪微微贴近了那软软的面具,感受其中的气息。   “其中有梨花的清香,桃花的芬芳,荷花的幽香,菊花的高雅,还有梅花的暗香,不过这种香味原本太杂,怎么只会给人一种淡雅而沁人心脾的微香,倒是显得清新的多,也舒适的多,不过选择的材料也没有错,毕竟这些都只有淡淡的幽香,但是其中还加了什么才可以让味道如此好闻。”赵清漪不禁低声说道。   “小姐果然还是对香味异常熟识,的确,这其中有还在了另一种香味,是独门研究所制。”粉蝶继续回说:“是凝香丸。”   “凝香丸?”赵清漪微微惊住。   “漪儿。”一个声音响起,赵清漪顾不得多想,赶忙带上这个特制的面具。就担心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她真正的容貌。   “漪儿……”   而慌乱之中,赵清漪竟然不知道这个面具究竟应该怎么样戴上……   毕竟这还是赵清漪第一次接触这人皮面具……   戴不好也算是情理之中…… 母亲 粉蝶微微摇头,低声说道:“小姐,不用担心,是夫人。”   听了粉蝶的话赵清漪微微点头,只是怔怔的看着那还未被推开的房门。   赵清漪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会让那个曾经的赵清漪妥协,甚至连自己有如此庞大的背景还肯躲在这个小地方受气,还要用如此卑微的方式自保。   赵清漪她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在相府如此不受待见她的‘母亲’还不愿意离开那个对他们过于凉薄的父亲。   若是她赵清漪才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待遇还在这样的地方受气。   手中的面具还因为没有带上,赵清漪不禁轻轻把玩,感受它的触感和馨香。赵清漪不禁暗想,若是以前,自己定然不肯戴上那一层面具,但是现在……   赵清漪不禁微微失神,轻声叹息。   “漪儿,委屈你了。”看向在那个刚刚进来的夫人,现在她所占用的身体毕竟是另外一个人的,而这个妇人,是这具身体主人的母亲,那样,她也姑且称这个妇人为母亲好了。   “娘。”原本以为这声叫唤会极为不适应,没有想到这声叫唤平没有给她预期之中的不习惯,反而显得极为熟悉。   而看向那个妇人,虽然略微觉得生疏,但是她那和蔼的笑意还是无法让人觉得可以亲近,让人觉得接近这样的一个妇人可以让人非常放心而且安心。   妇人微笑着说:“知道我的漪儿长得就是漂亮,也知道每一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是打扮的漂漂亮亮淡淡见人,不希望被人排斥,更不希望被人讨厌,但是母亲不能好好保护你,让自己的女儿承受这莫大的委屈。等过些时日,漪儿就进宫吧,反正秀女人选若是多一个没有问题,这些年来因为娘的那些刺绣活儿不错,很是招人喜欢,也卖了一个好价钱,可以打点漪儿进宫。”   “娘。”赵清漪微微惊住,怔怔的看向那个不是她母亲却又算是她母亲的妇人。   她的母亲毕竟不知道,其实她才从宫里出来,而且她还是宫里唯一的皇妃。   看来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赵清漪保密功夫还是到家,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母亲隐瞒了自己在京师开有数家绣坊,还有几家青楼的事情。绣坊其实是可以说出来,只是若说出青楼恐怕她那看似温婉柔顺的母亲不能接受……   而是皇妃,可以让她母亲不在为她的终身大事犯愁的事情那个赵清漪都做到了守口如瓶啊。   罢了,还是不用再多说了。   不过,让赵清漪颇为好奇的是,单单是赵清漪房间里随便一副字画都可以卖个千两万两,为什么她的母亲还要用那些绣活儿挣来的钱呢?   赵清漪看起来并不是一个不太孝顺的人啊,不会让自己的母亲过苦日子吧。   “你虽然进了宫,也不希望你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遭受欺凌就好。还有,凭你的聪明和机灵,最好要和漪贵妃处好关系,我都打听过了。漪贵妃可是皇上唯一的妃子,若是和漪贵妃拉近关系,你就可以选个日子出宫安安分分的嫁个好人家。”眼前的母亲不忘再三嘱咐。 可怕的流言   几乎不敢相信后宫的消息怎么感觉都像是社会上的八卦,明星的绯闻。   看来皇宫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处处留意,若是在宫里,这个漪贵妃算不算是一个风头正盛的人儿啊……   赵清漪不禁再三哀叹自己那命运多舛的身份,若是漪贵妃失踪,那还不又要被传的风言风语,会不会说漪贵妃是和人私奔啦……   知女莫若母,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察觉赵清漪似乎另有异样,妇人不禁轻声问道:“漪儿怎么了,你这好几日没有回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还好二小姐受到了不小惊吓,没有来找你的麻烦,还好你这次误打误撞帮三王爷度过一劫,不然你又要皮肉受苦了,免不了挨几下板子。”妇人说的也略微显得有几分无奈,甚至是带有几分无可奈何,但是同样也说的轻描淡写。   这让赵清漪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妙,难道以前挨板子还是家常便饭不成?   这个她可是无福消受,承担不起。   想着想着,赵清漪不禁觉得汗毛发颤,冷汗涔涔。   如果真遇到这样的事情,请宽怒她不能做的和平共处,任人予取予求,任打任罚,她和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   看着赵清漪接二连三的闪神,妇人不禁再次问:“漪儿,你是怎么了,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   “是这样的,夫人,小姐前些日子去山神庙还神,没有想到被庙里的大钟给撞了一下,所以就忘记了以前的事情。”粉蝶说道。   真会瞎掰。赵清漪不禁皱眉,看向粉蝶。   粉蝶看向赵清漪微微眨眼,就似乎担心赵清漪会坏事似的。   赵清漪说:“这些日子因为受伤比较严重,一直在养伤,粉蝶担心惊扰了娘一直不敢对娘说起,直到我这些日子好了些才敢带回来让娘看看这个还好生生站在你面前的漪儿啊。”   说话好一个滴水不漏,粉蝶不禁暗叹赵清漪,她小姐的心思缜密,说的既是实话,没有半点儿虚假却又懂得避重就轻。   而赵清漪的话也让粉蝶长了见识,原来最高明的谎话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假话,都是真话让可以很是简单的误导一个人的思维及想法,让它变成一个谎话。    这恐怕就是赵清漪说谎的高明之处,的确是自己所不能及也。   不过也不禁暗叹赵清漪就是失忆都有多人的反应及应变能力,怪不得一个女子可以仅凭一己之力创造出那近乎傲人的成就。   这,也是她所熟悉的赵清漪。   **   几日下来,赵清漪对自己的母亲也有了认识。   在这个王朝的母亲,的确是一个温婉可亲,恬静淡泊的女子,这是好听些的说法,若是实话实说,恐怕就应该说这个母亲带有封建社会的不好熏陶,信奉什么三从四德,更是信奉一种消极的人生思想,那便是认命。   总是会把女子当做男人的附属品,总是会把自己的身份看到如此卑微。   而依赵清漪看来,这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深深融入了这个母亲的骨髓,若是想要改造过来,恐怕是难,应该说是很难。难道就如同改变到让天上的星星不再闪烁,可以摘下月儿一般让人觉得难办。 绝望   赵清漪不禁轻轻摇头,再次深深叹息。   看来若是说服这个世界的母亲河自己一起离开相府是不太可能的。   赵清漪不禁/看向窗外那无边的夜色。   为何人总是为了满足一些根本不需要重视的东西而伤害了自己不知道却已经伤害的人。   就像是在这个王朝算是自己的母亲的女子,不就是这样被伤害了吗?   女子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的确是一种社会制度的悲哀。   聪明而被埋没的水儿如此,而在这个王朝被自己称为母亲的女子也是如此。   风声乍起……   梨花飘落在地,繁华似雪……   月光下的夜色很美很美。   这个相府的后院虽然破旧而且不算是显眼,但是还好,有四间房屋及一个客厅,还算是宽敞。   这些年来经过之前的主人的打理已经变成了看似不起眼其实却蕴含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就像是对母亲所说只是一颗石头的东西就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猫儿眼。就像是说看着好看就从小贩那里拿来的一颗珠子不巧的就是天下难觅的夜明珠,恐怕能有如此大、如此漂亮的夜明珠也只有皇宫才会有,有怎么可能只是从一个街头小贩手里拿来的。还有那插花并不显眼的花瓶就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翡翠玉瓶。   还有用羊脂玉打造的玉枕却被骗说只是一块看起来好看的石头……   或许以前的这个母亲出身算是卑微,根本不知道这些物件的价值,而为了掩饰自己能有如此天赋的真正三小姐想要让自己母亲过上好的生活有担心被指责,所以用出了这样的方法做出善意的欺骗。   可能是担心用如此奢侈的东西会被其母所指责吧,或是因为其他缘由?   “相爷。”一句话,一个声音响起。   赵清漪微微震神,只是略微的风吹草动就让母亲察觉了。   天天如此,夜夜如此。这样又真的值得吗?   赵清漪不禁扪心自问?爱一个人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报却已经深入骨髓。   原本的相府三小姐早已经有带自己的母亲外出独立生活,一定也是被自己母亲的痴心所动,所以迟迟没有搬出相府,甘愿承受屈辱。这样的孝义,的确是让人感动甚至让人钦佩。   让一个孤傲的女子低头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而每一次夜深人静,只要门外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二夫人都会匆忙跑出来,急急忙忙的打开/房门。   所等的人便是赵清漪来了府中几日都素未谋面的相爷父亲。而二夫人所等的,便是希望相爷可以念及旧情从这个门前走过,哪怕只是一瞬。   而每一次二夫人都是在充满期待的等待所换来的都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每一次奢望的背后都是失望,给人带来的都是绝望。   原来,明明知道不该奢望,不应奢求,不该期盼,不应等待,而又一次次不能自控,却又忍不住一次次张望。看二夫人所谓的相爷夫君,三小姐所谓的父亲大人会不会来。   终究还是应该会觉得失望吧,却还是满是期待...... 期待 就算结果所带来都只是一次次打击,带来的又是一次次心灵所承受的磨难,一次次让自己高兴之余有带来失意,二夫人还是忍不住不去想他,不去思念。哪怕只是以前那片刻的柔情,哪怕只是许久前的片刻温柔……   而这个片刻,太昂贵。昂贵的赔了一个女子最为美好的青春、最为美好的年华。一个瞬间,赔进去的一个女子的一生。   当一次次满是希望但是等待,当一次次等待就就在不知不觉中略空,留下的只是那无尽的落寞,留下的只是那失落背后的憔悴。   即便如此,落寞的脸上还留下含笑的眼泪,还是含有柔情,带有感情的说:“没关系,我会等你,等你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好,等你有一天注意到原来我并不是一无是处。”   却又有谁知道,在那茫茫雾气之中,在那蒙蒙夜色之中,有一个人,心碎了,落了一地的碎片无人会来拾起。心就像是那枯萎的花瓣,一点点儿的凋落,一点点儿的消散。   究竟所等待的是怎么样一种绝望呢?   究竟带来的是怎么样的一种心痛呢?   赵清漪不禁暗暗思量。   二夫人究竟又有怎么样强的承受力?一次两次,她承受的起;一年两年,她承受的起;十年二十年,她还在等待。   这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执迷……   这究竟又是怎么样一种执念……   却在不知不觉间让人为之动容…。   看到二夫人如此,赵清漪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自诩的顽强又真的算是顽强吗?在这个王朝里,因为二夫人,也让赵清漪看到了自己的脆弱。   如此打击,她又如何得以承受?原来一直自诩的坚强早已经脆弱到了不堪一击。   自己又比得了么?   **   七情六欲,人只要活着就会有。   有人为名,有人为利,有人为权,有人为钱,有人为情,有人为爱,也有人为恨。还有人是为了自己的自尊,也有人只是为利证明自己的存在,为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为了证明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   这种证明,让人心痛。但是不管哪种证明,只要人还有私欲,只要人还有欲望就会还有期待。   就不会因为一点点儿的成果而有所满足,或是只要有了一点儿成绩就洋洋自得,骄傲自满,更不会为此而止步不前。人啊,只会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开始。好的开始只是成功的一半,不好的开始只是告诉你不要轻言放弃。只要有目标,就会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放弃,因为他还要前进,不断前进,只是为了达到他那一直苦苦追寻的目标。   人的心只要还在跳动,脉搏还在跳动,呼吸还没有停止,那么人的欲望就一直不停,就会生生息息,无休无止。   而对于欲望的选择就取决于人心不知足,不满足可以成为一种成功的动力,同样,也可能会成为一种阻碍自己、毁灭自己的助力。   不抱怨,不埋怨,踏踏实实做人,做一个最为真实的人,真实的自己。,善恶毕竟都只在人的一念之间。 云卷云舒 闲着,淡看云卷云舒。   坐下,静赏花开花落。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惬意。   让自己的心恢复一点儿平静,在来思考。   当把自己的追求看得简单,当把自己的目标看得纯粹,一切不都迎刃而解吗?   赵清漪轻叹,在这一刻,她竟然迷惑了。   或许爱原本就很是简单,只是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把它给想得复杂化了,往往都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看向二夫人,一个如此痴心的女子不受她那相爷父亲的待见到真的是他的损失,失去了一个真正值得珍惜一辈子的女子。   以后的相爷是不是会有悔意,赵清漪已经无从得知,毕竟未来之事就她赵清漪也无法猜测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窗外的朦胧月色,赵清漪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月儿足以照在每一个角落,而在同一个地方的人呢?   是否一样在月色下深思,在这月色下难以入眠,无法沉睡。   明天,就要见到相府那颇为刁蛮的二小姐,那时候的自己真的能做到默不作声吗?   做疯子,披头散发,蓬头盖脸,赵清漪还是做不来。   对着镜子看向那一张带有面具的脸孔,一张平淡无奇,毫无姿色的脸蛋儿。   一个简单的面具,竟然可以伪装到如此地步,几乎和那极高的易容术做到了相提并论的易/容面具。   “这个面具能通风透气吗?能阻碍血液循环吗?”赵清漪轻声问道。   “血液循环?”一个词,让就是自诩见多识广的粉蝶也不禁纳闷的看向赵清漪。   赵清漪这才明白过来,在古代,应该没有人知道血液循环,毕竟血液循环是英国哈维在1628年提出来的科学概念,而那时候在中国正算是赶上了明末清初的时候。这时候赵清漪只得笑说:“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不过若说相似,应该和武学上的真气流动差不多。”   对于真气流动这个词,赵清漪是陌生的,所以不敢下肯定语。   而这时候粉蝶这才恍悟,笑说:“当然不会,小姐是担心长此下去会对人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吧。这就要说是小姐杞人忧天了,这个面具当初是根据小姐的心意设定。除了花香还有用中草药调和的面具。不但不会给人的身体带来影响,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而且不会让身体遭受到一点儿伤害。”   赵清漪微微点头。   粉蝶继续说道:“就像是这一个面具,白菊花清热解毒,白荷镇定安神,梅花解忧忘愁,梨花滋润养颜,而选择桃花,是以前小姐自己提议加进去的。其中若是被四季的花儿准备好还是其次,更为难的是要在梨花、荷花刚刚绽放的时候收集的晨露,而且不可以早一天,也不可以晚一天这样才可以达到最大功效,并用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调和而成。”   赵清漪不禁失笑,轻声说道:“以形补形?以色增色?”   不过赵清漪也不禁暗叹古人为了美丽而耗费如此巨大的时间及人力做一件这么样小小的事情。不过凭着真正相府三小姐的财力物力到真算是绰绰有余。 妇人   “算是吧。”粉底低声叹说,接着道:“今天我们会遇到相府大夫人还有三小姐,小姐以前对他们都是唯唯诺诺,几乎不会多吱声回应他们的话,万一气急,小姐就会疯疯癫癫的找他们麻烦,最后还是免不了一顿打,那时候小姐为了提防她们,都不会有太多反抗,乖乖受罚。”   粉蝶再次提醒说。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露出一抹近乎无奈的苦笑。   看向粉蝶的目光,还有迟疑,尽管知道她家小姐是因为失忆而进入后宫,却无法得知为何自家小姐就会这样摇身一变成为皇妃。   不过因为小姐失忆,就是小姐自己恐怕也无从得知,何况是她呢?   “哟,这不是我家小三吗?”一句话,带有浓浓的讽刺味儿。   赵清漪看向来人,身后跟有数名侍婢,几乎每一个侍婢身上的衣服比现在的他们身上的还要显得华丽,就和那几名侍婢相较,现在的赵清漪和已经换上一身粗布衣服的粉蝶倒是像是卑微的丫头,而她们几个侍婢就像是身份尊贵的小姐。   而最为扎眼的就莫过于涂脂抹粉的非常显眼的那个粉衣少妇。   粉衣女子身上那股刺鼻的香味真的很不好闻,这是赵清漪最为真实的感官认知。   没有想到,同样都是香料,一个则是为了易/容面具而调和的美容养颜膏,但是在五种以上的花种的香味原本应该会给人一种复杂多变的气味,但是因为调和得当、比例适中,给了人一种相互吸引,相互融合而且没有相互排斥的香味儿。这种气味儿让人闻了觉得很是舒适。   而这个站在中侍婢之中,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妇并不是为了养颜而可以选择的香料,本意是想给自己身上增加一股香味,另外添上一种别致的韵味儿。没有想到这个少妇想得固然是好,但是只是做到了画虎不类反成犬,成了个弄巧成拙而已。   原本这香味儿因为成色并不复杂,应该要比易/容面具的香味儿更为纯粹的多,淡雅的多。但是这味儿……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也无法恭维……   真的闻起来很不舒服。赵清漪不禁暗想。好好的东西就这样给她糟践了……   想到此处,赵清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竟然因为一个无法认同而做出了轻轻摇头的动作,就连赵清漪脸上,似乎都多出了几分惋惜,替那些香料惋惜。   而那厚厚的脂粉涂抹在脸上那个少妇又不觉得难受吗?   或许就是那些脂粉抹得过重而让少妇身上原本好闻的香料变了味儿。   而赵清漪的这一摇头却被少妇看做不敬,更是让少妇语出不屑的讥讽说:“不过也对,只有和那个下作的贱人一样,就是你也摆脱不了那卑微的命运,是一个卑微的奴婢始终就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不要以为会有机会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你那长相,就是男人看了不觉得恶心才怪,知道本夫人身上的东西吗?我看你一辈子想也不想拥有。” 奚落   唯唯诺诺的点头吗?   以前的赵清漪是如此,难道自己也要如此吗?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口舌如此没有修养,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教养,说起话来就和她的打扮一样让人觉得庸俗不堪。   对这样一个人唯唯诺诺?这样她还是曾经那个赵清漪吗?   “她是相府大小姐,三年前已经是张侍郎的儿媳。”一个声音在赵清漪耳畔响起。   赵清漪知道,是粉蝶的声音。   这样她还是曾经那个赵清漪吗?   “她是相府大小姐,三年前已经是张侍郎的儿媳。”一个声音在赵清漪耳畔响起。   赵清漪知道,是粉蝶的声音。   但是这种听起来似远似近的声音赵清漪还是非常熟悉,是她来到这个王朝第二次听到。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上次在御书房是如此,而这次在相府粉蝶也是如此。   而赵清漪也猜测的出来,这个声音除了她以外,其他在他们附近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听到。   赵清漪微显狐疑的看向那个少妇。   不过赵清漪也看出了她的不悦,甚至还有那充满不屑的鄙夷。   若是以前,赵清漪是绝对不会容忍会有人如此待她,更是不会就这样颇为轻易的置之不理,更是不会不予以反抗,说不定还会大加讽刺予以回击。   但是现在赵清漪忍住了,她在相府只是一个兵不受待见的疯娃儿,甚至连什么都不懂,如何会讽刺一个人,又如何懂得?   她原本不需要忍耐,因为她本身就不习惯忍耐,她原本可以反击,但是现在她不可以反击。只是为了以前真正相府三小姐多年的忍耐不要因为她只是一出现就功亏一篑,隐瞒了多年的秘密就这样曝光在别人的面前会让相府二夫人在相府日后的日子更为难过,这样,她愿意吗?   这些天来,二夫人对她就像是一个慈祥而和蔼的母亲,那种从内心而散发出来的亲情更是让人为之动容。她可以让自己在相府树敌,但是她不可以让二夫人在相府遭受排挤。   看二夫人对相府的男主子的感情,她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离开这个居住的大半辈子的相府,更是舍不得她那从来就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了的爱情。就算是她如何劝解,相信也只会得到二夫人‘生是相府人,死是相府鬼。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相府’的答案。   这样,又是何必。   赵清漪不禁轻叹。   看来,现在的自己只得容忍相府大小姐的辱骂。   或许都只是太过执迷,忘记了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而已。   “是。”赵清漪故作唯唯诺诺的回应,就似乎连说话的语气都带有丝丝惧意,显得有些许害怕。   赵清漪透过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粉蝶颇为满意的笑意,似乎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就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而相府大小姐,脸上却还是带有那看起来颇为得意的笑意,似乎显得极为高兴,甚至是特别满意赵清漪这唯唯诺诺的态度。   “这才是我所认识的三儿啊。一个比侍婢都不如的三儿。”相府大小姐说,甚至显得有些许得意。   或许在她而言,讥讽三小姐便是她人生唯一乐趣所在…… 小姐 真如同粉蝶之前所说,若是让相府大小姐觉得没有了乐子也就没有了再说下去的趣味,原本只是想给赵清漪带来几分刁难,而这时候的‘三小姐’异常的乖巧,大小姐便不愿意多费时间,而是带有讽刺他人的胜利后颇为得意的离去。   留下的只是赵清漪目光里还有的不甘和无可奈何。   赵清漪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或许这些本身就以前那显赫的家世就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事情有的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这次,算是着着实实的骂了一顿。   对赵清漪而言,不免有几分不习惯,甚至还因为这种以前没有过的待遇觉得有些许新鲜,赵清漪不禁带有些许略显柔和的笑意。   觉得新鲜,并不会受虐成狂,喜欢被人批评讥讽。毕竟对于讽刺,任何人都是不太喜欢的。   “你不觉得大小姐太廋了么?真让人不禁起疑只要风轻轻一吹她就会倒下似的。”赵清漪待相府大小姐离去后不禁低声叹息。或许是因为四周除了粉蝶并无他人才让赵清漪这样无所顾忌的说道。   “不会啊,楚宫多细腰,还那些女子相较,大小姐还算是不瘦的。”粉蝶不以为然的回应说。   “你看她嘛,长的竖看像是竹竿,头大像是豆芽,头大无脑。浓烈的香味掩饰不了她内心的俗气,涂脂抹粉过度的脸蛋掩饰不了她对自己的不自信,说话却显示出内心的自卑和恐惧。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女子。”赵清漪微微摇头。   粉蝶竟然因为赵清漪的话一时哑口无言,竟然无话以对。   看来,一个越是狂傲的人其实在内心越是抗拒他人的讥讽,特别是在自己因为种种原因自己不能正面给予反击的时候就像是在自己的心底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让人无所适从。   因为就算是可以做到淡漠处世的人也还是因为那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而耿耿于怀,而心生不悦。   不过小姐那骂人不吐脏字的话语倒是比相府大小姐说起来要高明的多,不过……。   小姐是不是故意的……   因为不甘心而故意如此说……。   粉蝶不禁暗自思考她家小姐的心思……   “没有想到,相府真正最会骂人的人是你,三小姐。”   一个声音,让粉蝶和赵清漪皆为震惊。   看向说话的人。   她,脸上似乎带有几分格外柔和的笑意。   “说……”   “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声音接着又说:“为什么隐瞒所有人?”   赵清漪微微怔神,还是带有些许笑意。   “为什么?”   同样的声音又问起赵清漪。   而粉蝶则是暗暗埋怨自己的大意。   只是那一时的疏失…。   “说……这些年来把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们所有人?”一句句话语充满质疑,一句句话语里都满是质问还有对赵清漪装疯卖傻的行为不能理解的一种警觉。   赵清漪看向来人,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若说相府大小姐因为不懂得装扮而把自己原本清研的容颜给毁了,而眼前刚刚出现的这个女子就不同。她懂得自己哪里美丽,懂得如何将自己最为美丽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也很善于隐藏自己美貌中所有的不足,一个在衣着打扮上就懂得扬长避短、取长补短的女子。 赌注   赵清漪淡淡的看向转身就准备离开的相府二小姐赵淓晶。   而这时候的赵清漪没有多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淡淡的看向赵淓晶离开的背影。   “小姐。”粉蝶颇为担忧的叫唤道,粉蝶很是担心,因为粉蝶不知道,就这样让赵淓晶离开是对还是不对。若是赵淓晶对相府的夫人说出了自家小姐只是装疯卖傻,这样究竟会引起怎么样的一种风波,而这风波,又似乎是她所能接受,会不会给二夫人带来影响,而她们又是否能安安稳稳的相府度日,还是就此离开相府?   相府,终究是小姐长大的地方,离开,真的又好么?   “如果我说,相府二小姐本性不坏,只是个性略微好胜了些许。二小姐若是想说出我们的秘密,刚刚二小姐就可以直接说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还有,你似乎是误会二小姐了,当时你所说的话只算是无用的废话,另外,二小姐的质问只是因为二小姐好奇。二小姐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生生的相府三小姐竟然要选择用如此方法欺骗众人而已。”赵清漪含笑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二小姐不是如同小姐所想,那我们不就……”粉蝶微微皱眉。   已然察觉了粉蝶所有担忧的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说:“这世上没有万一,这个万一就当它是一个赌注罢了。”   “赌注?”赵清漪的话让粉蝶微微愣神,随即又明白过来。   再次看向已经走远的赵淓晶,粉蝶硬是把话硬生生的给卡住了,没有多说出一句。   尽管赵淓晶已然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就算是赵清漪是极为放心,甚至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觉得毫无关系,无所谓。但是粉蝶,看向越走越远的赵淓晶,相府二小姐,还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担忧,甚至是害怕。害怕就这样被说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害怕就这样被说出,给小姐,也给二夫人带来不必要的灾难以及误会。   这样的赌注,这样的孤注一掷,真的行吗?   这时候的粉蝶,只是显得太过于谨慎,因为这时候的粉蝶容不得稍有差池,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差池都不被允许。   保护小姐,让小姐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才是粉蝶一生的使命。   相府二小姐,渐行渐远,而粉蝶的思绪却是越来越为复杂异样。   “许多事情,莫要强求,你越是想要顺了你的意就越是难以顺你的意,你越是想要改变却又因为自己的那想要的改变而变得越是难以改变。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强求,只会给自己也会给别人带来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苦果。”   赵清漪似乎是察觉了粉蝶的心思,突然用只有自己和粉蝶才听的清楚的声音小声说道。   “强求,不过是庸人自扰,得到的也不过只是苦果罢了。”   略微顿了顿,赵清漪再次低叹,只是这次,就连赵清漪都不知道,自己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单纯的说给粉蝶听。   这一句话,让赵清漪微微晃神。   或许是因为有感而发,或许是因为赵清漪的话让粉蝶细细思索,而这时候的粉蝶竟然没有留意,脚步上前的时候竟然踩空,原本平坦的路上因为那光滑的鹅卵石粉蝶更是险些滑倒。   ------题外话------   汗…。以为发了存稿,没有想到……。对不起了 去留本无意   粉蝶手中的玉牌不经意间在空中形成一副近乎完美的抛物线。   而赵清漪也留意到,这块小小的玉牌,竟然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制成,就算只是一眼,那几位精细的做工还是达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赵清漪并没有急着救人,扶起那看起来显然快要倒地的粉蝶,因为对于粉蝶可以进入深宫在不让一兵一卒发现的情况下把自己带了回来,甚至是说把自己带出深宫是在不惊动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这样的粉蝶,又真的会受到伤,真的会让自己摔倒在地吗?又会如此不留神吗?   而是伸出手来,等待这小小的玉牌掉落的自己的手里。   那滑嫩如脂、温软如玉的触感就可以让人觉出那是一块难得一见的好玉,再看向那做工极为精细的花纹,可以说是出自一个拥有着超高雕刻技巧的人之手,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块小玉牌,就是用价值连城也毫不为过。   原本是用华丽富贵的牡丹为其图案,但是现在看起来,更是有一种灵洁大气,有一种高贵而不染尘埃的高贵不俗。   看向粉蝶,一扫之前的阴霾,眉宇间似乎也舒展开来,而是轻声笑说:“小姐,今儿个有个灯会,我们要一起去看看么?”   “灯会?现在可不是元宵。”赵清漪失笑说道。   “是,今儿个不是元宵,但是这个灯会意义非同一般,是今年第一季比文大会。”粉蝶含笑说道。   “比文大会?”赵清漪微微摇头,接着说:“我素来喜静,若是参加比文大会不是浪费么?想必一定热闹非凡,还是不去的好。”   “小姐,不去可是不行。奴婢可是有一个小姐不得不去的理由。”粉蝶还是不免含笑说道。   “不得不去的理由?”粉蝶的一句话,让赵清漪微微惊住。   “当然,若是奴婢说了,小姐还不去,奴婢便任由小姐处置。”粉蝶则是颇为自信的回说。   对于粉蝶即将要说出口的答案,倒是让赵清漪不免有些许期待。   赵清漪看向粉蝶,等着粉蝶要说出来的缘由……    “当然,若是奴婢说了,小姐还不去,奴婢便任由小姐处置。”粉蝶则是颇为自信的回说。   对于粉蝶即将要说出口的答案,倒是让赵清漪不免有些许期待。   赵清漪看向粉蝶,等着粉蝶要说出来的缘由……   “必须去的理由?”对于粉蝶那显得过于肯定的语气却有一种让赵清漪忍不住戏耍一番的冲动。   “当然,因为小姐才是这场诗画灯会的提倡者。所以,小姐会去。”粉蝶回答的斩钉截铁。就似乎是笃定了一般。    接着粉蝶还不忘淡淡的笑说:“而且对于这次活动的举办最高奖额可是有千两白银,若是年度得魁可是有万两。而这些都是由小姐私人提供,由这些年来经商所累积的财富中拨得。”   这句话,让粉蝶更是说的洋洋自得,就似乎肯定听了这话的赵清漪定然会去一般。   赵清漪听了粉蝶的话,依然显得心不在焉,毫不在乎的把玩着粉蝶刚刚所落下,赵清漪所接过的那一方小小玉牌。 灯会诗画赛   略微深思的半响,将粉蝶的玉牌还与粉蝶,显得似乎仍然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既然我办的起这场诗画灯会,就单单看这一块小小的玉牌和府邸里所有的摆设,你认为我还需要在意那区区千两万两白银?难不成我还有兴趣去和那些人去争那区区千两赏银么?”   “小姐是不会在意。”粉蝶只是淡淡的回说。但是粉蝶的话,粗听下也没有什么,但是又给人一种感觉,似乎是另有深意。   粉蝶的眉宇间都似乎含有柔和而温婉的笑意,轻声回应赵清漪之前所说的话,道:“自然知道我们小姐不需要在意那一点儿小钱,更不是那爱钱如命之人。但是小姐不会放过人才,让人才白白流失。”   “去留本无心,来回本无意。”对于粉蝶的话,赵清漪只是颇为淡漠的回应,就似乎毫不予以为意。   略微顿了半响,赵清漪转而用那颇为细微的声音,就似乎担心被其他人听到的声音一般低声说道:“人才,关乎国家安危,关乎天下太平,关乎社稷福祉,关于苍生兴盛,也关乎一国未来运势,一国命运。何须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商贾前来操控,这是皇家的事儿,和我一个小小的富绅没有关系。”   然而,赵清漪的这一句话却让粉蝶禁不住失笑,说:“若是以前,小姐如此说,奴婢还有几分相信,但是现在……”   粉蝶禁不住微微摇头,似乎还带有轻微的叹息声。   粉蝶禁不住微微摇头,似乎还带有轻微的叹息声。   “因为奴婢了解小姐,小姐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以前,或许会,但是现在,绝对不会。”粉蝶近乎肯定的说道。   “人没有自信尚不可取,但是你是不是应该知道过度的自信所引来的就是自大,一种有失水准的狂傲,这样,往往所导致的,只是错误的判断。”赵清漪还是轻轻摇头,似乎认为粉蝶所说的话并不可取。   听了赵清漪的话,粉蝶只是浅笑,说:“因为奴婢所赌的是小姐的关心以及小姐的那一颗真心。”   粉蝶只是浅浅的笑说,还是显得从容。   对于粉蝶的猜测,赵清漪早已经想到,原本也不便打破粉蝶的思绪和那所谓的猜测,只得轻笑,最后略微顿了半响还是忍不住说:“如果一个人的能力只是如此,我又何须枉费心机,而我的眼光又有这么差吗?人与人之间,除了有情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联系纽带,那便是信任。”   “信任?”粉蝶微微惊住。   赵清漪轻轻点头,说:“如果没有了信任,如果失去了信赖,一个人就这样活着,是多么孤单,还有,是多么的累,为了这个不累就需要这个信任。而信任最需要的便是放手,相信对方的能力而放手。若是连一个自己所爱的人都交付不了信任,那么就是自己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在乎。还有,你会相信一个人的能力仅止于此吗?”   对于赵清漪的话,粉蝶只是微微愣神,呆滞了片刻,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那诗画灯会不去了吗?”略微沉思了半响,粉蝶颇为失望的说道。   原本赵清漪的确不想出去,毕竟许多事情都要理清一个头绪,尽管在相府以及皇宫里的日子对云国的国家形势略有几分了解,但是她应该如何回去,还有那个龙珠现在究竟身在何方,是滞留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已经跟随着她来到的云国,她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查访才可以得到一个结果。   赵清漪不禁暗自思付,这一场诗画会,倒是有可能是一个机会。   灯会诗画?或许另有一番景象。   赵清漪接着笑说:“我看蝶儿是意中人了,借着灯会看诗画赛是假,私会情人是真。”   “才不是呢。”粉蝶对于赵清漪的话支吾的回说。   “那么小蝶儿,为什么会这么样希望可以出去看灯会。”赵清漪说。   因为赵清漪的话,粉蝶顿时哑口无言,竟然无言以对,只得怔怔的看向赵清漪。   “今晚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去看灯会,不过不要惊动府里其他人就行。”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那小姐……”粉蝶低声问道。   “我,看情况吧,或许去不了。”赵清漪抬头看向天空,似乎若有所指。不禁幽幽叹息……   “是,奴婢……”   看向赵清漪,粉蝶低声说道。 灯火阑珊处(1)   “我,看情况吧,或许去不了。”赵清漪抬头看向天空,似乎若有所指。不禁幽幽叹息。   结果,事情往往出乎意料。   最终,赵清漪也没有料想到,因为母亲,相府二夫人的缘故,自己竟然不得不出府一趟。   而这次,赵清漪必须刻意避过这一场诗画会比赛的场合。   究竟应该去哪里?   赵清漪不禁暗暗盘算。   若是不去诗画会,那最为热闹的地方,定然会错过很多美好的景象。出来了一回,若是放弃,真的不免有几分可惜。若是去了,想必粉蝶定然会是十分得意,认为是自己猜对了。   去了,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赵清漪不禁幽幽叹息。   不过既然出府了,又做些什么好,才不会是浪费时间呢?   赵清漪看向夜色,一身雪白的长衫和恢复真容,没有带上那一层薄薄的面具后觉得格外清新。   而这时候的赵清漪,就如同一个逗得众女爱慕的翩翩佳公子。   容颜俊逸,甚至就是男略显有几分女儿家的阴柔,还是有一种让人不可抵抗的魔力及魅力。无时无刻都吸引人心,无时无刻都是在这灯会是显得最为耀眼的一个人。   让人深深沉沦其中。   去古玩店?   赵清漪微微怔神。   不错,若是想要找到自己回去,到达自己原本所在的国土,她必须选择区古玩店,或是售卖奇珍异宝的店面才有可能得到龙珠的消息。   购买龙珠的财力,凭她这几日的观察,她一定是有。   但是如何,才能让龙珠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找到那颗龙珠呢?   “现在还有古玩店没有关门吗?”赵清漪低语说道。   “古玩店?”几乎没有料到赵清漪会如此问,粉蝶微微怔神。   “最好的古玩店吗?”粉蝶再次说道。   赵清漪微微点头。   “以前不都是……”粉蝶纳闷的低声说道。   “那是以前,以前难道这些珠宝都是让人送进府里,我都没有过问过或是看过吗?”赵清漪说。   “没有,都是奴婢们准备的。小姐认为这样去寻那些珍宝是浪费时间。”粉蝶淡淡的回说。   “浪费时间?”一句话硬是把赵清漪愣住。接着说:“那么,对于以前的三小姐,怎么样才是不浪费时间?”   “就一般事情而言,对于小姐都是浪费时间,小姐除了看账簿外几乎没有其他多余时间来浪费。”粉蝶说。   “……”不就是一点儿产业吗?有必要显得如此慎重吗?   还是曾经的相府三小姐早就已经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野心?   赵清漪微微失神。    漫步其间,入耳笙箫管弦之乐,入目万紫千红之光。   记得这是有人曾经在描述灯会的时候所用的措辞。而这一刻,赵清漪才是真正感悟高其中之意。   的确,当自己身临其境后会让人有一种感同身受,让人知道原来此话描写的是如此贴切。   “灯会,以气势壮观、规模宏大著称;以构思巧妙、制作精巧取胜;以灯景交融、层次迷离称奇。”赵清漪看向这些花灯,喃喃轻语。   一城数亭,一亭百盏,或是更甚,共争光辉,灯饰各异,其形各式。火树银花,构栋雕镂,嵌灯如星,皎若皓月,灿如星辰、辉丽万千。   原来,这就是灯会之美。 灯火阑珊处(2)   就算是赵清漪,也不禁赞叹这景致的美丽之处。   古代灯会,没有了现在的高科技,反而给人一种更是淳朴、更是纯粹,更是自然的感觉。   少了一份快捷而无法停止脚步的速度,那种加班赶点的工作进程让人无法留下脚步,反而是现在,更是显得静谧的多,祥和的多,就似乎可以抛却一切烦忧,只为眼前的美景而停留,只为美好的风光而驻足。   享受这一分宁静,享受这一分安逸,享受这一分随和。   灯中有景,景中有灯,湖光山色,亭台水榭,相交相融,相辅相成。这就是灯会给人的感觉,而正如王维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一样别具一格。   因为花灯之纸选择各不相同,颜色各异,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是显得五光十色、流光溢彩。   有一种华丽到近乎颓废的糜烂,却让人深深陷入其中。就像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人们,为了片刻的宁静与享乐,沉迷于歌厅酒吧之中。   一个人影,一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影就这样出现在赵清漪的面前。   赵清漪原本还拿有相府二夫人所给的几方绣帕。   而这时候的赵清漪再次晃神。   或是说,赵清漪硬是失神。   绣帕,翩然落地。   似乎随风轻轻吹动。   而这一刻,周围的人和事,景与物都似乎与她无关。   “……”   发觉赵清漪异样的粉蝶只是轻声唤道,原本想要轻声呼唤,但是看到眼前的那一个人,粉蝶硬是呆滞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没有多说出一句话来。   或是说,就连是粉蝶,也因为眼前这抹熟悉的身影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   久久的呆滞,久久的驻足。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沉闷。   若不是所有人所留意是这场灯会,想看的,是这一场诗画会,或许会有人留意到这女扮男装的主仆二人的异样。   然而,他们对这次诗画会都寄予最大的期待,没有人留意到她们神色间的异常。    或是说,就连是粉蝶,也因为眼前这抹熟悉的身影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   久久的呆滞,久久的驻足。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沉闷。   赵清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乎是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如此熟悉的身影,又是如此熟悉的人。   竟然就会这样的出现的他们的面前。   不过,他的出现却是让赵清漪主仆二人均显疑惑。    对于赵清漪而言,不禁觉得疑惑,难道就是因为想要见一个人,你却怎么样也见不到,怎么样也找不到。但是,若你是想要逃避一个人,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想尽办法也逃不掉吗?   你越是想要逃开,他却是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你越是想要躲避一个人,越是难以难以躲避,他就会时时刻刻出现在你的身边,出现在你的周围,如风如水,如影随形,难离难避。   这是逃不开的束缚?还是逃不开的命运?还是逃不掉的纠葛?   是良缘?还是孽缘?   是宿命?还是宿怨? 相遇不相识(1)   这一刻的赵清漪是茫然的,也是麻木的。   赵清漪不禁陷入沉思,陷入那连自己也不了解的沉思之中。   而赵清漪所看到的,就眼前的人,太过耀眼。耀眼到无论他在哪里,他似乎都可以轻易抢走所有的光辉。   无论多么美丽的景和物,在他的身边,似乎都只是那毫不起眼的陪衬。   仿佛所有的光华,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灯火阑珊处,他白衣胜雪,翩然若仙。   他,似乎没有因为京都的热闹繁华而沉沦其中,反而给人另一种让人为之心动的感觉,高洁出尘,遗世独立。   在他的神韵里更是平添了一股不染俗物的清逸,贵雅犹如谪仙。   在天生傲骨理又多出了那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   手中的绣帕落地,赵清漪只是浑然不知,近乎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   赵清漪失神,倒算是情理之中,但是粉蝶为何会是如此?   而这时候的赵清漪却无暇他顾,只是觉得眼前一片迷蒙,甚至连自己出府一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当今的相国夫人安心,二是为了自己,寻找那颗有可能是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却不知现在所在何方的龙珠。   这些,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赵清漪都给忘记了。   还怎么顾及得到同样陷入惊慌的粉蝶。   两个都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行为不太自然,然而,却都没有发现对方的惊慌失措……。   而其他人,正因为那最为漂亮的一盏花灯的燃放而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谁曾想,这会是人间为尊,君临天下的皇者。   谁曾想,这会是身份为帝,贵为九五的王者。   一个可以置风云变幻于谈笑间,更是最为拥有皇者应有气势之人。尽管赵清漪早已经见过他的随和,也见识过他的柔情。   然而,现在的他,就这样站立其中,他竟然可以做到如此,敛去那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将那与生俱来的皇者贵气尽数隐藏。   现在的他,单单给人一种如仙家般的出尘气息,仿佛这人世间所有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而且和他无关。   一个人,竟然可以把自己隐藏到如此地步。   看向赵清漪他们的轩辕烈只是微微颔首,就似乎只是见到了陌生人一般。   完全没有了在宫里的时候的柔情。   若说眼前的人不是轩辕烈,赵清漪怎么也不可能会相信,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面孔,就算是可以敛去自身原本的气质,但是那种隐含的气质及神韵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来,也无法假装的出来。   而赵清漪百分之百确定,这个人定然就是云国帝王轩辕烈。   如果是轩辕烈,为何要如此,难道自己就是换了一身男装他就不认识了么?   就连赵清漪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眼睑一闪而过的落寞,哪怕只是稍纵即逝。   而轩辕烈只是带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对着赵清漪她们,又似乎不是。   微微蹲身,捡起几方因为赵清漪失神而滑落在地的绣帕。   轩辕烈只是将绣帕递给赵清漪,随后,还不忘淡淡补上一句:“一个男子,若是长期拿着女儿家的绣帕可不好。这样若是被其他人见了,定然会认为一个好生生的少年有什么颇为特殊的癖好。”   看似提醒,听似无意间说出口来,但是这句话却让赵清漪难以听进去。   对于赵清漪而言,这种感觉苦苦的,涩涩的,似乎还夹杂着丝丝连赵清漪自己也道不清的酸酸感觉。   这是什么原因?   赵清漪微微失神,还是有着近乎本能的怀疑。   轩辕烈,是何等睿智,又是何等精明,难道就如此吗?   一个人,只是换了一身最为简单的着装,就连样子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轩辕烈,就真的认不出来么? 相遇不相识2   赵清漪微显哑然……   没有了之前的手足无措,也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害怕,现在有的反而只是满满的失落,就连自己也无法一时说得清楚的失落。   难不成,是轩辕烈因为自己的离宫而生气?   难不成……是不是因此而故意不认自己?   不能再想了,赵清漪不禁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是不是因此而故意不认自己?   不能再想了,赵清漪不禁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男子。只是男子么?   对于轩辕烈而言,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么?   轩辕烈,难道会认不出来是她么?   轩辕烈是何等谨慎之人,又如何会连一个小小换装的她都认不出来?   轩辕烈,你为何要是如此。   心焦,失落,心痛,神伤,心酸,黯然……   各种各样的滋味交杂的一起,就连赵清漪自己也无法一时分得清楚。   百感交集,是苦还是涩。其中滋味,只有自己尝过才会明白,才会知道,才会分得清楚,也才会看得明白。   说起看明白,其实就赵清漪而言,自己也无法看清,也无法了解。   这就是一种连自己也无法清楚的无可奈何。   原来不是不在意,只是因为太在意。原来已经在意到了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言一行都无法忽视,都会在意到超乎自己的想象,把自己陷入一道帘自己也看不清的迷雾之中。   现在的赵清漪对轩辕烈而言,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   是陌路不相识吗?   还是刻意如此。   她才到云国多久,却让她尝过了此生从来没有尝过的一种感情,那便是深入骨髓的心痛,那便是刻骨铭心的铭记。却也让她尝过另外一种滋味,那便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尝过的无可奈何,一种无法明白的苦涩心酸。   真的好痛。那种痛,几乎呼吸都在痛,连同周围的空气都会让人感觉到痛。   从此相见为陌路,这样的他们,不知道是否还有交集。   就感情而言,赵清漪明白,她爱他,希望可以时时刻刻都陪伴的她的身边,但是就理智而言,对于赵清漪而言却并不是如此。   赵清漪,你不能也不可以对他动情。   赵清漪不禁暗暗提醒自己。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两个不同时代的人,思想差异大,对这个社会的认识也不相同,见解也会略有偏颇。   且不说和他所处的年代不同,就是地位,他是云国的皇,现在固然只有一个妃嫔,但是将来呢?以后呢?总是难保会有一个取代她的人出现。   这个时代,毕竟不是一夫一妻的法治社会,三妻四妾才是‘正统’啊,自己才不想将来陷入那争风吃醋的漩涡之中,卷进那完全不必要的风波之中。   终究,留给自己的都只是痛苦而已,无边无际的痛苦而已。   这些对于赵清漪而言都不是重点,而重点原因是因为……   这也是赵清漪迟迟不会允许自己和他接触的主要原因…。 相见为陌路(1)   人的心思往往就是最为容易矛盾的。   矛盾到就是连自己也无法解释,许多事情,就是赵清漪自己也无法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解决。   在徘徊之中挣扎,而那种近乎复杂而又显得矛盾的心思自己却无法给与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清漪也算是明白,或许轩辕烈如此,正是在等待着她的开口,等待着她说她就是漪贵妃,也是在等待着她的一个解释。   所以,轩辕烈给了她一个机会,也算是给了轩辕烈一个机会,一个属于他们的机会。   捡起绣帕还与她。   而轩辕烈的话,赵清漪却不知道是言着无心、听者有意。还是应该要说言者有心,需要的是听者用意。   解释吗?   说出自己为什么会选择逃离皇宫吗?   现在对轩辕烈解释,或许还有进入皇宫的机会。   不能,理智告诉赵清漪,她不可以也不能。   赵清漪不禁自嘲似的微微摇头。   这一刻的赵清漪,已经因为轩辕烈的出现将她所有的思绪统统占满,赵清漪似乎忘记了离开相府的初衷,龙珠的事情也被赵清漪这时候给彻底忽视。   一切都因为轩辕烈现在的表现而让轩辕烈陷入迷雾之中。   “公子,若是想要参加这次的灯会才艺比赛,恐怕快要迟了,不然就会失去比赛的机会和资格。”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赵清漪不知道轩辕烈还是真不认识还是故作不识,难道自己只是女扮男装,他没有发现吗?   不会,赵清漪不禁如此断定。   轩辕烈的话,还是会影响着赵清漪的思绪,还是会让赵清漪略显干涩,近乎无奈的低喃:“是么?”   赵清漪的轻声细问后略微顿了半响,随即反应过来,目光恢复澄澈,淡笑反问:“敢问这位公子,也是为了夺魁才来参加这场诗画会吗?”   赵清漪的恢复及反应过来让轩辕烈的眼眸之中闪现过稍纵即逝的讶异,但是因为那抹讶异只是稍纵即逝,赵清漪显得过于专注。   这一个稍纵即逝,任谁也没有发现。   轩辕烈依旧不改语气,只是颇为淡然的回应说:“不是。”   淡然,就似乎现在轩辕烈所面对的,只是一个在为普通不过的人。   “既然公子不是参加这场比赛,又如何能断定我是?公子这样说话似乎显得太过于武断。”   赵清漪含笑回应。   而粉蝶也因为经过片刻的自我调节而没有了最初的震鄂,神色间也恢复了粉蝶一贯有的淡漠以及疏离。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这时候的粉蝶给人的感觉,只是太过于镇静,只是太过于平静……   似乎回到了之前粉蝶应该有的模样儿……   “也对。”轩辕烈露出一抹颇显淡然的笑意,说的风淡云轻。   略微过了一会儿,赵清漪似乎还没有回应,轩辕烈不禁打破这看似颇为沉闷怪异的气氛,说道:“公子难道不想碰碰运气。”   赵清漪微微摇头。    略微停歇的一下的赵清漪只是幽幽叹道:“可以能夺魁的只有一个人 相见为陌路2   “也对。”轩辕烈露出一抹颇显淡然的笑意,说的风淡云轻。   略微过了一会儿,赵清漪似乎还没有回应,轩辕烈不禁打破这看似颇为沉闷怪异的气氛,说道:“公子难道不想碰碰运气。”   赵清漪微微摇头。   略微停歇的一下的赵清漪只是幽幽叹道:“可以能夺魁的只有一个人,这样的人人能参与,各个没把握是不是自己能夺魁。除非是有过人一等的才学和自信,不过那也是枉然,若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就连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壮举还没有来得及做到,就已经尝试了什么叫被人忽视的彻底的滋味,打消人们的积极性。还有一句话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想要夺魁,所有的也不过是期待越高失望越大,希望越高结果越差。”   绣帕因为还在赵清漪手里,晚风的轻轻吹动让绣帕轻轻扬起。   “如果一个人连试过都没有就放弃,是不是太不应该?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不信任有如何能信任他人?”轩辕烈低语,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就像是好好听的乐声让人深深陷入其中,静静沉沦其中。   “是吗?”看向万紫千红,五光十色的花灯夜景,赵清漪低语道。   “主子,二夫人所绣的绣品……奴……奴才……嗯……先收起来。”看向赵清漪手里所拿的绣品,粉蝶支支吾吾的说道。   的确,原本小姐生得极美,若是还把绣帕拿在手里和一个长的堪称少见的俊逸公子一同聊天,不知道的人还会误会小姐,现在该说是‘公子’是有龙阳之癖呢?   那个绣帕,现在的小姐拿着的确是不像。   赵清漪看向粉蝶,似乎是缓过神来,轻轻点头,算是同意粉蝶所说的话。   赵清漪将绣帕递给粉蝶。   “小偷,抓住这个小偷!”   一个颇大嗓门是声音响起。   这个大叫的声音略微粗哑,听起来似乎是一个中年妇人,但却是中气十足的叫唤声。   “用词错误。不应该说是小偷,不知不觉,让人没有察觉而盗走她们财物才应该说是小偷。若是明目张胆,在他人得知的情况下被人抢走财物应该说是抢劫。”赵清漪颇显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一个人正在这时候从粉蝶和赵清漪的身边穿过,赵清漪这时候已经递给粉蝶而松开的手帕。   而飞碟因为这个人慌乱性的冲跑近乎本能的躲开。   这个微微闪身却让粉蝶去拿绣帕来不及…。   眼看绣帕就要再次飘然落地……   而赵清漪也没有留意到粉蝶的侧身……   绣帕即将又要落地,却没有人注意到。   恐怕今晚这绣帕有逃不开第二次掉落在地的命运。    是一个女孩,是一个看起来莫约十六七岁的女孩。   她的笑容很是灿烂,眉眼儿弯弯眼睛就似乎是眯成了一条线。   很显然,现在的她还很是高兴。   她的嘴角还挂有那抹甜丝丝的笑容,那笑容所给人的一种感觉,似乎让人感觉到置身于云端,轻飘飘的,软绵绵的,极为讨人喜欢。   她的笑容,是干净的,也是纯粹的;是甜美的,也是醉人的;是迷人的,也是温煦的;是灿烂的,也是耀眼的。   这样的女孩儿,的确是甚为招人喜欢,惹人怜爱。   女孩儿的小手儿轻轻一扬,脚步颇显的轻和的在地上微微旋转。   女孩儿笑眯眯的接过那些散乱在天空的绣帕。   紧接着,女孩儿轻笑说:“这位漂亮的姐姐,你的。”   十六七岁的女孩儿还是带有甜丝丝的笑容,看起来神情自若的对赵清漪说道。   这个女孩,真的很是可爱,也很是漂亮,而且这个女孩儿说话的声音也和她的笑容一样,单纯无害,甜甜的,软软的,柔柔的,而且还非常可爱,有一种逗人喜欢的朝气。 意外   这个女孩,在赵清漪看来,有一种邻家小妹妹的亲和力,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很是轻易的取信于他人,放松所有的防备。   不过让赵清漪颇为讶异的是,这个女孩,竟然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一个女子。   女孩应该只是从那一个侧面转身就敢如此断定的吧。   手帕还没有递给赵清漪,这个女孩儿突然敛去笑意,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禁失神的惊呼:“啊,小偷,我给忘记了。”   紧接着,女孩儿慌慌忙忙的手里的绣帕扔给赵清漪,说:“姐姐,你不要走哦,等一会儿在和你聊一会儿,现在我很忙。”   这时候赵清漪的动作显得颇为洒脱,快步朝前跑去。   女孩儿还不忘回过头来朝赵清漪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而这时这个女孩儿却像是见到了什么,神色略显惊慌,就似乎是受到了些许惊吓的小兔儿。   看来这要是不向后看还好,向后看了竟然会让这个女孩儿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失神的连连后退,就似乎带有深深的担忧似的。   不过想到刚刚那个跑上前去的小偷,女孩儿顾不得多想,快步朝前跑去。   只是这时候的女孩儿没有了最初的镇定,去追小偷儿的时候还不忘连连回头,频频向赵清漪他们所在的方向看去。   显然,女孩儿是因为某个人或是某些人而让她的心情受到了不小的波动……   几乎应该说是让她惊恐不安。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放弃抓那个小偷的机会。   只是神色间多出了几分犹豫不定。   抓住那个小偷才是这个女孩儿最北要做的事情。   因为刚刚的一时大意及闪身,女孩颇为懊恼的跺跺脚,显然,是对自己的疏失略微显得有几分不快。   应该怎么办?   女孩圆溜溜的眼珠轻轻转动。   略微沉思了片刻,女孩看向那个还没有跑远的小偷,不禁计上心来。   笑容也显得有着些许诡秘。   看向那慌乱向前的男子。   真是不理智的抢夺财物的行为。   赵清漪看向那个现在陷入混乱之中想要仓促出逃的那个青年男子。   的确,趁着人多,这样的混乱场合往往容易下手,而且比人少的时候还容易逃离,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往往人多的话爱管闲事的人也会增多,就像是现在,就比如说是和那一个女孩儿一样个性的大有人在……   这种人多热情的情况下,抢夺他人财物成功的可能性既是机遇也是阻力。   赵清漪的目光扫向附近的水果摊。   诱人的果子似乎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赵清漪快步上前,不断挑选果子在手中掂量,微微向上空抛去,动作一派悠闲,赵清漪更是显得怡然自得。   嘴角,似乎还带有一抹弯弯的弧度。   是因为赵清漪那浅浅的笑意。   “敢在本小姐面前撒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女孩儿看向那个渐渐远去的青年男子,接着看向绑下花灯的几根红色绸带,神情似乎显得极度不悦。   女孩随手扯过一根红色绸带。   在掂量着水果重量的赵清漪不禁大惊失色。   “姑娘,住手。”   赵清漪低声唤道。   而这个女孩那里注意到,又哪里听得到赵清漪的呼喊。   双手颇为用力的扯下一根红色绸带。   赵清漪脸色大变。   就连粉蝶都有些许震鄂的看着那根即将要扯下来的红色绸带,不禁轻声哀叹。   “完了,这下麻烦大了。”   粉蝶还是禁不住喃喃低语。     错乱   而只有轩辕烈,神色自若。   似乎相当期待等一会儿会发生的事情。   “快!躲开!”粉蝶上前拉着赵清漪的衣袖。   就似乎担心赵清漪会受到伤害一般。   粉蝶则是顾着拉开赵清漪,其余的事情,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看着赵清漪似乎没有反应。   粉蝶的神色间不禁面露焦急之色。   似乎想要唤醒自家主子,低语道:“小姐。”   这句话,用只有赵清漪才可以听得清楚的极小声音低语。    而赵清漪却只是露出一抹颇为淡然的浅笑,赵清漪神色也恢复了镇定。   只有粉蝶,还是不免有些许惶恐的看着前方。    看来已经是无力阻止那个女孩的行为。   那个女孩,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只要将这个随意一根看起来极为绚烂的绸带抽调一根都会让这个亭子倒塌,还有周围的花灯恐怕是也难以‘幸免’。   恐怕这个后果远远比一个抢夺他人财物的男子更是会引人的注意,甚至给整个灯会……   好心办坏事?   赵清漪不禁轻声叹息。   还是颇为悠闲的向前踱步,不过赵清漪的目光却看向那个红绸的抽出走位的人是否会受到影响。   赵清漪另一边还是在掂量着自己手里的水果,一个自己并不认识,叫不出来名字的水果。   赵清漪不禁对着这颗水果开始盘算,若是当篮球,这个水果……实在……实在是……太小……   当铅球,又被赵清漪给否决了,因为这个水果的分量实在是太轻,当羽毛球,而羽毛球也未免太轻了,看起来就不合适。   当网球,重量,大小刚刚好,可惜现在赵清漪的手里并没有球拍。   赵清漪只得无奈的轻轻叹息。   看来不能太拘谨了,这个条件实在是有限。   只得把这颗连自己都叫不出来名字的水果当时铅球使用好了。   瞄准目标。   扔球……   呃……是……扔出水果……   与此同时,那个女孩快速抽出绸缎,朝那个青年男子逃跑的地方扔去。   想用绸缎绑住那个人,把绸缎当做绳索?   虽然是变通,这个方法的确可行,但是……   赵清漪将扔出水果的手收了回来。   开始思考那个女孩子的行径。   看来,那个女孩应该还没有注意到。   赵清漪的目光不禁打量向那摇摇欲坠的花灯。   似乎就只在在瞬间。   幸好,女孩所动用的那条红绸的地方距离河边较近,而其他人现在都没有聚拢在河边。   不会因为花灯的坠落在地而伤害到无辜的人,应该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看来,最多也只是一时小小的插曲,不会真正造成什么事故,就算是为这次灯会平添了一次别样的精彩好了。   看到不会伤及他人,赵清漪也不在有担忧,而是显得怡然自得,神色也和缓了不少。   今天的那个男子真是倒霉,注定是逃不掉了。   赵清漪不禁有些许惋惜的想到。   “……”粉蝶轻声叹息。   “水果,还没有给钱呢。”   颇为眼尖的卖水果的小贩突然在后面大声嚷道。   “哦。”赵清漪低声说道。   “给!”粉蝶不耐的拿出一锭银子朝后扔去,就连看也没有看水果小贩一眼。   “不用找了。”粉蝶再次说道。 惊慌   看向那一锭银子。   水果小贩的眼睛都不禁瞪得大大的。   小贩高兴,是因为那是他多久才可以赚来的收入啊。   没有想到,自己担心不会付账的人会如此慷慨,竟然舍得用这么一锭银子来换一个水果。   在看向他们的衣着,就是一个小小的仆人的装扮都和一般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儿穿的相同。这样的人,他怎么就会担心他们付不出一个小小的水果的钱呢?   水果小贩不禁暗暗悲叹自己机会的错失。   早知道他们不把钱当一回事,他就应该还多赚他们一点儿。   对于粉蝶如此用钱,轩辕烈只是微微侧目。   这样的人,又真的受过苦难吗?就是一般家境稍微富足的人都会舍不得如此用钱吧!   “一分钱一分货,不值得这个价位的东西就吧应该付这个帐,有这个价。”就算赵清漪尚未使用过云国货币,但也知道,一锭银子并不算是一个小数量。   对于粉蝶如此用钱,赵清漪也只得微微叹息。   赵清漪知道,粉蝶已经将话说出口来,如是在去收取自然不应该。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用之有度是赵清漪对钱财但是一贯用钱法则。   就是再多的财富也容不得如此铺张,也不应该如此浪费,真正应该用到有价值而且有意义的事情上才是。   若是用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就是一种奢侈。   粉蝶的行为并不可取,但是要说,还是以后再细细想粉蝶说吧!   粉蝶,也应该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啊……”   “……”   “救命……”   “……”   “……”   惊呼声,叫唤声一遍遍在赵清漪耳畔响起。   看来,事情才真正开始。   那个女孩所制造的麻烦,已经渐渐浮出。   赵清漪不禁暗自庆幸,还好,只会是一场小小的动/乱,并不会引起什么颇为严重的后果。   显然,花灯已经不是摇摇欲坠,而是真的给人带来了不小的恐慌。   几乎这时候在这附近的人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惊吓。   一件颇为简单的事情,竟然会闹出如此大的麻烦。   赵清漪无奈的摇摇头。   不能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是做到了无事化小小事化大。   看来,女孩注定要在今日的灯会比诗画赛更为引人注意。   因为赵清漪及粉蝶已经不着痕迹的闪开,躲避了可能会出现的问题现在却是显得神色自若。   而粉蝶,除了一开始还没有在造成动/乱之前有一阵小小的恐慌,现在也算是恢复过来了。   而轩辕烈,依旧颇为淡然,显得冷漠的看向前方。    “糟糕……”   那个女孩子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所惹的祸事,看着自己所抽出一根不起眼的绸带竟然把这个灯会都陷入一场慌乱之中。   显然,自己成为的这场灯会不美好的制造者。   打搅了这次灯会所有的美好。   自己的本意只是想抓住那个贼而已。   女孩子不禁面露几分难色。   “麻烦大了。”想到如何善后,女孩子却不禁打起了一个哆嗦。   赵清漪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却会再时候露出一丝胆怯。   难道是因为女孩子那时候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看来的时候,也就是在回头的瞬间的犹豫,难道是因为有一个人让这个女孩子害怕吗?   这些,赵清漪顾不得多想。不过赵清漪只是一脸兴味的看向那个女孩子。   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极为可爱的女孩子接下来会如何做。   赵清漪,倒是十分期待看这个女孩子如何善后。   “完了,我美好的人生啊!”女孩子没由来低声哀叹。 混乱   不过当女孩再次看向那个仓皇前跑的青年男子的时候,不禁愕然,因为过于讶异,女孩的眼珠儿瞪得大大的。   几乎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个青年男子,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倒了下来。   停留在地上一动不动。   “都是你,害死本小姐了。”   女孩看向那个倒地的男子语出埋怨,甚至有几分愤愤不平。   女孩再次甩开手中的绸带。   绸带似乎也不听话似的在空中乱舞。   女孩没有在顾及手中的绸缎,快步朝那个抢人财物的青年男子跑去。   跑的太快,同样,也跑的太急。   “小心。”赵清漪只是在无奈的摇摇头,毕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因为相距太远,女孩根本无法听到。   但是,赵清漪还是近乎本能的低声呼唤。   想到如此做,只是空忙活一场,喊了也等于没有喊。   就是现在大声叫破喉咙她也听不到。   对这个女孩有好感,完全是因为她的见义勇为,哪怕有一点点莽撞;是因为这个女孩给人的一种亲近感,活泼可爱而又充满朝气的样子,哪怕她有一点点迷糊。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女孩有一颗善良的、正义的赤子之心。   或许就赵清漪而言,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因为在帮助她的时候引起了她的注意而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生出好感吧。   毕竟,因为花灯的掉落在地已经把这个灯会附近陷入过于吵杂的境地……。   而赵清漪也因为目光只停留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所发生的事情……。   正所谓鱼与熊掌两者不可兼得,同理,自己和他人往往也是两者不可兼顾。   就算是赵清漪,就算是有着过人的智慧的人都会遭遇到连自己都无法预测也不能预测的事情在自己的身发生。   比如说赵清漪一贯冷静且谨慎,而现在却因为没有留意而遭遇到突如其来的意外。   为了躲避花灯会掉落在地砸到自己的身上,每一个原本只是观赏花灯的人都会想尽方法逃开,不想遭受这一场无妄之灾。   只是稍不留神,仅仅是一会儿没有注意而已。   就是这么瞬间的闪神,就让赵清漪被人给推到。   就算是刚刚淡定从容,看起来像是不为世俗所扰的轩辕烈的脸上都难得的变色,快步朝赵清漪摔倒的地方跑去。   幸好,距离不是太远。   可以轻易将赵清漪揽入怀中。   触碰赵清漪的动作是那样的习惯,仿佛也就是他那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明明拥住赵清漪的手,那种感觉都会有一种柔情,但轩辕烈的目光扫向那个撞到赵清漪的妇人,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隐隐不发的怒气都可以让人为之震慑,不敢靠前。   同时,竟然会拥有两种感觉,两种气息。   简直就是复杂的人性。   粉蝶尽看在眼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男人,的确不如表面一般让人看似无害。   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魔鬼。   若是惹上这样的人,无疑是做了一个最不明智的选择。   就算是如何选择漠视,选择忽视,但是当自己所喜欢的人受到了忽视的时候,还是会如此不顾一切,所有的坚持都会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灯会,这次算得上是历年来最为混乱的一次。   这个女孩子,还真是会惹事。   赵清漪不禁露出一抹淡然而柔和的浅笑。   就是以前云国的灯会没有见识过,而这一次,在云国,一个另类的国度,她所见识的灯会绝对是与众不同,绝对算是空前绝后。 误会   到还真算是幸运。   若是以后能常常和这个女孩子见面,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赵清漪颇为欣喜的想到。   而差点被人给绊倒,若不是轩辕烈快步向前相救,恐怕自己早就已经和大地做了一个亲密接触。   想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却也阻止不了赵清漪现在的好心情。   或许是赵清漪相信轩辕烈是认识自己的,莫名的,心情好了,才会觉得这场灯会绝对好,绝对刺激。   人的心情往往影响着看周围的事物的眼光。   现在,对于赵清漪而言,看周围的事物,似乎显得格外顺眼,格外舒心。   或许是赵清漪相信轩辕烈是认识自己的,莫名的,心情好了,才会觉得这场灯会绝对好,绝对刺激。   人的心情往往影响着看周围的事物的眼光。   现在,对于赵清漪而言,看周围的事物,似乎显得格外顺眼,格外舒心。   紧紧相拥,两两对望。   周围都似乎弥漫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不过……。   此刻的赵清漪若是身着女装,定然会给人一种郎情妾意,如诗如画的唯美爱情之感。   但是现在……。   赵清漪身着男装,若是其他人看到……   便会让人引起无限遐想……   就会显得格外诡异……   就比如说……   现在……   就比如说……   同样……   身处灯会的不远处……。   他们的人,他们的想法……   “皇……”   一个莫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样子一派斯文的学者气息的模样。而在这一刻,他的眼珠儿瞪得大大的,有说不出来的讶异及不能理解……   就似乎眼珠儿会掉下来一般……   而他身边看起来莫约同样年纪,给人近乎相同气息的感觉的一个人却出言制止,说:“小声点,祸从口出。”   若是两人相互比较,刚刚开始说话的人显然年纪莫约小了几岁。个性略微显得浮躁了些许,胡须略微长了些许,个子稍显清瘦了些许也矮了些许,神韵略微少了之后说话的男子的沉稳及镇定些。   或是因为如此,他们的个性也会显得大不相同。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   而在他们身边,就有一个看似青年的儒生不满的摇摇头,不屑的说道,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带有一种瞧不起人的感觉。   这个青年,仿佛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清高。   似乎对于赵清漪及轩辕烈的拥抱感觉这种行为极为不齿,甚至是不愿意同流合污,感觉他们如此是污染了他的眼睛一般。   “真是大胆,敢爱敢恨,不顾世俗礼教。”   一个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不禁双眸发亮。   “我看也是白看,可惜了这个两个俊美的小公子哥儿,就这么样逃开了我的手掌心里。”   同样,一个自负美貌的高傲的青楼女子无奈的叹息说到。   就似乎带有一种深深的惋惜。   “你应该庆幸,有人逃离了你的魔爪。”开始说话的青楼女子不禁轻声说道。   “你认为我很差劲吗?”之后说话的青楼女子面露不悦的问道。   “吱吱,不敢。”开始说话的青楼女子作势后退,连连摇头。   “是吗?”   “我看你的胆子大得很。” 疑云   那么,这是皇上迟迟不肯立妃的缘故吗?   那么,漪贵妃又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朝廷大臣禁不住两两相望,面面相窥,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   难道是后宫女人见识的太多,才会让皇上对女人产生厌恶,因而……   不管如何,眼见为实,他们的的确确看到了皇上在人多热闹的场合和一个男子一起纠缠不清,甚至少了朝堂上的那一份冰冷及淡漠。   不过若是当今天子有断袖之癖,喜好男色,若是传之于朝堂,不是会贻笑大方,让天下为之耻笑。   这个男子,长的太过于阴柔,尽管有那堪称比绝色女子更为吸引人的容貌。   若是皇上真的如此,那云国的天下将会如何?   他们神色中也多出了几分不惑。   这件事情,会有其他人发现吗?   ……   “你真是会惹麻烦。”   轩辕烈闷闷的说道。   尽管没有看到那些人,但是那种异样的眼光还是让轩辕烈显得有几分不舒服。略微显得不满的说道。   “麻烦,有吗?”赵清漪只是讪讪的笑说。   毕竟这是古人,女扮男装,那个女孩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而这一点,赵清漪也算是心知肚明。   除非是极为精明极为细心的人,否则,又有几人会注意呢?   不过赵清漪却顾不得多想,毕竟现在赵清漪倒是显得十分开心,因为轩辕烈就是假装漠视,假装不认识自己,没有认出自己。   而现在,轩辕烈的做法确实告诉赵清漪,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男子,握有云国生杀大权的男人轩辕烈还是无法忍受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随即,赵清漪不禁又一次黯然。   因为赵清漪认为,现在的轩辕烈,不是为了拥有这个灵魂的赵清漪,而是另一个她。   而这个她并非是现在的她。   随即,赵清漪所有的喜悦一扫而空,显得格外落寞,也分外神伤。   “算了。”   轩辕烈不禁有低声叹道。   赵清漪突然松开手,忍不住叫唤道:“那个女孩!”   朝女孩子所在的方向看去。   “一个连自己都顾不了的人如何还顾及得到别人。”   轩辕烈只是低声说道。   轩辕烈略微顿了半响,接着说:“你不需要管,有人会保护她。”   “什么?”赵清漪微微怔住。   “那。”轩辕烈微微挑眉,手朝另一个方向指到。   赵清漪看向轩辕烈所指的方向微微失神。   赵清漪接着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应该只有反应迟钝的人才看不出来。”   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赵清漪顺着轩辕烈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有数名青年男子正隐藏在一个看起来并不显眼的角落,似乎正颇为密切的关注着那个女孩子的一举一动,甚至眉宇间都有化不开的担忧。   这是一种在乎。   而他们的衣着打扮大致相同,看起来应该是那个大户人家所雇请的护院之内的,而现在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这个女孩子的安危。   赵清漪也不禁暗暗笑自己的多事和自己的不留心。 尴尬   这个女孩子身上的衣服看似显得素雅,并不会太引人注意,但是她身上所穿的衣服的衣料质感和赵清漪所在的相府所见过另外的两个相府小姐相较,都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显然,这个女孩子所在的家族非富即贵,甚至是有超过的相府的财力的背景。   这样的女孩需要她为之担忧吗?   一定早已经给予了她颇为密切的保护。   能生长在这样家庭的女孩子,女孩的家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任其在外而没有丝毫保护吗?   若是偷偷摸摸的溜出来玩的,赵清漪看向那个女孩,觉得不像。若是悄悄出来观赏灯会,这个女孩子就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就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或许这就是女孩的家人所给予女孩放纵之中的保护。   既可以让女孩享受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又会给予她严严实实,确保她不会真正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保护。   或许正是女孩家人的这种态度才会让女孩有这样的个性。   自信活泼而又充满朝气,正义感泛滥而有显得有些许迷糊。   赵清漪不禁暗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了这样逗人喜欢的女孩子。   松弛有度,宽中有严。这样倒是不同于一般出生在古代大户人家的教育方式,让这个明明是出自名门,却不是受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媛淑女的约束。   这个女孩,在古代的社会,在封建统治的政权下可以如此生活,无疑是少有的幸运儿。   赵清漪想到之前自己多余的担心,不禁再次莞尔。   紧锁的眉头,脸上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   赵清漪随即露出一抹颇为淡然的浅笑。   “不过这个女孩真算是幸运,可以出生在如此为她着想的家庭之中,她有一个既懂得尊重她的意愿又懂得保护她的家人。”   赵清漪笑容更是灿烂,不禁低语轻喃。   “或许不是,或许对她而言,还会觉得管的太多,自由太少。”   顺着赵清漪的话,轩辕烈接过话来说道,还带有轻微的叹息声。   “是吗?”   赵清漪微微失神。   颇为不解的看向轩辕烈。    “难道你认识她?”   赵清漪说道。   “算是吧。”轩辕烈不以为然的回应,说话的语气还是显得风淡云轻。   而轩辕烈的话则是让赵清漪微微一惊。若是轩辕烈,应该会见过许多女子,但是若是要记得那些认识的女子就颇为难办。   那么,现在轩辕烈说他认识她,只有一种可能,她不仅仅是出生于大富大贵的豪门世家,而是和皇室有很深关系,很多牵扯的联系。   这,究竟会是什么?   赵清漪微微失神,还是显得有些许茫然不惑。   ——若米若水——   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眼看就要撞上前方的木柱。   女孩不禁暗叹自己的莽撞。   早知道,自己就要看得清清楚楚后再跑才是。   女孩双眸紧闭,知道自己转身已经来不及了。   而没有睁开双眼的女孩突然发现,没有预期的疼痛,自己没有撞到那根木柱。   而是撞到了一个非常柔软的地方,柔软的就犹如棉花一样的东西。   女孩还是没有睁开眼,而是近乎茫然的乱摸乱碰……   “你闹够了没有!”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   是说她吗?   女孩睁开那个受到惊吓而紧闭双眼的眸子。   她竟然……   女孩震惊的大声叫出声音来……   她竟然在……   简直是羞于启齿……   她把一个同样是女子的人扑到在地,而手还不规矩的乱摸人的胸部……   女孩只是凄惨的叫道……   而且周围还有很多人在看……   她的一世英名啊……   全部都给毁了……   女孩子禁不住再次哀叹。   她不要见人啦……   自己竟然会如此……   而且还是人多堂堂……   “你怎么可以对我娘子做这样的事情。”   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手足无措   女孩子已经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受到了不小惊吓,愕然的看向那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的男子……   额头,似乎也冒起数道黑线……   她,不要做人了……。   简直是……丢脸到家了……   呜呜……   糟糕透顶了……   她简直是没有脸见人了……   女孩子的第一反应便是捂脸,别让他们看到她那太过狼狈的样子……   现在,她是不想见人了……   现在,她是不要见人了……   自己不过是抓贼,自己是好人,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情了,还被人给误会。   完了……   女孩子显得格外委屈。    丢人……   真是丢人……   自己怎么会摊上如此丢人的事情。   他那美好的人生是否会留下阴影,以后时时刻刻都被这件事情缠绕啊。   越是越是觉得头皮发毛。   而她所谓的亲人以及所谓的护卫……   女孩对上他们一脸笑意,就似乎是抱有看好戏的心态的那副模样……   女孩终于忍无可忍,禁不住大声尖叫。   “啊!”   “烦死了,烦死了。”   女孩子再次说道。   这样以后她还敢大摇大摆的这里闲逛吗?   女孩不禁开始怀疑。   因为她再也丢不起这个人。   难道是她的家人故意的,故意不阻止,故意不帮她,故意让她丢人现眼后不敢在出来?   女孩子颇为气愤的说道:“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想,过分的是你。”   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孩仰头看向那个长的略微显胖的男子。   看向那个男子嫉妒不满的神情,女孩子知道现在自己是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自己有平添了另外一个麻烦。   其实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女孩子闷闷的想到。   她丢人是丢到家了……   但是现在她也无法还手,只得任打任骂了?   谁让自己……   自己真是不幸。   但是……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个男子气急,眼看他的拳头就要落下……   但是现在的她……   不能还手……   也不可以还手……   女孩只得认命的闭上双眼。   在女孩子的心里,还是不由暗骂自己的亲人,不但在哪里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丑,还在哪里颇为得意的看着她出丑之后的窘态。   以后……   只要以后她一有机会,她一定要报仇!   可是现在,她连当下都顾不了,还如何谈及以后。   女孩不禁再次哀叹。   自己惹出来事情也只有自己承受才是。   现在……是没有办法了。   反正是自己理亏,被打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个好生生的女孩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会有这样的特殊癖好。”   女孩无奈的在心底回应:她也不想,只是偶然的一次巧合,她真的没有故意如此做。   “我看她应该是头脑有问题。”    女孩只得哀叹:她的头脑清楚的很,没有一点点的问题。   但是这一次,这一切,都让这个女孩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   只得默默的承受,‘欣然’的接受……。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孩再次在心底为自己哀叹。 灯会。麻烦   灯会。麻烦   是没有办法了。   反正是自己理亏,被打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个好生生的女孩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会有这样的特殊癖好。”   女孩无奈的在心底回应:她也不想,只是偶然的一次巧合,她真的没有故意如此做。   “我看她应该是头脑有问题。”   女孩只得哀叹:她的头脑清楚的很,没有一点点的问题。   ——若米若水——   可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有多余的辩解,就算是再多的解释也智慧让他人觉得是无稽之谈,一句笑语而已。   有话不能说,有口不能辩。   真是让她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说了,也智慧让人觉得是想要掩饰。   这个人的手打下去应该不会太轻吧!女孩不禁暗暗思付。   算了。   女孩不禁浅笑。   有人手中的力道不禁加紧。   似乎带有浓浓的担忧及一种说不出来的狠戾。   没有预期之中的疼痛。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变得极为诡异。   “得饶人处且饶人。”   有人淡淡的说道。   说话的声音就如同那极为悦耳的音符,甚是动听,极为讨人喜欢。   说话的嗓音温润如玉却隐隐透出一种清冷,似乎有着一股淡淡的傲气。   让人不敢随意接近而且不敢逼近。   女孩知道,那是一个人身上所带有的一种气势,与生俱来的气势,那种就是人可以模仿也模仿不来的气势,而且就是想要隐藏也无法隐藏、也无处隐藏的气息。   这种魄力,这种感觉,这种气势,这种天生所有的尊贵及桀骜是别人所无法拥有的。   而这个人,有。   就和她的哥哥一样。   但是女孩知道,这并不是她的哥哥。   这是一个陌生,甚至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女孩只是微微晃神,完全忘记了现在的自己身处于危险的境地。   或许这次的危险,女孩坦然接受,毕竟对女孩而言,祸事是她自己闯的。   女孩只得无奈的轻叹。   不过,这个说话的声音如此好听的男子是谁?倒是让女孩充满质疑。   是帮她吗?   为什么要帮助她?   女孩还是显得极度不解……。   还带有一丝连自己也不知道的茫然…。   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女孩无法再高兴起来,甚至是愤怒,还有那极度的不满。   女孩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男子竟会说出如此一句话来…。   一句足以让她气的七窍生烟的话来……   没有预期之中的疼痛。   那个说话口气不善的男子并没有真正打下去。   而现在,女孩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多余的疼痛。   对方,并没有真正打她?   是因为那个男子的那一句话么?   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危险的女孩睁开紧闭的双眼。   那个帮她的少年,竟然看起来和年纪相仿,最多也只大的上几岁。   这个少年身上竟然会有如此气势。   这倒是在女孩的意料之外,甚至是让女孩有几分费解。   女孩不禁纳闷?   为什么那些看起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及凛然霸气的人都不会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严肃,也不会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谨慎,更是没有傲慢难以逼近的冷漠。   就如同她的哥哥,给人的感觉到不像是人间所有的出尘,而这个少年却又是不相同,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不羁洒脱。   少年生得极为俊逸,按理说,应该不论在哪里都可以带来几支桃花的男人。可是他身上所有的尊贵气息及在洒脱里又隐隐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根本会让那些美丽的桃花不敢靠近。   少年原本带有不羁的笑意,但是接着正色道:“她又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和一个还不算太大的小女孩计较。”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女孩不禁闷闷的嘀咕着。   “你少管闲事。”男子不悦的说道,尽管男子的手被这个少年禁锢的死死的,还是显示出几分不悦。   人那个男子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个少年,竟然会有强过他数倍的手劲。   “是闲事我自然不会管,可惜不是。”少年还是带有一抹浅浅的、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意说道。   “不是闲事?”男子微微愕然的说道。   “你说,我会让你对我的未婚妻动手动脚吗?”少年继而无所谓的说道。   拜托,她不认识他。   什么时候他是她的未婚妻?   自己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当一个陌生人的未婚妻,她可是……   女孩略显嗔怒的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似乎不以为意,还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模样,接着说:“如果是我的未婚妻,你认为我会让你动我的未婚妻一根汗毛吗?”   而这时候少年说话还是带有笑意,却有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不是!   女孩只得无辜的为自己哀叹。   而且,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而这时候女孩却说不出来。   因为被打和未婚妻的虚名,还是被打可怕一点。   都是他!   女孩不悦的嘟起小嘴。   用极为不满多少神情看向那个少年。 火势   灯会。火势   看向女孩怒气正盛的娇憨样儿,少年脸上的笑意不再是给人淡漠而且恭维的一种礼貌性。   而是自然而然的加深笑意。   那双眼睛似乎似笑非笑的看向女孩儿,似乎在说:我就笃定你不会说你不是。   就仿佛是笃定了女孩在‘未婚妻’及被打两者之间定然会选择前者。   女孩只得不悦的回视,用力瞪大眼睛看向那个少年。   少年顺势揽过女孩的腰肢。在女孩耳畔低声说道:“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女孩则是不满的吱声说道:“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少年还是带有颇为淡然的笑意,浅笑说:“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担心自己?”女孩不屑的冷哼。   “不知道是谁为了一个区区小贼小题大做,拆毁了绑住花灯的绸缎,若是这次花灯举办的老板知道后会绕过你吗?”少年还是颇为小声的在女孩耳畔低声说道。   “是啊。”   女孩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花灯落地已经形成了不小的火势。   “糟了。”   女孩禁不住失神的低声说道。   “现在才发觉,未免也太迟钝了。”少年说。   “小偷。”因为少年的提醒,女孩陡然反应过来,禁不住失神的说道。   “迟钝。”   少年淡淡的说道。   “你说我迟钝,而且还不是第一遍。”女孩瞪眼看向他。   “是。没有见多比你还迟钝的人。就在某人正大展雌威,一展那让人忍俊不禁的‘侠女’风范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小贼已经被人给捉了。”   少年淡淡的指向一个方向。   当看到那个青年男子已经被众人团团包围,显然就是插翅难逃。   自己什么忙也没有帮上还惹了一身腥。   女孩就显得有些许懊恼及不满。   “也对,应该自卑,用一根绸缎想抓贼结果毁了花灯会,莽撞跑向前结果……”   少年不禁失笑。   女孩对于少年说的话神情显得极为怪异。   陡然间只看向那个少年。说:“我明白了。”   女孩一副了然于胸,胸有成竹的样子却让那个少年看得头皮发毛。   少年似乎觉得女孩会说出什么她不能接受的话来,不禁神色怪异。   女孩突然间怒气消失殆尽,反而笑意加深。   “咳咳……”   女孩故意清了清嗓音。   “我说……”   ……   “一定是如此,一定是……”   ……   “我知道你是因为……”   女孩反反复复的自言自语,似乎是说得极为艰难。   女孩的笑意越深就越是让少年觉得不妙…… “我知道了,你从一开始就很注意我,一定是你喜欢我吧。”   女孩正洋洋自得的说道。甚至是故意看向他说明自己猜测无误。   “喜欢你!”少年近乎讶异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不然你为什么会一直注意我,好好的灯会你不去看。”女孩似乎是搬出了所谓的‘证据’。   少年浅笑,似乎不以为意的说道:“不是有人做出如此有失仪态的事情,很难不引人注意吧,灯会固然好看,但是比灯会更为滑稽的人让人更是觉得好笑吧。”   “你说什么?”女孩怒目相视,杏眼圆瞪。显然,女孩已经显得极度不满。   “难道不是?就你这样,想引人不注意都难。”少年还是不改笑意。   “你……”女孩因为少年的话更为不悦。   “你看……”少年轻声说道,接着说:“你认为你今天闯的祸很好解决吗?”   自己好像不仅仅是做了非常丢人的事情,而且还惹出了不小的祸事和一大堆的麻烦,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些的女孩不禁摇头,接着说:“跑啊。”   “这样做,好像有失一代‘侠女’本色。”少年戏谑的说道。   “你认为我愿意吗?”女孩不满的瞪眼,看向少年。   “……”   “不过就是有事情也会有人解决。”女孩不禁恨恨的说道,接着说:“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让他也尝尝什么是丢人的滋味。”   “女子一旦小心眼还真是可怕。就连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很会记恨嘛。”少年说道。   “不是记恨,那叫敢爱敢恨,那叫直爽,你懂不?还有,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经满十五岁了,不可以再被称呼为小女孩了。”   小女孩不悦的说道。   少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还是淡淡的说:“怎么看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我都说了现在我已经不是小女孩!”   “怎么看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我都说了我不是。”   “不是?”少年略微显得有几分狐疑。   “还有,现在不应该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而是……”少年从容的说道。   “什么?”   这时候女孩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接着说道:“哦。”   ……   女孩这次不由分说的拉起少年就跑,嘴里还不忘说道:“一切都交给哥哥善后,是他不管我死活的。”   “哥哥……”   少年不禁失笑,毕竟还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还是真会记仇,就连是自己亲人的也不忘了要记恨。   做她的亲人,还真是不幸……   看来,觉得没有帮助她而心生不满,她的哥哥以后是要遭殃了……。 舍妹   看向能管理这次主事的人,诗画会的举办中颇有几分说话的权力的人。   这时候轩辕烈不疾不徐的快步上前。   看向那个显然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轩辕烈微微施礼,略显出几分敬意及歉意的抱拳说道:“舍妹顽劣,做事情往往有些许不知分寸,期间所造成的所有损失都会一力承担。”   这句话让正在后面匆匆赶来的赵清漪及粉蝶都大为讶异。   难道之前的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妹妹,也是云国的公主?   这点儿,倒是让赵清漪完全没有想到。皇宫竟然也会出来如此透彻的人儿。   看来,他将自己的妹妹保护的很好,才可以让从皇宫里走出来的人会如此纯粹,如此灿烂倒是笑容。   那么,这个公主在宫里定然没有看到那瞬间的风雨变幻和那隐隐藏住的杀机。   而她,那个女孩,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是你妹妹。”   诗画会主场,一个看起来颇有些许权力的人沉声问道。   赵清漪看向这个男子,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身子略显消瘦但是从骨子里透出一丝精明。   他的面色略显不满的看向轩辕烈,说:“就是你的妹妹?”略微沉思了半响,接着说:“你妹妹可是搅了我们东主辛辛苦苦举办的诗画会,你认为我们举办这次诗画会只是在乎一点费用么?”   “东主。”轩辕烈沉声说道。   “我想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又何须咄咄逼人。”赵清漪上前说道。   中年男子原本没有注意到赵清漪,但是因为赵清漪的一句话不禁怔神。愕然的看向赵清漪。   略微过了半响,中年男子才回过神来,但是神情还是不太自然。   几乎在这一刻,中年男子忘记了现在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么,只是略微退后了几步。   “不愧是一家兄妹,哥哥呢,和男人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而妹妹了,也不忘不分场合的调戏良家妇女。”   一个看似儒生打扮的男子不禁语出讥讽,近乎不满的说道。   “大胆!”   粉蝶最先说出口来。   而那个中年男子则是不甘落后的说道:“他人之事,岂容得你胡言乱语。”   “是胡言乱语吗?”   那个看似儒生模样的少年近乎不屑的带有几分嘲讽说道。   “是与不是,你自己清楚。”   粉蝶不满的冷语说道。   “你们都敢如此做了还担心别人说吗?”   儒生有禁不住问道。   “担心?”赵清漪只是轻声冷哼。   “希望你们别出现在诗画圣地,还担心脏了这里的地方。”   那个儒生再次说道。 “你们都敢如此做了还担心别人说吗?”   儒生禁不住问道。   “担心?”赵清漪只是轻声冷哼。   “希望你们别出现在诗画圣地,还担心脏了这里的地方。”   那个儒生再次说道。   ————若米若水————   “脏了这里的地儿?”   赵清漪微显不满的语出质疑。   “难道不是吗?”刚刚说话挑衅的儒生近乎嘲讽的奚落道。   这句话倒是成功的激起了赵清漪的怒气。   “你有胆再说一遍!”赵清漪怒目指向那个儒生说道。   “书画圣地岂容得你们这些败坏风气的人存在。”儒生则显得更为得意的说,接着道:“你不觉得你站在我们之中会让我们觉得丢人,我又岂能和你这样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败坏了我的名声。”   “名声,笑话!”   赵清漪不悦的看向那名年方弱冠的儒生,接着说道:“你可以中状元吗?你入得了会试殿试吗?还有,就这个小小的灯会举办你又能确定自己能夺魁首吗?你有什么骄傲的资本,你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   赵清漪只是一句颇为简单的话,却让那个儒生哑口无言。   的确,就算自己已经过了会试,虽然不是第一名却也算是颇为成功,但是殿试,自己连皇上的真容都尚未一睹,就算进得了殿试,但是在人才济济的地方,自己又如何博得头筹,得到状元名号。   自己,真的又算得了什么?   那名儒生不禁陷入沉思。   “不妨我们比试一场,若是谁赢了这次诗画会再说。”赵清漪看向那名儒生面色的转变,脸色也显得缓和了些许,轻声说道。   赵清漪的话让那儒生轻轻点头,却也没有多做回应。   “许多事情并不能只看表面,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和这位公子没有断袖之癖,也没有龙阳之好。只是琴兄弟,刚刚有人推到了我,作为我的哥哥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而舍妹也只是略微莽撞,本意并不坏,是想帮助那中年妇人抓贼,没有料到反而平添了不少麻烦才会如此。”   赵清漪说道。   略微顿了顿,赵清漪稍微沉思了半响,继而说道:“其实许多事情都不要想得如此不堪,就算真的有这样的喜好又如何,你们不应该排斥更不应该歧视,一个学会尊重,一个人若是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最先要学会的尊重任何有着不同身份,没有贵贱之分、贫富之别,都要给予相应的尊重方可,才是正理儿。”   “在才是学习的重中之重,首要目的,才可以更好的做到为国家的发展有所建树,对社会平等有所服务。”说道此处,赵清漪不禁轻声说道,近乎幽幽的叹息说。 好奇   “平等?”   赵清漪的话原本就让他们颇为不解,大部分话都算是一知半解,甚至是听所谓听,闻所未闻。而现在赵清漪的话更是让他们迷惑,也让他们茫然。   平等,又是什么样的概念,而她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粉蝶对于赵清漪常常出些自己没有听过的新词已经早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若是现在,粉蝶还是略微有上些许分寸。   粉蝶知道,也同样清楚,自己不应该如此放任自己小姐胡言乱语下去。   毕竟他们小姐的话听似有几分道理,但是……若是被有心人士听去,不公然成了藐视皇权?   就算小姐对于权势不屑,就算最后小姐可以抬出那所谓的漪贵妃的名号,但是……   这句话也算是大逆不道,不是小姐所拥有的产业所能解决,更不是那小姐在相府并不受宠的三小姐身份可以帮助小姐逃过一劫。就算是皇上真的是在乎他们的小姐,但是小姐也只会给皇上的权力带来更大的困扰和麻烦,说不定之后还会让皇上陷入两难局面,让小姐心痛神伤……   以前小姐没有失忆,倒是懂得进退,知道分寸,但是现在……   粉蝶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粉蝶再次轻声叹息……   而轩辕烈虽然面色平静,但是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就算是有这种想法,也不应该说的堂而皇之,给人落下把柄。”   而轩辕烈和粉蝶的神情不禁让赵清漪恍悟。   现在,她并不是在言论自己的二十一世纪,而是在另外一个国度,而这样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士听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清漪这时候才想到自己的欠缺考虑。   赵清漪突然说道:“现在参加诗画赛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   中年男子含笑连连回应。   “好,我决定了,我要参加。”   赵清漪浅笑着说道。   再次看向那个除了粉蝶和轩辕烈意外唯一听到的那个儒生。   赵清漪倒是认为那个儒生只是认死理了些许,并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徒,根本不足为据。   但是那句话他毕竟是听到了,若是说出去……   恐怕……   略微沉思了片刻,赵清漪道:“不妨我们打个赌。”   “打赌?”知道赵清漪是和他说话的那个儒生微微一惊,不禁反问。   “你不敢吗?”赵清漪道。   “李叔,从来没有破此先例,不可以让……”   一个看似小厮模样的少年,看样子莫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突然上前轻声说道。   “先例?”中年男子瞪眼看向那个小厮。   “是。”或许是因为畏惧中年男子的威严,那个少年小厮说话的声音极小极小。 一个看似小厮模样的少年,看样子莫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突然上前轻声说道。   “先例?”中年男子瞪眼看向那个小厮。   “是。”或许是因为畏惧中年男子的威严,那个少年小厮说话的声音极小极小。   “……”   小厮说话的声音极细极细,就似蚊子发出嗡嗡的细小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听不清楚。   “规矩不是人定的吗?自然也可以改。”   粉蝶不满的回应。   在粉蝶看来,赵清漪愿意参加这一次诗画会就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能来看看,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而这个人却有眼无珠,竟然连赵清漪也认不出来……   “不管如何,都是东主的心意,我们不可以违背。”中年男子低声说道。   “东主来了吗?”   听了这话那小厮显得极为兴奋的说道。   “东主……”中年男子略微沉思了片刻,说:“东主自然没有来,不过东主对我们的训导字字言犹在耳,我们岂可因为东主不再而阳奉阴违。”   东主,这话让粉蝶不自然的颦眉。   “哦。”那个小厮似懂非懂的说道。   “不管东主在没有在这里,我作为此次灯会的管事,负责管理整个诗画赛。根据东主的要求,这位公子自然可以参与。”   中年男子说道。   真是漏洞百出的话语。   赵清漪无奈的摇头。   真所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清漪再次无奈的叹息。   竟然……   “东主的要求,东主并没有在这里。”   小厮再次小声的向中年男子提及。   “呃……咳咳……”   对于小厮的质疑中年男子颇为尴尬的说道,紧接着,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东主不是早已言明,此次举办诗画会要公平、公正、公开吗?”   小厮还是颇为质疑的说道:“不是早就参加过了第一局吗?之后的人不是没有资格。而且现在题目早已经公开,若是再让这位公子作诗,不是对其他才子不公平,似乎有违……”   赵清漪对于那小厮的一板一眼只是轻笑,接着说道:“这位小兄弟,此言差矣。”   “言之差矣?”   粉蝶微微惊住,虽然知道自己的小姐有着许许多多的奇怪点子,可是那个小厮说的倒也是事实。   这……   小姐究竟该如何以对?   粉蝶不禁暗暗为之担忧。   而轩辕烈则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赵清漪。   轩辕烈除了刚刚几句的简单寒暄以及替那个女孩,他的妹妹说了几句话后几乎什么也没有再多说。   不过赵清漪究竟会如何应对,倒也同样让轩辕烈充满好奇。 66   “不是有言公开吗?”   赵清漪淡淡的笑说。   “是。”那个小厮颇为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但是也不明白赵清漪为何如此问。小厮接着说:“虽然早已经有言公开,但是并没有说可以有特例。”   看来,这个小厮还是一个颇为机灵的人儿,知道赵清漪会从这句话上做文章,自先预备好,不让赵清漪有机可乘。   “我想问的是这个公开是不是指不管什么样的年纪和什么样身份,更不看地位,更不会因人而异。这是不是这次诗画赛的比赛宗旨。”赵清漪依然含笑说道。   “是。”小厮微微怔神,却不得不承认赵清漪所说的话,不禁慢悠悠的点头回应。   听了小厮的满口回应,赵清漪不禁暗笑道:“既然如此,我想我应该有参加这次比赛的资格,不会有所异议吧。”   “这……可是……”小厮几乎被问得哑口无言,竟然在赵清漪说出话后不知道应该如何以对。   “不管如何,若是因为觉得我不能参加这次诗画赛,对我公平吗?算得上是公开吗?如果公平、公开都没有,这样又如何谈得上是公正?”   赵清漪看向那名小厮,含笑说道。   “……”   而赵清漪的一席话,让小厮再次哑口无言,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以对。   “但是比赛的题目已经都清楚了,而且第一轮比赛已经结束了。”   小厮略微深思了半响,轻声说道。   “诗画会有规定一定要在那个时辰才行吗?”   赵清漪再次含笑问道。   “没有。”   小厮还是颇为艰难的回说。   “诗画会有规定过了这个时辰就没有资格参加这次诗画会吗?”   赵清漪还是忍不住满面笑意的问道。   “没有。”   小厮近乎无奈的回说。   “……”   “……”   赵清漪颇为耐心的问道,而那个小厮此刻除了‘没有’这两个字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回应。   而这只是让粉蝶再一次见到了小姐那可以刁难人的辩论之术。   不禁暗叹小姐的心思慧黠,非常人所能及也。   而中年男子则是大汗涔涔,但是看到赵清漪脸上那颇为柔和的笑意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来。   没有再多做言语解释。   只是愣神的看向他们。   不知道应该如何和赵清漪他们说话。   “既然如此,我想我参加这次诗画会并不会违背你们所规定的原则,而是尊重。”   赵清漪的这一句话才让那中年男子回过神来,禁不住颤巍巍的连连点头。   中年男子的嘴里还不忘反反复复的说道:“是.....是......” “东南西北。”   粉蝶不禁失笑,没有想到自己小姐胡诌的本事也算是非同一般。   “本来就是。”   赵清漪只是颇为淡漠的回应。   中年男子略微沉思了片刻,说:“原本灯会诗画赛之前的题目是拟定以百花为题,不过以花题诗也为其中之选,但是念及题目早已经揭晓,不管公子知道不知道都对其他才子不公平,若是不用花为题也算是有所欠缺,既然公子说可以七步成诗,不妨一试,共有三首诗词公子必须做出,其一为百花争艳相关诗赋,因为必不可少,至于后二首……”   中年男子微微愣神的看向四周,略微沉思了半响,最后顿了顿,慢悠悠的说道:“就不妨以灯会为题。”   “可以触景生情,这不是……”小厮突然说道。   仿佛还是觉得有几分太简单了,不能接受似的一般摇了摇头。   “触景生情,倒也是,不过敢问这小兄弟是否有什么样好的建议。”赵清漪还是带有一如既往的浅笑,还是显得过于轻松,仿佛对那可以的刁难不以为意。   “建议,倒是算不上,不过后两首既然为灯会之诗,但是有两首,不妨多做出一个选择,一首就算是普通的灯会咏诗,但是另外一首我觉得一个写一首完全和灯会无关却又能做到和灯会的事情有一定关系。”小厮说道。   粉蝶不满的嘟嘴说:“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那小厮微微惊住,接着说:“难道这位公子连这一点儿自信都没有吗?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小厮的话只是让赵清漪轻笑,说:“看来这位小兄弟也算是粗通文墨之人。不过为何不去考取功名,为自己博得一个前程也好,何必再这一个小小的地方屈就。”   粉蝶微微皱眉。   “那是因为小姐认为他的性子太傲,所以让他还多磨砺几年。”   是粉蝶的声音。   这倒是让赵清漪微惊,看来粉蝶是习惯了这种颇为怪异的传话方式。   赵清漪只得微微愣神,还是改不了那最初听到声音的时候的惊讶。   “也是…..”   赵清漪对于粉蝶说出口的话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什么也是?”   那儒生颇为惊讶的问道。   赵清漪颇为干涩的笑笑,说:“这小兄弟所提出来的倒也算是公平,对所有人都公平。我自然应该答应才是。”   赵清漪的话让除了轩辕烈之外的所有人皆为惊讶,近乎迷惑。   赵清漪,竟然就如此轻描淡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小厮的要求。   赵清漪的回应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那小厮所说道,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到啊。 中年男子在一个写满名册的本子上慢悠悠的写下一个名字,写作笔法干脆却也不会显得过于草率,字迹整齐,看似一丝不苟。   只见中年男子把贾君的名字写好后才停笔。   的确,看人写字,两个字就已经足够判断一个人写字的好坏。   “贾公子,请。”中年男子略微施礼道。   看向中年男子所指的座位,赵清漪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可以去啊,因为……   赵清漪犯难的看向那些笔墨纸砚……   虽然自己毛笔字曾经在家里的时候练过……   不过现在好像没有那么样容易……   如果自己去写,恐怕……   赵清漪微微皱眉……   自己如何写的了那些古文,记得上次自己只是看一篇颇为简单的,和顺口溜没有多大差别的句子都是有些许犯难,如何谈得上自己来写。光是看那些古文字对她而言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了。   当赵清漪的目光转向轩辕烈,不禁轻笑说:“有事哥哥服其劳。呵呵……”   赵清漪上前抓住轩辕烈的手臂道:“你去帮我写一下。”   轩辕烈摇头,说:“好像当初是有人自信满满。”   “作诗,当然算是自信满满,但是写诗,现在的我好像是底气不足。”赵清漪极为小声的嘀咕着。   “是吗?”轩辕烈微微扬眉,也不忘小声的回应说:“我看倒是不像,你自己想办法吧。”   “不行。”赵清漪不满的大声说道。   “难道是贾公子想要弃权。”那名小厮忙接过话来。   “不是。”赵清漪不满的说道,随即狠狠的瞪眼看向轩辕烈。   “既然不是,请入座。”小厮看似满不在乎的说道。   “习惯站着,不行吗?”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紧接着,赵清漪附耳在轩辕烈耳畔小声说道:“事情看似因你而起,你不想你的妹妹的事情到时候不能解决吧,现在你去帮我,我念你写,说不定这里的老板一高兴就不要你的赔偿了。”   “我看是你吧。”轩辕烈小声回应。   “什么?”赵清漪装懂非懂的问。   “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除了那个死读诗书,自命清高的儒生及那个不懂变通,只认死理的小厮,没有人会不明白吧。”轩辕烈说道。   “那么,我命令你帮我。”赵清漪干脆说道。   “命令?”倒是赵清漪的这一句话让轩辕烈愕然。   “命令,就是命令。”赵清漪说。   赵清漪得意洋洋的看向轩辕烈,一副我决定了无可更改,你又能奈我何的模样。   “你确定是命令?”   轩辕烈再次问道,不过此次轩辕烈问话倒是带有几分试探性的口吻。 67   “不过这位小兄弟也算是考虑周全,若是我还用同样的题目的确是对参加此次诗画赛的众多才子颇为不公平,我不可如此为之,但是若是对众多才子公平就会对我不公平。在取舍两难的情况下这位小兄弟最先想到是则是众多才子,对大多数人不是公允也是对的,但是若是做不到对所有人公平也会稍显不妥。”   赵清漪这时候没有再和那小厮针锋相对,更是没有再问的那小厮哑口无言,说话倒像是替那个小厮说话。   而赵清漪会如此说,倒是让粉蝶颇有几分费解。   粉蝶不禁暗暗恼怒,轻语自言自语道:“小姐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好不容易才说动那个顽固的少年,而现在不等于是自己让自己失去机会吗?”   而轩辕烈倒是听得真切,忙回应说:“我看不会,这才他聪明的地方。”   “什么?”粉蝶微惊。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他应该不会做或是鲜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是就算是胸有成竹。就算是让人哑口无言这也不是他所乐见的。他有他的骄傲,也有他的自尊。就现在而言,他要的是人的心服口服,而不是口服心不服。”   轩辕烈还是淡淡的做出那颇为细微的分析。   粉蝶微惊。   粉蝶认识小姐如此久,竟然不及一个才见不久的陌生人了解自己小姐的透彻。   而这一刻,粉蝶不禁显得有些许失落,黯然。   “不是古人有七岁能作诗,七步作诗吗?这个不妨一试。”赵清漪还是淡笑说道。   赵清漪不禁暗想,唐诗宋词样样都是看了不少,现在正派上用场。赵清漪接着说:“不过为了公允,可以以三首为限,若是有一首不算合适,我甘愿退赛,不参与此次比赛。”   “古人。”那个儒生颇为不解的说道。   “呃……”听到那个儒生的话赵清漪才惊觉自己失言,不禁哀叹,自己说习惯了怎么会现在说出来呢?不是自找麻烦吗?   略微思索了片刻,赵清漪说:“不是以前的人所说吗?难道以前的人能算是当下的人,我只得称呼他们为古人。”   “哦。”那个儒生似懂非懂的回应。   “姓名。”   那个中年男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还是用颇为生硬的语气问道。   “贾君,字非南。”   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非男,如此取可是不想一个男子该取的字。”   那个儒生微微摇头。   “谁让我在家排行老二,没有办法。”   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老二?”   粉蝶则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赵清漪。这根本就不是事实!   小姐可是三小姐,怎么随意给自己一个根本就不是的排行......   “命令。”赵清漪回答的斩钉截铁,几乎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犹豫。   “不过你不后悔吗?不担心我会说出其实你就是……”轩辕烈看向赵清漪,目光里还是透出几分柔和的感觉,问起赵清漪来也是饶有兴致。   “你不会。”赵清漪含笑回答,说话的口气里不忘记带有一种镇定而显得淡然的感觉。   “如果会,你早就说了,而且你也不是这样的人,还有他们现在认为我们的兄弟,哪里有人会想着来拆弟弟的台,这样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脑袋有病。还有你的名誉损失可就大了……”   赵清漪对于轩辕烈的问话只是继续说道,继而笑说:“不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不知道是对你有利还是对我有利。”   “你是笃定我不敢咯!”轩辕烈一派轻松的说道。   赵清漪微微摇头,淡淡的说道:“不是,而是你不会,这点儿分寸你是会有的。”   “你去那里。”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指向那一个座位。   而轩辕烈此刻也没有过多反驳,只是悻悻然的入座。   在入座前从赵清漪身边走过的时候不忘低声说道:“我的字你要想办法还回来。”   “没问题。”赵清漪同样在轩辕烈匆匆走过的时候回答。   的确,若是一国皇帝的字迹流传开来,而且是一个小型的诗画赛上所有,岂不是显得太过于荒诞了……   恐怕当时轩辕烈也是有这一层顾虑才没有立刻答应。赵清漪不禁暗笑轩辕烈的心思缜密,未雨绸缪……   那么刚刚……   赵清漪陡然反应过来……   轩辕烈只是试探,根本没有确定……   想她赵清漪一直自诩聪慧,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古人给戏耍了一番……   这时候的赵清漪不禁又怒又气,却不知道如何发作…..   “不是由贾公子出赛么?”小厮道。   赵清漪对于那小厮的话只是微微摇头,显得颇为正经的说道:“还是我。”   “既然如此,为何要让自己的哥哥上场入座。”小厮再次咄咄逼人的问道。   “你有完没完,有规定不许哥哥代笔我作诗吗?”原本就因为轩辕烈的事情让赵清漪一时气急,而现在赵清漪更是显得不悦,不满的回说,只想发出那有苦说不出的怒气……   “你……”小厮也因为赵清漪的话显得不满。   “有问题吗?我喜欢,我乐意。”   赵清漪说。   “我看你是不敢。”   小厮说。   “不敢?”赵清漪道。   赵清漪微微扬眉,近乎不能置信的看向那名小厮。   “如果敢,你为何不亲自上场。”   小厮再次问道。   “亲自上场。”   赵清漪略微陷入沉思。   这个小厮是不是太过于认那些死理了,好像根本说不通,那个儒生,或许没有那小厮机灵,应变能力偏强,但是至少还比他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应该说。   应该更为确切的说,那个儒生的胸襟比那小厮的要略微显得宽广些,但是和那小厮相较,若是谈及智慧,儒生还是略微逊色些许,显得不足。   若是以前相府三小姐可以是爱惜人才,选择给那个小厮一次磨砺的机会,而她……   就不会如此。   毕竟……   赵清漪看向那个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下一点儿余地的小厮……   原本,赵清漪还因为那小厮颇有几分辩术及机灵劲儿而另眼相看,但是现在……   赵清漪微微摇头。   这个小厮心眼儿太小,恐怕是难以成大器,以后许多事情终究会被自己那颇为狭隘的胸襟所影响。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赵清漪不禁再次叹息。   小厮看着连连摇头的赵清漪,只是颇为淡漠的说道:“该不会是你不会写字?”   赵清漪对于小厮的话其实是无法回应,但是对于小厮的话,倒是说对了一半,若是单纯的写毛笔字,她的字拿出来也不算是丢人现眼,但是若要写那些古人的书上所用的内容,自己所要写出来,应该算不上是一窍不通,但是也算得上是只有在二十一世纪读书的时候的小学生水准吧。   的确如那小厮所说,自己也不敢将那些字拿出来丢人现眼啊。   但是即使如此,自己也不可以承认……   “如果我能作诗不能写诗你们认为有可能吗?”   赵清漪微笑着说道。   虽然赵清漪说的这句话有些许模糊焦点,但是……   粉蝶面色发白,她的小姐的确是只会念一些他们不知道的诗词但是说起写下来……   真的是让人不敢恭维。   那,叫什么样的字啊……   不是写的不好,而是有部分字她根本就不认识。她虽然算不上是博览群书,但是也算是通晓古今,但是对自家小姐那些诗句啊,她就犯难了……   粉蝶那不好的面色而现在她又要强作镇静,所以显得格外…….   而轩辕烈只是忍不住暗笑。   “不会吧,看来是做不了七步成诗了。”赵清漪不禁轻声哀叹。   “七步成诗?”小厮轻声道。   “时间不都因为你给耽误了吗?”赵清漪道。   看向已经铺好纸张,随时都可以写的轩辕烈,赵清漪只是微微一笑。   赵清漪的若有所指也只是让那小厮颇为不自然的退开,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 68   “我想还是不多耽搁时间才是,第一首以花为题。”赵清漪含笑说道。   略微顿了顿,看向已经准备就绪的轩辕烈。   这时候赵清漪不免有些许懊恼,若是以前,自己也顺便研究一下古文,现在就不必如此犯难了。   不过那时候自己怎么会料到,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以前读的书虽然没有浪费,但是写字……   赵清漪不禁低声叹息。   “富贵风流拔等伦,百花低首拜芳尘。画栏绣幄围红玉,云锦霞裳涓翠茵。天是有各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名花也自难培植,合费天工万斛春。”赵清漪缓缓念道,赵清漪略微偏过头来,看向轩辕烈那如同行云流水般不假思索的行文之风。   赵清漪暗暗自付:没有想到他写字的时候认真的模样和平日里相比显得更为吸引人。果然说的没有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认真的时候都是显得最为好看。   没有过一会儿,就看到轩辕烈停笔。赵清漪已然明白,第一首诗轩辕烈已经写好。   第二首,和灯会相关,这样的诗句也不在少数,应该选择那首呢?赵清漪略加思索后道:“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首诗刚刚念出,那儒生就禁不住欣喜的说道:“妙!妙!”   两声连连惊叹都洋溢着一种喜悦之情。   “没有想到小小年纪就可以作出如此佳句。”   不知道是谁的又一声惊叹。   当然啦,不过……   能做出如此佳句的人并不是她。   “这位公子的诗定然流传千古。”紧接着又有人接过话说道。   当然,早就流传至今,不过……这个今说的似乎是不太贴切……应该说是自这些诗句已经流传了千年百年,甚至还要流传更久更久…..   不过流传千古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而是……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而已。   而这些话语不禁让赵清漪愣住,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围观之人。   刚刚,在场除了粉蝶和那位主事的中年男子,还有那个看似憨厚的儒生和那个刻意刁难人的小厮之外就是轩辕烈和她,怎么会没由来的多出那么多人,难道是因为她赋诗的时候沉迷其中,他们来了都不知道吗?   赵清漪看向周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不禁疑惑,微微颦眉。   “好了没。”看向轩辕烈,赵清漪颇为不自然的问道。   轩辕烈微微点头。   轩辕烈脸上似乎还有着那看似颇为柔顺的笑意。“写的还真是快,都赶上电脑打字了。”   知道自己所念的那首诗轩辕烈已经在纸上写好,赵清漪不禁小声嘀咕。接着又说:“该不会是胡乱写好交差吧。可是……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   赵清漪略微陷入片刻的沉思。   “第三首,不能写和灯会有关而又需要有一种微妙联系的诗。”   赵清漪轻声念道。   说道这个,那小厮的刻意刁难就让粉蝶不满。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离题都已经离得严重了,如何让人作出一首满意的诗句来。   粉蝶也恼怒小姐竟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那个小厮的要求。   而那小厮在听了赵清漪所念的两首诗句之后,竟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也颇为心焦的看向赵清漪。   赵清漪似笑非笑的说:“这个,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似乎还有一种自信,那种自信仿佛就在说,她赵清漪可以做到让人心服口服。   这,又有可能吗?   这个难题,难道她想到了解决的方法吗?   真的会容易解决吗?   “第三首,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赵清漪缓缓念道。   的确是做到了没有提及任何和灯会相关的诗句,不过这样的诗过得了关吗?   “那此诗和灯会的联系又在哪里?”就算是已经暗暗佩服其过人的才学,但是不服输的性子还是让那小厮不自禁的问道。   这时候对于那个小厮而言却不得不问道。   “我想各位应该都是颇懂诗书之人,不妨对此诗做出评价。”赵清漪没有正面给予回应,而是淡笑着看向在场的那些儒生们。   “山中之景清澈明净、朴实淳厚。看似喧嚣,却又如此和平恬静;看似恬静,却又如此充满生机。”   有一个文人最先说出声音来,颇为中肯的做出评断。   不是赵清漪想要的话,虽然是这个理儿,但是……   这句话并不足以让赵清漪给予反驳和回复。   “清新、幽静、恬淡、优美。”   继而又有人不甘落后的说道。   还不是……   赵清漪还是微微失神,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这个答案还是没有说服力……   不能将那个联系完全表现出来。   赵清漪还是禁不住摇头……   同样的诗,难道就不会让人有同样的感受吗?   只是,他们所说的也是……   难道是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么?   赵清漪微微怔神。   显得有些许无奈。   难道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样难吗?   如果这样,自己的胜算恐怕就……   赵清漪只得不动声色的叹息,而赵清漪此刻又不能让他人发现自己心里的犹豫和担忧。还不得不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时候赵清漪的目光正对上轩辕烈。   只看到轩辕烈指了指那花灯。   天啦,赵清漪再次愕然。   轩辕烈,写字的速度还真快,真是怀疑他是在自己念完诗句后就已经完成,甚至是会让人怀疑轩辕烈根本就没有动笔。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速度。   不会是胡乱瞎画吧!   不过……   轩辕烈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是,恐怕也不会真的如此做。   轩辕烈,他是不是明白了她想要的那句话。   可惜,但是……   任何人说出来都没有问题,唯有粉蝶和轩辕烈不可以。   粉蝶不知道,而在场唯一明白她所想要的话的人又不可以说。她自己更是不可以说出来。   赵清漪显得颇为犯难。   真的是会跟她找麻烦,是她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再次看向那些聚集越来越多的儒生们,难道会没有一个人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吗?   那首诗,文人才子没有兴趣?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点儿,赵清漪倒是敢笃定。   若是都是人云亦云之徒?这首诗也不可能会流传千古,也不会让人觉得耳熟能详。   好的文字,不会被历史的长河所埋没,她同样相信,好的文字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经典。   若是经典,定然会让人可以品评出其中的味道。   这,只是需要时间。   但是这个时间,赵清漪不禁轻叹。   不行,她可以让这个时间在这里给……   但是,谁这么快可以说出她的寓意呢?   赵清漪不禁怔神。   她必须要那句话才可以帮她啊……   这句话若是没有,她又该怎么办。   诗意,诗意。   谁能解惑……   赵清漪微微颦眉。   这诗应该很容易会被人给发现啊!   怎么他们都是说对了却都不是她所想要的那一句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其中有一个人只是反反复复的念叨。   “好诗,好诗!”   那个念诗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极度兴奋的说道。   是好诗,绝对的好诗。   这个她自然是知道。   赵清漪近乎无奈的叹息。   再好的诗句没有她必需要的答案也是帮助不了她啊。   现在感到一种近乎无奈的无力感。   赵清漪竟然无言以对。   这首诗,难道真的没有人想到吗?难道真的没有人感受出来吗?   赵清漪不禁哑然。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句中“照”与“流”,一上一下,一静一动,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仿佛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脉搏在跳动。此时此刻诗人也仿佛觉得自己也被洗净了一般,自然的美与心境的美完全融为一体,创造出如水月镜般不可凑泊的纯美诗境。此种禅意非隐居者莫属。苏轼更是把此联誉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典范之秀句。   原本他选择王维的诗句在是因为描写自然景物方面,有其独到的造诣。无论是名山大川的壮丽宏伟,或者是边疆关塞的壮阔荒寒,小桥流水的恬静,都能准确、精炼地塑造出完美无比的鲜活形象,着墨无多,意境高远,诗情与画意完全融合成为一个整体。   若是说王维之诗句本来与灯会无关倒也是,但是有一种联系却是别的诗句所难以达到的,难道所有自命为文人才子的人并没有发现么?   难道当初同意那个小厮的那个难题就是一个错误?   赵清漪突然陷入苦恼之中。   现在,她必须要的便是硬撑了。   她不相信,如此多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明白她所要传达的这一寓意。   她必须要相信,有轩辕烈这样的帝王,难道云国就真的无人解惑吗?就无人明白她所念出来的诗句的含义。   不可能。   似乎在片刻,赵清漪又恢复过自信。   但是那一刻,她内心里所有的挣扎并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注意到。   小厮突然露出颇为无奈的浅笑,说:“融合,我明白了。”小厮接着看向赵清漪说:“贾公子果然才思敏捷,可以想到如此方法。你可以通过这第一轮比试。”   “才思敏捷?”粉蝶微微怔住,这完全是一首和灯会无关,甚至是写秋天的景致,和春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为何会是……   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的粉蝶只是愣愣的看向那名小厮和还是依旧显得淡定从容的小姐。   这一句话让赵清漪微微惊住。   他不是处处刁难于她,不是就是因为不想让她顺利参加这次诗画会吗?   为何又会……   如此轻易的帮助她。   而且……   还是那个小厮明白了她想要传达的意思。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既然知道,为什么又会说出是由他通过这两个字,为什么又没有可以隐瞒。   赵清漪倒是因此而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小厮,为什么要如此做。   那小厮,他的目的又是为何? 69   如此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结果。   为什么会是他最后宣布通过的消息。难道刻意的刁难只是想要测试她赵清漪的才学吗?而在这一刻,对于这个看似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的做法可算是彻底迷糊了。   “贾君,三日后的画艺比赛不可缺席,期待你的表现。”那小厮颇为淡然的说道。说话的时候似乎还带有淡淡的笑意。   这时候的小厮所有的是释然,就仿佛是丢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一般,显得格外轻松。   看向台下,那些文人才子所有的也是赞许和同意,没有一点儿反对的意思。   而这一刻,赵清漪似乎恍悟过来。   难道这就是那个小厮的目的。   似乎想了过来的赵清漪禁不住轻笑。   “公子,晚宴!”   粉蝶突然大声说道。   “什么事情值得你一惊一乍的。”赵清漪还是颇为淡然的说。   “我忘记了,二夫人离开的时候千交代万嘱咐,公子一定要参加今儿个的家宴。这是大夫人特意交代的,公子不可以缺席。”粉蝶顾虑到周围有人,只得如此说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赵清漪看向那显得颇晚的天色,不禁大声问道。   “我忘了,灯会的景致实在是太美了。”粉蝶支支吾吾的说道。   “是么?”赵清漪道。   “是真的,小……公子……”看着赵清漪面色不善的样子,粉蝶就似乎是丢了魂儿一般战战兢兢的说道。   就是别人不知道,她粉蝶也不可能不了解自家小姐的习性,千万不能惹小姐生气,否则后果会是很严重……   她粉蝶可是不敢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自己找麻烦……   期待也好,不乐意也罢,不过现在的小姐她可是不敢惹。   “既然有晚宴,我们现在耽搁的时间是不是够久了。”赵清漪颇为闲散,看起来似乎是心不在焉的问道。   “是……”粉蝶道。   “哥哥,走吧。”赵清漪看向还颇为悠闲的坐在那儿的轩辕烈说道。   “嗯。”轩辕烈同样是用心不在焉的态度回应。   “对人要有基本的礼貌。”对于轩辕烈的态度,赵清漪不满的颦眉说道。   “好像某人也是一样。”轩辕烈连看也没有多看一眼赵清漪,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带有一点儿指责赵清漪的味儿。   “你不知道,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是我一贯的做人准则吗?”赵清漪含笑淡淡的说道。   “略有领教。”轩辕烈道。   “既然知道,你对我就该有应该有的礼貌。”赵清漪道。   粉蝶则是不能接受似的看向赵清漪,这又是小姐什么样的辩论之礼。   简直是让人无话可说……   “你不知道,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是我一贯的做人准则吗?”赵清漪含笑淡淡的说道。   “略有领教。”轩辕烈道。   “既然知道,你对我就该有应该有的礼貌。”赵清漪道。   粉蝶则是不能接受似的看向赵清漪,这又是小姐什么样的辩论之礼。   简直是让人无话可说……  时间不等人   小姐……   粉蝶只是无奈的叹息。   “我对别人无理是我的事情,但是别人就是不可以对我无理。”赵清漪还是止不住内心那被忽视的不满不悦的说道。   这是什么道理,又是哪里来的谬论……   粉蝶不禁面露难色,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小姐那唯我独尊的个性,但是现在,的确是有几分不应该,小姐也不是应该如此说话,对方可是……   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而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若是这样耗下去,那么样二夫人不是……   这让她如何对二夫人交代。   因为还只为一点儿小事情而怒气正盛的自家小姐,她该怎么样说,小姐她可是惹不起也惹不得……   粉蝶急得只跺脚,反复踱步,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对自己的小姐说起……   粉蝶微微闭眼,略微挣扎的片刻后还是说道:“公子,应该回去了,若是公子不回去,奴……奴才可是担当不起。”   粉蝶的一句话让赵清漪微微失神,怔怔的看向粉蝶。   这时候赵清漪似乎才想起刚刚粉蝶所说的话来……   好像……   似乎……   自己给忘记了……   自己还要赶着回家参加一场近乎无聊的晚宴……   现在的自己好像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下去。   “算了,算你好运,下次再找你算账。”赵清漪明白,自己不可以让自己的母亲为难,必须去那一场自己并不是很热衷的晚会。   “弟弟要走,做哥哥的怎么可以不同往。”   那个哥哥才让赵清漪气的七窍生烟的男子还是淡淡的说道。   而这对赵清漪更是不悦,说:“哥哥,什么哥哥?”   轩辕烈刻意压低声音在赵清漪的耳畔低声说道:“不是某人哥哥自己说的。”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赵清漪禁不住哀叹,自己什么时候要给自己摊上这档子麻烦,早知道置身事外就好了…..   现在,简直就是引火自焚……   以后再也不要了。   赵清漪面露哀色的无奈轻叹……   还以后,这次她就已经被气得……   但是,现在她必需得回去...... 不能再因为此事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赵清漪顾不得多些许理论和轩辕烈有争执。   赵清漪深知,依这些时日对相府三小姐的母亲的熟识及认知,若是她现在不立马赶回去参加相府所举办的这次家宴,相府二夫人势必会非常担心。   她,赵清漪既然如此,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不应该让相府二夫人着急。   不过……尽管……   赵清漪的心中有无数质疑。   为什么会突然让那个无才无貌、无德无能的相府三小姐参加这次宴会。   他们不可能忘记了,相府三小姐可是一个形同痴傻的疯女,他们会突然如此善心大发吗?不会是如此。就这一点儿而言,赵清漪近乎确定。   不过既然如此,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他们想要的又是什么样的结果,就这些而言,姑且不论。但是就直觉而言,赵清漪总是感觉事情并不会是如此简单。   但是……   若是参加这次宴会,二夫人一定会很期待吧。   就算是龙潭虎穴,她赵清漪也得闯。   她赵清漪不可以辜负相府二夫人,她现在的母亲,一个处处为她着想,无时无刻都关心这她的好母亲。   若是有可能,她一定要修复那有破痕的夫妻关系,让相国大人认识到她母亲的好,让她的母亲得到幸福。   赵清漪挣脱开轩辕烈上前抓住的手,顾不得自己自一开始所认的‘哥哥’,顾不得自己自己自进入这场诗画会已经说出来的话。   赵清漪没有多说,而是快速向前奔跑。   “三日后的诗画赛中的画艺比赛你可别忘记了。”   小厮的声音在后面远远响起。   “好字!好字!”后面有有人看向轩辕烈的字迹后不禁评头论足。   有这样一对兄弟,不知是谁家子弟,哥哥擅长书法,弟弟擅长诗词……   没有想到因为这次小小的灯会,消息就这样传开……   而赵清漪也没有料到,因为这一场原本无足轻重的诗画会更是让她所杜撰的一个名字贾君成为文坛的宠儿,几乎一时间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这些,对赵清漪而言却是无可奈何。   因为原本这场诗画会早已经结束,之后赵清漪的诗词方让原本快要离开的文人才子们又停留在这里多了些许时刻。   而现在,赵清漪的离开更是让最后一批还留在那儿观看赵清漪所写的诗画之人觉得在没有佳句,悻悻离开。   “公子,您既然认识……和贾公子是兄弟,令妹的事情……就不值一提……我们东家已经觉得不要你们的赔偿,只是希望……东……贾公子可以做出一副绝世好画,希望可以以文会友。”   中年男子毕竟不惯于说谎,这时候说话也显得支支吾吾,极不自然。   “嗯。”轩辕烈只是微微颔首。   “公子。”轩辕烈的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拍向轩辕烈的肩部。   轩辕烈微微失神......   那个声音不就是...... 70   这个声音,对于轩辕烈而言是如此熟悉。   而那种感觉,又是如此陌生。   他会出现,倒是让轩辕烈显得极度惊讶。   “师父可曾一同前往。”轩辕烈低声说道。   “公子,没有。不过风有来。”那个人轻声说道。   “风。”轩辕烈听闻那个唤他公子的人的这一句话后不由的面色微沉,脸色微变,接着说道:“不是不到万不得已,风不可以出现这这里,更是不可以和我会面。”   轩辕烈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轻声说道,没有了一贯的柔和温暖,倒是显得有些许冷冽,那一种阴郁几乎达到了震慑人心,让人顿觉不寒而栗。   “没有办法。”赌坊仿佛已经习惯了如此的轩辕烈,或是早已经料到会有如此结果。倒是显得颇为淡然,无奈的耸了耸肩,近乎无所谓的说道。   “不要以为我们系出同门我就拿你没有办法。”轩辕烈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是这样的,风擅闯太后寝宫,结果发现了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才让属下急急忙忙赶来向公子汇报一下,现在风在松间茶馆。”那个看样子莫约二十来岁的少年嬉笑着说道。   少年倒是生得清朗,给人一种颇为干净的感觉,就是一身并不是太显眼青衫也让给人一种非常干净的感觉。   听了少年的话轩辕烈只是眼眸微黯,几乎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最后显得颇为淡然的说道:“松间茶馆。”   “是,公子。”知道轩辕烈不再生气,对方则显得颇为高兴的说。   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公子,会参加这次诗画会而不是观望,这才让人觉得奇怪。”那少年轻声说道。   “……”没有回应。   好,他忍。少年继而又说道:“公子的书法可是字字千金,这样写不是浪费了吗?”   “……”同样,还是没有理会。   好,那就当这是个性,他继续忍。少年接着说:“刚刚那位长的很是漂亮,女扮男装的女子是谁?”   “……”不用猜也知道,又没有给与他回应。   “是公子的意中人吗?不是,前些日子不是因为公子有一件事情传的风风雨雨、沸沸扬扬吗?公子并不是见异思迁的人,那她……”少年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不用看也知道,绝对又是少年一个人自言自语。   “公子,雪儿公主…..不是……就公子的妹妹被一个陌生男子带走了,公子不仅不管不顾,而且还重色轻友…..妹……那可是公子唯一的双生妹妹唉,公子。”少年近乎无奈的叹息。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不会理他的。   但是结果却是……   “你有完没完?”   轩辕烈一句话,让少年近乎愕然。   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回话的轩辕烈竟然会是如此回话......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似乎会说话一般,看起来更是显得楚楚动人、泪眼汪汪。娇柔妩媚的俏脸儿倒是显得美艳,那柳腰纤细,身段儿也显得颇为娇俏可人。那一双纤细的双手更是给人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觉。   这个人,这个女人……   不就是现在被争相传说失贞失节的云琪郡主吗?   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容貌。   只是这时候的她少了最初所见的那一份天真,那目光里隐隐透出来的一种睿智倒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她,若是论及容貌,的的确确就是云琪郡主,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现在的轩辕倩尽管是神情改变,但是为什么?   云琪郡主会出现在此处。   松间茶馆,云琪郡主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动作悠然自得,倒是另有一番从容自信。   云琪郡主还是带有颇为淡然的笑意。   此刻的轩辕倩身着一身看起来似乎可以随时隐藏于黑夜之中不被人所发现的夜行衣。   不过若是一般女儿家,现在恐怕是哭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如此闲情逸致停滞在这里。而且就像是没事人儿一般显得轻松。   这样的云琪郡主。   这样的轩辕倩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淡淡的烛光照在她那神色微带几分忧郁的脸上。   的确,这对她而言,是一个让她难得犹豫的时候,以前所有的狠戾,所有的坚决都似乎可以造这一刻荡然无存。   她的徘徊,她的挣扎。   这一次,她又该如何决定。   “你进了太后寝宫。”一个声音轻轻响起。   “嗯。”轩辕倩只是微微点头,轻声回应。   轩辕倩此刻说话的声音显得极小极小,甚至是有着片刻的犹豫,尽管这时候的轩辕倩另有一种镇定,还是稍显底气不足。   “那么,许多事情,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对方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柔和。   轩辕倩只是专注的对着桌前的茶,颇为无奈的点头,再次轻声说道:“嗯。”   “或许真相比你所想象的还要不堪,那你又如何。”对方只是淡淡的问道。   “从一开始,我不就是别无选择么?”轩辕倩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想知道,你的决定。你的想法。”对方再次在轩辕倩的背后问道。   “决定,想法?”轩辕倩轻声哼道,接着说:“我有有这个权利吗?”   我还有这个权利吗?   一句话,让身后之人身子微怔。   久久……   久久的……   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她身后的人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轩辕倩所问的话。   别无选择......   的确是别无选择.......   “可以饶过我的父王吗?”   最后轩辕倩硬是愣神了片刻后低声问道。   “你认为有可能吗?”   对方只是淡淡的说道。   “可是师傅,我不能做……”轩辕倩略微低首,眼泪都禁不住流下来,显得格外委屈。   “你有对主子说吗?”身后的人近乎无奈的叹息,最后轻声问道。   轩辕倩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似乎显得颇为挣扎,最后故作镇定的说:“主子刚刚来了,我已经都说了。”   “是吗?”身后的人只是略微带有几分质疑似的轻声问道。   “是……”轩辕倩支支吾吾的说道,手不安的紧抓着衣角,更为用力的揉捻衣角。   “唉……”身后的女子近乎无奈的叹息,接着说:“想必你是有所隐瞒。你还是不太会说谎。”   “师傅……”轩辕倩低声唤道,接着说:“父王的事情我有说,可是我真的不想父王受到伤害……”   她说了,是真的。   但是……   有些事情她是真的不能说。   “除了你父亲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身后的女子只是低声问道。   “对不起,原谅我,我不可能说,也不可以说,也不会说。”轩辕倩微微摇头,还是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以对。   “如果有一天,你想说便说是了。”   身后的声音渐渐消散开来。   知道对方已然离去,轩辕倩只是无奈的端坐于桌前,轻声的念叨道:“对不起。”   真的,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   “父王,对不起。”   轩辕倩再次近乎无奈的说道。   “鱼与熊掌两者不可兼得,忠孝两难全。如果你选择的忠诚便觉得自己辜负的孝义,如果你选择了孝又会觉得腻枉为云国子民。何必要让自己如此辛苦,这样值得吗?”   一个声音再次从轩辕倩的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不就是…….   轩辕倩微微怔神,随即说道:“是鬼魅啊,你怎么没有保护公子离开。”   “不,我不是和公子一同来,而是……”鬼魅颇为随性的说道,接着转开话题,说:“况且现在公子也不需要我的保护,不是么?”   “也对。”轩辕倩微微颔首,轻声说:“我曾经答应了皇帝伯伯,也……就是先帝,要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云国。不惜任何代价守护云国。”   轩辕倩近乎幽幽的叹息。   目光却看向那热闹的灯会。   “一起去看灯会。”鬼魅轻声问。   “不了,我若是再不走会有人起疑的。”轩辕倩只是含笑说道。   “哦。”鬼魅微微失神。   看向轩辕倩,许多事情,她也很是无奈,因为她并没有办法阻止。而她,却并不想放任。 71   随时都可以感觉到死亡的接近,随时都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   那一刻,她所感觉到的只是漫无边际的恐惧,前所未有的害怕,还有……以及……那……就是对生命的绝望……   想到自己还有大好的年华,想到自己还有很长的人生之路,想到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嫁给自己最为心爱的男人。赵淓晶不禁哭出声音来,不禁泪水涟涟……   而还在和她争执的相国夫人这时候只是紧紧护住她最为疼爱的小女儿,用自己的生命紧紧的护住自己的那团心头肉。那时候的相国夫人已然顾不得自己的生命已经收到的威胁,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遭逢不测,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有丝毫损伤。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女儿的毫发无损。   现在,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相国夫人,她不再是嚣张跋扈的相国夫人,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也只是一个母亲。   “看来真是母女情深,不过我不会让你们感觉到孤单的,就让你们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儿,岂不是很好。”那个持刀的汉子面露凶光,阴森森的说道。   长刀,渐渐逼近……   而那个已经进入赵淓晶寝殿不久,自从一开始进来就陷入昏睡的女子陡然醒转过来,紧紧抱住那个汉子的双腿不让那个汉子在上前一步。   “夫人……快……快……逃……夫人……二小姐……”   那个汉子看向那个侍婢,似乎是略微有所顾忌……   迟迟没有举刀朝那个侍婢刺去……   而相国夫人和赵淓晶也顾不得那个拼死救了自己的侍婢,拼命的跑去二小姐所在的闺房,希望可以逃离危险……   逃……   努力的逃……   拼命的逃……   用力的逃……   梦,陡然醒转……   看向静谧的四周,赵淓晶才安下心来。   还好,没有刺客……   还好,不是曾经的事情又发生…….   还好,现在只是梦……   那次的事情,她历历在目,尽管过了些许时日,想起来不免还是有一阵子的害怕。   当时,真是是很危险很危险……   当时,她真的是很害怕很害怕……   还好,事情已经过的够久……   记得那一次之后,第二日醒转过来,外人只是说相府遭遇小偷……   而那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清晨,就知道了云琪郡主被逐出宫的消息,也知道后宫多设了一位漪贵妃……   好像许多事儿,都因为那个微妙的夜晚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让人,始料未及......   让人,无所适应......   也让人无从适应......   一切若只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赵淓晶不禁暗想。   已经换上相府衣着的赵清漪和粉蝶这时候朝花园所在的方向走去。   “小姐所作的诗为秋景,的确和灯会毫无关系,为何会选择这首诗作为最后一首诗,这首诗固然是好,但是也太过偏题了些许。”粉蝶不禁说出自己早就已经有了的疑问。   “或许应该说是完全没有联系。”粉蝶再次低喃。   “这不是他们所要的要求吗?”赵清漪没有正面予以回应,只是淡淡的说道。   “可是……”粉蝶微微失神,的确,但是粉蝶并不能明白这首诗怎么会和灯会有所联系,根本就是毫无关系。   “其中的联系,是吗?”赵清漪淡淡的笑说。   听了这话,粉蝶只是微微点头。   的确,粉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   因为对于诗书粉蝶也只算是粗通,不求甚解……   “其实开始一看这个灯会,我就不禁想到灯中有景,景中有灯,湖光山色,亭台水榭,相交相融,相辅相成。这就是灯会给人的感觉,而正如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一样别具一格。诗画相容,情景交融,都是一样的相交相融,相辅相成。他们所有的不是外在,而是内在的一种本质,一种近乎相同的本质。之后就直接作了那一首诗。”赵清漪只得轻声说道。   其实当时赵清漪只是想到王维的诗,而那一首诗又正好是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代表之作而已。   所以最后才选择《山居秋暝》作为最后一首诗。   “所以说七元会说融合,会说是小姐你赢了,通过了他的考验。”粉蝶颇为兴奋的问道。   赵清漪微微点头,接着说:“不过我很是好奇,他的转变怎么会如此大。”   粉蝶道:“我忘记了,小姐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这次那个小厮也是评审之一。而且,他也知道小姐是东主。”   粉蝶的一句话,让赵清漪几乎陷入愕然。接着说:“知道我是谁。”   “是的。”粉蝶毕恭毕敬的回应。紧接着,粉蝶禁不住喃喃低语:“不过小姐怎么失忆了还会作诗却忘记了写字。”   “因为……”赵清漪微惊,毕竟这些诗词也不是她所写,她也只是抄袭……   “而且那些诗句都很是迷人,我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提出质疑,因为小姐的诗句太好,并非一般人所有的天赋,能做出这样不简单的诗词。这样他们如何不心服口服。”粉蝶近乎洋洋自得的说道。   “心服口服?”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   因为她自己的诗也是……   “如果在自己所来的地方,不是这个云国,这些诗词恐怕就是七八岁的孩童也读起来朗朗上口,不过能写出这样的诗句的人的确不简单,可惜并不是自己,现在的自己,真算是沽名钓誉。”赵清漪听了粉蝶的话后陷入沉思,最后只是轻轻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姐,什么沽名钓誉。”粉蝶没有听清楚赵清漪所说的话,最后因为赵清漪的最后几个字说的较为大声,还是听了个清楚。   “没有什么。”赵清漪柔声说道。   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个小厮,应该说是那个之后评审七元的确是胆子不小,完全不同于中年男子的一种态度。   这倒是有几分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不过就是最后没有说出她所念的那首诗的含义,但是其余听到的文人才子们恐怕听到了所念的三首诗就没有因为她过关而有太多争议。几乎都是心服口服,都是佩服,可以说是毫无争议。若是七元不刻意挑剔,恐怕是担心这样会办砸了这次诗画会,让其他才子们觉得不公平。   思及此,赵清漪微微颔首,七元倒是想得公平,考虑的过于缜密,但是七元可曾想过,既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应该故意给如此难题,因为这样如果自己没有现代人的思维和才学对付这些古人的之乎者也也是个难题。   七元可曾想过,也应该给自己的主子一个台阶下,适可而止。   赵清漪想到此处不禁又微微摇头。   “三妹,你不要去参加这次家宴。”   一个声音,打断了赵清漪所有的思维。   赵清漪看向来人,竟然会是相府二小姐赵淓晶,此刻的赵淓晶面露焦急之色。   只是没有料到这次她竟然会出声喊她‘三妹’。这一点儿,倒是完全出乎赵清漪的预料之外。   赵清漪的目光对上赵淓晶,只是微微颔首,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多说出话来。   “我知道你是明白的,他们是不会无缘无故让你参加这一次家宴。”赵淓晶用那颇为诚挚的语气说道。   “就算是,我也要去赌一赌,试一试,更想要看一看。”赵清漪轻笑着说道。   “小姐。”粉蝶颇为担忧的说道。虽然知道小姐早已经是见惯风浪之人,但是若是再受到奚落,小姐会不会忍住。   因为在粉蝶看来,现在的赵清漪的确是不同于以往可以忍住许多事儿。   看向桌上的两杯清茶,赵清漪禁不住轻笑说:“看来刚刚有人陪同二姐一同饮茶。我们主仆二人来是不是打搅了。”   “没有,王爷早已经进入家宴会场,只是来不及收拾。”说话的时候,赵淓晶还带有几分女儿家的娇羞。让人禁不住为之痴迷。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浅浅一笑,说:“若是我再去迟了,宴会不就要错过了吗?”   言罢便向前走去。只留下赵淓晶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赵清漪依然穿的普普通通,不加修饰的样子及她的贴身丫头还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并不是太过起眼。   就和以前一模一样。   若不是那一次的偶然,或许她永远不会发现……   赵淓晶微微叹息。   许多事情,往往不知道更好......   若是知道了,却是无法当作自己根本不知道。 72   家宴。   不愧是相府所操办的家宴。   的确是与众不同。   赵清漪看向那个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及在他身侧的中年妇人。   是一个极善于保养的妇人,若是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美人胚子。想必就是那个处处和她们母子二人过不去的相国夫人。   看相国夫人看向相国大人的笑容,就算是已经见了多少回面,她还是流露出一种女儿家的娇态,让年近中年的她更有一种迷人的韵味儿,的确是很吸引人。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笑意让赵清漪很是明白,那是多年都不曾改变过的爱意。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她处处针对这原本就不受宠的相府母子,也才让相府二夫人在相府的日子和一个普通下人想比待遇就略微显差。   或许……   只是她不能接受罢了……   或许……   只是相国夫人爱的太深而已……   或许……   只是她太过执迷罢了……   或许……   只是相国夫人心中太苦而已……   不过伤害她的不是相府三小姐的母亲,而是他,相国夫人一生所爱的男人。   或许是爱的太深,或许是因为担心耍小性儿而让她的爱渐行渐远,和她越走越远。所以,相国夫人忍着;所以,相国夫人承受着;所以,相国夫人会常常找相府三小姐的母亲发泄着……   之前,赵清漪还略微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会让两个女子如此深恋……   的确,就算是年届中年的他还是显得风度翩翩,显得温文儒雅。似乎还带着一种淡淡的书卷味儿。   但是,看向那个中年男子,相国大人。   一个她名义上所谓的父亲……   一个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来没有见过一面的父亲……   甚至是她从一开始出生在这个家庭之后就没有见过的父亲……   若不是因为重男轻女,或许相国大人根本就不会娶了她的母亲,根本就不会让相府二夫人从此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   或许男子不可以三妻四妾,现在相府三小姐的母亲一定过得很幸福。   嫁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人。   至少,现在相府三小姐的母亲现在就不会如此悲伤,就不会如此难过……   至少,现在可以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可以一家人在一起相亲相爱,和乐融融……   或许这样,一切都会不一样……   如果不爱相府三小姐的母亲,为何要娶了二夫人,为何要让二夫人以后的日子如此痛苦……   或许这一刻,对相国大人,她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   “三王爷到。”   一个声音打破了赵清漪的沉思。 看向那个前呼后拥,几乎比和天子见面的时候都还要摆的大排场的男子。   毕竟每一次见轩辕烈,他都没有和这个王爷一样如此张扬。   想必,又是因为没有受到过人间疾苦,没有领略过世态炎凉,没有接触过人情冷暖。故而,他并不懂得珍惜现在所有。   和轩辕烈不同,听粉蝶说过,曾经轩辕烈可是并不是登上帝位的最佳人选,甚至轩辕烈会登上帝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都是没有想到的事情。   因为那时候,轩辕烈论及背、景,论及天赋都不算是太强。直到最后,轩辕烈登上帝位,所有人才发现,他不是最没有天分的皇子,而是最有天分的皇子,只是因为没有背、景,没有其他皇子的地位,他只是最善于隐忍。   看他的样子,莫约二十来岁。只是这让赵清漪微微愕然。   没有想到他和轩辕烈相差不了几岁。   这一点儿,倒是让赵清漪没有料想到。   不过后宫嫔妃成群,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赵清漪不禁暗笑自己的大意。   不过看向三王爷轩辕墨,倒是和轩辕烈长的有几分相似。   毕竟是兄弟。赵清漪不得不暗叹。   不过三王爷因为酷爱习武,皮肤倒也显得比轩辕烈更为黑了些许,呈健康的小麦色肤质。无关则显得过于刚毅,更是凸显出他那颇为冷峻的气质。不同于轩辕烈的温雅温暖。   轩辕墨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赵淓晶的不在场。   赵清漪不禁暗笑,虽然赵淓晶也算是个少有的美人儿,甚至在衣着打扮上比自己的姐姐,相府的大小姐更为精通些许,甚至算是在众多千金小姐里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轩辕墨选择和相府联姻,倒也算是选择对了。   毕竟既可以拥有美人在侧,有可以得到有力支持。这点儿算计,倒也算是划算,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或许这就是他的选择,对权势的执迷。   可惜,他表现的太过明显,这点儿,纵然是相国夫人看不出来,但是能做到相辅位子的相国大人又焉有看不过来的道理。   可是,他却选择这一次的机会,用女儿一生的幸福作为交换……   这,只是让原本就对相国大人没有太多好感,甚至有些许不满的赵清漪更为觉得厌恶,更为觉得不愿多做交谈。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两个女子为他浪费大好光阴……   赵清漪不禁轻轻摇头。   赵清漪微微叹息……   她,应该如何才能让自己的母亲、相府二夫人死心……   思及此,赵清漪不禁轻轻摇头,这个,似乎想起来就觉得太难……   她真的应该如何做才好......   为什么他们,总是为了达到自己权势的目标而利用这些无辜的女子。而这些女子却是傻傻的、天真的一次次被利用却不自知。   赵清漪不禁微微摇头。   或许知道要比不知道来得更好。毕竟不知道,可以假装他的爱你的,哪怕只是自己骗自己。   不过这样的结盟看起来是最为完美,但是,同样也是最为脆弱。若是真的有事情,恐怕就会脆弱的不堪一击,恐怕也只是自扫门前雪而已。   这,其实也算是最不牢靠的友谊,最不团结的结盟。   他们都各有心思,他们都各怀目的。   只是一个人已经是相爷,在朝堂上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一个贵为王爷,又何必苦苦相争那一个吃力并不讨好的位置。况且就依赵清漪目观、眼看,他的气势已然输给轩辕烈。若是智慧更胜一筹,当时得到帝位的便不会是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完全趋于劣势的轩辕烈。   他,不如安安分分做一个王爷就好,何必给自己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赵清漪看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就是自找死路。   这种行为,根本就是不可取。   相国大人,赵狄愠。   三王爷,轩辕墨。   他们只是男人之间的利益纠葛,却要无缘无故的牵涉到那一些根本不在其中的女人,用那些女人一生的幸福作为交换。   这样,真的值得吗?   这样的男人,赵清漪本就最为不屑。   看向相国大人看向她那淡漠而疏离的目光。   很显然,对于一个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相国大人自然是不会注意,自然是不会予以关注。   真是会算计。   赵清漪只是露出一抹近乎不屑的冷笑。   然而,一个傻女的那一抹冷笑,又怎么会引人注意,又怎么会让人发觉。   而相府大小姐,现在穿的倒还算是着装得体,没有之前打扮花枝招展的那一股子庸俗之气。   端庄娴静,果然是够端庄娴静。   赵清漪只是轻声冷哼。   只是那相府大小姐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似乎有几分不怀好意。   难道……   那只是自己一瞬间的错觉吗?   总觉得事情并不会是想象之中那么样简单。   总觉得这次家宴不同于以往,暗藏着些许什么?   这,究竟会是什么?   那微妙的关系......   那微妙的联系......   究竟在哪里?   而这次家宴,又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一点儿,总是让赵清漪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也让赵清漪觉得,总是会有什么她没有料想到的事情即将发生....... 73   相府大小姐终究是一个藏不住心思的女人。   她的表情,她的笑容往往都是最为容易出卖她的心中所想,就是让不明白的人看了一眼也会明白过来。   或许这点儿就连相府大小姐自己也没有发觉。现在她的笑容显得太过于诡秘。   赵清漪不禁暗笑,也对,若是相府大小姐是一个藏得住心思的人又怎么会现在表现的如此明显了。   看来许多事儿,要发生的终究是会要发生。   许多事儿,想要阻挡是没有办法的。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   突然间,几道黑影的出现打破了家宴表面的祥和。   “有刺客!刺客!”   一个尖锐的叫声让整个举办家宴的厅堂里都陷入一阵子的恐慌之中。   几乎吓得所有家丁、女仆都四处逃窜……   “保护王爷,三王爷的安危最为重要。”   一个沉稳而有力,颇为镇定的声音响起。   赵清漪不禁暗自嘲讽,一个人竟然可以谄媚到如此地步。   不过……   同样也不愧是赵狄愠,一个在官场混迹的半辈子的男人,懂得无论何时何地都处事沉稳,冷静以对。   不过即使如此,赵清漪也没有多说话,而是转念看向身边的粉蝶说道:“你先回后院。”   粉蝶微微惊住,随即说道:“不行,奴婢要保护小姐的安危。”   “那二夫人呢?我的母亲。”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轻声的问道。   “夫人……”粉蝶微微愣神,随即明白过来,最后正色回应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用生命保护夫人的安危。”   赵清漪微微含笑,还是颇为柔和的说道:“不是用生命保护夫人,因为粉蝶的生命也是同样的珍贵。”   “小姐……”因为赵清漪的这一句话,粉蝶微微失神,几乎没有再说出其他的话来。   “快去。”赵清漪软语说。   粉蝶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这个看似非常喧嚣的场合。   而赵清漪只是含笑目送着粉蝶的离开家宴会场。   待粉蝶离开后,赵清漪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说:“想必这一场闹剧很快就会结束。”   看着闹得近乎人仰马翻的家宴会场,赵清漪只是无奈的叹息。   “那些所谓的刺客,根本就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但是有一个人不同,会是谁呢?”赵清漪喃喃低语,不禁轻声说道。   赵清漪的目光再次扫向那些黑衣人,目光里不由得多出了几分警觉。   绝对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刺客,只是他隐藏的最深而已。   究竟是谁.......   她一定要发现才是......   这个人,她一定要揪出来.......   果然不出赵清漪所料。   乌合之众终不过是乌合之众,就连相府护院都敌不过。   不小片刻的功夫,他们都被抓了起来。   当其中一个看似能说话的头头在看到赵清漪的时候不大声嚷嚷道:“小姐,你可要救救我。”   赵清漪还是做个痴傻模样,无所谓的揉捻手里所拿起的一缕秀发。就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或许府中的其他人都认为是赵清漪自幼痴傻,怎么可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在恐怕是……   为了给王爷一个交代,相国也极有可能将这个没有价值的女儿给……   以显示他的公正廉明,绝不徇私枉法。   相府三小姐,一个痴傻儿,又是如何懂得为自己辩解……   几乎在这个相府颇有几分良知的人都不禁为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的相府三小姐捏了一把冷汗……   恐怕他们也是知道相府三小姐痴傻,故意把罪责推到相府三小姐身上以便保命。   果然是这种近乎无聊的戏路。   赵清漪还是显得颇为惬意。   任谁也没有发现那被发丝挡住了的笑意是那样狡黠,还有一种轻视。   “是这位小姐出钱让我们来刺杀三王爷的。”   那个看似头头身边左侧的又一个黑衣人指向赵清漪说道。   显然,是故意推给相府三小姐。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赵狄愠,相国大人。   现在就要看你是如何发话了。   赵清漪不禁暗笑,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也是现在她为什么还会选择留在这里的原因。   “三小姐怎么可能是凶手。”   有一个侍婢低声说道。   “对啊,若是一个痴傻之人都可以买凶杀人,那还有什么事儿……”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道。   “就算是……”   看向相国夫人紧绷的脸色,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停止了说话,没有为这事儿而有过多议论。   冤枉三小姐,恐怕相国夫人是颇为乐见……   他们若是再多嘴,恐怕在相府的日子就会是相当难熬……   “我看,就是她!”   有一个颇为尖锐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语气更是显得言之凿凿,仿佛一切都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颇为无奈的摇头。   “的确是这位小姐给我的几锭金子,还有这玉簪也是定金。”   那帮所谓的刺客的头头仿佛是为了保命,忙回应说道。   随之慌乱的打开一个浅绿色锦缎所包裹的物件。   的确是玉簪和五锭金子。   而这个玉簪,不就是二夫人的陪嫁之物之一,还能算的上是稀罕少有的翠玉.....   这个,几乎整个相国府的人都知道。 74   “看来,你还是选择了维护她?不过若是我没有这一点儿你发现的价值,你就会任由他们再次冤枉我,再次欺凌我。你认为我所谓这样的人么?”赵清漪颇为轻蔑的说道。   “什么?”   而赵清漪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打断了赵狄愠的希冀。   “你不是需要一个帮助你出谋划策的人吗?现在的你,算不算是江郎才尽?算不算是不认老不服输就不行?不过这样,你既想有人愿意毫无条件的帮助你又想不给人一点点好处,你认为这世界上会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吗?一个人若是连那一点点的诚意都吝啬于付出,你认为他还应该有期待吗?”   赵清漪只是缓缓说道,赵清漪说话的声音还是极小,接着说道:“一个人若是有一定的价值就会要相应的报酬。等价交换,很划算,也才算是公平。你说是不是?若是连这都做不到,如何让人为你心甘情愿的卖命?”   “你……”   赵狄愠声音微颤,几乎气的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赵清漪还是颇为冷淡的看向赵狄愠说道,那不卑不亢,神情自若的态度倒是让赵狄愠大为讶异。   这就是相府的三小姐。   赵狄愠知道,现在作为她的女儿还是给她留下了些许的情面。   没有在人多堂堂的情况下吧所有的事儿说透,也没有点透。   不过若是自己的小女儿一直没有变傻过,甚至是懂得明哲保身,很早很早就已经懂得,那她应该知道,若是她不喜欢杀戮,相府就是容得了她一时也难容她一世,她为何不尽早想个法子全身而退?   赵狄愠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而这一刻,聪明了半世的相国大人迷惑了。   看向神情冷清若水,平淡无波的赵清漪。   突然在这一刻,赵狄愠不太明白小女儿的心思,或是说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又如何谈得上明白。   赵狄愠疑惑了。   “你不要再那里又要充好人又要装慈父,既要糊糊涂涂的办事儿又要得到另外的实惠,我不需要买你的帐。你的心,可曾有一日发现除了权和钱还有更为重要的东西,而那些,你又看到过吗?”赵清漪道。   赵狄愠几乎被问的哑口无言。   “你……”   赵狄愠只得反反复复的说道,说话的口气里都多出了几分不确定。   “许多事情,你若是只是如此想,那么,你便是大错特错。”赵清漪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相国大人,你可曾想过亲情的缘分,友情的难觅,知己的难求,可曾想过人生所能拥有的感情是多么的可贵?”   赵清漪的话让赵狄愠微微愣神,赵狄愠似乎反应过来,随即笑说:“如果你离开,如果你不乖乖的认错,我可以考虑一件事情,把你的母亲赶出府去。”   这时候赵狄愠似乎明白了,这些年来或许正如同自己小女儿所说,她的羽翼已经丰满。但是既然如此,又如何还在这小小的相府忍受委屈,受尽屈辱而不还手。那么,就会是她在乎,在乎她的母亲所以没有离开。   多亏她刚刚的提醒,不然他怎么会明白过来那自己刚刚升起来的疑惑或对自己小女儿的不解。   倒是自己小女儿颇为乖巧的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是么?”赵清漪看向赵狄愠,只是带有一抹淡淡的,浅浅的笑意,随即说道:“你认为我就会这样给你有机可乘的机会吗?”   赵狄愠看向赵清漪嘴角所露出那似笑非笑的笑意,这,竟然会让他感觉到没有由来的慌乱。   赵狄愠失去了以往所有的镇定。   赵狄愠,竟然因为她自己的小女儿的淡定从容及蔑视的神情给懵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目的何在?”待赵狄愠反应过来,第一句便是如此问赵清漪。   对于赵狄愠而言,他有的更多的则是好奇。   “目的?不就是想要看看一个人可以卑鄙到怎么样的地步。”   赵清漪说的淡然。   “你知道后果吗?你想让你的母亲在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吗?”赵狄愠独坐镇定的说道。   赵清漪神色复杂的看向赵狄愠,轻声说:“你的确是卑鄙到了极点。”   看赵清漪的表情,听赵清漪的话语,自认为胜券在握的赵清漪突然变得洋洋自得,说:“看来你是怕了。”   “怕?”赵清漪只是淡淡的笑道,并没有再多言。   “如果不怕,如何会是如此。”赵狄愠道。   “我只是提母亲觉得不值。”赵清漪回说,一如既往的轻蔑。   “如果我想离开府邸,我何必要对我以前装疯卖傻的事情表露出来,一个从来就没有价值的女儿离开不会让你觉得惋惜,我想你也不屑于找吧。而一个有价值的女儿就不同了,留着可是大有用途,女儿说的对吗?爹爹。”赵清漪可以将‘女儿’和‘爹爹’加重语气说道。   一声爹爹,倒是叫唤的赵狄愠不知所措,几乎是不能适应,但是现在自一个自小就未叫唤过自己一声父亲的小女儿口里,听得更是让人觉得分外讽刺。   “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与相府各走各路,自此恩断义绝。”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赵清漪还是颇为悠闲的从袖口掏出一把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匕首。   赵清漪笑容里透出一股子邪肆的味儿,道:“虽然……”略微停歇的一下,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认为赵清漪既有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那紧绷的心弦没有一刻稍微松了一下。   “虽然真的很在意这头发,而且我最得意的就算是这头发了。”赵清漪接着说,继而朗声说道:“今日我便割发代首,削发还父,算是报答父亲生我之恩。”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都被赵清漪的这一句给震撼住了。   头发,对女人而言是多么宝贵的东西,而她竟然会想到用如此方法和相府断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她的倔强,她的决绝,几乎让所有人都大为惊讶,觉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不过一直唯唯诺诺的相府三小姐竟然会有如此气势,倒是让他们大为惊讶,不禁惊叹她的那股子魄力。   “你们满意了吗?”赵清漪这时候说话的音量降低了不少,似乎还是显得极为平和。   摘开那被不起眼的帽儿所遮挡的缕缕发丝。   在相府十多年,这倒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相府三小姐披散下来或是露出在外的头发。   竟然会是如此……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好美,好美的秀发……   柔顺如丝绸般滑腻的质感,漆黑如墨而顺直滑腻……   真的,就是见过无数女子头发竟然都会让他们觉得无人可以比及。   的确,只是一头秀发,但是赵清漪的这秀发却要惹得多少人羡慕不已,让多少人为之痴迷心醉……   可惜了,他们又不禁为没有姣好容颜的她惋惜,唯一值得骄傲的头发也要毁了……   虽然是在意,但是也没有办法了。   赵清漪不禁微微摇头。   但是时间容不得她对头发有过多的惋惜,她必须尽早做出决定,赵清漪继续大声说:“从今以后,相府荣辱与我无关。我的生死同样与相府无关。还有,刺客那无聊的玩意儿我从来就不屑做,若是你们真的要如此认为,那是你们的事儿,与我无关。”   声音响彻大殿。   赵清漪的匕首轻轻划过发丝。   发丝,一缕缕成堆被匕首削落。   赵清漪不禁轻声笑道:“削铁如泥,所言不差。”   “小姐。”粉蝶焦急万分的喊道。   粉蝶才刚刚进入会场,而这时候她还因为匆匆跑来有不少汗渍留下。   赵清漪轻轻摊开手来,似乎表示没有办法,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放弃一缕发丝,换来一份自由,值了。”赵清漪道。   “可是……”粉蝶跑上前来,神情颇为忧虑的说道。   “没有事儿。”   赵清漪轻声说道。   粉蝶说:“刚刚府里遇刺,小姐让我去保护夫人是假,而是知道他们会冤枉小姐,故意大做文章,小姐是想故意支开奴婢才是真。”   毕竟粉蝶才刚刚赶到,之前在来主屋的路上就已经听闻几个侍婢说过,粉蝶也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   赵清漪轻轻点头。   粉蝶道:“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需要问为什么吗?我想粉蝶心思剔透,怎么会有不明白的道理。”赵清漪说。   看向粉蝶,赵清漪的目光一时间变得柔顺了不少,甚至嘴角还挂有一抹淡淡的、柔柔的,根本不以为意的笑容。   这倒是让他们没有料到,刚刚才毅然割下女孩子最为宝贵的秀发,而现在却可以笑得如此舒心的赵清漪。   赵清漪,果然是不同于一般女孩子。   粉蝶微微怔神。   对于赵清漪的话,她真是不是不明白,而是……   可是那么美丽的秀发就这样说毁就毁了,的确是很可惜。 75   “虽然……”   赵清漪面色平静,神情淡漠。   就仿佛外来的一切事物都无法干扰她那眼眸里所呈现出来的坚定。   那种其实,竟然会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慑力,让人顿觉不寒而栗,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甚至是让人打心眼里害怕。   现在的赵清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会给在场的所有人有一种压迫人心,近乎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让人莫可逼视,不敢接近也不容接近。   相府三小姐,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疯子,或者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又怎么会有那凌驾于在场所有人之上的那种气势呢?   “看……我……我……就说……她是装的……装的……”   相府大小姐最先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   对于相府大小姐所说的话,赵清漪只是用一抹颇为不屑的笑意打量着她。   笑容,却还是显得淡然而冷漠。   笑容,平添了一抹狂肆及傲慢。   赵清漪看向相府的掌权者,一个国家的相辅。   “你,作为一国之相、一家之主,平庸而智慧稍逊,昏庸而碌碌无为,判断事情不但有失水准,迷迷糊糊地把真相当做假象,假象作为真相,分不清楚看不明白。对待人世间的感情更是薄情无爱而重利轻义。尽管你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但是你至少还算得上是国家忠臣,不会做出有损于国家利益的事情,不会有危害国家安危的野心。看你还算是尽忠职守,勉强称得上是我的父亲的份上给你一种忠告,看人不是用眼而是用心。你可以误会我,也可以冤枉我,因为这些,本小姐根本不在乎也不稀罕。不需要讨你的喜欢,得取卑微的父爱。但是你不要被有心人士利用,我担心你被人卖了还会在替卖你的人帮忙数钱呢?”   此刻的赵清漪说话稍显邪肆,几乎是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赵清漪。   然而,赵清漪看起来倒是显得极为平淡,那种淡漠,那种冰冷甚至带有些许寒凉的目光看得让觉得藏无可藏、躲无可躲。   赵清漪的目光,太过于锐利,锐利到几乎不敢正视的目光。   赵清漪,难道一直都将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吗?   而作为相府的一家之主赵狄愠却是第一次正视这个被自己已经忽视了很久很久的小女儿,那个自从一出生就被他所选择漠视的小女儿。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女孩会有如此锐利的分析,甚至是一针见血的分析头脑。和他相较,的确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她不知道,有时候人还是装的昏庸些许来得好。   不过,若是装傻,恐怕她会更胜一筹,不过最终她还是按不住性子,还是让自己的本性原原本本的展现出来了。   她不明白吗?此刻的她若是闹翻,她以后的日子如何过?她又何曾为她自己未来的人生想过。如果这样一闹,她恐怕就不能在留在相府里了。   一个人,若是连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又该如何生存。   那一身傲气,那一身傲骨也难以换到片刻的安逸,片刻的舒适。   赵狄愠再次对上赵清漪的眼。   现在,赵清漪的那双眼睛竟然会让见惯了大场合,见惯了大人物的他害怕,从心底而来的害怕,那竟然是一种连他赵狄愠也无法说清楚的恐惧。   这就是赵清漪?   这就是他的女儿吗?   第一次让他觉得害怕的女儿,就仿佛赵清漪的眼睛已经把他赵狄愠给看清了似的。那种赵狄愠有心而散发出来的恐惧。   这,对赵狄愠而言,却是第一次。   这个女儿,同时也让他觉得陌生,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赵清漪微微走近几步,声音也略微放低了些许,用只有赵狄愠及赵清漪才听得清楚的声音淡然问道:“真的,她们如此重要吗?”   赵狄愠没有回应。   但是,赵清漪的话,他心知肚明。   “为了一个女儿的幸福就要毁了一个你根本不在乎的女儿吗?不过也对,若是一个在乎的女儿和那个不在乎的女儿相比,两者相较取其轻。这倒是极为明智的选择。的确是一个划算的买卖。不过这样你以后会后悔的。”   赵清漪还是接着低声说道。   字字,悦耳动听,字字,讽刺入骨;句句,抑扬顿挫,句句,寒透骨髓。   没有应该有的尊重,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重,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尊重。从赵清漪的话里,赵狄愠只听得到讽刺,也只听得到嘲弄,也只有一种近乎狂傲的不屑,还有一种莫名的压迫人心。   这样的赵清漪,赵狄愠还是第一次知道,也是第一次注意。   只是在赵狄愠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却不再给赵狄愠一丝一毫回旋的余地,只是不再给赵狄愠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   等注意到她过人的智慧及透彻的分析力的时候,她却不会为之所用。   不是她没有这个机会,而是她从来就不一样给人这个机会。   “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作为赵清漪的父辈,赵狄愠随即恢复镇定,面色颇为沉稳的说道。   “我知道。”   赵清漪无所谓的笑笑,淡淡的说道,仿佛现在他们所谈论的事情根本就和她无关。   “你应该知道,离开了相府你根本就无法生存。”   赵狄愠不禁有了片刻的犹豫,最后缓缓说道。   “是吗?许多话,许多事情还是不要太确定的好。”   赵清漪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那淡然中的不屑敛去了不少,反而多出了一种自信,一种由心散发出来的自信。   仿佛这一刻,对于赵清漪而言,没有任何事情是难以解决、不能解决的。   “你认为只有那一点儿我们母女二人比一个相府最低微的仆役都微薄的月响能让我们生活吗?更能让我买上书本吗?”   赵清漪近乎不屑的说,说话的语气里还带有浓浓的嘲讽味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清漪的话不禁让赵狄愠大吃一惊,有片刻的怔神,只是愣愣的看向赵清漪。   看向那个让他完全不能了解的女儿,那个完全陌生的女儿。   赵狄愠突然恍悟,这些年来,他终究是错了,错就错在这个女儿太会隐藏,把自己隐藏的太深太深,深到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深度。   就连他赵狄愠在官场打滚了数十年都没有被人如此戏耍,而现在,那个早已经不知不觉戏耍了他那么多年的人竟然会是他的至亲血脉。   简直就是滑稽。   简直就是让人哭笑不得。   这,就是真正的赵清漪。一个他从来就不熟悉的女儿赵清漪。   相府三小姐。   “呵呵。”   赵狄愠不禁淡然浅笑,接着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赵清漪就仿佛看向一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赵清漪的眼神里、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轻轻摇头,淡淡的说道:“刚刚我还认为你虽然不算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也算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物。但是你的这句话还真是让人失望。你认为所有人做任何事情都会心存不良吗?都会别有居心吗?若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天下还不早就乱套的吗?人往往只是为了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不得已而为之。往往都是没有什么野心,更是没有多余想法。你可曾想过,回归纯朴,回归自然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何必要在那儿庸人自扰,自寻烦恼。许多事情,还在自己看开些才是。”   一句话,引得赵狄愠深思。   赵狄愠不禁露出一抹近乎无奈的苦笑,说:“没有想到,人世间的事情你比我要看的透彻,我不如你啊,三儿。”   “谢谢廖赞。”赵清漪嘴角还是挂有一抹颇为淡然的笑意,只是这时候的赵清漪太过于荣辱不惊,处变不慌,几乎让人不知道此刻的赵清漪是什么样的心思。   赵清漪说的淡然,说的平静。   而赵狄愠在此刻,竟然一点儿都捉摸不透这个小女儿的心思,只是有着片刻的怔神。   “不过,三儿那个名字我真的很讨厌。”   赵清漪略微顿了顿,最后不禁微微皱眉说。   而赵清漪会如此说,倒是让赵狄愠微微晃神,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在意这一个简单的名儿。   不过想到当初取名,赵狄愠只是信口胡诌,根本就连看也不愿意多看一眼那刚刚出生的女儿。不禁多出了些许愧色。   赵狄愠不禁想到,自己终究是对不住这个女儿啊。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从她一出生便是选择漠视,而现在,更是对她给予伤害。   真的,自己做对了吗?   这一刻,赵狄愠不禁有片刻的闪神,甚至是对自己有所怀疑。   看向赵狄愠的表情,赵清漪只是浅笑,没有多说出一句话来。   “如果……”   看向赵狄愠,赵清漪还是带有浅浅的笑意,只是这时候的笑意要显得柔顺的多。   略微犹豫的片刻,看得出来赵狄愠还是有着些许的内心挣扎,最后赵狄愠朗声说道:“人生一世,谁无过错。欺瞒了我们固然不对,就算心存嫉妒之心也算是人之常情,但是念在你是初犯,只要你认个错,为父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谨记,下次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都听得真真切切。 76   就算是粉蝶不免有些许惋惜,就算是已经知道当时赵清漪是故意支走她,但是这一切,都让她没有提替小姐帮扶的余地。   小姐,做的实在是超乎想象。   为什么小姐会事先就做出如此决断?难道小姐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不过既然小姐已经事先得知有人所要针对的人是小姐,为何不选择拆穿?   粉蝶因为此刻赵清漪的表现心中有诸多疑问。   但是这一次,她一句话也没有问出口来。   “小姐,奴婢……”   粉蝶低声说道。   “你不觉得脱离的这样的家庭,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么?”赵清漪眼眸似乎都泛有一种说不出的光着,如同一道耀眼的亮光。而现在那个带有普通容貌面具的她倒是显得圣洁不可亵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及高贵。   会是如此,倒是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可是……”粉蝶颇为焦虑的说。   “没有问题。”似乎早已看出粉蝶的担忧的赵清漪只是柔柔的说,接着说:“至于办法,我早就备好了。”   粉蝶看着赵清漪那自信而淡定,从容不迫的样子,似乎明白了过来,略微点了点头。   他们的小姐,若是不想好后路,怎么会如此轻易离开,若是没有想到后招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决定。   小姐可是不同于其他女子,她可还是一个商人,一个狡猾透顶的商人,这点儿事情又如何难得住小姐?   粉蝶不禁暗笑自己的大意,随即轻轻微笑。   “我原本已经给了他们机会,实在是可惜了。”赵清漪轻声说道,因为赵清漪自从粉蝶来后说话的音量就不算是太大,而现在说话的声音更小,能听到的几乎没有人。   “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的母亲一个人在府里孤苦无依,甚至是无处容身吗?”   赵狄愠走上前来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的确,这话赵狄愠担心被别人给听到,这样毕竟有损于一国之相的威严,甚至因为此事被别人知道了还会小瞧他。这个人,这个脸,他是丢不起。所以他只得小声威胁说。   “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赵清漪近乎不屑的说道,接着说:“如果把所有事情都想得这么样容易,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还是别留在官邸,别出入朝堂丢人现眼了。”   “逆女!你……”赵狄愠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养女不教父之过。”赵清漪紧接着回应。   “你……”赵狄愠再次说道。活了大半辈子,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赵狄愠几时受过这等委屈,现在的他,自然是气得跳脚。   “如果私自抵押官邸替人还赌债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后果会怎么样。”赵清漪轻声说道。   “你如何……”赵狄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认为随随便便的人敢接这个案子吗?一个说不准就有可能是会掉脑袋的事情,除非那个人是一个和相府有着渊源颇深的缘故。好像没有吧,威胁你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好像也没有吧。你认为有人冒着掉脑袋的事情只是为了玩这无聊的把戏吗?或是突然一时善心大发么?我忘了告诉你,那个人正好是我读书的时候所结交的知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才同意帮这个小小的忙。如果我说了出去你们对我不好,想要为难我的亲人,相信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赵清漪再次低声说道。   “什么?”赵狄愠近乎哑然,幸好赵清漪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太大。   “我给你一个面子,离开相府,但是你也给我个面子,不许叨扰我母亲,不许你们接近母亲所在的后院,更不许打扰母亲的安宁。不然惹了我,后果会很严重。”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尽管说的是风淡云轻,尽管说的是轻描淡写,但是就这样的话儿,已经让赵狄愠感觉到威胁口吻十足。   她的母亲,赵狄愠根本动不得。   而她的心思,却让人猜不透。   “小姐,你最重视的头发……”   粉蝶看向没有再多说话,面色已经缓和过来的赵清漪,突然如此说道。   “什么?”   看向那已然落了一地的发丝,赵清漪神情却显得淡漠。   “小姐,明明是那么样在意自己的头发。”赵清漪轻声说道。   “在意?”赵清漪只是浅笑,接着说:“无悔。”   “小姐,夫人那里让奴婢如何交代。”粉蝶再次说道。   “不用担心,没有关系的。而且粉蝶也要离开相府了,不是么?”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可是……”粉蝶再次说。   粉蝶有些许犹豫,也有些许不舍。   赵清漪似乎明白过来,只是轻轻笑说:“我明白,你是担心夫人,但是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赵清漪颇为轻描淡写的说出粉蝶心中的忧虑。   粉蝶则是颇为惊讶的看向赵清漪。   这一点儿,倒是让粉蝶完全没有想到,明明最为在意,最为关心夫人的便是小姐,然而,现在小姐却是如此淡漠…….   难道,小姐不为了夫人一生的依靠而隐忍吗?   “是因为相国大人吗?”   粉蝶淡淡的,轻声问道。   赵清漪只是颇为淡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出话来。   “小姐……”   粉蝶看向赵清漪,不禁幽幽的开口说道。   她难过。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难过……   她伤心。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伤心…..   粉蝶看向赵清漪。   难道是因为相国大人决定把赵清漪打入地牢,所以……   对夫人的事情,小姐不太抱有奢望了吗?   再次看向相国,看她看向赵清漪的样子,是那么样的陌生。   就好似,他从来就不认识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   赵狄愠,恐怕真算是被权力给蒙蔽的双眼。   让他白白错失了那如同珍珠,不,应该说是比珍珠还要宝贵数倍的女儿。   恐怕抓紧这个女儿,才真正可以让赵狄愠在官场如鱼得水,混的更上一层楼吧。   但是……   若是赵狄愠知道,应该还是要些许时日……   恐怕将来,赵狄愠只是后悔莫及…… 77   粉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想到此处……   的确,就是现在,她们的小姐,她们的东主都是天子唯一的宠妃,云国新皇自从继位以来唯一的皇妃。   若是好好的攀上小姐这一根高枝儿,不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荣俱荣,一贵皆贵。   将小姐打入地牢,就只是让他,相国大人赵狄愠失去国丈的位置而已。简直应该说是最为赔本儿的买卖,应该算是最为亏帐的生意……   相国大人的算计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不过,若是赵狄愠知道小姐会是漪贵妃,恐怕情况又是另外一个样儿了。   “小姐,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粉蝶没有再多想下去。   而是略微带有试探性的问赵清漪。   赵清漪轻声道:“母亲的执念是相国大人,而相国大人的执念是权力,或许不止相国大人,就是许多男人最后的执念终不过就是那近乎虚无缥缈的权势。”   对于这些,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   “执念。”粉蝶微微怔神。   赵清漪微微点头,轻笑说:“对,天难测地难测,人心最难测。只要人活着,就有执念,我也有。你可以说你没有吗?”   听了赵清漪的话,粉蝶微微摇头。   她不明白她们的小姐赵清漪所说的执念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小姐所说的定然有一番道理。   粉蝶不禁暗想:难道那就是在乎是意思吗?   看向粉蝶那似懂非懂的样子,赵清漪只是含笑说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明明小姐只比奴婢大一岁,怎么小姐就要装作一副神秘都懂的样子。”粉蝶禁不住不满的轻声念叨。   听了粉蝶的话赵清漪只是轻笑。   粉蝶发觉自己就是用极小的说话声都被赵清漪听到,脸只得不太自然的别开,没有再看向赵清漪。   “看来,你倒是觉得很惬意啊。”   一个近乎戏谑的声音响起。   还是相府大小姐。   那个处处惹麻烦,和她们过不去的相府大小姐。   “就算你现在已经脱离了相府,你相府三小姐,赵小三,再也和相府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认为刺杀王爷这样的大事就是说说就能算了的事儿吗?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相府三小姐,恐怕这是相府大小姐第一次这样唤她吧!   相府大小姐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胜利者,以那看似胜利者的姿态叫唤她一声‘三小姐’。这点儿,倒是让赵清漪禁不住轻笑。   相府大小姐,做的也未免太过幼稚。   相府大小姐这时候倒是摆出了一副端庄而严厉的态度。   在赵清漪看来,的确,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没有想到相府大小姐倒是有几分官宦人家的夫人的模样。这点儿,倒也同样让赵清漪刮目相看。   几乎是不能相信。   这便是相府大小姐,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的相府大小姐。   “就现在,还是有几分不适应呢?”   赵清漪微微眯起双眼,的确是显得非常、是非惬意。甚至还带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   赵清漪再次看向那个为了维护自己的另一种利益而不惜牺牲自己亲生女儿的一生的男子,相府的掌权者,相国大人赵狄愠。   此刻的赵狄愠,没有因为自己所做错事情而露出一丝一毫的悔意,反而是为自己抵押了官邸的事情而频频失神。   亲情,永远没有他的权力重要吧。   这样的人,会有一天发现亲情的可贵吗?   或许那个时候,他只是悔之晚矣,后悔莫及。   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赵清漪不禁暗暗想到。   况且,这个人并不是她的父亲……   原本就不太亲近,而且有没有血缘关系。   这对于赵清漪而言,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一个陌生人,值得她大费周章吗?   一个陌生人,又值得她叫他一声父亲吗?   永远不要!   赵清漪不禁暗暗发誓。   而想到此处,赵清漪才猛然发现,自己是这具身体原本所有的主人留下的,她所进驻的只是灵魂而已。   这样,若是说毫无血缘关系好像是说不通吧!   思及此,赵清漪似乎忘记了自己此刻所面临的处境,禁不住大声说道:“我不要!”   她才不要是一个为了自己能巩固更深的利益而利用无辜的女儿,吧自己至亲的女儿看做一枚棋子,若是有用的棋子,便是百般宝贝,万般疼爱。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便会远远的丢弃在一边,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弃若敝履。若是在偶然间发现那枚原本没有价值的棋子儿有另一番价值的时候又立马变了一个样儿。   这样的父亲,太势力。   就像是变脸所玩的这一手法,只是,他变得更快。   若是没有价值的人,若是有阻碍了他的名声,他的利益的时候,就是至亲他也可以毫不手软,除之而后快。   这样的人,太冷情,也太无情太绝情。   她赵清漪才不要和这样的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不要?小姐,怎么了?”   是粉蝶那柔柔那声音。   “没有什么?”   赵清漪只是略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再说下去。   现在,赵清漪又该说什么好了。   “地牢,对,该不会是一直装疯卖傻的三小姐也害怕地牢吧。听说那里阴森恐怕,而且一到晚上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真是好不凄惨。若是小三进去了,恐怕也会体会到什么是人间炼狱。不过你还是聪明,现在就知道求救。说不定你和地牢还真是天生一对,说不定只有你的歪气才镇得住地牢的邪气。”   相府大小姐不禁幸灾乐祸的说道。   “难道你去过?若是没有去过怎么会了解的如此透彻。”   赵清漪只是颇为淡漠的回道。接着赵清漪又颇为淡漠的说道:“恐怕现在你不应该关心我的事儿,应该想一下那些所谓的刺客的事儿究竟应该如何善后。”   “善后……”相府大小姐才发觉整个宴会场所有生异样……   相府大小姐也才发现,而这个异样,赵清漪却是早有发现...... 78   “刺客!”   显然,在所有人都把矛头或是焦点对准相府三小姐的时候。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些黑衣人的动向。   都认为他们现在已经被乖乖制服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其中真的会有两名刺客还是心存不服,竟然还是不死心的妄想再次刺杀!   这一举动。倒是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而且还是下手一点儿也不轻。   显然,他们所针对的三王爷。   “他们真的是刺客?怎么可能?”   看向刺向三王爷,结果被利刃所打落在地的数枚细针。相府大小姐只是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张望着,目不转睛的看向那几枚掉落在地的细针……   那利刃,那柄匕首,又究竟是谁事先用上,事先料到的……   相府大小姐看向那匕首不禁讶异。   那不正是赵清漪毅然剪下自己的秀发所用的那柄匕首吗?   可是当时明明……   赵清漪正在和自己说话,根本就分不开身来,如何能……   “你……”   赵狄愠微微怔神。   原本他只是认为有几个好事之徒为了陷害他而故意安排几个刺客来行刺三王爷,但是刚刚他的大女儿的一句话让他完全震鄂之中。   听到这话的仅仅有赵清漪、粉蝶以及赵狄愠。   但是相府大小姐会说出如此的话倒是让赵狄愠始料未及,原本,他只是想让那个完全没有价值的小女儿承担了这事儿,也算是保住了相府的清誉,也能保全他的名声。只是让赵狄愠没有料到,真正买凶的人竟然会是他那一直看似乖巧的大女儿……   相处了这么久,赵狄愠几乎是第一次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原来自己不仅仅是不了解那个装痴扮傻的小女儿,就连常常见面的大女儿他也算是一无所知。   想到自己在权术上独树一帜,却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   赵狄愠不禁连连摇头,许多事情,自己终究是做的不好。自己终究是没有好好的……   赵狄愠再次忍不住轻声叹息。   看来,错了的终究是他自己。   “想必你是明白了些许。”赵清漪小声的赵狄愠耳畔轻声说。   对于赵清漪而言。   明白了,是明白了。赵狄愠禁不住苦笑。   大女儿已经算准了他会不问青红皂白关、押小女儿,而小女儿也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弱点,想要用抵押官邸的事情让自己不敢对他怎么样,甚至是放任她离开。而小女儿离开后,又会因为那个把柄让他对自己漠视的许久的侧室无可奈何,甚至是不能动她……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几个女儿的算计之中,他只是一个被人当做猴儿耍的小丑。   赵狄愠啊赵狄愠,没有到在官场混迹的这么久,竟然被几个小辈之间的恩怨给耍的团团转。   正如之前她的小女儿所说就是被人利用了恐怕也是不自知。   赵清漪只是轻笑,似乎看着赵狄愠现在的模样还显得颇为惬意,接着说:“应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是应该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过怎么说都是一个意思,相国大人,你觉得呢?”   赵清漪说得风淡云轻,但是赵清漪说出来的话儿在赵狄愠听起来却觉得分外刺耳。   “其实,她只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想随随便便找几个人陷害我而已。”赵清漪还是颇为小声的说道。   整个大厅因为刺客的不死心让空气都笼罩在一份沉闷的氛围之中。   显然,赵清漪并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或许不知道,对赵狄愠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儿。毕竟这样保全了他大女儿的名声,至于小女儿……赵狄愠又看了她一眼,不能为之所用,留着也似乎没有用。   “你没有事吧,刚刚我正忙着梳洗,来迟了。”说话的人是赵淓晶,相府二小姐。   不同于刚刚的一生浅色素净的衣服,现在赵淓晶又换了一套新的装扮。这时候的赵淓晶看起来高雅而自有大家闺秀的风韵,另外还带有一股子那特有的娇憨之感,更是讨人喜欢。   赵淓晶微微叹息,接着说道:“听说宴会里出了不小的乱子,我担心会伤及王爷,就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匆匆忙忙赶来……”   听了这话轩辕墨只是轻笑说:“没有事儿,有相国大人在,本王怎么会有事儿。”   轩辕墨说话似乎都带有淡淡的宠溺之感,对于赵淓晶,倒是显得格外温情,轩辕墨接着说道:“本王的王妃,怎么打扮都会很好看。”   这一句倒是让人有一刻让人不禁晃神,听不出来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而听了这一句话的赵淓晶更是笑意灿烂,显得格外高兴,又带有一种女儿家近乎本能的娇羞。轻声说道:“王爷。”   赵淓晶终究是一个女孩儿,脸皮儿薄,似乎还显得不好意思,说话的口吻里又带有一种另样的娇嗔。甚是讨人喜欢。   “我认为是她不乐见我们姐妹过得比她好,所以才想要刺杀三王爷。”   相府大小姐直直的指向赵清漪,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所谓是说谎不脸红。明明是自己而这一刻相府大小姐却死死的咬住赵清漪不肯放手……   恐怕这点对于相府大小姐而言,也算是一个颇为好利用的机会……   她又怎么舍得白白放过?   她,现在必须死死的咬住赵清漪。   不然,若是赵清漪先说出一切,她所有的努力都近乎白费了……   不可以,她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只要咬定是赵清漪就好。   所以只要说是赵清漪让刺客进来的就好。   当时只是为了陷害她一下,想要小小的戏弄她一番,想看她在人前出丑,但是现在……   她不能让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毁了,她不要把自己的未来给毁了。   她的赌注只有一个人,就是她的父亲……   她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就是到时候她再说是她也只是反咬一口。想为了保命而没有办法不得不反咬一口,这样,她所有的嫌疑都会洗清,这样,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是赵清漪做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她必须一口咬定。   她的父亲也必须帮助她,不能说出真相,不可以说出真相。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第一次,她意识到了自己开玩笑过头的过错,因为真的是有刺客……   她竟然把真正的刺客带进府里了……   她,是犯下了不可原谅的过错,但是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相府大小姐闭上眼,对不起了,现在她只能对不起自己的妹妹,那个一直都被她欺凌的妹妹。 79   相府大小姐先看向她的父亲,相国大人。   用极为悲戚的目光看向相国大人。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现在相府大小姐的第一个赌注便是她的父亲……   她必须要确保她的父亲是选择帮助她。   原本,她真是只是想开一个玩笑而已。   她真的真的没有想这么多,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谁曾料想,她真的请来了一个‘刺客’,并不是她请人假扮的刺客。她真的真的只是想小小的刁难她一下。   她惶恐不安的看向相国夫人,她的母亲。哪怕平日里母亲更为在意她的妹妹,对她算不上好,只是说得上平淡。   相府大小姐她也深知,她没有妹妹乖巧会讨人喜欢,她也没有妹妹那样聪明懂得母亲的心思,这次若是妹妹这样子做造成了这样的风波母亲或许会选择原谅,但是是她,就不会如此,因为……   相府大小姐急得连连后退。   看向赵清漪,她有着些许歉意,甚至是过意不去,但是……   她必须这样说,也应该这样说……   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她不想她的人生就此毁掉,她还有美好的未来,她还有美好的人生……   她真的是别无选择……   相府大小姐看向赵清漪,在心里不禁默默念道,脸上还流露出些许歉意。   不应该牵涉她,当初自己怎么就想到这种整人的笨方法。现在倒好,把自己也整了进去。   若不是她一时口快,当时忍不住失言,恐怕事情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她根本就不应该的……而且她当时是想,等寻她开心一会儿后就说出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一个小小的节目,可是现在……   相府大小姐颇为犯难的前后踱步,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想法……   但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了,不是她那个小妹被排挤就会是她,她别无选择……   相府大小姐略微思索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用手的指向赵清漪说道:“大家也看出来了,她不是疯子,她说话比所有人的条理都还要清楚。她其实是因为恨。”   “况且他们有玉簪为证,那是独一无二的玉簪。如果那不是三小姐买凶就是相府二夫人买凶。”赵清漪只是颇为淡然的说道。   “是……你……”相府大小姐听了赵清漪的话本能的接过话来说道。   的确,这样好的放法她刚刚怎么会没有想到,竟然还要绞尽脑汁的想着应该如何。   “三儿,你还有何话可说,纵然你已经脱离了和我之间的父子关系,但若是买凶,我还是朝廷命官,所以今儿个,你就是想踏出相府这道大门都不可能。”赵狄愠略微沉思了片刻后显得颇为淡然的说道。   “是吗?”赵清漪不以为意的说道。   “恐怕你是说错了,第一,若是为了恨,我应该对付的相国夫人,是她太过嚣张跋扈让我和母亲终年只能留守在后院之中,让我们母女过的连下人都不如的生活。就连我们仅有的贴身侍婢都得不到相府月响。第二,我应该要恨的是你们姐妹,因为你们处处嘲讽于我,和我过不去,尤其是你,就算是杀人动机,我选择的主要人物应该是你们的母亲,因为你的母亲若是死了,我不但可以和我母亲过上更为安稳的生活,而且我们还可以过上非常惬意的生活,不仅仅和你们的母亲,相国夫人有这方面的不满,还有,若是相国夫人死了,相国府里就只有一位二夫人,说不定这时候我们还可以重新得到相国大人的器重,我成为相国府里名至实归的千金小姐,这就是俗称的利益关系。另外,若是我还要伤人,恐怕我会选择的就是你们姐妹二人,谁让你们姐妹欺凌我的时间最长,积少成多,这样反而会是很为厌恶。第三个,我觉得我最应该讨厌的便是相国大人,自从我出生之后就没有见过父亲,甚至连父亲的样子都只能用纸笔描摹,猜测我那所谓的父亲的长相究竟怎么样。而就是这个从来不给我一丝一毫的父爱的人让我明明是相府小姐,却没有和大家闺秀一样自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更是没有和姐姐们一样过着让人追捧的生活,反而,是要过着不敢见人,不敢抢了姐妹们的风头的生活,甚至还要每天穿那些被别人丢弃不要的衣服,还要忍受姐姐们的各种欺凌方式,是谁,让我从小就活得这么狼狈不堪,过着这样不为自己所喜欢的生活。难道这只是因为两个简单的字,好玩?若是真要说我要报复,首选的应该是你,相国大人,你是让我过着这样生活的‘元凶’,你就是让我一直是如此生活的主要原因。若是说及之后让我生活的如此悲惨的次要原因和直接原因便是你们了,相国夫人,而你们两姐妹也只算是只要原因,就更不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了。而至于三王爷,最多也只算是偶尔闲来无事的娱乐休闲活动,和你们相比,也只算是一个小小间接原因,因为之前有你们这些人,就是买凶,我也会首选你们,并非三王爷。”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   主要原因?   原因……   这又是些什么?   这些话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小姐,奴婢有一个问题不了解,什么叫娱乐休闲。”粉蝶也禁不住好奇的问赵清漪。   “娱乐休闲?”   糟了!   她怎么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喜欢说这些,也不应该如此说话啊……   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没有什么事儿。”只让赵清漪如何解释,现代说的话他们怎么会知道。   粉蝶要问为什么?而她还不知道再那里问为什么她会来到这个世界里。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才是。   粉蝶不明白可以问她,而她不明白为什么究竟问谁才是。   这个,她又能问谁?   真是麻烦。、 80   “而且你们不值得,如果没有爱,你让我如何有恨。恨你们,本就不值得。”赵清漪不禁浅笑着说道。   “因为这样,纯属于浪费时间而已。”赵清漪还是淡淡的说道。   就是只说这样简单的几句话,倒是有另一种从容气度,那种从容淡定,却有一种他们觉得难以忽视的高洁。   这种高洁,让他们无法漠视,这种大气,让他们无法忽视,这种超然,让他们感到震撼。这种洒脱,让他们感到惊异。   “这只是其一,简单来说,刺杀王爷我的杀人动机呢?一个王爷,值得我冒着生命威胁找来一群连我侍婢都打不过的白痴吗?你们认为我会这么愚蠢吗?”赵清漪淡淡的瞥向他们轻声问道。说话的口气里都略微显得有几分不屑。仿佛相府大小姐指认只是一句荒谬至极的笑话一般。   “说话还真是一件累人的苦差事。”赵清漪微微摇头,禁不住轻声说道。   “累人?”听了这一句话他们皆为一惊。   “话说的太多不行吗?”赵清漪轻轻瞟向他们说。   话说太多?   这是什么道理?   几乎都颇为愕然的看向赵清漪。   “杀人动机……”相府大小姐突然愣神,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说。   因为,她也不知道杀人动机在哪里。   她也显得颇为麻木的看向他们。   她又怎么能说出一个杀人动机来。   “因爱生恨。”相府大小姐突然想到这种事儿她就曾碰到过,若是这样说,是最为贴切不过。   或许是因为觉得相府大小姐说的太过离谱,原本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场闹剧的赵淓晶则是面露焦急之色的朝相府大小姐走去,似乎是想要出言阻止……   这一切都让人看得如坠云里雾里,让人摸不清头绪。   “看,我家二妹都相信我的话。”   相府大小姐颇为得意的说道。   “什么?”   “什么?”   异口同声的声音,说话的是赵清漪及粉蝶。   “因爱……”   “……生恨?”   粉蝶和赵清漪就像是唱双簧一般面面相觑,两两相望。几乎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回话,没有想到相府大小姐竟然会给她们一个这样的答案。   相府大小姐所指的是三王爷吗?   “我喜欢他?”   “小姐会看上他?”   赵清漪和粉蝶再次不能置信的看着对方,仿佛是听到了一则笑话一般。   赵清漪微微摇头,不过思来想去,她的眼光似乎不会是那么样差劲。   “小姐连皇上都可以不要,还他一个小小的王爷。”   粉蝶则是小声的嘀咕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什么?”赵清漪则是明知故问。   “难道不是吗?你不想让自己受到牵连,自然会说你的侍婢比那些人会功夫,这样你只是给自己一个好的说辞。如果你只是这样,我认为你更应该想好,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借口你才会如此做。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况且你的侍婢又如何会功夫。”相府大小姐稍微整理了自己过于惊慌的神情,还是带有几分颇显牵强的笑意说道。希望可以借由那些笑意掩饰她内心那颇为慌乱的说辞。   “是吗?”赵清漪没有正面予以回应,只是颇为淡然的说道,说话的语气里都似乎透出几分不能置信的态度。   “难道不是吗?”相府大小姐只是故作镇静的反击。   哪怕她知道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点子才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但是这时候的她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死咬着牙关说下去。必须要让所有人相信这一个道理,让他们相信这一句话。   这是她必须要做的。   相府大小姐这时候只是紧紧捏紧自己的拳头,希望可以借此消除她内心那显得颇为紧张的气氛。   她必须要这样做。   相府大小姐经过反复的挣扎才这样下定决心,必须认定她是喜欢三王爷才是。   “如果我要杀人,又何必救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赵清漪只是淡淡的笑说。   “救人?”   因为赵清漪的这一句话让她们瞬间失神。   的确,看向那一把颇为面善的匕首。   “但是……但是……当时……你在和我们说话……你也是……也…..分身乏术……你若何能就得三王爷。”相府大小姐再次说道。   但是……但是……那真的是粉蝶的匕首……   没有人能这么快就从她的手里抢来匕首,除了接近过她的粉蝶,她们两人一直在说话,但是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声很小声,几乎在静的连针掉落的地上都听得出来声音的时候他们所说的话都无法让人听个真切,难道……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吗?   只是……   那个时候恐怕是不可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   “哎呦!”一声娇唤。   是赵淓晶。   赵淓晶因为一个不小心摔落在地,幸好被相府大小姐及时扶住了。   “那匕首是你的吧,我想你应该是故意制造这个机会,方便伺机接近三王爷。”相府大小姐这时候恍若变了一个人,洋洋自得的说道,似乎也同样显得胸有成竹。   “是吗?”赵清漪颇有几分疑问的说,可是紧接着摇头,用颇为肯定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只是见不惯有人在我面前做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而已。”   “你不承认吗?是吧!”相府大小姐说,接着说:“你喜欢三王爷,我一定要找出证据。”   “不用了,一开始我便不喜欢所谓三王爷,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赵清漪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接着又说道:“哦,忘了告诉你,不好意思,我有洁癖。”   洁癖?   洁癖!   几乎所有人都几乎不能理解似的看向对方。   “就是对别人用过的恭喜从来不敢兴趣。”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这话,原本不说还好,但是一说出来就……   所有在还在宴会场的人都皆为一惊。   一语足以让众人哗然。   足以让人惊愕。   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的确是一件让人觉得不能置信的事情。   似乎有一种公然指责王爷不洁的意味…… 81   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从来不感兴趣   相府三小姐的胆子原来不是不大,而是真正足以让人惊讶的胆大……   而赵清漪的言下之意,就如同男子公然指责女子不贞一般……   这话,所有人都没有胆子说出来,但是相府三小姐却……   语出惊人……   的确算是少有的语出惊人……   这种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这种话,几乎没有一个女人随意指责自己的相公,更何况那是王爷。   只能说,赵清漪的胆子太大,大到了超乎哦有人的想象,也可以说是赵清漪说出了近乎不要命的话来。   “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从来不感兴趣。”赵清漪最后淡淡的说道。   这点儿,倒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儿来。而且所说   然而,赵清漪的这话一出,四周立刻显得寂静无声。   几乎只要发出一声极为轻微的响声,哪怕只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可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都可以让人听得真真切切。   “咳咳……咳咳……”   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让整个近乎寂静的家宴场合显得极为明显。   而这个声音,不是别人……   就是赵清漪的贴身丫鬟粉蝶……   粉蝶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不应该吃的东西给呛到了,而是因为赵清漪所说的给彻彻底底呛住了。   粉蝶没有想到,她的小姐不仅仅是形势作风异于常人,就连说话都有让人大为吃惊,大跌眼镜的事儿。   这,就是他们的小姐。   粉蝶不禁微微摇头。   尽管已经已经领教过小姐说话那所谓的杀伤力,但是这一次她们的小姐,她们的东主……   刚刚开始,赵清漪所说的话早已经把原本就对她不存在好感的相国夫人给彻底激怒,但是现在却......   原本赵清漪在当时为了解除自己并非嫌疑人的时候为自己所做出来的辩解的话虽然说是有几分道理,也算是合情合理。   单论可以在人前自己受到了冤屈之后敢于做出削发还父的举动就让人为了的倔强感到有几分由衷的赞叹。而赵清漪,相府三小姐可以在众人面前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说出这一番话来就让人不禁为之佩服。   但是想到当时她说话的时候那把众人都看的是如何轻视,甚至还有些许蔑视都让她心生不悦,况且之前相国夫人原本就对相府三小姐没有一丝好感,而相府三小姐表现的越是淡定,越是从容,越是大度,越是条理清晰就越是让相国夫人的心里越是不是滋味儿。   她不喜欢这样的三小姐。   甚至说她是讨厌这样的相府三小姐。   而那个成分里,芥蒂居多,成见居多。   而她刚刚所说的话倒是让相国夫人不禁大为讶异,单单论心而言,她的话,倒是说出了其实有的时候女子也有那颇为独占一个人的心思,甚至是想时时刻刻都霸占着心中所想所爱的人的心思。容不得心爱的人眼里有别人的存在,容不得心爱的人心中还有别人的位置。   这些光是想想,都会让相国夫人嫉妒的发狂。   尽管这些相国夫人有些许赞同,但是……   相国夫人心底遗留下来的那一份心思却不是她的女儿们说出,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儿来……   想到此处,相国夫人只是微微皱眉。   纵然她不喜欢现在的相府三小姐…….   只是……   只是……   因为她是她的女儿……   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这种心思,这种话又如何让她说的出口。   纵然这些话相国夫人在心里最深处的一种心思,一种希冀,但是……   相国夫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思,并且极快的让自己从那些令人伤神的想法里恢复过来。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只是相府的一个庶女,而且还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庶女,你如何能如此说,你的身份又如何能与王爷相提并论。王爷的身份是何等尊贵。如何由得你如此胡说。而且自古以来夫唱妇随,何时来过一次妇唱夫随,而且三纲五常早有定论,男尊女卑自古不变。如何容得你如此胡说。”   倒底是相国夫人,相府的当家女眷,那一声冷声呵斥倒是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得不为之折服。   那种气势,俨然有一种出生极富极贵的大家风度。   “什么三纲五常?什么夫唱妇随?什么男尊女卑?总有一天这个世道会改变,总有一天,这个世间的事物非如此可以主宰。”赵清漪只是颇为淡漠的笑说,似乎还是丝毫不以为意。   “你……”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不听教化之人。   相国夫人起的脸色发颤,接着说道:“你别忘记了,就身份而言,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大娘。竟然会是如此不孝。”   “相国夫人,你真实健忘,你似乎是忘记了,你已经不是我的长辈了,我已经用那只头发换了个和相府恩断义绝,各不相干。说是我的长辈,好像是说不通哦。”   赵清漪只是浅浅的笑说。   “我会喜欢三王爷,或许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可能性更为大些。”   紧接着,赵清漪略微皱眉,淡淡的说道。   一句简单的话,再次让所有人讶然。   这,竟然会出自相府三小姐之口。   就连一直以欺凌相府三小姐为乐的三王爷都不禁另眼相看。   她的确不美。   但是她的那股子倔强味儿,倒是比他见过所有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更为吸引人心。   难道是因为这时候的她,引起了他的注意,引起了他的重视的缘故吗?   三王爷颇为不解。   自己的审美观何时会变得如此糟糕透顶…….   难道就是因为她一个人的一两句话吗?   三王爷颇为不解的想到。   会是因为如此吗? 82   往往因为一个人的不注意,往往因为一个人的太在意。   反而把许多事情容易很轻易的忽视。   然而,这种忽视让人失去了发现身边的许多美好。   就像是现在。   因为从来没有正视过,因为从来都是忽视。才忽略了她身上气质的美好。   “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谈论的焦点,我可是不想落下一个转移话题模糊关于刺客所谓的行刺的事情。说道这玉簪,或许可以说是她们伪造的,想做一件模样相同,样式相同的玉簪应该不是难事,不信你们可以再仔细看看玉簪究竟是有些许年岁还是有新刻的痕迹。这不消一眼大家就可以看出来吧。二小姐,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不妨去验证一下我说的是否有理。”赵清漪淡淡的说。   赵淓晶不知道是怎么了,还是听了赵清漪的话慢慢挪动脚步上前,随即看了看那枚玉簪后微微点头,说:“是的,的确是新刻的。”   赵淓晶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后边淡淡的说道,而且说话的口气还是显得颇为肯定。   “再者,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这玉簪已经跟随我的母亲有十余年的光景,而且是以前我的外婆年轻的时候就带过,一定有些许年月,虽然年代久远了些许,但是那样更能证明这玉簪是不折不扣的赝品。而且玉簪是我母亲嫁妆,之后母亲有给了我。如此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我为什么会让他们拿去,还要给自己留下把柄让你们抓住,这样我不是多此一举吗?”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   一句话,几乎让所有人都怔住。   的确,以相府三小姐现在所有的睿智,绝对不会让自己变的如此进退两难。   “还有一个问题,大家认为我和母亲的一点儿月响及靠母亲卖绣品和我偶尔去打打散工,能舍得花费这么多的金钱来做一件对我而言根本是无足轻重的事情吗?”   又一次的疑问让他们再一次哑然。   她说得的确是有理。   的确,若是相府另外两位小姐拿出这几锭金子并非难事,但是若是三小姐,恐怕一生的积蓄也没有这么多。   这样,的确是难以合情合理。   “其实大家不要忘记了,就在数天以前,相府也曾遇到袭击。而让相府陷入如此的不就是要刺杀三王爷吗?当时相国夫人及二小姐都险些没有躲过那一次的劫难,幸好有一个丫头舍身护主,后来又得到一位蒙面侠士仗义相助,你们才得以死里逃生。但是替他们打点的竟然就是相府乳娘。说不定他们还留有什么人在相府里只是你们并没有发现。我倒是认为这样说不定他们就是已然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如此。”赵清漪只是做出面无表情的陈述。   而赵淓晶听了这话后只是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的状况,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连连后退。   她的面色有些许苍白,手只是无力的扶起桌沿。   仿佛一切,她都不愿意在多想起。   那,对于赵淓晶而言,绝对是一场噩耗。   “乖。”相国夫人发觉了赵淓晶的异样,忙柔声劝说。   接着看向赵清漪,厉声说道:“你吓坏了我们的晶儿。”   “娘,没有事。”赵淓晶只是柔柔的笑道。   相国夫人微微摇头,轻声哄着说道:“晶儿,你别担心,为娘一定会给你讨个说法。”   “狡辩,只是狡辩,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赵狄愠怒然拍桌说道。   “一派胡言?是吗?”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   “来人,把此等逆女给我抓起来。”   赵狄愠再次说道。   赵清漪也算是明白过来,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他抵押官邸的事儿。所以容不得她还留在这里。   “原来如此。”赵清漪轻轻笑说。   让赵清漪没有想到赵狄愠竟然会心狠到如此地步。   “别忘记了,我的侍婢足以带我冲出重围。”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赵清漪再次说道:“你认为你们摆下了这鸿门宴,我就没有我的张良计吗?”   “你认为她会有反抗能力吗?就是她真的武功盖世,服了软骨散恐怕也只等于是一个废人。”   相府大小姐突然说道。   看向赵清漪,相府大小姐的脸上还带有着些许歉意的目光。   显然,就是要置赵清漪于死地才肯罢休。   一切,他们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就算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一切究竟如何等一会儿便知分晓。”相府大小姐接着说道。   “是吗?”赵清漪还是带有淡淡的浅笑说道。   “当然。”相府大小姐显然是自信满满。   “不过你们恐怕要失望了。”   赵清漪知道,她不可以再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只会是死路一条,因为前面无路。   她,定然不可以再留在这里。   因为这样,她没有了把柄,她的母亲不肯离开这个府邸,恐怕也会跟着遭殃。   她不可以如此自私。   她更不可以累及母亲。   赵清漪看向他们,只是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说:“那么,恭祝你们好运。”   不消片刻,一缕青烟笼罩向他们。   待青烟散去。   人,赵清漪及那名叫粉蝶的侍婢已然失去的踪迹。   赵狄愠发现手上多了一张字条,是写的一手很飘逸而又觉得很熟悉的字迹。   但是熟悉里却透着一种陌生,若说是陌生,有感觉极为熟悉。   如果相府三小姐的母亲有丝毫闪失,你将仕途不保,相位不在。   是威胁。   明目张胆的威胁。   显然,和他那个小女儿有关。   但是,把柄已经在她的手里了。   思及此,赵狄愠的目光再次变得深沉。   他的小女儿,已经逃离了这里。 83   “看来,我说的话你是相信了。”   没有想到刚刚一逃出府邸就撞见了轩辕烈。   这点儿,倒是让赵清漪始料未及。   竟然会遇到轩辕烈。   而且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见到轩辕烈。   “你……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出来。”赵清漪略微失神,颇为不解的说道。   “因为你就是用不怎么光明的手段逃开府邸也会选择堂堂正正的从大门里走出来,你认为自己行得正,不从相府大门出来就不是对不起自己吗?”轩辕烈只是柔声说道,略微顿了顿,轩辕烈接着说道:“其实,若不是为了你的母亲你现在恐怕都还在相府里。”   “你还算是了解我。”赵清漪微微一笑。   只是这次的笑容没有了之前的高兴,也没有了之前的大气。   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   这种心思复杂万千。   “其实,许多事情你都可以放下。”轩辕烈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吗?”轩辕烈微微颔首。但是却不知道刺客应该如何说。   相府的事情,相国的自私,相国夫人的独占欲,相府两位小姐都……   这样,她的母亲若是留在相府究竟应该如何自处,如果她没有留在相府,不知道真的会不会波及母亲……   那无时无刻都在乎着她关心着她的母亲,而她,却是如此不孝,要让母亲一个人面对如此的情况,甚至是连解释一生都来不及。   略微、稍稍反应过来的赵清漪却突然发觉事情似乎有几分……   隐隐的……   莫名的……   突然的……   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的情况。   是因为什么……   现在她不是相府三小姐么?   那样,她现在是易容了。   她是因为离开相府后因为一些事情给急糊涂了,所以当时没有留意。   她当时也只是认为他把她当做了漪贵妃,或者是贾君。   但是……   难道是因为逃离的时候走的太匆忙,所以没有发现。   赵清漪微微愕然。   但是若真是如此,轩辕烈也不会就此等候。   赵清漪想,堂堂一朝天子不会只是闲着无聊,无事可做才会是如此吧。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早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但是如此也没有必要让她再认一个所谓的哥哥啊。   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这根本是不应该要有这样的状况才是。   可是,他为什么要……   甚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根本就是不应该的事情啊。   事情究竟如何。   赵清漪已经无暇细想。   “其实,在你离开皇宫之前我已经抓住了你的侍婢粉蝶。”轩辕烈淡淡的说,似乎是若有所思。   “怪不得粉蝶一见你就很是吃惊。”赵清漪轻声叹道。   原来自一开始,赵清漪已然注意到了粉蝶脸上所出现的异样。   只是当时,赵清漪也不便多问。   尽管当时赵清漪也颇为好奇。   “出府了你打算怎么办。”轩辕烈道。   “走一步看一步。”赵清漪只是幽幽的叹息,轻声说道。   “或许吧,不过我想你应该很担心你的母亲才是。”轩辕烈淡淡的笑说,说话的语气也极为柔和,就算是轩辕烈那颇为独特的安慰人吧。   赵清漪微微点头。禁不住四处张望,说:“粉蝶呢?”   “真是迟钝。粉蝶一直没有和你一块儿离开,而是拉住的另外一个人。”轩辕烈只是带有那若隐若现的笑意轻声说。   看样子,轩辕烈倒是因为赵清漪的迟钝而显得颇为愉悦。   怎么可能。   那么……   “当时带我出来的是你。”   赵清漪不禁说道。   “反应还真慢。”   轩辕烈道。   “可是……你是……如何得知?”赵清漪再也禁不住反问。   “你能事先得知这个消息,难道朕就不可以吗?”轩辕烈不禁反问。   听了这话。   赵清漪才反应过来。   不禁暗笑自己的迟钝。他除了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国家的天子,拥有权力的最高峰,站在权力的最顶端。这样的人,若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恐怕比一个普通的商贾要来得容易的多。   自己和他的势力想比,还是颇有悬殊啊!   轩辕烈几乎是不在她的面前如此称呼,而这时候会故意如此说,也算是一个刻意的提醒。   赵清漪微微摇头。   赵清漪最后看向轩辕烈淡淡的说:“那现在粉蝶人在哪里。”   “一个安全的地方,知道你现在不会回宫,而又急于知道你母亲的消息,你一定不会离开相府周围,而在这里,我刚好有一座宅子,正好和你们以前所住的地方相对,你也方便随时留意相府,你母亲的一切。”轩辕烈接着轻声说道,接着说:“至于现在,你做决定吧。”   赵清漪略微沉思了片刻后说道:“那就去你的那宅院。”   “你似乎忘了,还有一个画会等着你。”轩辕烈说。   “不还有三天吗?”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   “那这三天,好好练字,如果练笔都提不了即使能画出在美的画也是无用。”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接着说:“至于粉蝶,现在还不是你多做关心的范畴。先想好自己如何取胜吧。”   “那好,我不问粉蝶的事情,就问你的事,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赵清漪禁不住轻声问道,这个‘轻声’,似乎带有一点儿纠缠的味儿。   “那你认为呢?”轩辕烈微微扬眉,似乎还带有几分笑意。 84   “既然你和粉蝶早已经认识,为什么粉蝶还会带我离开皇宫,而这好像太不符合你一贯作风。”赵清漪突然想到她说她早已经见过粉蝶,不禁颇为好奇的问道。   现在,赵清漪知道就是现在问粉蝶在哪里也是无用。还有相府的事儿,问了也算是白问,太根本就不应该在多做计较。   毕竟问了也等于是没有问过。   若是问了得不到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既然无法探听到粉蝶的消息,就是知道粉蝶的境况也是应该的。   对于赵清漪的轻声细问,轩辕烈不禁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说:“可能是我太过自信,不相信自己判断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失误。”赵清漪微微惊住。   没有想到轩辕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赵清漪略微带有几分试探性的问道:“什么失误,难道和我有关。”   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轻声低喃:“你有选择离宫的权力,同样你也可以选择留在宫里。”   说话的时候都似乎带有那解不开的忧思。   听了这一句话赵清漪瞬间恍悟过来,轻笑着说道:“拜托,被直接一棍子敲晕过去的我如何自己做选择。该不会……该不会就是这样你就认为是我非常想要离宫,而你才在灯会上见到我的时候假装不认识的吧。”   说道此处,赵清漪的脸上满是笑意,似乎显得颇为得意。   “呃……”一句话,竟然会让轩辕烈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只是颇为犯难的想着。   的确,当时的轩辕烈的确是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说起灯会,那个可爱的小公主回宫了吗?”赵清漪不禁说道。   “这个……”   轩辕烈稍稍显得难以回应。   关键是,现在他也没有回宫,如何知道自己那任性的妹子的事情,顾了赵清漪的他根本是顾不过来。   “不过我在宫里也有些日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有这样一个妹妹,甚至是很少听人提起你有一个妹妹,宫里还有一个小公主。”   赵清漪只是轻笑着说。   “她很小的时候就拜师学艺去了,几乎每年只会回来一两次。”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你现在还没有回宫,也不知道你妹妹的行踪吧。”赵清漪微微叹息着说道。   看向轩辕烈的脸色,赵清漪几乎已然了然于胸。她所说的,轩辕烈根本就没有多想,现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那个刁钻的妹妹的行踪。   “有你这样当人家哥哥的吗?”赵清漪不禁又替那个女孩打抱不平,近乎不满的说道。   “什么?”轩辕烈微微失神,没有想到赵清漪这时候会说出来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句话。   “我觉得你应该更多的关心你妹妹才是。从小把他一个人送进深山老林,让一个年幼的小女孩饱经风霜,受尽委屈,还要面对严苛的师父教导,而这样且不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要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事情不管不顾,自己却乐得悠闲。这样的哥哥,简直就是残害祖国美好的花朵。”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   祖国?   美好的花朵?   且不说这些词汇让轩辕烈觉得新鲜,即便是早已经习惯了赵清漪那独树一帜、独具一格的说话方式。   不过自己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哥哥吧。   为何赵清漪要如此说事儿。   真是……   轩辕烈只是无奈叹息,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你的妹妹吗?”   赵清漪不禁颇为小声的说道。   似乎还是带有些许好奇的意味。   “不用担心,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轩辕烈再次轻声说道。   不是小孩子,就这样简单的一句吗?   这,好像并不是轩辕烈对妹妹应该有的态度。   赵清漪微微皱眉。   “别担心,只要别人不被那个刁钻的小公主缠住就是万幸了,她才不会轻易让别人伤害。”不知道为什么,轩辕烈难得的解释出来。   就好似担心自己若是不解释,就会被赵清漪给误会似的。   认为他会是一个不重视亲情的人。   赵清漪听了这话只是浅浅一笑,笑容也没有之前的淡然,毕竟是有心思,笑容也会显得复杂些许,这时候赵清漪没有执着于对轩辕烈妹妹的身躯多问,而是转开话题说:“不过这次的刺客来的蹊跷。”   “刺客来的再为蹊跷也不及你说的话让人觉得讶异吧。”   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什么?”赵清漪微微怔住。   没有想到轩辕烈会如此说,倒是让赵清漪在一时间无所适从。这样的话。   没有想到刚刚自己问起他没有说,而现在却会是转动挑起这个话题说事。   不过若是被他给听到了,赵清漪还是真的不想。   赵清漪也显得颇为尴尬。   看向那漫漫长夜,赵清漪突然说道:“今天的月色真美。”   “不及你说的话精彩。”轩辕烈立刻接过赵清漪的话说道。   第一次看到会如此惊慌失措的赵清漪,轩辕烈倒是觉得兴味儿正浓。   这样,才应该是赵清漪少有的失去理智的时候。   不过,倒是比平时显得更为可爱。   轩辕烈道:“不过看来我还算是合格。”   “合格?”   赵清漪微微惊住。   “达到你所提的要求不应该算是合格吗?”轩辕烈道。   这一句话,当时她只是信口胡说而已,没有想到……   赵清漪微微失神。 85   “呃……”轩辕烈的话让赵清漪一时间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回应。   “不过现在这里恐怕不太好吧。”赵清漪轻声说,不容轩辕烈有在说话的机会,赵清漪赶忙说道:“现在的夜里还是很冷。”   “那好。”轩辕烈若有所思,最后只是轻声说道。   轩辕烈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或许是因为刚刚轩辕烈所说的话让赵清漪觉得有些许尴尬,赵清漪也显得颇为沉闷,没有再多说出一句话来。   气氛,显得格外沉郁。   赵清漪只是随着轩辕烈向前走而慢慢的向前挪动脚步。   赵清漪只是微微低头,看着大地没有再多说出一句话来。   只是这路突然间让赵清漪觉得莫名熟悉,就像是走了无数遍一般。   她,今天不是第一次离开相府吗?   平日里可真算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是回府的那一次,都是被粉蝶给掳回来的。   那这路,根本就不应该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是如此熟悉。   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就仿佛走了无数次一般。   这之后,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四周,都因此而显得格外静谧。   显得格外的安宁,格外的祥和。   而他们之间,却显得格外沉闷。   现在,相府会怎么样,那些刺客会怎么样,已然不是赵清漪应该关心的范畴。但是这次的刺客却是为了谋夺帝位。   她也曾听闻粉蝶说过,曾经就有一次布置的颇为严密的刺杀三王爷,结果这一切都被她,也就是曾经真正的相府三小姐给化解了。   权力,果然对许多人都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为此,许多人甘愿以命相搏,许多人更是甘愿用尽一生,散尽所有,只为了踏上那权力的顶峰。   不过说来也真是滑稽,两次,都会让她成为风头浪尖上的人物。   第一次,她失忆,应该说是以前的相府三小姐的永远离世。   那,时间应该距这个时间并不算是太久。   恐怕那时候,真正的相府三小姐会救三王爷,会化解相府的危机也是为了帮助他稳坐帝位。   而这一次,她本来不必理会,三王爷及相府若干人的生命本就与她无关。   她却时时刻刻都在留意谁是真正的刺客。也只是让他不成为众矢之的。   或许,她们本有不同的灵魂,在这个云国,用的却是相同的身份。却对同一个人在乎到了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的地步。   这,是巧合还是宿命?   “就那里。”轩辕烈指向那个看起来并不是太起眼的宅院说道。   赵清漪这才反应过来。   看向那宅院。   总觉得很是熟悉。   淡淡的梨花香气吸引了赵清漪的注意。   那味道,是如此熟悉。   总让赵清漪觉得极为熟悉。   借着月色。赵清漪微微抬头。   看向那想起的来源。   那不正是她后院的那一株梨花树吗?   而她所住的后院正和赵清漪所住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   “近水楼台先得月。”   赵清漪不禁轻声念道。   “什么?”   赵清漪的一句话让轩辕烈微微怔住。   “难道不是吗?”赵清漪轻笑,说:“我们不是因为只有一墙之隔所以认识,既是我不记得了,我想,一定会是如此。不然你怎么在看到我的时候并不惊讶,我可是换了一副面容。”   赵清漪说的不禁有几分洋洋自得。   听了这话的轩辕烈只是微微摇头,淡淡的说道:“不是。”   “那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而且还不觉得奇怪。”赵清漪说出自己所想到的疑点。   这话儿,的确是有几分道理,但是疑点却是……   “你每次都不会掩饰,你都认为用那些东西就可以遮挡住自己的美丽。你的眼神就足以出卖你。而且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你是相府三小姐,你认为在外看了那么久还认不出来你是谁吗?”   轩辕烈说道。   “好像有几分道理。”赵清漪微微颔首,点头认可轩辕烈所言不假,但是赵清漪略微想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每次,说明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还不承认。”   “不知道。”轩辕烈只是颇为干脆的回说。   “难道真的不是因为那后院让我们结识的吗?”赵清漪再次追问。   看向前面的景致,轩辕烈若有所思,随即淡淡的说道:“算是吧。”   “这还不算是近水楼台。”赵清漪再次说道。   “不是。”轩辕烈还是颇为干脆的回说。   赵清漪知道多问还是会的到同样的答案,只是闷闷的跟着轩辕烈想那个别院走去。   不过这倒是让赵清漪没有想到,一个帝王,竟然偶尔还会玩玩‘隐居’的生活。   这点儿,他倒算是过的比其他帝王惬意的多。   “在别院这些日子,你就是想去探望你的母亲也不行,我想相国以相国大人的心思,定会认为你会折返回府见你娘,一定会派重兵把守。”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因为了解相爷的性格,所以你并不担心三王爷和相府的联姻结盟。”   赵清漪略微点头,禁不住轻声问道。   而这时候,轩辕烈却没有给赵清漪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是快步上前,打开别院紧闭着的大门。   “进来吧。”轩辕烈颇为淡然的说道。   “哦。”赵清漪闷闷的点头。   目光却看向相府后院。   感觉走了无数遍那条路是不是因为曾经的相府三小姐常常走过这里?   赵清漪若有所思。 86   或许那只是一种潜藏的记忆吧!   赵清漪只是露出一抹近乎无奈的笑意。   借着月色看向相府后院的墙角,赵清漪只是若有所思,并没有再多说出一句话来。   “知道你舍不得,但是留在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看向赵清漪,轩辕烈只是淡淡的说道,因为现在她已然没有多余的话回应。   ***   第一次踏足这个别院。   尽管同样觉得陌生,但是那种气息却是若隐若现,似乎来过很久很久似的。   赵清漪不禁轻笑。   单单看这别院的外观,不会很起眼。甚至是不会引人注意。   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会是一个帝王的另一居所呢?   别有洞天。   这是赵清漪在进入这别院后所有的感觉。   的确,的确是如此,这个地方。   真的真的很是清幽。   似乎还了人一份久违的宁静。   似乎给了人一种难得的放松。   若不是知道这是人间,恐怕不知情的人士还以为是误闯仙境。   清新优雅,风景宜人。   这就是美丽的极致。   “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赵清漪没有在想其他,努力摒弃心中的杂念以及多余的想法,禁不住轻声问道。   “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让我们会因为此处而相互认识吧。”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说话的语气也显得颇为轻松,似乎就是为了让赵清漪不再多想。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含笑淡淡的说:“或许只是因为相府的消息,认识,只算是偶然。”   赵清漪依旧抬头看向天空的朦胧而颇显冷清的月色,淡淡的笑说。希望可以借此化解心中的忧思。   听了这话的轩辕烈神色微变,露出少有的忧伤说道:“这是以前母妃的住宅,应该是有很久很久了,那时候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荒芜了。后来母妃因为忧伤过度离世后才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对不起……”知道提及轩辕烈不愿再多提起的伤心事,赵清漪不禁轻声念道,随即为了化解轩辕烈的忧思,不禁含笑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有些怪呢,如果是其他人做天子,都会习惯自称‘朕’啊‘朕’的,就是来到民间玩个微服私访都会因为说话,就那个自称而让自己的天子身份曝光,而你就不同,竟然用‘我’这个平民称呼,没有彰显天子身份的那个特有自称而把自己给束缚住,就是在宫里,自称为我似乎也是习以为常,这样的天子才让人觉得少见。”   听了这话,轩辕烈只是颇为淡然的看向赵清漪。   殊不知……   因为轩辕烈那目光倒是让赵清漪显得有几分无所适从,赵清漪这才惊觉自己似乎用了‘朕’这个特属于皇上的称呼,而且自己还是不死不活的在当今的天子面前如此称呼。   赵清漪不禁暗叹悲催。   自己怎么忘记了这并非言论自由的现代,而是对一言一行都显得颇为谨慎的古代,往往因为一句话不仅仅自己一个人就是一族人都丢了脑袋的人都不在少数,而且还是各种各样的禁忌。   而现在,她赵清漪不仅仅是犯了最大的忌讳,而且还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简直就是白痴。”   赵清漪想到此处,不禁猛敲自己的脑袋低声叹道。   自己根本就是自找麻烦。何必要说道此处才是。   “你我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么多。”轩辕烈只是淡淡的说道,说话的语气忍让有一贯的轻柔。   只是这一句话说后,两人都久久没有说话。   气氛又在瞬间显得格外沉闷。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就算是你管天管地也不会管到相府家里那一点儿小小的私事吧,你知道我会有危险才让我觉得奇怪呢。”   赵清漪颇为干涉的笑笑,希望可以借此打破夜里的太过沉寂的氛围。   “因为云琪郡主。”   轩辕烈轻声说道。   “云琪郡主?”   一句话,让赵清漪完全愕然。   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云琪郡主的事儿,在宫里找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而让赵清漪没有想到的是,轩辕烈此刻说出来的人竟然会是云琪郡主。   为什么会和云琪郡主有关?   赵清漪不禁暗自纳闷,云琪郡主为何会关心她的事情,而且还会说给轩辕烈听,一切,都似乎是显得不合情理。   “这一次潜入相府的刺客与刹凤阁无关,而是齐王爷。”轩辕烈淡淡的说,似乎略微陷入沉思,接着又加重了语气说道:“还有一个人,太后。”   “刹凤阁?”赵清漪不禁低声问。   那对于赵清漪而言,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   但是齐王爷不是云琪郡主的父亲吗?在宫里的那些日子,赵清漪也听了不少和他们有关的事情。   而太后,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啊!   他们为什么要如此。   难道,也是为了夺权吗?   故意制造纷争。   但是,为什么又会和云琪郡主有关?   赵清漪不禁失神,心中也不禁充满了或多或少的疑问。   这些,却是无法找出一个人前来解惑。   “云琪郡主不是应该对你恨之入骨吗?为什么会和云琪郡主有关,难道云琪郡主也知道漪贵妃就是相府三小姐?”   满是疑问的赵清漪禁不住内心所有的好奇轻声问道。   听了这话,轩辕烈只是微微摇头。   对于这些,赵清漪似乎显得颇为费解。 87   “云琪郡主是皇家暗卫。”轩辕烈只是显得颇为淡漠的说道。   这点儿,算是解决了赵清漪心中滞留许久的疑惑,但是这一句话也让赵清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难以理解。   帮助皇家,用出卖自己父亲的方式吗?   云琪郡主为何要选择如此?   “而提及相府以及相府大小姐用出如此拙劣的方法的事情倒是偶然。”轩辕烈只是轻声说道。   也算是在这瞬间,解释了赵清漪所有的疑惑。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出一句话来。或许是因为这一句话给愣住了。   “只是我很好奇,以你的个性,竟然会帮助大小姐掩饰过那一件事情。这倒是不符合你一贯作风。”轩辕烈再次含笑问道。   “一贯作风吗?”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微微颦眉,淡淡的说道。就连说话哩语气里透出丝丝无奈,赵清漪略微顿了顿,微微叹息着说道:“或许是因为许多事儿,以前都一直太在意。况且此事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就连相府那自以为是的大小姐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或许这样,她反而是选择轻松面对一切为好,更何况,她也只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女子。”   “是吗?”轩辕烈淡笑着问道。   听了这话,赵清漪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因为当时她眼眸里的歉意,还有之后所说出来的话并不是相府大小姐会想出来的话,而且对相府的大小姐而言,她并没有如此强的辩驳能力。她,还是不够明白。”   “你这么认为。”轩辕烈不禁显得颇为好奇的问。   “当时她只是为了自救,当面临危险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牺牲一个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人而保护自己。这或许也是人会有的一种本能。”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含笑说道,接着说:“下软骨散和教大小姐说话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为什么非要置我们主仆二人于死地我还是不太明白,所以不想打草惊蛇。我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说道此处,赵清漪又显得颇为淡然的笑笑。   笑容,依旧显得牵强。   “因为是她,所以你觉得失望?”轩辕烈再次说道。   听了轩辕烈的这话,赵清漪只是依旧露出一抹近乎无奈的浅笑,柔柔的说道:“原来,当时我表现的如此明显,当时,我还以为所有人都没有发觉。”   “若是真的关心一个人,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以及她的一举一动就是如何掩饰都逃不过关心她的人的眼睛。”轩辕烈只是轻声说。   这,算是另样的告白吗?   轩辕烈的一句话,让赵清漪微微怔神。   真的,就像是另类告白。   “即便是失望,你也要记住,不要想得太多,许多事情,都会过去。”一句话,再次打破了赵清漪的又一次沉思。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还是从愣神中反应不过来。   不过,随即赵清漪又露出一抹近乎无奈的苦笑,禁不住轻声低叹着说道:“或许这些事情,都和一个人、一件事有关。”   “你好像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如此做。”   轩辕烈轻声说。   “因为那一块玉牌,这些,要等再见到粉蝶一切方可明了。”   赵清漪稍稍失神,略微显得有些许无奈的说道。   “所以,你觉得难过。”   轩辕烈还是用那难得的好脾气轻声问道。   听了这话的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   似乎此时,许多事情对赵清漪而言,都是无关紧要。   “不是难过,而是失望。”赵清漪轻声道,接着看向轩辕烈问道:“你的皇叔齐王爷若是真有谋朝篡位的狼子野心,你又要改如何处置,还有,那无辜的云琪郡主又应该怎么办?”   “云琪郡主?”   这一句话倒是问道了轩辕烈的心坎里。   于国法于家规,谋朝的事情罪无可恕,他不可以放纵下去。   但是这一次所有的事情的决定权几乎就在云琪郡主的一念之间。   忠孝两难全。   这次,倒是自己给了她一个难题。   恐怕事情不会是如此轻易就可以终结,他必须要让一方显选择臣服。   当时,轩辕烈总觉得云琪郡主欲言又止,难道只是因为当时她所要说出的事情和她的父亲有关吗?   事情,似乎并不会是如此简单。   轩辕烈微微摇头。   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其实相府真正藏得最深的不是一直装疯卖傻的相府三小姐,而是一直以纯粹天真示人的相符二小姐。”   赵清漪略微顿了顿,最后近乎无奈的说道。   “所以你会认为,那些事情粉蝶定然是知道不少。”   轩辕烈再次含笑说道。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轻轻点头,说:“当时的相府二小姐是故意在相府大小姐面前摔倒,给的就是她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   “那一个故意跌倒,恐怕是让你寒透了心。”轩辕烈若有所思,最后只是用那略微沉闷的语气轻声说起。   听了这话,赵清漪竟然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解释,只是露出几分颇为苦闷的笑意说:“都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听了赵清漪的这话,轩辕烈只是含笑说。   “因为是粉蝶担心我当时所说的话会相府二小姐说出去,所以不得不拿去玉牌做那一个小小的威胁,之后赵淓晶就来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想让我们不会有出头的机会,那样秘密永远就会是秘密,她也就失去了所有威胁。如此,何乐而不为。”   赵清漪再次说,接着禁不住微微叹息:“恐怕她只是想的太多。”   “所以你急于见粉蝶,想知道当时事情所发生的经过以及真相。”   轩辕烈再次问道。   赵清漪微微颔首,说:“因为只有粉蝶才可以解释我心中所有的惑。” 88   “不过现在让我好奇的是粉蝶究竟掌握了什么样的把柄,而又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赵淓晶都觉得是如此恐慌,让一个柔弱无害的女子如此费尽心机,非置人于死地不可。”赵清漪不禁轻声叹息说道。   “你又如何断定和那个玉牌有关。”轩辕烈轻声问道,接着赵清漪的话说:“这些,你是不是显得太过于自信。”   “你认为以反对那谨慎的个性会因为那小小的鹅暖石而不小心滑倒吗?若是只是为此,反对就会滑倒可不像是一个长久习武之人吧。而且那玉牌单凭眼观就足以证明那件饰物价值不菲。若是不是又重大缘由粉蝶可是舍不得拿出来冒险。而当时是因为赵淓晶,相府二小姐二小姐知道了我并非真傻,若是如此,粉蝶会是如此,只是想给赵淓晶一个小小的警告,提醒赵淓晶,她如果说出了事情的真相粉蝶也会说出另外一件对赵淓晶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的秘密。所以这样,赵淓晶急了。才会不得不出此下策,让那个粉蝶所知道的秘密永远成为秘密。”赵清漪似乎若有所指,想到自己让相府二夫人以后的日子更为难过,显得有不免有些许神伤,但是即便是如此,也还是让赵清漪在这一刻失去理智的分析以及正确的判断。   这,就是赵清漪。   无论何时何地,分析能力并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有丝毫减弱。   “赵清漪还是赵清漪。”轩辕烈柔声说。   “不过相府大小姐也很是可怜,我想当时她只是为了给我找一点儿小小的麻烦才会如此,让几个人假扮刺客的主意恐怕也是由二小姐赵淓晶提供的意见。只是这些让相府大小姐没有料想到,自己已然不知不觉钻入了二小姐所设下的陷阱之中。这样就算是事情被披露出来,也会和赵淓晶,相府二小姐没有丝毫关系,遭殃的也只是大小姐而已。赵淓晶既能做到全身而退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不是一件好事情吗?只是会真的有刺客的事情他们都没有料想到,算是千算万算失一算。”赵清漪继而说道。   “这也是让齐王爷胸有成竹,有恃无恐的主要原因之一。”   听了这话,思及朝政,轩辕烈也只是近乎无奈的叹息。   他所说的,又何尝是没有道理。   毕竟在相府他们是故意安排刺客这一场闹剧,要是真的有真刺客混入假刺客中恐怕就是会让人防不胜防,让人当时就足以乱了方寸。   而且,当时的事情还给他们了一个混入相府的有利机会和不错时机。   “其实当时赵淓晶故意拉住我们就是因为她茶杯边所点放的烛火,赵淓晶认为当时我们完全没有防备才故意让我和粉蝶在那时候都停滞半刻,希望可以借由烛光所燃烧散发在空气之中的那一层气味,也就是那一种可以让人全身无力的东西吸食进我和粉蝶的身体之中,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事情发生后想要反抗的时候连一丝一毫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赵清漪又略显无奈的叹息着说道。   “我看是最毒妇人心。”轩辕烈道。   “不是,最可怕的应该是笑里藏刀。”赵清漪忙反驳说道。   “所以,你不可大小姐计较,只是因为那时候的大小姐也是浑然不觉,自己也只是一枚被人无辜利用的棋子。”   轩辕烈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赵清漪微微叹息,接着说:“许多事情,只要原本不是出自于一个人的本意就可以被原谅,但是若是早有预谋,别有居心那就应该是另当别论。”   赵清漪说了这话只是略微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接着幽幽的说:“只是……”   “只是担心你的母亲,相府二夫人,我的岳母大人。”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谁说是你的岳母……”   赵清漪低声说,但是赵清漪话说到一般却没有下文……   屋内的气氛,依然显得过于宁静。   显得过于沉闷。   就仿佛连呼吸都笼罩在一片浓郁的气氛之中。   赵清漪也乖乖的,没有再多说话。   而轩辕烈也没有说话。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为了打破那颇为僵硬而沉闷的气氛,赵清漪才低声说道:“我可以问一下,单单就看这里的摆设,你的母妃没有进宫之前并不像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啊,为何会在宫里过的如此艰难,还有,这也不同于一般书香世家,更不想是一般豪门大户,若说是书香世家呢这里有多出了几分诡秘难辨的感觉,若说是大富大贵之家也算是有几分道理,但是那种清新雅致又多出了几分清新出尘的味儿,让人觉得很是奇怪,如果不是没有背。景,或许你母妃不入宫更好。”   听了这话的轩辕烈只是露出些许无奈的浅笑,说:“母妃出生于武学世家,因为入宫,和家人决裂,因为入宫,失去了毕生功力,因为入宫,没有了曾经的一切,失去了所有。只是为了追寻那一份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爱情。给了自己的只是无尽的孤独和无尽的痛苦。”   略微顿了顿,轩辕烈接着说道:“或许现在,母妃会很后悔当时的决定。”   “什么?”   赵清漪微微怔住。   “如果没有为了那一份近乎虚无的爱,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而入宫,恐怕现在母妃还活着,或许现在会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母慈子孝,夫唱妇随。一家和乐融融,根本就不会这样凄凉的死去。”   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但是自那一刻,那眉宇间就满是忧郁。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含笑说道:“或许你想错了,你的母妃一定不会后悔。” 89   “不会后悔,是吗?”   轩辕烈只是苦苦的笑说,笑容,显得格外牵强。   “因为上天给了一件你母妃最为珍贵的礼物。”   赵清漪看向轩辕烈,只是微微含笑说道。   “最为珍贵的礼物?”   轩辕烈反复念叨。   “因为给了你的母妃一份可以活下去的理由,一份永远坚持的爱。”赵清漪只是含笑轻声说道,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格外柔顺。   “那一份难求的爱吗?”轩辕烈只是苦笑着回应赵清漪所说的话。   “不,那是你。”赵清漪轻声说,接着说:“如果没有入宫,就不会有你,这对于你母妃而言,这就是你母妃最为珍贵的礼物。”   “是吗?”轩辕烈只是轻声叹息。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显得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说:“你要相信你母亲所给你的爱,我相信能有你这样的孩子你的母妃一定不会后悔有如此决定,进宫后,即便是失去的亲人,即便是失去了一切,即便以后的日子过得凄苦,但是我相信,你的母妃定然不会后悔,就是离世的时候,她也一定是带着微笑。因为这一生,你的母妃已经满足了。”   赵清漪的话只是让轩辕烈微微一怔。   的确,他的母妃因为内力尽散,身体就不如常人一般健康。自然会给人一种体弱多病的感觉。   记得那时候,因为在宫里受尽冷遇,甚至不能和其他皇子们一样进入学堂。那时候,他的母妃便会用盛满沙子的盘子,用那随意捡起的竹枝或是各种树枝教他识字。   那时候,若是有时间,母妃便会教他以前母妃所学的那些内功心法。   还好,他领悟力超于常人,学起来都显得格外容易。   那时候,为了学习更多的知识,他会悄悄混入那些叫不认识的宫娥那里去学习。只是因为那一刻,皇子们所上的学堂他不能进。   若是运气不佳,遇到了那些皇子们,尽管他们懂得不多还在他面前卖弄的时候他还要不出声指责,假装不懂。   这些,只是为了更好的在这宫里生存。   记得当时玉妃娘娘的儿子因为在猜谜上胜过了太子一次,最后那个皇子便不明不白的死了,甚至连玉妃也莫名其妙的疯了。   所以,为了生存,小时候他就明白,不能抢走他们的风头,不能和他们硬碰硬,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是所有皇子中最没有出息的人。   即便是所有人都如此说,他还是要隐忍。   那时候,他只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的母妃。   就是如此,仅仅如此而已。   对于他的种种表现。   他的母妃总是含笑看着他。   纵然后宫生活的凄苦,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伤神或是失望的目光。   有的,只是温和,有的,只是包容,有的,只是微笑。   这,就如同赵清漪所说。   他的母妃即使是在离开人世间的那一刻,她还是带有微笑。   她,还是笑的灿烂。   难道一切,正如同赵清漪所说吗?   “是因为这样,所以你迟迟不立妃?”   赵清漪的一句话将轩辕烈从那颇为繁复的思绪之中换了回来。   听了这话。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   “希望遗憾不要重新开始,希望错误不要重新造成。”   轩辕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后低声说道。   “遗憾,错误?”   赵清漪只是轻笑。   “那么,为什么又会选择我。”   赵清漪道。   “那么,你相信命中注定的缘分吗?”   轩辕烈只是再次问道,只是还未从以前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显得还是有几分忧郁。   “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我的母妃是没有背,景的人。”   毕竟赵清漪失去记忆不久,若是不是刻意打探一个人的消息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知道。   “这……”   总不能说自己是用尽一切方法去问粉蝶,好不容易才问的齐全的事儿吧。   “不会是因为太过关心一个人才会是如此。”   轩辕烈轻声问道。   “不是。”   赵清漪连忙回应说道。   “是吗?”   赵清漪的话让轩辕烈也从以前的思绪中彻底恢复过来,看向赵清漪,似笑非笑的问道。   “谁让你是皇上,想知道你的事情满大街都有人说,想不知道也难。”   赵清漪忙回复说道。   “就连公然谈论皇家之事都没有人敢,更遑论是谈及当今天子,特别是以前的事情。那一个说不好,恐怕会落下一个杀头的罪名。我想,除了胆大的相府三小姐,恐怕是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轩辕烈道。   听了这话,赵清漪不禁暗暗摇头,自己怎么会是想到如此,为什么要问及轩辕烈过去的事情,根本就是自找麻烦。   她又怎么忘记了,以前不但文字不能用历任君王的名号,就是和当今天子起了同音的名儿都会马上更改过来。那些忌讳,似乎是太多太多。   想到此处。   赵清漪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根本就是自找苦果。   谁会冒着生命危险谈论皇家的事儿,而且还是在大街上。   自己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若是下次,定然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是我问了别人,刻意打探的行吗?”   赵清漪近乎无奈的说道。   这时候,轩辕烈才露出那颇为满意的笑意。   显得十分得意。 90   对于轩辕烈的问话,赵清漪并没有直接予以回应。   或许这对于赵清漪而言,赵清漪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回应。   毕竟夜深,若是无人说话的气氛会显得过于沉闷。   这时候,赵清漪只是转开话题说道:“终于明白在六宫粉黛、佳丽三千的美人扎堆的地儿你为什么会选择独独选择相府三……呃…..也就是立我为妃。”   听起轩辕烈谈及过往,赵清漪似乎是若有所悟,也似乎许多事儿在瞬间明白过来。再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轩辕烈听了赵清漪的这一句话只是微微扬眉。这点儿,倒是要看赵清漪如何说。   这时候赵清漪只是接过自己的话儿,故作神秘的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一句话,倒是让轩辕烈微微愣神,也同样让轩辕烈稍稍回过神来,轻声念叨赵清漪所说的这一句话来。   “难道不是吗?同样受到亲人的排斥,你是因为你的哥哥们,而我却是因为我的那几个姐姐们。而同样选择欺凌自己的人都会是自己的至亲手足。这只是其一。其二,同样受到自己的父亲漠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是会显得不受待见。还有,同样是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同样因为许多事情不得不隐瞒自己本身具有的才华,只是为了自保。或许是因为这样,你才会选择立我为妃。”   赵清漪显得慢条斯理的分析,说话的时候仍然有一贯的从容,只是说的时候还是不免显得有些许惆怅。   或许是提及旧事,也因为那些事情而显得不免有些许神伤。   对于这些,赵清漪只是微微闪神。   “想得倒也是合理。”轩辕烈只是轻声说道。   但是,对于赵清漪的话轩辕烈说话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出一丝一毫承认或是认可的意思,显得格外惬意。   但是那种说话的语气,显然就是否认。   这一点,赵清漪又如何不会明白?   但是若不是如此,她又如何找得到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难道不是吗?”   赵清漪微微低喃,轻声说道。   说话的语气也似乎显得颇有几分不太自然。   “如果不是同病相怜还真是找不出来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   略微过了片刻,赵清漪再次含笑说道。   “你是不是把所有事情的目的性都想得太过于多。”   轩辕烈并没有在多予以置评,但是还是因为赵清漪的话禁不住出声反问。   听了这话。   赵清漪还是依旧显得淡漠。   淡淡的看向轩辕烈,没有再多说一句。   目的性?   有吗?   赵清漪扪心自问。   这一刻,似乎连赵清漪自己也显得不太明白。   如果真的有目的性,她的目的性又会在哪里。   赵清漪只是颇为哑然的看向轩辕烈。   这一刻,赵清漪的心,略微显得迷糊了。   就仿佛许多事儿,都已经由不得她多想。   总觉得有许多许多的事情都这样无时无刻不牵引着她。   那些共同点应该会让他们相识后有更多相同的话题可以聊吧,他们一起说话也会显得比其他人要来的轻松吧。   或许,这就是许多那并没有被解开事情的真相。   想到此处,赵清漪不禁再次失笑。   笑容,显得格外牵强。   因为那个人,是真正的相府三小姐,并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些许无奈吧。   许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让自己控制。   许多事情,同样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自己所掌控。   都只会是让人身不由己。   都只会是让人情非得已。   “那你为什么没有说穿这一切,许多事情在相府的时候你不是不可以说开,何必让自己离开相府的时候还承受委屈。还有,有刺客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在那时候趁乱离开相府,根本没有必要为自己惹出那一些根本就没有必要的麻烦。”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浅笑说:“我想你是明白的,纵然所有人都不明白你也会明白。”   听了赵清漪的这话,轩辕烈脸上的笑意更深,显得格外高兴的说道:“明白,应该算是吧。不过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是吗?”赵清漪略微带有几分疑惑的问道,尽管说话的语气依然有着一贯的轻描淡写,但是还是显得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自信。   “你不希望我会如此做吗?”赵清漪这时候没有对轩辕烈的话给予正面回应,而是略微带有几分笑意的问道。   轩辕烈听了这话只是微微怔神,随即浅笑说:“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我可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听了这话,赵清漪只是淡淡的笑说。   说话,还是有着平日里才会有的自信,显得格外平静。   就仿佛许多事儿,都应该有一个颇好的说辞才是。   即便现在赵清漪说的是胸有成竹,这时候赵清漪还是不禁正色道:“如果三王爷出事,对你应该也不算是一件好事。”   “呃……”   这一句话让轩辕烈微微怔神。   赵清漪固然是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也不免显得过于……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看向轩辕烈,赵清漪神色复杂的说道。   似乎说话的时候还略微显得有些许犹豫。 91   “在我的家乡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两个饥饿的人得到了一位长者的恩赐:一根鱼竿和一篓鲜活硕大的鱼。其中,一个人要了一篓鱼,另一个人要了一根鱼竿,于是他们分道扬镳了。得到鱼的人原地就用干柴搭起篝火煮起了鱼,他狼吞虎咽,还没有品出鲜鱼的肉香,转瞬间,连鱼带汤就被他吃了个精光,不久,他便饿死在空空的鱼篓旁。另一个人则提着鱼竿继续忍饥挨饿,一步步艰难地向海边走去,可当他已经看到不远处那片蔚蓝色的海洋时,他浑身的最后一点力气也使完了,他也只能眼巴巴地带着无尽的遗憾撒手人间。又有两个饥饿的人,他们同样得到了长者恩赐的一根鱼竿和一篓鱼。只是他们并没有各奔东西,而是商定共同去找寻大海,他俩每次只煮一条鱼,他们经过遥远的跋涉,来到了海边,从此,两人开始了捕鱼为生的日子,几年后,他们盖起了房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子女,有了自己建造的渔船,过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   赵清漪看向轩辕烈,露出一抹淡然略显得无奈的浅笑淡淡的说道。   说话的声音依旧显得柔和,也依旧显得平静。   赵清漪的说话声原本就显得悠扬悦耳,而现在说起来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干净和纯粹。那喃喃叙述的语气里更是显得抑扬顿挫,就似乎是一道美丽的乐曲一般讨人喜欢。   这时候赵清漪不禁浅笑,说话的口气也显得有些许意味深长,紧接着说:“好久了,说起以前听过的故事就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这句话让轩辕烈微微怔神。随即说道:“以前你不是一直住在相府吗?相府才是你的家,你又何有家乡可言?”   轩辕烈不禁反问。   “家乡?”   这一句反问也把赵清漪听得无所适从,显得有些许局促不安。   赵清漪不禁猛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对于自己会犯这样的错误还是显得微微皱眉。   这,让她如何说是好。   这,让她如何解释才是。   她说自己的人生怎么会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那颗龙珠。   就是因为那一颗龙珠把她的灵魂带到了一个她觉得完全陌生的地儿。   也就是这里。   这又让她如何说出口来。   赵清漪若是说出自己其实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和他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   得到的,恐怕只会是两种情况。   要么就是被认为是有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要么……   就是被当成稀有动物被围观或是被科研人员解剖……   不过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太可能,应为这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就是听了,也只会是一笑置之。   就是真的听了,也只会认为那是天方夜谭,或是因为想其他的事情给想糊涂了。   另外两种可能,恐怕留在二十一世纪更有可能实现一些。   想到此处。   赵清漪不禁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笑笑。   “那是……那…….”   因为轩辕烈的话,赵清漪必须要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这个解释,如何才算得上是合理呢?   赵清漪微微卡住。   即将要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再说出来。   显得颇为无奈。   “这个故事啊……这个故事啊……”   赵清漪反反复复的念叨这一句话。   一边用如此说话拖延时间。   一边就颇为着急的做出一个颇为合理解释。   突然……   赵清漪灵光一闪。   “因为是母亲所在的家乡流传的,所以我正好听过,看到你们兄弟间的关系我又正好想到了,所以就说了出来。”   赵清漪给了一个听似合理的解释。   这一句话。   倒是让赵清漪觉得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既然是你从你的母亲那里听来的,为什么要想如此久才会说出来?”   轩辕烈本来只是一句颇为平淡的问话,但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一句话,反而给赵清漪一种咄咄逼人的逼问之感。   听了这话。   赵清漪的神情颇为不悦。   只是略显不满的嘟嚷道:“既然你不相信,又何必多此一问。”   看得出来赵清漪略微恼怒,轩辕烈急忙回复说:“不是故意……”   “我自从失忆回府后我的父亲总是对我用那颇显不冷不热的态度。你说让我如何是好,这样的家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家的温暖,也没有一点儿家乡的感觉。听说自小我就没有见过父亲,除了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听说那是父亲的我的唯一一次照面。其余的,你让我如何说。”   赵清漪略微显得有几分抱怨的说道。   “对不起。”   轩辕烈低声说。   这一声道歉让赵清漪微微惊住。   堂堂一国天子,竟然会为了这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说声抱歉。   就是平常人也做不到啊。   而他,却是可以……   赵清漪微微失神。   他的身份,该说是如何尊贵啊。   而现在,他却用他那尊贵的身份以及天子的尊严向她道歉。   这一点儿。   倒是让赵清漪显得无所适从。   她竟然在这片刻哑然。   赵清漪硬是楞的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出来。   只是失神的看向轩辕烈。   一动也不动。   完全近乎呆滞的站在那里。   显得格外无所适从。   同样,也显得格外茫然。   泪水,就如同一层细细的迷雾一般轻轻迷离了她的双眼。 92   “应该是我道歉才是,是我一时心急才口无遮拦。”   赵清漪低声说道。   此刻的赵清漪说话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   赵清漪也只是微微低垂下脑袋。   片刻间,竟然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回说才是。只得这样说道。   “是我不该问你,让你提及过去的伤心事。”轩辕烈低声说道。而这一刻轩辕烈说话的语气似乎夹杂了一种轻言细哄的感觉。   就仿佛是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伤害了他的宝贝一般。不想让赵清漪提及过往变得脆弱,变得伤神。   更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提及这件事情。   让轩辕烈显得如此不安……   的确,越是珍贵越是在乎就越是值得一个人细心呵护。   不可以让赵清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是轩辕烈仅有的想法。   这也是轩辕烈认为自己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轩辕烈,还是显得颇为无奈。   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是会显得小心翼翼。   “我,不该让你的心再次想到自己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不该让你再次受到伤害。”   轩辕烈轻声说道。   但是那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   那说话的语气几乎足以在瞬间让人忘却了一切。显得,格外沉稳。   就似乎是为自己所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而有一种深深自责。   用的是那极为强硬的态度。   听了这话。   赵清漪微微怔神。   赵清漪心知,自己并非为了此事,一个所谓的父亲,并没有感情的父亲她是根本无法真心交付出一份感情。   而这些,恐怕轩辕烈是误会了。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   不过想想当时的赵清漪反应的确是显得过于激烈,若是不是因为当时心中的那一丝的害怕,她根本就不会显得如此激动。若不是因为那一丝的担忧,自己恐怕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激动。如此难以平静下来。   这些,她却是无法说出口来。   因为她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说才是。   但是赵清漪也明白现在自己根本不可以说出来。说出来,也是不对的才是。   “或许是因为每一个都有自己心底深处的秘密,都有并不是太愿意说出来的话吧。”   赵清漪轻声说道,说话的语气不禁显得轻飘飘的,柔柔的。   或许会如此说,也只是赵清漪那显得过于紊乱的心思。   “或许吧。”   听着赵清漪的话,轩辕烈只是轻声叹道。   “其实许多事情都不尽如人意,但是,我们还是要努力的活下去。找寻人生真正的意义。”   赵清漪轻声说,接着露出一抹轻轻的、柔柔的,而且淡淡的笑意,低声接过自己所说的话说道:“不过说起那个故事,它原本是想要告诉人一个人只顾眼前的利益,得到的终将是短暂的欢愉;一个人目标高远,但也要面对现实的生活。只有把理想和现实有机结合起来,才有可能成为一个成功之人。有时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人们确实想不明白。”   “这,就是我最初看这个故事所明白、谁知道的道理。不过今天说这个故事,我不是为了将这个道理。”   说完,赵清漪还是不忘露出那抹轻轻的笑意。   因为当时因为轩辕烈的歉意已经让泪水迷糊了她的双眼。   而这时候更是让赵清漪说起以前所在的地方那个熟悉的故事而让赵清漪显得格外落寞。   担心自己的家人,在乎自己的家人。   更多的则是留恋罢了。   这,让赵清漪那如珍珠一般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悄然滑落。   这点儿,连赵清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漪儿。”   轩辕烈轻声说道。   说话的声音显得也格外柔和,就仿佛是那初春的阳光一般温暖,就似乎让人的心田洒上了阳光一般。又如同那轻轻的春风一般扫过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温煦而醉人心脾。   对于轩辕烈的目光。   赵清漪只是浅浅的笑笑。   赵清漪淡淡的说道:“这样叫,好像显得还不太习惯了呢。”   尽管只是一个显得颇为轻松的调笑,但是还是让轩辕烈不免微微失神。   的确,自从灯会相见,他就没有这样称呼。   “我还认为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拉远了。”   赵清漪接下来的一句话再次敲入轩辕烈的心房,给了他心灵的撼动。也扰乱了轩辕烈现在的思绪。   对于这话,轩辕烈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近乎本能的说道:“呃……”   “不过我也不是没头没脑的给你说起这个故事,今天我要说道还是和这个故事有关。只是我想我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你也应该明白。”   赵清漪低语说道。   听了这话,轩辕烈只是微微颔首。   “以你的智慧,有如何能不明白呢?”   赵清漪近乎自嘲似的笑着说。   “漪儿。”   轩辕烈神色复杂的看向赵清漪,目光里还不免透出些许担忧。   今天赵清漪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恐怕她的心情并不会那么容易就轻易平复过来。   现在在轩辕烈看来,最好的则是,让赵清漪不要想太多。   “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轩辕烈细语哄着赵清漪。   而听了这话的赵清漪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虽然知道,我还是要说。”   赵清漪目光显得极为坚定的看向轩辕烈,用那极为肯定的语气轻声说道。   看向赵清漪目光路所闪现出的坚定。   轩辕烈有一刻犹豫了。   轩辕烈,竟然也会有举棋不定的时候。 93   “如果赵狄愠并没有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一枚棋子,恐怕事情也不会如此,虽然会表现出来,但是并不会太明显。”   轩辕烈含笑说道。   “而且……”   轩辕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再直接说下去。   或者是说,现在轩辕烈提起此事还有片刻的犹豫。   就仿佛是轩辕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赵清漪察觉轩辕烈说话略有异样,不禁出声轻声问道。   听了赵清漪的这话,轩辕烈只是微微摇头,说:“一个人纵然再会掩饰自己,但是当真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所有的掩饰都没有用。就像是爱一个人,你就是在想隐藏,拼劲全力想要隐藏也只是徒然。但是若是你不爱一个人,就是你再有伪装的天分,你还是做不到百分之百的让人相信。”   “爱情……”   赵清漪微微失神。   “唯有真爱没有办法掩饰。”轩辕烈道。   “那你的意思是,轩辕墨,也就是三王爷做到那个份上已经是一件相当难得的事情了?”赵清漪近乎狐疑的问道。   听了这话,轩辕烈只是轻轻点头,接着说道:“想必相府二小姐并没有发现只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听了这话的赵清漪只是忍不住轻笑。   事情,真的是如此吗?   “或许这个当局者也是清楚的,恐怕她只是害怕接受,害怕面对这件事情而已。”   赵清漪淡淡的说,说话的语气里还透出几分近乎戏谑的感觉。   若是以前,赵清漪定然觉得那赵淓晶是个受尽娇宠而百事不知的千金小姐,而现在看来,她恐怕才是想得最多最全的人……   她的心思慎密,能利用一切能为她所用的力量。恐怕当初让人钻了那个空子也只是因为自己的不确定和那种莫名的恐慌感。   她的决定,只是因为担心失去。   而她不会对她的母亲说出来,其一,自然是为了得到相国夫人的喜欢扮演听话的乖乖女,其二,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骄傲,容不得自己被其他人忽视。   那……   也应该算是一份虚荣心作祟的关系。   赵淓晶不想让人知道她那美艳无双的容貌还有失去魅力的时候……   因为这一切,才会让赵淓晶错上加错,无法自拔……   “原本只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可是因为人们的太在乎,太在意,往往就是因为这样,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也可以演变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就像是做错了一件事情,人就会越来越迷失自己的本性。做的错事越来越多。若是来不及回头,等到将来自己觉悟的时候,恐怕也没有人相信他已经真真正正的觉悟。或者是别人原谅了那个做错事情的人,可是这个人却无法过自己的那一关。”   赵清漪不禁低声叹道。   或许事情正是……   这样,才让赵淓晶会变得如此……   或许当初粉蝶不刻意去让赵淓晶想起哪一件事情,恐怕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   “你难道是担心轩辕墨了解真实的你太多?”   赵清漪略微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后又轻轻问道。   “……”   对于赵清漪的话,轩辕烈并没有直接默认,甚至是没有给予一个回答……   他,似乎同样陷入了片刻的沉寂之中……   “但是这个世界上,当人有共同的目的或是共同的敌人的时候,或是受到共同的威胁的时候就应该选择合作,这,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赵清漪轻声说。   “最为正确的选择?”   轩辕烈微微摇头。   “等。”   略微过了片刻,才从轩辕烈的口中吐出这一句话来。   “等。”   赵清漪微惊。   等到轩辕墨来找轩辕烈吗?   “这个等待,会有机会吗?”   赵清漪微微皱眉。   轩辕墨,是不是轩辕烈过多的高估而有的错误判断。   而且轩辕墨,以他自小生活的环境以及他那骄傲的个性,他会转过身来求自己曾经不屑的人吗?   这一点,轩辕墨过得了自己的那一关吗?   只是这个被动若是真的如此,恐怕比主动摊牌来得好,但是,真的会是那么容易吗?   毕竟,那是被动……   并非一个人所能掌控……   “他不仅仅是我的对手,还是我的兄弟。”   轩辕烈轻声道。   这句话才让赵清漪反应过来。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   轩辕烈从来就不是一展省油的灯。   想到此处,赵清漪不禁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那微笑,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吧。”   赵清漪轻声说道。   “爱情没有方式可以掩饰,若是不爱一个人怎么装都不像吗?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紧接着,赵清漪轻声说道。   似乎是在回味刚刚轩辕烈所说的话。   似乎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轩辕烈,恐怕了解的事情要比她多得多。   纵然多说,也是徒然。   这一点赵清漪此刻才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一直都不需要为轩辕烈担忧。   她怎么忘记了。   她所在乎的人的能力并不会只有那一点点,更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时时刻刻保护着。   似乎,都是找自己想多了。   随即,心情也豁然开朗。   没有多久,赵清漪就软软的趴在桌子上。 94   看来,她是真的累着了。   看向就这样就可以陷入沉睡的赵清漪。   她恐怕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给累坏了。   想到此处。   轩辕烈不禁含笑将赵清漪抱进自己的卧室之中。   这个别院并不太大。   而且,只有一间卧房。   因为之前一直为母妃的住所。而且自己不喜欢外人闯入这个地方,几乎除了鬼魅以及管家之外并没有人在踏足过这个地方……   或许那是因为对儿时所有的一种留恋吧。   或许是因为对母妃特有的怀念方式才会如此。   又或者,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隐秘的角落才会如此。   想归还自己一份宁静。   想要给自己一份平静。   所以,从来没有预留其他人会在此处。   而现在,自己也只能将赵清漪送往自己的卧房。   尽管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妃子。   尽管当时给她一个称谓只是为了留住她。   但是,现在的他顾不了这么多。   “相府的事情,一定让你心力交瘁了吧。”   看向熟睡的赵清漪,轩辕烈不禁柔声说道。   毕竟不同于一般皇室子弟,从小就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的生活。毕竟不是每个皇室子弟都生活的如此惬意,不需要为自己的生活而犯愁。   照顾人,于他而言,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看向赵清漪,轩辕烈只是轻笑。   她,就是面对家人的排斥,已然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之后还是会为他的事情而谋划。   这……   应该算是一种在乎吧。   这……   应该是一种重视吧。   只是她的担忧,似乎只是多余……   想到此处。   轩辕烈的目光更显得柔顺的多。   恐怕现在,她是安下心来才会……   想到此处,轩辕烈只是微微颔首。   **   在无人的屋脊上。   一个近乎邪魅的少年静静的坐在那里。   一动也不动。   那种刚毅绝情到近乎冷酷的感觉。   那一种莫可逼视到一种莫名地方压迫之感。   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羁与狂妄的感觉。   但是这个近乎邪魅的男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一抹笑容却给人一种邪邪的、冷冷的感觉。   气息,似乎有一种压迫人心的凝固之感。   发丝近乎狂乱的飞舞,更是让那种狂傲的不羁发挥到了极致。   那个男子,就仿佛是不为任何人也不为任何事情所羁绊,倒是另有一种洒脱。   但是那男子还是颇为谨慎的屏住呼吸。   希望没有人听到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   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   这个近乎邪魅的男子所要防的人,恐怕就是还在屋里的轩辕烈吧。   因为轩辕烈,才稍稍收敛自己那过于张狂的个性。   “公子。”   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   是那个邪魅男子身边的另外一个人,看样子功夫丝毫不弱于他的少年。   只是他的身材略显消瘦,也给人一种颇为清减而且瘦小的感觉。   对于那一声称呼,那个邪魅男子只是投以一个颇为不满的眼神。   而这一点儿。   对方却是没有发觉,还是轻声叫唤。   “公子。”   那个少年又一次唤道。   “难道你想被发现吗?”   那个近乎邪魅的男子轻声问道。   少年听了这话只是微微摇头。   并没有再多说下去。   显得格外沉闷。   似乎这一刻,他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说下去。   少年只是颇为震鄂的看向那个邪魅男子。   “你认为他不会发现吗?”   邪魅男子低声斥责。   “可是他是天子,自幼生存在皇室之中,并不同于一般武林世家的人。”   那一个少年轻声嘀咕道。   听了这话,邪魅男子只是近乎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即离开了这一间别院。   因为现在,已经被发现了的他留下来也是无用。   **   “公子,为什么不抓住那个女人。”   那少年再次问道。   仿佛因为那邪魅男子的离开而心生不满。   “你不是已经打草惊蛇了吗?”   邪魅男子只是淡淡的说道。   一句话。   让邪魅男子身边的少年哑然,似乎显得不能置信。   一副绝不相信的模样。   “不要小瞧轩辕烈。”   邪魅男子轻声说道。   “我看那个女子才会是轩辕烈的得力助手,若是她留有一天,我们便多一天威胁,如何才能让一切回归原位。”   少年不满的说道。   “杀了她?”   邪魅男子近乎戏谑的问道。   “是。”   少年微微点头。   显得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行。”   邪魅男子果断予以拒绝。   “我看公子是一时心慈手软。”   少年轻声说道。   “心慈手软,我吗?”   邪魅男子再一次笑说。   “是。”   少年再次显得极为肯定的回说。   “任何人都有可能,唯有我不可能。”   邪魅男子近乎肯定的回说。   “这……”   少年微微怔住。   的确,这一点,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   少年微微怔神。   真的,只是如此吗?   “她留着,还有一个秘密只有她才可以解开。”   邪魅男子幽幽的叹息说。 95   “公子,你该不会是动情了吧。”   那少年略微显得有些许狐疑的看向那个男子,轻声问道。   “不是。”   邪魅男子听了那个少年的话近乎本能的说道,但是说话的时候不免有些许犹豫。邪魅男子的神情也显得略微不自然。   邪魅男子微微怔神,最后缓缓开口说道:“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利用价值?”   少年微微惊住,随即颇带有几分算计的口吻说道:“的确,若论及分析国政,她的确是有相辅之才,只是可惜她是一个女子。若是能让她为我们所用,恐怕我们办起事情来就要容易的多。”   那个少年颇为认真的盘算。   那个被轩辕烈细心呵护的女子的确是一个过于聪慧的女子。   只不过那个利用恐怕是比较难。   “可惜现在的她只会是阻力。”   少年微微摇头,颇为中肯的说道,说到此处还不免微微叹息。   这,对他们而言,想要拉拢那个女孩子,恐怕会太难。她关心着轩辕烈,就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   她,表现的实在是太明显。   想要让她不帮助轩辕烈,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干脆杀了她更好。”   少年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连少年都没有察觉他已经不知不觉说出了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不行。”   那个邪魅男子断然拒绝。   邪魅男子显得太过坚决。   这,倒是让少年不禁再次怀疑,他们的公子何时会变得如此心软。难道真的是……   少年微微皱眉,再次试探性的问出自己的疑问,说:“公子,该不会是真的对那个女子心存好感吧。”   就连那少年说话都显得有几分不能置信。   对于这个少年的话,邪魅男子只是微微皱眉,神色在瞬间变得凝肃起来。   这一种神情,少年自然是明白,他们的公子鲜少的怒气被他给激发出来了。   少年微微退开了几步。   “公子……”   因为不敢惹上盛怒之中的公子,少年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再次惹怒了那个邪魅男子。   那个邪魅男子,真的是不能惹上……   略微沉吟的片刻,邪魅男子才缓缓开口说:“她是唯一能掌握水月琴的人。”   “水月琴……”   这一句话,完全让少年陷入愕然。   “所以她有可能会成为我们达成那个目的最强的阻力,同样,她也会是最大的助力。”   邪魅男子这才慢悠悠的做出解释。   阻力也是助力。   的确,若是能掌控水月琴……   “得水月琴得天下。”   少年轻声念道。   这一句已经是流传的许久的一句话。   即便那只是一句传言。也让人们深信不疑。   那一句话。的确有着一种真实性。   但是数百年来,一直没有人能接近那把水月琴。   水月琴的魔性,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控制。   但是那个女子,竟然可以轻易掌控。   “她还是漪贵妃。”   邪魅男子再次说道。   少年不禁愕然,随即轻笑说:“没有想到轩辕烈还会选,为了权势牺牲的可算是大。”   “牺牲。”   邪魅男子近乎不能理解的说。   轩辕烈立漪贵妃为妃,对于邪魅男子而言,这是一件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又如何谈得上牺牲。   轩辕烈,恐怕是捡了一个宝。   邪魅男子却是不能明白少年为何会如此说。   “难道不是吗?纵然是天纵奇才,但是爱美之心人人有。”   少年轻声解释出邪魅男子心中的疑问。   这一句话,让邪魅男子愕然。   真的,真的会是如此吗?   邪魅男子轻笑。   “恐怕是你误会了。”   邪魅男子淡淡的说道。   “她易容了。”   邪魅男子最后吐出这几个字来。   这一句话让少年震鄂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易容……”   这世界上,哪有女孩子不爱美,她为何偏偏……   用那一张普通至极的容貌。   就算是女孩子易容,多半都会选择一张漂亮的面孔。   难道是因为她的审美观异于常人吗?   或许她有特殊怪癖。   “因为最为真实的她长的太过美丽,所以,她想要平凡吧。”   邪魅男子幽幽的说道。   那邪魅男子,正是在玄倾阁听赵清漪弹奏那水月琴而一直悄悄藏在暗处的人。   想到当时她不经意间落下的面纱。   那容颜,堪称天下无双。   恐怕也是因为这样,她才选择把最为真实的自己悄悄掩藏。   不让其他人发现她的美好。   而那惊鸿一瞥,却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   “玥……”   “上官玥……”   “答应我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   “绝对不可以放弃,玥,哪怕以后的路会越来越艰难。”   “玥……”   “玥,你听到了吗?”   “玥,你记住了吗?”   事情,有仿佛回到了从前。   那些话语,一直在他的耳畔回响。   就仿佛是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   他不可以心软,他必需按着他们的吩咐去做…。   他不可以不去做……   他也不能不去做…… 96   三日后   同样处于那个地方。   只是不再是夜间,而是白天。就是场景的布置也略微显得有几分不同。   今天还起来倒是要显得素雅的多,也简单的多。   除了几张并不太显眼的书桌以外别无他物。   摆设倒是极为简略。   这,就是参加除了诗之外的画技比赛吗?   看来,他们就和上次比赛一样。终究是来迟了一会儿。   几乎所有参加比赛的人都已经就坐。   除了……   除了应该是赵清漪坐的位置的人是空位……   赵清漪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手里还不忘带有一把说是要来耍帅的折扇。   不过这算不算是显得太不合时宜。   赵清漪只得慢悠悠的坐上自己的位置。   看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赵清漪,难得的怯场了。   想到当初自己不是为了那个儒生的一句话现在说不定还不会坐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在台下的‘观众席位’上过的悠闲。   淡漠的看向他们画作的展示。   而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了。   赵清漪不禁暗自庆幸,画作正好是她的强项。   这样,她赢的几率也大些。   虽然诗歌上她是用了这里人所不知道的诗作取巧而顺利参加这次比赛,但是论及画作,自己若是赢,应该算是没有多大悬念。   赵清漪不禁暗暗思付。   “贾君。”   有人叫唤道。   “贾君——”   还是没有回应。   ……   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声叫唤让赵清漪完全反应不过来。   “谁让她一开始就给自己换了一个名字。”   轩辕烈无奈的叹息,不禁替赵清漪着急,担心她一个不小心给露馅了。   “什么?就连小声说话也好迷人。”   一个声音在轩辕烈耳畔响起。   是一个少女。   莫约十六七岁的少女。   这个少女正痴痴的看着轩辕烈。   女子一般都是鲜少外出,而她们几个模样可人的少女不仅仅只是外出。还对男子不忘评头论足。   这倒是有些许让人意想不到。   而轩辕烈幸好说话的声音小,不然现在轩辕烈所说的话也会成为别人相互交谈的对象。   轩辕烈,只是近乎无奈的叹息。   这样的少女。倒算是少有。   其实,自从轩辕烈和换上男装的赵清漪一来,他们就已然成为别人的焦点。引起别人的注意,吸引别人的目光……   或许他们这样一路走来,对于这样的情形他们不得不接受……   赵清漪只是扫向那二十多名少年才俊。他们都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都显得异常专注。都颇为紧张的等着接下来的事情。   “是她唉。”   一个清脆悦耳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同样是一个莫约十六七岁的女孩,只是她说的颇为轻巧。说话的语气里都似乎带有丝丝笑意。   她,正是轩辕烈的妹妹。   “我觉得还是那个公子俊俏些,而且能参加这次比赛显然就是满腹才情。这样的人比你所说的那位公子更好。”   在最初说轩辕烈说话迷人的少女身边来的另外一个女孩轻声说。   “不过他们都是兄弟啊。”   他们身旁的令一个女子轻声说道。   听到她们几个女子的小声议论。   轩辕烈的妹妹也站在他们附近听到她们议论声也算是明白过来。   她们所指的,便是……   “真的白痴。”   轩辕烈的妹妹,那个莫约十六七岁的女孩禁不住轻声说道。   “白痴?”   ……   “你是指谁?”   ……   她们都看向轩辕烈的妹妹,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几乎对这个大言不惭的女孩都充满敌意。   “我看你是嫉妒吧。”   ……   又有人不禁开口说道。   这一句话,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这一句话,也让云国的小公主近乎愕然。   “小小。”   一个柔和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有淡淡的笑意。   那不正是在那天灯会救了云国小公主的那个男人吗?   他的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开来。   云国小公主则是不满的瞪眼看向那个男子,神色还是显得极度不悦,也颇为不满。   “看来真是一个麻烦的小公主,真是走到哪里惹到哪里。”   那男子戏谑的说道。   “什么……”   “什么……什么……。小……小公主……”   误以为自己的身份被人看穿,云国小公主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说道。神情也显得极为慌乱。   “我看也是。”   那个男子轻声笑说。   笑容,还是带有一股深深的调笑味儿。   “就你,连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温柔婉约都没有,若说是公主,恐怕也没有人相信。”   那个男子不忘用一句话作为补充。   “你……你……”   现在让云国小公主没有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而是让她显得极度不悦,气急才难以说出一句话。   “今天比赛的主题是‘百花争艳’。”   台上出现一个人朗声说道。   这一句话,让一个小公主略微安静了一会儿。   云国小公主只是微微转过头……   目光,正好对上…… 97   让云国小公主没有想到的是……   竟然……   竟然会是……   又是让云国小公主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哥哥。”   近乎本能的反应。   这也是云国小公主又一次的失态,只是这一次和以往看起来显得颇有几分不同。   云国小公主瞪大了眼睛。   是哥哥。   真的是哥哥!   她没有眼花。   她也没有看错。   千真万确,那是她的哥哥,真真切切。   真的……真的是……   云国小公主显得极度愕然。   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甚至怀疑是认识了一模一样的一个人。   云国小公主这一刻多么期望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会是这样。”   云国小公主不禁低声叹道。   脸上,似乎还有一种不悦。   “原本以为我没有回宫……家哥哥会担心,没有想到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根本就不关心我这个妹妹。”   云国小公主不满的嘟嚷着说道。   甚至是还有一股淡淡的失落。   因为就云国的小公主而言,自幼就被自己的哥哥宠惯了,可是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哥哥竟然没有留意她这几天没有回宫,而且还是和一个陌生人一起离开。   她的哥哥,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死活。   想到此处,云国小公主不禁觉得更为委屈。   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对自己变得漠不关心了。   想到近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一个传闻。   云国小公主自一路回宫都听到一则传闻。   难道……。   是因为哥哥真是为了那个漪贵妃而给迷住了吗?   但是……   云国小公主这时候又想到自己的哥哥根本就是一个冷情之人,多少绝色佳人,多少倾国红颜只为了那荣宠不是用尽手段,可惜哥哥都不为所动。   这样的哥哥,会喜欢上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吗?   这点,好像是有点儿不合情理。   但是这次,哥哥真的没有和以前一样在乎她。   应该小公主的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失落。   “等一会儿竹君就应该来了。”   云国小公主小声说道。   “回宫……”   那个男子不禁带有几分质疑的问道。   什么?   听了这话让云国小公主显得有几分焦急。   云国小公主听到了那个男子的话不禁显得有些许无奈,也暗叹自己的的失言。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云国小公主不禁为自己的失言显得有几分……。   真是……   现在,她应该怎么办才是……   “不是要去龚家吗?就算是小哥哥没有在龚家等我们也不用这样失望,况且这次诗画赛听说人才济济,文人雅士不都是喜欢附庸风雅吗?”   一个显得颇为清灵的声音说道,只是她说话的语气就和她那与生俱来的音质一般,显得格外冷漠淡然。   “对,对,是去龚家,去龚家。”   云国小公主讪笑着说。   接着看向替自己解围的那个女子,莫约二十来岁的女子。   她的神色淡漠,就像是没有事情一般,仿佛她从来没有替云国小公主解围一般,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样的她,显得有些许清高。但是那一股子清高却给人一种圣洁不可侵犯的威严和贵气。   不同于那个云国小公主的迷糊,倒是更有一种玉肌冰骨的冷感。倒是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女。   这个女子,年纪看起来略长几岁……   只是她太过于精明……   “我想小哥是觉得你不需要被保护吧,觉得你身边的人值得信任才会如此。”   那个女子继而说道。   “竹君,你怎么知道我是因为哥哥才……”   云国小公主对于自己还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那个女子就可以了解到如此透彻,就连目光中不禁充满了崇拜的光芒。   似乎是对于那个被称呼为竹君的女子满是佩服。   “我看你不要想其他多余的事情。”   竹君再次说道。   “你怎么又知道。”   云国小公主显得极为欣喜的问道。   就连说话都显得极为不解。   “你的那点儿小心思,谁看不出。”   竹君颇为淡漠的回应。   说话还是不带丝毫感情,就如同竹君脸上所出现的表情,永远都是一成不变,永远都是那样淡漠……   “我的那一点儿小心思……”   云国小公主微微一怔。   这,让云国小公主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的的确只是那一点儿小心思。”   那个男子也不忘附和说道。   “还有,不要给小哥添麻烦,毁了小哥的姻缘。”   竹君再次说道。   似乎是提醒,也似乎是一种警告。   竹君的这一句话倒是让云国小公主不禁微微颤动,几乎说不出话来。   竹君说话,总是会让人有一种不敢忽视的魔力,总是有一种让人不敢正视的气势……   “哥哥的姻缘?”   这一句话,才让云国小公主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你是说……”   一个小公主微微愣神。   不近女色的哥哥有喜欢的人。   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吧。   不过立漪贵妃,以前对她们而言也是天方夜谭,只是现在已经成了现实。   难道哥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云国小公主微微怔神。   这,有可能吗?   “迟钝。”   竹君无奈的叹息。   什么?   这个词听起来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不过竹君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看小哥的目光一直在看哪里。”   竹君近乎无奈的说道。   不过这时候竹君突然提高警觉,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对她有威胁的事情一般,不禁轻声说道:“糟糕。” 98   云国小公主听了竹君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再次定睛看向轩辕烈。   云国小公主这才发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轩辕烈的目光是如此柔顺,嘴角的笑意是如此纯粹,诚挚。   还有那一种说不出来的纵容。   这样的轩辕烈,对于云国小公主而言,她从来就没有见过。   这是毫无城府,放松警觉,没有丝毫戒备之心的轩辕烈。   尽管以往的轩辕烈,她的哥哥许多事情上看似无害,对人也算是温和。但是……但是……现在的轩辕烈的确是不一样。   轩辕烈会有如此表情,倒是让这个云国小公主显得十分惊讶。   这样的轩辕烈,倒也算是少见。   她的哥哥……   云国小公主颇为吃惊但是想到……   云国小公主也顺着轩辕烈所看的方向看出。   那……不是台上的位置吗?   台上的那个位置,不是有想参加这次诗画赛的最后人选吗?   那……   不是……   云国小公主近乎愕然的看向轩辕烈所看的人……   “是那个漂亮姐姐。”   云国小公主禁不住叫道,就连此刻她说话的语气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讶异。云国小公主这才明白更为准确的说是这才反应过来……。恍悟当时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她的皇帝哥哥。   而皇帝哥哥会出宫也是为了这一个漂亮姐姐……   “这个漂亮姐姐我看着顺眼。我怎么有可能毁了皇帝哥哥的姻缘。”   云国小公主因为当时竹君的一句话而显得闷闷不乐,这时候还不忘给竹君所说的话做出反驳。   云国小公主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看未必。”原本一直呆在云国小公主身边的那个男子接过云国小公主的话淡淡的说。   和云国小公主一同前往的男子所说的那一句话,就仿佛是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自信一般说的轻巧。   “我不会。”   云国小公主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   “不会,是吗?我看你会好心办坏事。”男子还是轻描淡写的说。   “我就说我不会。”云国小公主不满的嘟嚷着说道。   “竹君,你看……”   想到才来的竹君,云国小公主不禁想要抓出证明自己并不是那种因小事而误大事的人的‘证人’。   云国小公主的目光转向竹君。   那……   竹君……。   一个平日里看起来镇定自若的女子先找却是……   云国小公主不禁显得愕然……   竹君竟然会蹲下身子来。   这和竹君一贯的冷静倒是显得有几分不相符……   几乎……   是云国小公主从来没有见过的竹君……   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国小公主的脑袋里更是打满了问号。   所有的,只是不解以及疑惑……   竹君并并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   “难道是因为……”   云国小公主微微愣神。   “小小,不过看起来你哥哥倒是不像是你的哥哥,倒是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   那名男子不知道是习惯了逗弄云国小公主还是觉得这样的逗弄云国小公主让他觉得很有兴致,说话的时候还显得有几分故意的感觉。   “废话。”   云国小公主不满的说道。   “我看不是只有一点儿相似。”   云国小公主接过自己的话继续说道。   不止有一点儿地方相似?   这话倒是让那个男子略显惊讶。   的确,若是细看,云国小公主所说的竹君的确是和轩辕烈,她的哥哥有一点儿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   “你看到过长得不像的双生兄妹吗?”   云国小公主轻声说道。   “他们是兄妹?而且是龙凤胎?”   这一句话让男子没有反应过来。   若是说是双生兄妹,那他们长得还真是不像……   这是那男子的第一反应……   “有问题吗?”   云国小公主对于男子所表现出来的讶异不禁微微皱眉,轻声问道。   “没有……”   男子微微摇头,没有再多说下去。   他,的确是没有太多的话要回应……   这个让男子始料未及的答案……   “风哥哥,风哥哥……”   转过头来的云国小公主不禁大声喊道。   因为云国小公主在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后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正是自己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人……   云国小公主高兴的蹦起来,朝那个男子极为愉悦的挥手……   显得极为高兴……   显得极为得意……   “风哥哥,风哥哥。”   云国小公主再次大声唤道。   看向云国小公主,那男子只是轻轻摇头,做出了一个找人的手势。   “我知道,风哥哥是要找竹君姐姐,竹君姐姐就在这里。”   云国小公主再次大声唤道。   听了那话,那男子紧皱的眉头才算是舒展开来,显得极为惬意……   就仿佛是了结了一段心思似的,也没有了之前的焦虑。   男子快步走来。   “轩辕晓,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因为躲人的微微蹲下身子的竹君不满的说道。   “好心办坏事。”   那名站在轩辕晓身畔的男子不禁微微摇头,故作无奈的摇头。   不过那个男子也颇为好奇,悠闲的回过头去。   当男子看到那个所谓的风哥哥的时候,目光中所有的只是一种讶异……   还有的,就是愕然……   就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99   “轩辕晓!”竹君还是显得颇为不悦的说道。   “那不是……”那名男子看向云国小公主所示意挥手的风哥哥……   “没有想到这个世道这么小。”那男子不禁低声念叨。显然,似乎觉得云国小公主所叫的那个风哥哥会给他一定的压力。   “我怎么就要摊上这样的妹妹呢。”   因为云国小公主轩辕晓。   真的算是一个会惹出麻烦的人物,竟然会让她的姐姐竹君以及那个一直看似过的颇为惬意的男子都为之犯难……   真是不惹出麻烦就不是云国小公主轩辕晓的作风……   一切,一切都让人手足无措,都让人不知道之后的事情究竟应该如何做才好。   真的,真的是一个麻烦人物。   纵然无心,倒是会给人添麻烦。   真的会让人在气的七窍生烟,而当事人却还在那里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无心之过而惹出来了天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   那名男子只是轻声叹息。   事情,怎么会是……   “轩辕晓,轩辕,云国皇室之姓。”男子微微蹙眉说道。   “不是,不是。”轩辕晓,也就是云国小公主生怕别人因为她的身份而另眼相看,或是用异样的目光盯住她,她只是有些许慌乱的连连摇头。   毕竟,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是……   她的身份,以及她的一切,她都不愿意被别人所察觉……   轩辕晓也在这一刻显得极为不镇定。   “这么蹩脚的谎言谁会相信。”   竹君还是因为之前轩辕晓那一声风哥哥的叫唤而稍显不悦,近乎不满的回应,继而说道:“你还是别逗她了,虽然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固然很好,但是她就是一个标准的麻烦公主。”   “竹君姐姐。”轩辕晓听了竹君的话只是颇为不满的冷哼。似乎很不乐意她会如此称呼一个人。   “轩辕晓,你认为现在你给我的麻烦不够大。”   竹君冷声问道。   “麻烦?我没有啊。”   不知道是轩辕晓那慢半拍的迟钝个性,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或者是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激怒了竹君而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借机转移竹君的注意力。   一切都让轩辕晓反应的有着些许……更为准确的说是轩辕晓那过于迟钝的个性……   “我明白了,竹君姐姐和风哥哥的关系最好,一定是玩躲猫猫的游戏。”   这时候的轩辕晓似乎恍然所悟,禁不住开心的笑说。   “躲猫猫?”   听了这话的竹君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就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么?   轩辕晓,少半根经的轩辕晓。真是让人气得无话可说。   竹君也只是微微摇头。   “不要称呼我为姐姐。”   竹君听到被人称呼为姐姐就觉得极为不适应,极为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可是我礼貌惯了。”   轩辕晓近乎大言不惭的说道,接着说:“谁和竹君姐姐一样,除了哥哥以外几乎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冷若冰霜。”   这话语,就好似指责竹君不关心她的这个妹妹一般。   竹君也没有多做搭理,只是冷冷的看向那个听说自己也在此处的风哥哥而挤入这人群集聚的地方的男子。   显然,对于人多的地方,他还是不太适应。   竹君只是微微摇头。   知道现在逃开也是无用的竹君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仿佛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一般。   而轩辕晓再想说话,却被硬生生的给卡住了……   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那是因为……   原来……   缘由就是……   几乎台下为台上那些准备夺魁亲友的人都屏住呼吸。   这时候也没有了之前的喧闹,所有人都是颇为专注的看向前面。   这时候轩辕晓又如何好在说话,打破这里安静的气氛。   台上的人所为的……   无非就是一个好的名声。   更为重要的是,还有那一千两银子啊。   谁不想要。   为博得一个好的名声。   为获得一份不错的实惠。   所有能坐在台上参加最后一轮比赛的人无一不显得紧张万分。   就像是紧绷是弦一般。   所有人,都显得格外专注。   所有人,都不愿意输给台上另外的几个人。   只是……   略微过了片刻……   台下,有开始不安静起来。   窃窃私语声……   或是大声说话声开始在人群中说起……   又开始变得沸沸扬扬……   又开始变得闹腾起来……   又开始显得热闹起来……   “原本由东主举办的诗画会就被看得尤为重要。听说前几任魁首都已经是朝廷大员。”   有人禁不住轻声说道。   “谁不知道,这次的比赛就是一道跃龙门的捷径。”   有人禁不住沉声说道。   说话的语气,也是感慨万千。   也是显得颇为无奈。   “谁人不知,这次诗画赛有东主更是显得后盾强硬,东主若不是有翻云覆雨的本事如何能让那些历任魁首都成为朝廷大员。”   有人接过话来说道。   “这样的东主,我看他要么的别有居心,要么是另有所图。”   有人语出不屑的说道。   “小心点儿,若是被东主的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人不禁好意提醒那一个语出不屑的人说道。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东主的权势以及才力。”   有人禁不住冷哼道。   似乎和那个语出不屑的人有几分争锋相对的意味儿…… 100   “轩辕晓!”竹君还是显得颇为不悦的说道。   “那不是……”那名男子看向云国小公主所示意挥手的风哥哥……   “没有想到这个世道这么小。”那男子不禁低声念叨。显然,似乎觉得云国小公主所叫的那个风哥哥会给他一定的压力。   “我怎么就要摊上这样的妹妹呢。”   因为云国小公主轩辕晓。   真的算是一个会惹出麻烦的人物,竟然会让她的姐姐竹君以及那个一直看似过的颇为惬意的男子都为之犯难……   真是不惹出麻烦就不是云国小公主轩辕晓的作风……   一切,一切都让人手足无措,都让人不知道之后的事情究竟应该如何做才好。   真的,真的是一个麻烦人物。   纵然无心,倒是会给人添麻烦。   真的会让人在气的七窍生烟,而当事人却还在那里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无心之过而惹出来了天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   那名男子只是轻声叹息。   事情,怎么会是……   “轩辕晓,轩辕,云国皇室之姓。”男子微微蹙眉说道。   “不是,不是。”轩辕晓,也就是云国小公主生怕别人因为她的身份而另眼相看,或是用异样的目光盯住她,她只是有些许慌乱的连连摇头。   毕竟,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是……   她的身份,以及她的一切,她都不愿意被别人所察觉……   轩辕晓也在这一刻显得极为不镇定。   “这么蹩脚的谎言谁会相信。”   竹君还是因为之前轩辕晓那一声风哥哥的叫唤而稍显不悦,近乎不满的回应,继而说道:“你还是别逗她了,虽然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固然很好,但是她就是一个标准的麻烦公主。”   “竹君姐姐。”轩辕晓听了竹君的话只是颇为不满的冷哼。似乎很不乐意她会如此称呼一个人。   “轩辕晓,你认为现在你给我的麻烦不够大。”   竹君冷声问道。   “麻烦?我没有啊。”   不知道是轩辕晓那慢半拍的迟钝个性,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或者是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激怒了竹君而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借机转移竹君的注意力。   一切都让轩辕晓反应的有着些许……更为准确的说是轩辕晓那过于迟钝的个性……   “我明白了,竹君姐姐和风哥哥的关系最好,一定是玩躲猫猫的游戏。”   这时候的轩辕晓似乎恍然所悟,禁不住开心的笑说。   “躲猫猫?”   听了这话的竹君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就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么?   轩辕晓,少半根经的轩辕晓。真是让人气得无话可说。   竹君也只是微微摇头。   “不要称呼我为姐姐。”   竹君听到被人称呼为姐姐就觉得极为不适应,极为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可是我礼貌惯了。”   轩辕晓近乎大言不惭的说道,接着说:“谁和竹君姐姐一样,除了哥哥以外几乎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冷若冰霜。”   这话语,就好似指责竹君不关心她的这个妹妹一般。   竹君也没有多做搭理,只是冷冷的看向那个听说自己也在此处的风哥哥而挤入这人群集聚的地方的男子。   显然,对于人多的地方,他还是不太适应。   竹君只是微微摇头。   知道现在逃开也是无用的竹君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仿佛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一般。   而轩辕晓再想说话,却被硬生生的给卡住了……   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那是因为……   原来……   缘由就是……   几乎台下为台上那些准备夺魁亲友的人都屏住呼吸。   这时候也没有了之前的喧闹,所有人都是颇为专注的看向前面。   这时候轩辕晓又如何好在说话,打破这里安静的气氛。   台上的人所为的……   无非就是一个好的名声。   更为重要的是,还有那一千两银子啊。   谁不想要。   为博得一个好的名声。   为获得一份不错的实惠。   所有能坐在台上参加最后一轮比赛的人无一不显得紧张万分。   就像是紧绷是弦一般。   所有人,都显得格外专注。   所有人,都不愿意输给台上另外的几个人。   只是……   略微过了片刻……   台下,有开始不安静起来。   窃窃私语声……   或是大声说话声开始在人群中说起……   又开始变得沸沸扬扬……   又开始变得闹腾起来……   又开始显得热闹起来……   “原本由东主举办的诗画会就被看得尤为重要。听说前几任魁首都已经是朝廷大员。”   有人禁不住轻声说道。   “谁不知道,这次的比赛就是一道跃龙门的捷径。”   有人禁不住沉声说道。   说话的语气,也是感慨万千。   也是显得颇为无奈。   “谁人不知,这次诗画赛有东主更是显得后盾强硬,东主若不是有翻云覆雨的本事如何能让那些历任魁首都成为朝廷大员。”   有人接过话来说道。   “这样的东主,我看他要么的别有居心,要么是另有所图。”   有人语出不屑的说道。   “小心点儿,若是被东主的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人不禁好意提醒那一个语出不屑的人说道。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东主的权势以及才力。”   有人禁不住冷哼道。   似乎和那个语出不屑的人有几分争锋相对的意味儿…… 101   “东主是什么?”   轩辕晓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究竟谁是东主?   东主?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为什么所有人提起她都会显得如此?   “是一个商贾大户,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只知道他在商业决策上从来没有过失误。也是因为如此,那个被称为东主的人才可以用短短几年的时间累积到一种让人害怕的财富。他,倒是不愧为一代奇才。”   竹君只是颇为淡漠的回应轩辕晓的那一个问题。   这时候的竹君仿佛想开了,也没有了之前的慌乱。   或许也算是竹君明白,既然是逃不掉躲不开不如正面相迎。躲躲藏藏,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竹君不是住在岛上吗?那里可是荒无人烟,连一条船儿经过的可能性也极低。”   这时候轩辕晓是学乖了,知道不在称呼竹君为姐姐,就仿佛是知道自己叫了竹君为姐姐恐怕不挨一顿打也有可能掉一层皮的命运。   所以她只是乖乖的,没有再多唤一声。   “喂……”   对于这几日一直呆在轩辕晓身边的男子轩辕晓还不知道姓名,只得这样叫唤。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和你呆了这么久的人的姓名吧。”   竹君微微蹙眉,几乎因为轩辕晓的迷糊而有几分惊愕。   恐怕就连竹君都没有想到,对方已经对轩辕晓的身份有所了解,而轩辕晓竟然连这个眼前的人都不知道。   这点对竹君而言,倒是觉得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简直……简直就是……   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依照轩辕晓那迷糊的个性,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竹君只是微显无奈的摇摇头。   “堂兄。”   看向走近的人,男子也不得不微微颔首。   那个人,正是当时轩辕晓没事大声喊来的人。   开始让竹君以及那名一直和轩辕晓同行的男子都显得有些许惊慌失措的人物。   那个被轩辕晓称呼为风哥哥的少年已经上前。   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所有人都不能在漠视下去。   而竹君,只是微微垂下脑袋,少了一开始所有的淡漠之感,反而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   那,该不会是竹君喜欢上了一只默默守护在竹君身边的风哥哥?   轩辕晓这次没有慢半拍,而是‘领悟’的颇快……   只是轩辕晓没有注意,竹君那不是因为喜欢居多才有如此表情,而更多的则是愧疚……   而这一点儿,轩辕晓同样迟钝的没有看出来……   轩辕晓,也就是云国小公主这时候也只是觉得是因为竹君不好意思明说,因为在怎么冷漠的人都会有一种害羞的时刻。特别是女孩子家,原本脸皮儿就薄,若是涉及感情,恐怕是更容易害羞一些才是……   明白过来的轩辕晓只是带有一抹若有似无,淡淡浅浅的笑意。   “听说双生兄妹的感情会很好,比一般兄妹亲人的感情更好。甚至能感应到另外一边的兄妹再想什么。只是让我没有想到,原来双生兄妹不仅仅是感情好而已。”   轩辕晓只是故作神秘的说道,就仿佛现在轩辕晓掌握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   而因为一时陷入思绪之中回过神来的竹君只是不解的抬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竹君只是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巧合,我当然知道是巧合。”   轩辕晓颇为高兴的说道。   就仿佛是胸有成竹。   轩辕晓,这时候更是显得自信满满。   轩辕晓,不单单是觉得自信满满,而且还在那里洋洋自得……   轩辕晓哪里知道,竹君并不是接过轩辕晓的话才如此说,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直接说。   竹君,只是另有心思而已。   “因为竹君和哥哥是双生子,所以有一定的感应,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所以说……所以说嘛……”   轩辕晓俏皮的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双眼高兴的说道……   “所以说……”   那名男子微微惊愕,但是似乎不相信轩辕晓的话,几乎是认为轩辕晓的话不能相信……   那,只是那个男子因为认识轩辕晓这些日子所有的一种直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呃……”   竹君微微惊住,因为竹君她是被轩辕晓的那一句话吓得给惊住了。   “因为你和哥哥一样,同时动了凡心。”   轩辕晓说出自己一开始就想出来的答案。   “我这次没有说错吧。”   轩辕晓一副我绝对是说对了的模样。   “啊……”   竹君完全因为轩辕晓的一句话陷入呆滞。   “凭什么……凭什么……哥哥可以过得这么惬意……他的两个宝贝妹妹可是有一年,足足有一年没有回来了,现在还可以笑得如此开心。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轩辕晓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扫向笑容温煦的轩辕烈,不禁气上心来,完全忘记了哥哥说竹君的事情给竹君的一个‘措手不及’……   “哥哥的事情妹妹不要多管。”   轩辕晓一同前来的那个男子出声,好意提醒道。   “我不会管,只不过是因为哥哥会画画,所以想去问问画画的技巧而已。”   真的,真的会是如此简单吗?   两堂兄弟面面相窥。   除了……   除了因为轩辕晓刚刚所说的话陷入呆滞的竹君…… 102   经过那个被轩辕晓称呼为风哥哥的人的介绍,轩辕晓才算是知道这个一直呆在竹君身边的男子的姓名,雪皓洁。   而那个被称呼为风哥哥的男子本名为雪倪风。   竹君本名则是轩辕晚,因为对轩辕皇室之前而有几分不满,而且长期居于一个小岛之上苦修武学,故而给自己取了一个叫竹君,而非皇室之姓的名字。   “是你的堂弟,雪国人?”   轩辕晓近乎愕然的看向雪倪风。   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所听到的话。   “雪皓洁?雪国郡王?”   轩辕晓再次惊愕的问道。   “嗯。”雪倪风只是微微点头,似乎还带有一抹轻轻的笑意。笑容里,仿佛是有一种看好戏的模样。   原来因为雪倪风的介绍,陷入呆滞的不止是有竹君,还有轩辕晓。   “真不愧是姐妹。”   雪皓洁禁不住轻笑说道。   看向同样陷入呆滞的人儿。   “不过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雪倪风颇为正经的说道。说话也没有了之前的轻和,而是显得格外严肃。   “这……”   听了雪倪风的话,雪皓洁竟然一时答不出话来。   这,的确是和以前的雪皓洁个性不符合。   以前,自己怎么会……   雪皓洁才颇为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也会……   雪皓洁只是微微愣神,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说。   “可能是……”   “可能是……”   雪皓洁只是吞吞吐吐的说道。   “不过堂兄是因为她吗?才会留在云国。”   雪皓洁为了化解自己那一份所谓的‘危机’,禁不住出言问道。希望借此可以转移话题,事情不会还闹腾在他的身上。   “……”   这倒是让雪倪风也微微怔神,随即缓和过来,轻声道:“可惜她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   这一句回答,也算是雪倪风的默认,也可以说是承认他遇到了一个颇为难追的女孩子。   “看得出来。”   雪倪风的话只是让雪皓洁微微点头,接着含笑说道:“看来你比我更为糟糕一些,堂兄。”   雪倪风微微点头,以示默认。   “啊!”   “……怎么就被我给忘记了。”   一个大声说话的声音惊扰了两个站着的人儿。   “怎么就会让我给忘记了。”   是轩辕晓的说话声。   “原本我是想给哥哥一些……”   轩辕晓继而说道。   或是雪倪风及雪皓洁说话的声音原本就小,或是因为她们俩姐妹一个迷迷糊糊地,根本没有注意他们所说的话,而另外一个陷入呆滞,完全就应该说是在状况外,根本不会留意他们俩兄弟所说的话。   就算是小声说,还是不太会引人注意……   但是轩辕晓的那一声尖叫还是着实让雪倪风以及雪皓洁都是有些许惊吓。   就似乎是担心他们所说的话被他们给听个正着似的。   气氛也因此而显得格外沉闷。   所有人几乎都是乖乖的屏住呼吸。   几乎都已然陷入少有的沉郁之中。   轩辕晓原本还因为雪皓洁的身份而微微显得迟钝,陷入片刻呆滞之中的轩辕晓这才回过神来。继而说道:“听说这次诗画赛他们没画出一朵花上面都会有人念出来。”   雪皓洁笑说:“年年如此,你认为今年会有例外吗?”   “年年如此,好像也是。”   轩辕晓轻声说道。   “我要去找哥哥了。”   轩辕晓冲着他们微微一笑。   手用蛮力扒开人挤人的人群,给自己让出一条道儿来。   而这时候轩辕晓脸上还带有笑意。   “看得出来她想做什么吗?”   雪皓洁低声问道。   “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恐怕是想不知道也难。”   雪倪风回说。   “她还是很有意思。”   雪皓洁轻声说道。   “她,不是你随意可以惹得人。”   雪倪风轻声道。   “知道,她是公主,云国皇宫里给捧在掌心里的小宝贝。”   雪皓洁则是心不在焉的说道。   “就是不是,你也不应该惹。”   雪倪风再次提醒道。   “明白,了解。”   雪皓洁则是颇为暧昧的说道。   “和她的身份无关。”   雪倪风轻轻叹息,接着说:“她是一个过于纯净的人儿,希望你不要叨扰的好。”   雪倪风倒是显得颇为中肯的说道。   “堂兄。”   雪皓洁只是微微显得有几分不满的说道。   就在雪倪风及雪皓洁对话的瞬间。   她已经颇为高兴的走到轩辕烈的身边。   轩辕晓此刻脸上还带有甜甜的笑意。   笑容,显得也是格外的甜美,逗人喜欢,让人有说不出来的怜爱。   她正在轩辕烈面前轻声念叨着什么,显然,轩辕烈已经被他的这个妹妹,云国最会惹出麻烦最为迷糊的小公主给折腾到无法专心看向台上了。   “若是单看他的神韵,和帝王的感觉相差甚远。”   雪皓洁颇为中肯的说道。   “是吗?”   雪倪风轻声道,接着说:“你没有注意他身上的那一股气势吗?”   “气势……”   “气势……”   这一点儿,让雪皓洁微微怔住,再次定睛看向轩辕烈…… 103   那种气势……   这倒是让雪皓洁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讶异……   那是一种只需要一个一个眼神就会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慑力。   雪皓洁竟然惊愕的在瞬间说不出话来。   当时真的是自己没有留意,那样的神韵,那样的气息,那样的感觉怎么可以随意判断一个人的内在。   只能说是他太善于掩饰。不过一个人任凭你是如何会掩饰也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把他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显现出来,因为,那是真的无法掩饰。   想到此处,雪皓洁不禁微微失笑。   也只有善于掩饰的人才可以让自己在没有背景,没有地位的条件下脱颖而出,给人一个措手不及,顺利登上帝王之位。恐怕这便是他的优势。   **   “哥哥,论及画技,我相信哥哥定然不会输给台上的任何一个人吧。”   看向轩辕烈,轩辕晓则是巧笑倩兮,一副高兴的模样。   轩辕烈没有说话只是略微朝轩辕晓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随即又看向台上画画的赵清漪。   赵清漪,倒是在听了这个题目后显得悠然自得,并没有动笔的意味。而赵清漪身畔的人却是已经开始紧张的画起来,显得格外专注,几乎是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打扰。   轩辕烈纵然是自己自己的那一个生性顽劣的小妹并不会如此简单问上他一句就算是了事。但是轩辕烈还是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因为他颇为担心台上的人——赵清漪。   纵然知道赵清漪天资聪慧,但是现在她连基本的书法都是不敢动笔,论及画技,恐怕比书法更要繁琐复杂的多,这时候的赵清漪又是如何兼顾得来?   想到此处,轩辕烈不禁微微摇头。更是替赵清漪充满担忧。赵清漪没有动笔,轩辕烈的心便是一刻安不下来。   轩辕烈也知道,赵清漪聪慧,但是也有一种过于自信的自傲,赵清漪,是不会容忍自己会有失败,落于人后恐怕也会让赵清漪难以接受。   对于自己的妹妹轩辕晓,轩辕烈又如何来得兼顾?   “哥哥,我知道哥哥的书画丝毫不逊于云国书画大家,也是少有书画高手。这一句话可是作为妹妹的我所说的最真的话。”看向轩辕烈,轩辕晓带有笑眯眯的笑容继续灌迷魂汤,希望可以借此而让自己的哥哥被轩辕晓的那几句话给迷得晕晕乎乎的。   若是轩辕烈能被轩辕晓的这几句话给迷得晕晕乎乎,轩辕晓才算是达到了自己想象之中的目的。   为此,轩辕晓还做出一个发誓的手势,说的信誓旦旦,有保证自己说的话是绝对正确。   而这时候一直担心台上的赵清漪的轩辕烈哪里多有顾忌。   只是紧紧看着台上的赵清漪。   “哥哥。”   轩辕晓娇声道。   但是轩辕晓纵然再过大胆,纵然是再过放肆,敢找自己皇帝哥哥的麻烦,但是轩辕晓还是不敢上前拉扯轩辕烈的衣襟……   那只是因为她害怕……   而且也是因为……轩辕晓熟知轩辕烈的个性……   所以说,她不敢,她没有那一个胆量……   轩辕晓知道,纵然他们是兄妹,纵然许多事情上轩辕烈会给她一定的纵容,纵然和竹君姐姐一样是轩辕烈最为在意的两位公主,但是她还是不敢惹自己的哥哥……   因为不喜欢别人接近轩辕烈太近……   因为个性看似温和其实性情偏冷的哥哥轩辕烈最为讨厌别人接近,哪怕是亲兄弟、双生妹妹太过靠近都是轩辕烈所无法容忍的,所以她轩辕晓还是有这一点儿自觉,不太接近轩辕烈……   因为她轩辕晓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轩辕晓注意避开有可能接触轩辕烈的可能,还是必须说出更多的赞美,更是要灌‘迷魂汤’才是……   “哥哥的书画可是天下无双,作为妹妹的我可以请哥哥帮忙吗?哥哥。”   轩辕晓还是不免笑嘻嘻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记故意扬扬眉,显得十分得意。   轩辕晓所说的这一句话……很显然,并不是对轩辕烈的书画而语出真诚的赞美,而是另有心思。更不是因为崇拜自己的哥哥轩辕烈而自然而然的说出这句话来,有着颇为明显的故意。   轩辕晓说是的话,还是故意的成分居高……   而且,很是容易就可以听出来……   听闻轩辕晓的话,轩辕烈只是微微皱眉,还带有些许无奈……   轩辕烈,也不禁微微摇头。   因为了解轩辕晓那刁钻的个性,轩辕烈自然是知道现在的轩辕晓并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说,而是另有心思……   轩辕晓若是有心思,总是会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轩辕烈也不知道这次爱惹麻烦的小妹,云国的麻烦公主轩辕晓又想到了什么方式刁难他。但是从轩辕晓的话可以判断出来,很显然,是和画技有关……   而且这个有关,还有可能是在台上……   不知道轩辕晓会有什么样的方式刁难,不过应该不是太难……   轩辕烈只是暗暗思付。   这个小妹轩辕晓,云国的小公主终究是被宠坏了。   轩辕烈再次抬头,看向赵清漪。   赵清漪已然落笔。   这时候的阳光正烈,赵清漪却让画纸对着阳光的直射……。   看向赵清漪那显得颇为平静的脸色,但是她那微微上扬的眉毛却让人看得出来此刻赵清漪在台上作画的时候显得兴致正好,兴味正高……   不过赵清漪不会动笔写字,为何画画会是如此?   难道是赵清漪另有方法。   “哥哥不是常说画画以笔法、墨法、笔势就可以猜出画者下一步会画出什么吗?”   轩辕晓轻声问道。   折腾了半响。   轩辕晓,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问道话。 104   这,也是轩辕晓看到台上诗画赛比赛的时候灵机一动,想到可以刁难自己的哥哥少有的好方法。   想到轩辕烈可能会没有把握的样子,轩辕晓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为得意。   轩辕晓倒是认为,自己那无所不能的哥哥轩辕烈这次恐怕也要认栽。毕竟谁可能从动笔猜出对方要画的是什么花儿。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轩辕晓想到自己可能会难倒轩辕烈。不禁显得沾沾自喜。   笑容,更是显得开坏了几分。   “你的那点儿小心思以为做哥哥的不知道吗?想也别想!”   轩辕烈果断的打断轩辕晓多余的思维以及那看似颇为不能‘自控’的欣喜。   短短的一句话,让轩辕晓高涨的情绪瞬间全无……   就像是从阳光灿烂、明媚耀眼的好风光中瞬间打入寒凉入骨的冰窖之中。   极喜极悲……   倒是很‘合’时宜的交织在一起。   这点儿,更是让轩辕晓显得愤愤不平。   那可是轩辕晓好不容易想到的一个好主意,现在就要这么平静的宣告结束了吗?   轩辕晓想到自己为了这一点儿小心思可算是绞尽脑汁,可是费尽心力,而自己的皇帝哥哥一点儿也不知道配合……   难道她说这么多话就算是白费口舌吗?   她不要!   轩辕晓不满的嘟着嘴。   她的确不希望如此。   如果哥哥什么画作都没有猜她想要看的热闹不就没有了吗?   轩辕晓的眼珠儿轻轻一转,再一次‘计上心来’,禁不住轻声说道:“哥哥,好像女子是不可以参加这次诗画会的吧。”   轩辕晓此话一出,马上让轩辕烈提高警觉。   轩辕烈也只得无奈的叹息。   看来,他的这个妹妹是一点儿都不想这样安安静静的看台上的画技比赛,是要让他轩辕烈也跟着不能安生了。   “威胁人,是谁告诉你的。”   轩辕烈只是沉声问。   轩辕烈说话可以压低了声音,并看不出喜怒。   知道自己‘计谋’得逞的轩辕晓则是笑眯眯的看向轩辕烈说:“这可不是威胁,这是正大光明的‘交易’。”   想到轩辕烈不得不妥协,轩辕晓的心情顿时变好,甚至是显得颇有几分得意。   轩辕晓,更是显得极为高兴。   “不过话说回来,哥哥还真是在乎妹妹那未来的嫂子。”轩辕晓自言自语的说。   但是现在轩辕晓说话的声音确是很小很小。就似乎是担心被人给听到的似的。   “不仅仅是妹妹未来的嫂子,而且也是妹妹现在的嫂子。”   轩辕烈只是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道。   “那……那……她……她……不就是……不就是……漪……”   轩辕晓因为轩辕烈的一句话近乎愕然的尖叫出声,幸好,轩辕晓这时候还是紧急停下自己说话的声音,没有把‘漪贵妃’的名号叫唤出来。   以现在轩辕晓声音的大若是把漪贵妃的全称叫出来,恐怕就是想不要引起轩然大波也不可能。   毕竟整个云国目前还只有一任贵妃。   而这任贵妃便是……   唯一的皇妃……   独宠六宫的女人……   身份成谜的女人……   “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哥哥有一个小师妹,逸哥哥有一个小表妹一同拜师学艺,而且逸哥哥的那个小表妹不是下落不明吗?”   提起漪贵妃,轩辕晓不禁想起被自己给淡忘了的记忆,的确,在轩辕晓的印象里,没有这样一个人。就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般。   “这些事情你不用管。”   轩辕烈只是略微沉声回应道。   说话的语气还显得有些许压抑。   很显然的,轩辕烈并不希望提及此事,不希望因为此事而闹出其他并不需要的枝节。   听了这话,轩辕晓只是乖乖的点头。   轩辕晓知道这样的皇帝哥哥最为认真,还是不要再问下去为妙。   轩辕晓忍不住再次多看向台上一样。   的确,轩辕晓不禁微微点头。原本就觉得皇帝哥哥俊美的不像话,能找到与之匹配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而台上的女扮男装的漂亮姐姐就是扮成男装都极为吸引人,让人看着难以移开目光,美丽的给人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这个漂亮姐姐,就是男装都是如此,如果换上女装,恐怕更是要美上几分。   倾国倾城,似乎都不足以形容这个漂亮姐姐的美丽。   恐怕也只有这种人间难觅的绝世佳人才可以站在皇帝哥哥的身边。   想到此处,轩辕晓不禁有几分入迷,几乎在瞬间没有缓过神来,定睛看向赵清漪。   硬是愣住哪里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说才是。   不知道过了好半响,轩辕晓才缓过神来,笑嘻嘻的说道:“哥哥,如果才那些画作中的花儿的难度大吗?”   “很简单。”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说。   “我不相信。”   轩辕晓微微摇头,随即说道:“哥哥才猜不出来。”   “你肯定?”   轩辕烈并不以为意,只是轻声问道。   “如果哥哥猜的出来我才不信。哥哥必须在他们落下第一笔的时候猜出他们想要画的那一朵花儿是什么才算是真本事。”轩辕晓则是含笑说道。   “一笔猜出一朵花?”   这时候说话的不是轩辕烈,而是雪皓洁。 105   对于轩辕晓的刻意刁难自己的哥哥,竟然会想到这样的方法雪皓洁都禁不住失笑。不愧是异于常人想法的麻烦公主。   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用这样刁难人的方法……   雪皓洁不得不微微摇头……   面对这样的刁难,又有几人能给予一个正确的答案。   雪皓洁看向轩辕烈。   几乎看不到轩辕烈脸上有一丝犯难的痕迹,甚至是还含有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倒是让雪皓洁微微晃神。   难道这是他看错了吗?   谁有可能猜得出来?   毕竟单凭起笔,而且只能看到人的手势,并且不能看到画纸上的第一笔究竟如何。这,如何能猜得出来?   但是雪皓洁再次定睛看向轩辕烈。   为什么……   为什么看向轩辕烈会让雪皓洁有种隐隐的感觉,这次会让轩辕晓,云国那个被宠上天的小公主遭殃。   就是一瞬间,轩辕烈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甚至……甚至是让雪皓洁有一种莫名的错觉……   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根本就是自己的眼花了,看错了……   但是这样,越是如此越是让雪皓洁为那还在状况外的轩辕晓担忧……   “如果能一笔猜出一朵花呢?”   轩辕烈只是轻声说道。   “我才不信。如果哥哥能猜的出来我呆在翡翠宫里一个月不出来。”   轩辕晓颇为得意的说道。   轩辕晓就是断定自己的哥哥猜不出来。   笑容,越发显得灿烂。   毕竟哪里人可以就凭一笔猜出一个人所要画的画,又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难不成……   难不成是……   轩辕烈下了一个套让轩辕晓钻进去?   雪皓洁有一种近乎不妙的感觉。   好像这个套儿是轩辕晓自己给自己设下的,说是轩辕烈,云国的皇帝给设下的倒是有几分于理不合。   不过可以利用一个人的心思用到如此地步,便被动为主动。的确是有一种操控棋盘、掌控全局的一种能力。就算是人,也是如此。   这样的人……   雪皓洁微微愣神。   “铭郡王。”   轩辕烈只是微微颔首,低声说道。   一句话,让雪皓洁硬是呆滞在那里,几乎一动不动。   这个男人,云国的皇帝于雪皓洁而言,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了一种令人心惊的地步。   竟然……   他竟然早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放心自己的妹妹被一个陌生人带走……   操控全局……   恐怕一开始,就是他轩辕烈。   轩辕烈就似乎没有和雪皓洁打了招呼一般,接着说道:“听说太后要去雪松山修行,一心向佛,若是猜对了,不需要妹妹关在翡翠宫,妹妹不妨一同前往。”   “雪松山?”轩辕晓微微失神,继而说道:“小小是想去,但是是和太后一道去的话……”   想到太后,轩辕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个对她从来没有一丝好脸色,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的女人……   对于太后,轩辕晓还是有几分不喜欢,并不是太乐意和太后一同去雪松山。   “有一年光景,该不会是妹妹不敢,怕了太后吧。”   轩辕烈轻笑说道。   果然,轩辕晓是禁不得激的。   一听了这话,轩辕晓则大声说道:“谁怕,如果哥哥能都猜得出来我才会去。”   接着轩辕晓小声盘算道:“去雪松山面对如同阎王一般的太后也比呆在翡翠宫里一个月不能出来好。”   “……”   略微想了片刻的轩辕晓还是反应过来,禁不住再次说道:“谁说我就一定会输。我竟然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种行为并不可取。”轩辕晓不禁连连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紧接着,轩辕晓说道:“哥哥若是猜不出来也要答应妹妹一个条件。”   “好。”轩辕烈极为干脆的回应轩辕晓的话。   “至于这个条件妹妹一时还没有想好,等妹妹我想好了自然会找哥哥要。不过说道这个画作,必须由作为妹妹的我来选,这样才称得上是公平。”轩辕晓则是含笑说道。   “嗯。”   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平没有再多做回答。   “击掌为誓。”   轩辕晓哪里放得过这个机会,忙说道。   轩辕烈这时候没有多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而这个只是让在一旁的雪皓洁觉得原本是轩辕晓自己挖的一个陷阱,想要让自己的哥哥陷进去,却在轩辕晓都不知觉中,陷入了轩辕晓所挖的陷阱的人并不是轩辕晓的哥哥,而是轩辕晓本人……   这种感觉,给雪皓洁的越来越为强烈。   几乎让雪皓洁自己都无法相信这种错觉的真实的,还是他雪皓洁多想了才会有如此错觉。   这感觉,比一开始听轩辕烈的话的感觉更为强烈……   比刚刚还要强烈的些许。   难道是看起来越是不动声色之人越是懂得运用?   不过他为什么要让他最为疼爱的小妹陪着太后去雪松山?   太后,和他的利益平并不相同?   难道他不担心,自己的小妹会被利用吗?   为什么要让最没有心机的云国小公主轩辕晓卷入其中。   雪皓洁想到此处,不禁为这个只见了数面,相识不过短短三天的女孩子担忧。   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不是因为她的背。景。 106   只是因为她太过纯粹。   只是因为她太过善良。   只是因为她受不得一点点委屈。   和太后一块儿去雪松山,她还能过的如此纯粹不不染杂质吗?   轩辕烈应该也知道,让轩辕晓去,根本就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只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会如此做?   这点,雪皓洁更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轩辕烈的心思,帝王的心思。   他,雪皓洁终究是不明白。   **   一记响亮的击掌声。   打断了雪皓洁的思绪。   雪皓洁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糟了。”   轩辕晓低声叹道。继而轩辕晓则是显得颇为懊恼的说道:“我是白痴吗?竟然又上了哥哥的当。”   轩辕晓只是闷闷不乐的看向雪皓洁。   果然是乐极生悲。   轩辕晓原本还显得极为快乐,因为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打击哥哥的方法。而现在,轩辕晓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自己,好像是……   轩辕晓只得低低的叹息。轩辕晓的目光再次看向另外一个地方……   “竹君和风哥哥呢?”   当轩辕晓发现轩辕晚和雪倪风都没有来,而是消失在人群之中。   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里……   “他们有私事要聊。”   雪皓洁接过轩辕晓的话说道。   “什么私事,我们不能知道吗?”轩辕晓轻声问道。   雪皓洁只是微微摇头,也没有再多问,就说道:“小小,你怎么就上了你哥哥的当呢?”   “每一次,我都是信心满满,每一次,我都明摆着会赢,但是只要和哥哥一打赌,我就会输。没有一次例外,没有一次不是如此。”   轩辕晓就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软趴趴的站在那里,提不起一点儿兴致。显得极为不乐。   就仿佛已经是自己失败了一般显得没有生趣。   “每一次?”雪皓洁微惊。   “那你当时就不应该答应,更不应该同意打赌。”   雪皓洁觉得好气又好笑,禁不住低语说道。   “可是每次给我的感觉都是我会赢啊,但是结果却是……”轩辕晓近乎无奈的说道。   “你和你哥哥打了很多次赌?”雪皓洁再次问道。   轩辕晓则是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是摇了摇头,说:“不是很多,而是很多很多很多,多到我都记不清了。”   “没有一次赢过?”雪皓洁再次问道,几乎是不敢相信一般轻声问道。   “每次,每次都没有赢过,若是能赢一次我就有的乐了。”轩辕晓则是轻声叹息着说。   “那你干脆不同意打赌便是。”雪皓洁说道。   “可惜每次最开始提起打赌的让你都是我。”   轩辕晓再次近乎无奈的叹息,说话也显得格外无力。   “都是你……”   听到这话,雪皓洁近乎哑口无言。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儿……   轩辕晓,近乎让人无语……   雪皓洁想到这次他们的谈话,的确,说的都是轩辕晓,提出这个方式和要如何做的人也是轩辕晓,最先提出打赌的人好像也是轩辕晓……   而轩辕烈,最多就是敲敲边鼓而已,却让轩辕晓不知不觉陷入自己所设的套儿里……   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这,倒是可以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或许这就是轩辕烈的御人之术……   不过这个云国小公主,的确是常常都在状况外。   云国小公主……   轩辕晓……   小小……   她的反应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一些迟钝,不过这样迟钝到迷糊也正是她可爱的地方。   每次都要事情发生了很久很久之后作为‘主人’的她才反应过来。想到此处,雪皓洁只得无奈叹息。   这个小公主……   就连身处宫闱之中都会如此,若是没有破位紧密的保护恐怕是难有这样纯净的就像一张白纸的公主吧。   不过看向现在轩辕晓那颇为滑稽的表情,又会有一种说不出来,想要笑的冲动。   “不过你可以想一下以前打赌失败,做人谨慎点,不要和你哥哥赌就是。”   雪皓洁忍住笑看向这时候已然显得手足无措,涨红了脸的小公主轩辕晓。   轩辕晓听了雪皓洁的话只是再次无奈叹息,轻声说道:“没有办法,每一次都和想到和哥哥打赌能赢就会觉得其他事情都往暂时放在一边,完全给忘记了。”   “完全忘记了?”   雪皓洁近乎不能理解。   呆滞的反复重复轩辕晓刚刚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几乎是不能置信。   几乎是充满疑惑。   这样的迟钝……真是……真是……真的只能说是世界少有。   “十赌九骗,但是赌徒会因为自己输了一次、两次、十次、百次而放弃赌吗?”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烈突然出声问道。   “不会。”   雪皓洁想也没想,近乎本能的回应。的确没有一个赌徒会因为输了无数次而放弃赌,每一次都会想到下次他一定可以翻本,但是却是事与愿违,哪怕是又一次的注定失败也不会放弃下一次的赌局。   这时候雪皓洁才恍悟过来。   原来,这就是轩辕烈可以用自己的妹妹的习性而让自己的妹妹轩辕晓钻入自己所设立的套儿里面的方法……   的确是让人……   深感佩服……   的确是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只是轩辕烈如何断定自己一定会赢……   仅仅以笔墨之法……   而且还只会是远观……   仅仅以起笔的第一步……   就要猜出一朵花……   这个难度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除非之前是有串通好才是……   但是若说是串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107   这种事儿,又有几人能猜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雪皓洁都是如此认知。   而作为云国小公主的轩辕晓又怎么不会如此想?   不过轩辕烈,真的是有奇迹吗?   会猜出那些花儿,而且并不是侥幸的可能,这种情况,又有可能吗?   雪皓洁不禁摇头叹息。   这,似乎是异想天开了。   这,似乎是不太可能。   但是轩辕晓又说和自己的哥哥轩辕烈打赌次次都会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输。而且每一次打赌开始都会让轩辕晓抱着必赢的决心。但是结果往往并不如人意。往往都是要面临失败。不可能有赢的机会。   难道是根据兵法所言,攻人先攻心?   雪皓洁略微想了片刻。   在看向那认定会是失败的轩辕晓,一副已经死心了的模样。   看来,轩辕晓是已经没有了士气。   若是和人打赌先就已经失去了信心,又如何有赢的可能?   雪皓洁只是微微摇头,禁不住叹息。   看向轩辕烈一脸从容。雪皓洁这时候也算是了解了过来。轩辕烈,根本就是利用对方的心理弱势让对方失去了信心,而因为对方先是自乱阵脚,让对方先是心慌意乱。而后,乘虚而入。   或许这便是轩辕烈的想法。   想到此处,雪皓洁也只是微微摇头,并无暇多想。   看向轩辕晓,雪皓洁只是轻声说道:“你若是自己都认为自己会输那便是一定会输,一个人若是连对自己都已经失去了信心,你认为这样的她还会有这个赢的可能吗?”   雪皓洁的问话让轩辕晓微微怔神。   硬是愣住,站在那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在哪里一动不动的看向雪皓洁。   话,停留在嘴边……   轩辕晓,似乎想要说出话来,却是久久的……   久久的……   愣住。   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仿佛是因为时间都在那一刻停滞。   就仿佛是时间在那一刻静止……。   有的,只是完全的愣神。   所有的,只是完全的疑惑。   不能明白。   轩辕晓自是不明白雪皓洁为什么会如此说起。   雪皓洁说道:“你认为你猜得出来台上的人的想法吗?”   “不能。”   轩辕晓只是微微摇头。   猜出一个人的想法,谈何容易。   她,的确是没有这样的智慧。这样,她又如何猜得出来。   况且,没有一个人能掌握人心,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看透人心。   她,根本就无法猜出……   轩辕晓只得微微摇头……   她,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么,你认为对于一个陌生人,有几个人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雪皓洁再次问道。   “陌生人……”   轩辕晓只是重复的念叨着雪皓洁所说的这一句话的内容。   她,的确不明白陌生人的心里会想什么。   哪怕,他们是走的最近的人她轩辕晓都无法明白,何况那时陌生人呢?   “那么,你认为你的哥哥能了解台上所有人的喜好吗?”   雪皓洁再次问向轩辕晓。   轩辕晓微微摇头。   她,不可能明白。   她的哥哥,纵然再过聪颖,也根本没有办法掌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心思。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个也和猜出台上之人所画画的喜好又怎么猜得出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轩辕晓不禁颇为纳闷的说道。   “但是不了解一个人又如何能单凭一个猜测猜出。”   雪皓洁再次说道。   “这……”   好像是的。   轩辕晓不禁微微点头。   这几句话,也让轩辕晓觉得有几分道理。   “或许台上正好有你哥哥认识的人,你哥哥对他们的画画喜好颇有所了解,所以猜出来并非难事。所以你哥哥才会认定自己会赢。”   雪皓洁再次含笑说道。   “对啊。”   听了这话轩辕晓似乎恍然所悟。   显得极为高兴。   也似乎因为雪皓洁的这一句话点破了轩辕晓的心思。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轩辕晓不禁显得极为高兴的说道。   说话的语气,还显得极为得意。   “你若是猜到了事情便会不一样。”   雪皓洁只是微微摇头。   似乎……   在这一刻的雪皓洁还显得有些许无奈。   摊上这样迷糊的妹妹,的确是一件……   轩辕晓,的确是一个很容易骗的女孩。   “你自己选择作画的人,而且多选择一个不就好了吗?”   雪皓洁再次出声提醒。   “谢谢。”   听了这话的轩辕晓显得格外高兴。   笑容,也渐渐舒展开来,完全不再是刚刚那一副犯愁的模样。   人,也显得轻松的多。   “对啊,我问话,我选择作画的人让哥哥猜不就好了吗?”   雪皓洁低声说道。   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格外欣喜。   果然……   这就是轩辕晓。   永远藏不住这具的心思。   自己的心情,总是会显示在脸上。   雪皓洁不禁失笑。   或许这也是他哥哥每次都能骗到轩辕晓的原因吧。   只是这一次雪皓洁没有猜到,笔墨之法,只需一笔,真的可以猜出那些画作上‘花儿’来。   那,所需要的,仅仅就是一样技巧而已。 108   或许雪皓洁想得也有一定道理。   若是一个人自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定了自己会输。那么,她还有什么赢的机会。   若是想要赢,在气势上就一定不能输。   哪怕结果不如人意,结果和自己所想象的不同,不是自己所接受的结果。还是不要放弃,还是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或是因为雪皓洁的话,或是因为轩辕晓想明白过来。   这时候轩辕晓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   轩辕晓高兴的走近几步,对着轩辕烈说道:“哥哥,若是你要猜出台上那些为了博取一个好的名声或是那一千两白银或是想要在仕途上顺风顺水的人想要画些什么,或许其中有哥哥认识的人,那样,为了公平起见,作为妹妹的我随意指向台上的每一个人的每一笔让哥哥猜出他们想要画的是什么。”   听了轩辕晓的话,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几乎没有多余的反应。   看向轩辕烈,轩辕晓硬是呆滞在那里。   轩辕晓近乎愕然的看向轩辕烈……   答应了……   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   而且,她轩辕晓的哥哥眼睛眨也没有眨的就答应了……   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几乎不见一丝一毫的担心。   她的哥哥,还是平静自处。   她的哥哥,还是怡然自得。   这……   是她的哥哥吗?   轩辕晓近乎不解。   轩辕晓完全疑惑。   而雪皓洁没有想到的是轩辕烈还是可以如此自信。   可以如此淡漠的应对。   雪皓洁虽然画画技巧算不上超强,也算是颇有几分天分。他从来就不能只看画师落下一笔就能猜出整幅画作……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做得到吗?   “看来雪公子是没有仔细观察过。”   轩辕烈既然知道是雪皓洁对轩辕晓所说,用这点儿点透换会轩辕晓的自信不禁低声说道。   “仔细观察?”   雪皓洁反复回想着轩辕烈所说的话,禁不住发出声音来。   而轩辕烈说话的声音极小,而一旁的轩辕晓哪里听得到。   只顾欣喜的指向台上第一排倒数第二位的那个作画的儒生说道:“哥哥,你猜猜看那个人将要画什么?”   听了轩辕晓的话轩辕烈只是循声望去。   看样子作画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浅蓝色衣着倒是显得有几分儒雅之气。   只是他的目光之中所透出来的一种尖锐都让轩辕烈不禁微微怔神…。   似乎是为了什么目的一般。   但是那还有一种自信。   一种绝对自信。   看来这次比画赛场可谓是高手如云,那赵清漪不是……   轩辕烈不禁充满淡淡的担忧。   赵清漪……   若是她输了恐怕是不能接受,但是这次比赛场地可谓是卧虎藏龙……   赵清漪,真的能赢吗?   “哥哥,你该不会是猜不出来吧。”   轩辕晓颇显得意的说道。   “牵牛花。”   轩辕烈这才回过神来,低声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画牵牛花。”   轩辕晓不禁大声尖叫出声,这一声尖叫,几乎让处在他们周边的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哥哥,你就别开玩笑了,谁会画……”   轩辕晓继续说道。   “此次画作的题目可是百花争艳。”   轩辕烈出声提醒。   “我就不信哥哥猜得准。”轩辕晓则是自信满满的说道。   轩辕晓则关注台上的人,她所指出的那一个蓝衣儒生的画作。   “是牵牛花。”   台上的一个人大声说道。   那些台下听到了轩辕晓的一声惊呼的人都显得格外崇拜的看向轩辕烈。   轩辕烈,真的猜出来了。   雪皓洁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   雪皓洁微微怔神。   “哥哥一定是认识那个人。”   不相信如此轻易就被人猜了出来,轩辕晓不满的嘟嚷着小嘴说道。   “不认识。”   轩辕烈只是低声说道。   “我不信。”   轩辕晓微微摇头,一脸坚定的说道,继而说道:“哥哥又不是能看透人的心思,如何猜的出来他所画的是牵牛花。”   轩辕晓颇为认真说,仿佛是意志非常坚定的不相信轩辕烈只是从别人画画的起笔就猜出整幅画作的内涵。   轩辕晓只是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目光,还是异常坚定。   “你有注意对方画画的姿势吗?”   轩辕烈只得颇为无奈的说道。   “姿势,有什么区别。”   轩辕晓道。   “想想当时你所指的人是如何落笔的。”   轩辕烈只是低声说道。   “落笔。”   轩辕晓微惊。   落笔?   雪皓洁不禁会想起当时的画面。   当时,他记得台上的人当时是执笔端正,笔管和纸面几乎保持一种垂直状态。   似乎落在纸上是画了一个优美的半弧形……   这就是当时的情况……   难道还有其他不同吗?   雪皓洁紧闭双眼。   想着当时那个台上第一排倒数第二位的蓝衣儒生作画的情况。 109   难道是从对方的手势判断?   因为每一个画画的习惯都有所不同,但是落笔却都会大致一样。   每一种笔法都早已经注定,根本就不能,也无法更改。   而轩辕烈,难道是仅仅凭此就可以判断出来吗?   雪皓洁似乎明白过来,再次看向轩辕烈。   而轩辕烈,只是冲着雪皓洁微微点头,这一下,似乎就等于轩辕烈的承认,证实了雪皓洁的猜测,也证实的雪皓洁的想法以及刚刚因为轩辕烈的点拨而有的判断。   就在落笔的瞬间看出别人所要画的是什么花儿?   这,需要的怎么样一种细微的观察力?   雪皓洁近乎不解的看向轩辕烈。   这样看,恐怕是真的要有上几分的难度,但是就是这样的难度对他而言也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也是轻而易举的发现?   云国的帝王,若是连监管天下也如此有魄力,恐怕这样就没有几人可以比拟。   但是单论现在的云国,早已经因为上任君主,云国的上任帝王给玩弄到了四分五裂的地步。   他要改变,有这个可能吗?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   一个人的能力,哪怕是在有天分,终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想到此处,雪皓洁不禁微微摇头。   改变,恐怕是难上加难,恐怕是结果难料,恐怕是前路渺茫……   雪皓洁对于天下,从来没有兴致,但是对于云国的天子所能驾驭这样的云国,这样的天下吗?   雪皓洁,倒是满是兴致,几乎可以说是充满期待。   “其实很简单。”   轩辕烈打断了雪皓洁多余的思维轻声说,继续说道:“雪公子也喜欢作画,对于画牵牛花也应该颇有接触才是。”   听了轩辕烈的话,雪皓洁只是轻轻含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下去。   只是轩辕烈的这一句话让雪皓洁微显不解。   雪皓洁就是现在也不明白,原本是说起台上的人画画,轩辕烈怎么会问及他是如何画画。   看到雪皓洁的点头,轩辕烈含有几分笑意,再次问道:“既然如此,那雪公子画牵牛花的第一个步骤是什么?”   第一个步骤?   雪皓洁完全愣住。   雪皓洁没有想到轩辕烈问的竟然是画画的基本常识。   这一点,倒是出乎雪皓洁的意料之外。   轩辕烈,他为何会如此问?   “这……”   雪皓洁微微怔住,几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我想雪公子定然知道如何落笔,不是吗?”轩辕烈含笑说,接着轩辕剑又接过自己的话说的:“只不过雪公子不明白我为何会问这画画的基本常识?”   雪皓洁听了轩辕烈的话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说起基本常识,轩辕烈也知道,只是他为何又会多此一举问道。   既然问了,想必是另有理由吧。   雪皓洁不禁暗暗想到。   雪皓洁想到此处,似乎是显得豁然开朗,略微拱手,带有几分敬意的语气说道:“画牵牛花的第一步单讲笔法,自然是用中锋画出一个半圆形。”   轩辕烈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在想一下那个作画之人所用的手法。”   雪皓洁微微闭目。   当时的情景本在轩辕烈第一次提及落笔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当时颇为细致的景象都映入脑海之中,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什么难的。   那……   难……   不正是……   雪皓洁猛地睁开双目。   的确就是如此。   以中锋画出一个半圆形……   原来告诉轩辕烈的人是别人的手……   只要细心,只要观察的仔细,没有几个人是猜不到的。   “原来,是作画之人给了你答案。”   恍然所悟的雪皓洁禁不住失笑说道。   枉他自认为聪慧,原来才智还是难及云国天子。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雪皓洁不禁再次感慨说道。   “也就是说哥哥是早已经知道了对方所要画的是什么画,所以哥哥赢的不算光明?”   轩辕晓忙说道。   因为轩辕晓只注意了雪皓洁所说的前一句话,而后一句话轩辕晓也没有细听。就连第一句话,轩辕晓都还没有完全消化过来。   只是显得颇为惊喜的问道。   听了这话,雪皓洁只是显得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几乎无奈的轻叹。   “有这样的妹妹,真是……”   雪皓洁微微摇头说道。   “哥哥输了么?”   这是轩辕晓最为关心的问题。   “小小,不用比了,你是赢不了的。”   雪皓洁低声说道。   “不是你说,哥哥是利用我的心理弱势取巧获胜的吗?而且你不是说作画之人给了哥哥答案。这话不是和你这时候所说的自相矛盾吗?”   轩辕晓不解的问道。   听了这话,雪皓洁只是微微摇头,说:“是矛盾,也不是矛盾。是我想的不够心细罢了。”   “心细?”   轩辕晓有因为雪皓洁的这一句话给愣住。   雪皓洁的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晓几乎连一点儿也明白不过来。   轩辕晓,根本就是反应不过来。   “不过……”雪皓洁不禁略微沉吟了片刻。   雪皓洁略微过了片刻又接着说道:“用中锋画画的画作并不在少数,而且许多画,特别是花草的起笔相同也不在少数,想要猜正确也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110   “第一看画笔,第二看手法,第三看选色,第四看人。”   轩辕烈轻声回应。   “对啊,这样范围便会缩小很多,想要猜出来也会容易的多。”   雪皓洁恍悟,高兴的说道。   “每一看都会把花儿的范围缩小一部分,这样想要猜出来的确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雪皓洁兴奋的说道。   “贾君,贾君现在没有画,画纸上什么也没有。刚刚贾君所话的画是消失了吗?”   台上的一句解说顿时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   刚刚赵清漪的确有动笔。   但是台上专门负责解说的人竟然说贾君什么也没有画?   而且现在还没有打算动笔?   贾君,更为准确是说是赵清漪,难道现在她没有一点儿危机意识吗?   画了画,结果纸上的画作消失?   让台上的那个解说什么也没有看到。   轩辕烈看向台上的赵清漪。   赵清漪的笑容倒是显得淡然,似乎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看来,是不用替赵清漪担忧才是。   轩辕烈不禁轻笑。   “我就不信所有人画的画哥哥都可以猜出来,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偶然,或者是碰运气。”   轩辕晓没有因为台上的那句话而有多余的反应,而是信誓旦旦的说道。   “也对,若是你的画作在你画第一笔的时候都没有人猜得出来,就是你画完了以后也不会有人猜得出。”轩辕烈只是淡淡的回说。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晓也知道那是说她轩辕晓画画的才能不怎么样,不禁带有怒气问道。   “你若是想要画好画,让你的画登得上台面还需要多多磨砺才是。”轩辕烈只是淡淡的笑说。   “磨砺,我吗?我画的很差吗?”   轩辕晓不满的高声问道。   “不是差,而是很差。”   此次说话的不是轩辕烈,而是轩辕晚,轩辕烈的双生妹妹竹君。   竹君,不是没有在会场了吗?   什么时候,她又这样不声不响的溜了进来?   轩辕晓显得极为讶异的看向竹君。   但是……   竹君的这一句话,她怎么听都显得有几分不喜欢。   竹君,竟然会这样说……   轩辕晓却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   的确,她的画画能力……   应该说是……   更为正确的说是……   奇差……   轩辕晓只得无奈的摇头……   他们说的确是实话。   “可是哥哥说别人的画作只需一笔哥哥就可以猜出,而且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且是台上那些素不相识的人,而说起我的画,哥哥却说就是我画完了哥哥也不知道我画的是什么。”   轩辕晓显得极为不满的说道。   “这……”   竹君只是轻轻点头。   似乎说话也说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略加思索后轻声说道:“因为……”   竹君那吞吞吐吐的模样轩辕晓有怎么不明白,只是轻笑着说道:“既然姐……竹君有话要说,不用担心我听了不能接受,我的承受力很强的。”   轩辕晓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那我说了。”   竹君再次以颇为无奈的目光看向轩辕晓。   几乎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还是愣在那里没有说出来。   话,明明已经在嘴边却是咽下没有多说。   竹君,还是显得有几分犹豫。   “拖拖踏踏的做什么,想说就说,我都保证我不会生气了。”   轩辕晓则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我真的说了。”   竹君话是这样说,但是……   竹君……   硬是愣了半响,还是……   还是……   舍不得吐出一句多余的话来……   还是……   还是……   显得格外沉寂……   闷闷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承受的住打击。”   轩辕晓近乎无奈的说道。   “那我真的说了。”   竹君再次说道。   但是……   “……”   同样……   还是没有后话……   还是沉寂异常……   还是格外安静……   轩辕晓,显得极为无奈……   为什么自己的姐姐,竹君此时会如此吞吞吐吐。   这……   并不是竹君的一贯作风。   “真的要说了哦。”   竹君再次道。   “姐姐,你有完没完。”   终于,一直犯迷糊轩辕晓也有了忍无可忍的时刻。   终于,忍不住犯了竹君的禁忌,叫她姐姐……   而且,口气还不是很和善……   而且,语气还不是很好……   显得……   显得……   格外的……   应该说现在的轩辕晓也因为竹君的话给急了。   因为现在的轩辕晓,也是迫切的向知道竹君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   可是轩辕晓的这个姐姐轩辕晚,也就是竹君却在关键时刻吞吞吐吐,关键,至关重要的话一句都舍不得说出口来。   这时候,到不是快言快语,冷言冷语的竹君了。   现在的竹君,倒像是变了一人似的。   几乎显得格外让人捉摸不透。   几乎是让人看不清心思。   但是,竹君究竟要说的是什么啊?   这,倒是成为了轩辕晓现在迫切想要了解、想要知道的事情。   而竹君,这时候却是故意吊足了胃口,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111   竹君,分明就是故意的。   肯定是这样。   肯定了为了报复当时自己叫风哥哥的事情。   风哥哥和竹君刚刚同时消失,定然是为了解决什么纷争。   定然是如此。   但是,这个纷争究竟是什么?   轩辕晓只是颇为不解的看向赵清漪。   但是,她还是不便于多问,多也只是枉然。   “因为你的画作实在是太难看了。”   竹君显得颇为一本正经的说道。   “难看?”   虽然轩辕晓知道自己画的画不算是什么惊人的天赋之作,但是听及竹君说及此事,还是免不住有几分想要为自己的辩解的想法。   但是……   辩解又能如何?   她根本就不能做出有惊人能力的画作,勉强合格都算不上。   想到此处,轩辕晓不禁有显得几分失落。   闷闷的呆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果然……”   竹君显得颇为犯难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犯困……   真是犯困……   不是因为竹君现在想要休息,而是因为……   竹君颇显无奈的摇头。   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   竹君现在的犯困不是想要休息哦,而是觉得这个爱说话爱惹事的小妹安静了下来,一直喜欢逢人便笑脸盈盈的小妹竟然没有笑了,所以竹君觉得难办,觉得解决这件事情很是困难。   “我就知道我不应该说。”   竹君近乎无奈的叹息说。   毕竟轩辕晓是真的喜欢画画,这样说的确是有一点儿上轩辕晓的自尊。   真的,一件简单的事儿就因为竹君的一句话,短短的几个字变得难办起来。   竹君,只得无奈的摇头。   真的,她是真的没有办法的。   她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做。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画画,可是我画的就是不好,不像竹君和哥哥,就是平时都不怎么努力画出来的画都会那么漂亮。而我已经很努力很认真也很拼命了,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画出竹君和哥哥能画出来的画。”轩辕晓则是带有哭腔,显得颇为委屈的说道。   的确,竹君的那一句话是让轩辕晓受到了打击。   竹君的那一句话同样也伤到了轩辕晓的自尊。   但是……   竹君微微蹙眉。   当时的竹君,也没有想那么多。   只是想到要好好的……   “就说不应该说的。”   竹君轻声叹息。   “早知道不应该说就不要说。”说话的是自刚刚听轩辕烈谈及如何猜出画作之中所画之物的诀窍后一直陷入沉默的雪皓洁。或许是因为竹君的话伤及了轩辕晓的自尊,雪皓洁对竹君说话的语气还是算不上和善,显得有着些许的无奈。   “是我们姐妹的事情,没有要你插手。”   听到竹君被人说,轩辕晓还是不忘帮助自己的姐姐竹君,低声说道,就连说话都因为那想要哭泣而显得断断续续。   “好心没好报。”   雪皓洁则是闷声说道,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烦郁。   “不过小小,这次你和哥哥打赌又是稳输,看在刚刚伤了小小的心的事情上做姐姐的答应你,让小小知道为什么会。行么?”   竹君则没有再多说,轻笑着说道。   的确,轩辕晓就像是孩子般的性格,听了竹君的这话只是迫切的点了点头。   显得极为无措。   想要知道这个消息。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   轩辕晓立马破泣为笑,接过竹君的话说:“都听说双生子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应,有一种奇妙的联系。竹君会知道哥哥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这……”   根本不是如此!   这……   算不算是传输给轩辕晓的一个缪论……   竹君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小时候听哥哥谈起过猜画的诀窍,这完全和他们是双生兄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若是没有听过,现在的竹君还会觉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还会因为轩辕烈可以猜出台上的人所作之画猜出来而茫然不解。如坠云里雾里,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头绪。   会知道,真是只是偶然。   会知道,真的只是碰巧。   但是现在……   却要成为抚平自己那个一直天真活泼的妹妹脆弱而受伤的心灵。   而那个让小小心灵受到伤害的始作俑者正是她——竹君。   唉!   唉……   竹君禁不住连连叹息。   最后略微平复了心情后轻声问道:“以前提及笔法你可曾记得。”   轩辕晓略加思索的片刻后说:“以前常常听哥哥提及画作笔法,但是我还是不太了解,不过对书法笔法我还算是了解。不知道能不能适用。”   轩辕晓说话的语气还显得颇为认真。   “只要你知道书法的笔法就好。书画同源不是有这么一个词吗?你只要知道‘书画同源’主要是指书法和中国画在用线的审美要求上相同。写即是画,画即是写。”竹君轻声说道。   “但是……这和猜画没有关系。”   轩辕晓在细细听后只得闷闷的说道。   对于竹君的话。轩辕晓还是不能明白,显得有些许,应该说是又犯起了迷糊。   轩辕晓,还是不太明白竹君所说的这话究竟是讲的什么意思。   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向台上。   人,还显得有些许犹豫。   “这和猜画不仅仅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大着呢。”   竹君露出少有的笑颜,禁不住慢慢的回说。   “关系大着呢?”   轩辕晓只是重复过竹君的话,还是显得茫然不解,尽是疑惑。   “真的吗?”   轩辕晓接着看向竹君问道。   因为轩辕晓不想输,就是输,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赌又输了。   想要一个结果。   一个他们早已经知道却没有说透的结果。   请允许她的好奇心吧。   轩辕晓低低叹道。 112   好机会   不能轻易输,哪怕结果已经被他们肯定。   这是轩辕晓现在仅有的认知。   她必须要更为努力,不能因为一点儿小小的挫折就失去信心,不能因为一点儿小小的失败就甘愿接受。她,必须要坚强的面对。   打定主意的轩辕晓有恢复了以往的自信,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笑意,显得格外耀眼。   那是一种近乎坦然的自信。   那是一种绝不轻易放弃的皇家气度。   那是一种即使是失败也显得从容的大度。   这,就是轩辕晓本身所具备有的一种足以吸引人,引人至深的魔力。   绝无仅有。   轩辕晓的那种独一无二。   想到此处,雪皓洁不禁失笑。这,也是雪皓洁认知里所有的轩辕晓。   因为时间不多,所有人力争画满百花,让那花儿的姿态跃然纸上,朵朵簇拥,尽显百花争艳之美,百花齐绽之媚。   笔,落在纸上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为了赢。都是为了赢。不想要失败。想要成功,想要一举成名天下知,想要升官赐爵觅封侯,想要获得那一千两赏银……   恐怕那些能参加此次比赛的儒生的目的都不在此。   毕竟这时候看他们的衣着,并不是那一种家境平寒人士的子弟。而都是家境殷实、出生于富庶之家的少爷们或是来自贵族官户的子弟。   这……   他们加快了画画的速度,同样,给轩辕烈猜画也增加了相应的难度。   他们有的人画的太快,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   然而,也有例外,在场唯一的例外……   也就是是诗画会的初选的时候以三首诗而一举得名的赵清漪。哦,应该说是还在台上悠闲品茗的贾君。   难道是因为江郎才尽?   难道是因为他只能作诗不能作画?   几乎所有人都不能抱有期待。   “看来,贾君是输定了。”   有人禁不住吆喝的。   因为现在距比赛结束,几乎是没有什么时间了。所以几乎都已经认定现在的贾君就是画也不能画的了百花图了。   毕竟,对于贾君而言,时间已然来不及。   “恐怕未必。”   轩辕烈说道。   “如何可以如此决断。”雪皓洁不免好奇,接着说:“难道轩辕公子见过台上的‘少年’所做之画。”   因为知道台上所说的那个‘少年’不仅仅是女的。   而且最初听竹君所说,这个台上的假少年还是一个轩辕烈尤为看重的女子,轩辕烈捧在心尖上的人儿。   听了这话轩辕烈只是微微摇头。轻声道:“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也对。   如果不是一个奇迹谁会公然将自己的女子身份用名字说出来。   不过台上的‘贾君’创造最大的奇迹应该是把这从来不近女色的轩辕烈给臣服,让一个就是看到女子都会敬而远之的轩辕烈给弄得个心心念念,不敢相忘。   这,恐怕才是真正的奇迹。   “哥哥,你不猜了吗?莫非是哥哥想要认输?”轩辕晓微微扬眉低声问道。   “不是。”   轩辕烈轻声回说。   “小小,现在可是你好机会。”   雪皓洁禁不住含笑说道。   “好机会?”   轩辕晓微微惊住。   这,又是什么好机会?   听过雪皓洁的话轩辕晓显得大为不解,只是显得颇为惊愕的看向轩辕晓。   “对啊,如果不是好机会你有赢的可能吗?”雪皓洁再次提醒说道。   赢?   他们不是都说没有机会了吗?   为什么现在雪皓洁也改变话语,为什么雪皓洁会这样说?   轩辕晓颇为茫然的看向雪皓洁。   “一个人画的越快那你哥哥不就看得时间越少,那样你赢的机会不就越大吗?”   雪皓洁再次出言提醒。   赢的机会?   还有吗?   对啊!   她怎么没有想到。   这样一笔用的时间越来越快,而台上画的人也画的越来越快,这样,不把她的哥哥弄糊才是。   轩辕晓不禁露出几分喜色,显得格外得意。   看来。   她轩辕晓的机会是有的了。   看来。   她轩辕晓赢的几乎不是没有可能。   管他什么笔墨之法。自己应该抓紧最后的机会。   轩辕晓忙上前问他的哥哥。   而作为他的哥哥的轩辕烈则是不厌其烦的做出回答。   开始,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   最后却是在不知不觉的改变的方向。   因为猜了众多画作。   尽管期间轩辕晓加快了提问,但是似乎都没有难道轩辕烈。   轩辕烈,很快的就能给予一个正确答案。   就在轩辕烈猜问题的时候。   比赛已经接近尾声的时候。   赵清漪,才颇为悠闲的提笔作画。   赵清漪,究竟为何僵持了这么久才作画,还是是在所有人都以为赵清漪已经放弃的时候才开始作画。   这是为什么?   台上的人,赵清漪,现在谎称为贾君的人不是已经死心了吗?   为什么还要坚持。   既是如此,现在也显得来不及了。   略微过了片刻。   香落。   比赛已经到了最后一刻。   时间似乎是掌握的刚刚好。   赵清漪也在此刻停笔。   “并非比赛,现在漂亮姐姐的画的是什么?”   禁不住好奇的轩辕晓低声问道。   “含苞待放的牡丹。”   轩辕烈,同样是小声回答。   因为,现在周围的人都注意着他们,若是说话大声恐怕……   “含苞待放的牡丹?”   轩辕晓忍不住惊呼出声。 113   比赛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画作展现出来。台下的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为求得公平,也是为了表现出来评审的公正。   每次比赛,画都会这样展现给众人。   “果然是云国最强的诗画比赛。”   看向台上的那一幅幅画作,台下开始有了些许骚动,有人交头接耳的说道。   “可是一副画作皆为上品,真的是让人难以取舍。”   有人不禁显得颇为犯愁的低声说道,似乎已经因为台上的画作而陷入两难的境地。   取舍,真的是很难,选择,更是觉得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究竟是谁的画作能在最后胜出。   究竟谁的画作能在最后博得头筹。   原本这个比赛的结果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他们还有一个赌约,赌这次比赛谁有机会名扬天下,赌这次比赛谁会赢的魁首,赌这次谁可以获得至高利益。   所以,他们只得颇为认真的看向台上。   比赛的结果,可是关系着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   就台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有押注,谁输谁赢也和他们的金钱有一定的联系。   他们必须看下去,必须努力下去,更是不得放弃。   结果,他们必须要看到,结果,他们必须要关心。   “还是那一幅好。”   有人频频点头,显得颇为专注的说道。   “哪一幅?”   在所有人都觉得难以取舍的时候这个人的这一句话便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毕竟,终于有人做出了一个评断。   终于,有人用了一个颇为肯定的语气说道。   “春光融融,百花竞开,只选春日所开之花,春景如画,画作之名也取得贴切。”那个人继续说道。   “的确。”   随即便有人附和着点头。   她所说的,的确有理。   春景如画,现在更是符合当下的情况。   “能将春天百花集合,让人可以一画看尽春日花,妙哉妙哉。”   有人不忘附庸风雅的说道。   “不行不行。”   又有人摇了摇头。   “为什么。”   有人不解的说道。   “画本就难以取舍,如何能说此画更胜一筹。”   果然,又是不同的见解。   “我看是因为你没有押这幅画的注才会如此说。”   有人不禁戏谑的说道。   “你……”   这又让另外一个说话的男子气急,却一时回不过话来,的确,他是有一定的私心,若是这幅《春景如画》获胜,他将是血本无归,他投的所有注都在这一刻间化为乌有。   “不过我觉得那副百花仙子更是出彩,以仙子手捧花篮,头戴花环更是让人眼前为之一亮,人美,画好,取材新颖,不仅仅展现出画者非同一般的画工,更是将人物融为一体,更是展现出对美人图有非凡造诣,应该说是画中极品,难得一见。”   又有人适时说出不同的见解,化解了刚刚那个男子所有的尴尬。   “也对,也对。”   这人的话立刻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百花仙子》,的确是在众多选择之中更为新颖,的确是一副好画作,一副吸引着别人的极好画作。   对方只是微微颔首。   “我觉得……”   众说纷纭……   各执一词……   这便是台下的情况,台上,同样如此。   毕竟今年诗画赛的竞争尤为激烈。   谁胜谁负……   谁输谁赢……   都是难以在瞬间下一定论……。   终于,有人看到了平没有将自己手中的画作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贾君……   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台上的桌前消磨时间,这样的人,如何画得出绝妙好话,这样的人,如何画得出能和台上其他人一样精彩的画作……   “贾君,你的画作呢?”   有个评审对于这个似乎只在台上消磨时间的‘贾君’没有存在太多好感,只得近乎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问道。   “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赵清漪含笑说道。   “我是要你将自己的画作展现给众人看。”那个评审微微摇头,近乎无奈的说,接着说道:“只要让别人觉得不是大跌眼镜就好。”   对方无奈的摇头,显得颇有几分无奈,禁不住轻声说。   “大跌眼镜。”   赵清漪微微愣住,随即有含笑说道:“的确,会让人觉得‘大跌眼镜’。”   “太过分了。”   轩辕晓不禁不满的说道,轩辕晓,已经在替她的嫂嫂抱屈,觉得那个评审说的太过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轩辕晓只得在原地踱步说道。   因为现在人挤人,她根本就无法走动,只得是在原地踱步,显得颇有几分焦虑。   “小小。”   雪皓洁提醒道。   “赵知道不关你的事情,但是那个人欺负我家的人就是不应该。”   轩辕晓道。   赵清漪含笑将自己的画展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在瞬间失神,呆滞。   几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赵清漪的那一幅画。   这……。   就连刚开始沉不住气的轩辕晓都瞪大了眼睛。   因为……   赵清漪的画作……   她的嫂嫂的画作……   竟然会是…… 114   这……   这难道就是赵清漪所画的百花争艳?   一朵没有添加任何多余的色彩的牡丹,而且正如同轩辕烈所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只是这样的牡丹艳在哪里?又何来百花图?仅仅只有一朵花而已。这样,赵清漪又有可能赢吗?甚至是连一个字也没有提上的画作。   “你是想戏弄我们吗?”看向这一幅所谓的‘百花争艳’,那评审继而说道:“的确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是大跌眼镜,而是大开眼界。”赵清漪含笑回应,对于那个评审觉得的问题赵清漪再次问道:“难道你们对于画作也是重量不重质吗?”   “当然不是。”评审很是自然的反驳道。   “有允许必须画上一百朵花吗?”赵清漪乘胜追击,再次问道。   “当然……没有。”评审继续说道。   “再看此画,那我可曾犯上画画的二病,用墨三忌,有可曾犯上画画四气。”不容的对方多说话,赵清漪再次紧接着问。   “没有。”那个评审说道。   “那么,论作画的质量我是通过了。”赵清漪继而含笑说道。   “是。”的确,那个评审已经被问得无话可驳,只得这样说道。略微顿了片刻,那评审还是不甘如此被人牵着走,继而说道:“恐怕不是,你的画作色泽过于单调。”   “丹青竞胜,反失画作本质,反消牡丹真容。画画,不可不慎。”赵清漪再次堵住那评审的话。   “不过现在你拿起画就是了,这次比赛我是赢定了。”赵清漪颇为自信的说道。   “妄语。”那个评审只是无奈的摇头叹息。   “不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赵清漪只是含笑说道,接着说:“画,拿好。”   赵清漪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将手中的那一份画作递给评审,几乎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那个男子,就这样鬼使神差的拿着赵清漪的画作,没有任何反驳,就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纸上开花。”赵清漪含笑说道。   “纸上开花?”   一句话引得台下又是一片轰动,这是怎么可能会有的事情,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完全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有人不禁含笑说道,几乎是用断定的语气说道。   “春雨降临,万物得润。花,焉有不开之礼?”赵清漪并没有有你我他人的质疑而显得稍有不悦,而是显得颇为轻松,说话的语气还是一派悠然,根本就没有太多的顾忌。   “这……”几乎所有人都因为赵清漪的这一句话而微微愣住。   “自然是需要水才是,纸上的牡丹便会开花。”赵清漪含笑说道。   需要水……   水洒在纸上?画不毁了吗?   所有人都显得颇为不解,显得格外疑惑?   真的,这样有可能吗?   赵清漪取来自己所在的台上的画桌上的一碗清水就像自己的画作洒去……   只有一幅未经过任何多余的色彩渲染的画作……   所有人都定睛看向那幅画作,竟然会是……   画,那幅含苞待放的牡丹图就这样渐渐淡化、消失……   不,不应该说是消失,而是应该说原本是牡丹花的花儿盛开,就仿佛是因为得到了水的滋润而瞬间开花。   那情景……   就仿佛是让人亲眼目睹了整个牡丹开花的过程,这,的确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叹为观止……   绝对是叹为观止……   看着花儿绽开,色泽转艳……   看着绿叶转青……   几乎就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而她,竟然做到了。   “牡丹,原本就是花中之王,我相信一朵牡丹足以胜过千朵万朵其他的各色花儿。牡丹,只需一朵便好,正如同国无二主、天无二日一般。不是吗?”赵清漪想众人解释道。   将牡丹在花中的地位及人间的帝位做出比较倒也是贴切,更是可以顺利的堵住其他人的口。真的,选择牡丹,果真是明智之选。   众人这才恍悟过来。   “若是论及画技,各有千秋,各展所长,若是要众人做出一个多所有人都公平的决定恐怕很难,我觉得此次我不将画作比赛的结果交给人定,而是交给天意。”   赵清漪再次说道。   “贾君。”   有人不禁唤道。   是那个之前灯会上表面上一直刻意刁难她,而又在无形之中帮助了她小厮,让他没有争议的进入这次比赛的决赛。   显然,觉得赵清漪说的话连那个颇有几分见地的那一个小厮都不敢认同。   “如果我的画可以做到以假乱真,让蜜蜂啊,蝴蝶啊都认为是真花这样我就是夺魁,我想这没有异议吧。”   赵清漪含笑问道。   所有都轻轻点头。几乎是认可了赵清漪所说的话。   “如果你做不到了?”   台下终于有人又问道。   “做不到,算我输。”   赵清漪朗声说道,几乎所有人赌听得到,接着侧身,离开自己那幅画作,说:“请拭目以待。”   赵清漪潇洒的离开自己的画作,而是走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没有多久,蜜蜂,真的出现了,蝴蝶,也同样围绕过来。   对着那牡丹,就仿佛是面对的是一束真花一般,疯狂的‘采撷’着上面的‘花汁’……   几乎是比刚刚看的还让人觉得吃惊…… 115   果然,诗画赛是一件非常引人注意的‘盛世’……   因为比赛之中不乏早有名气的青年才俊,更是不缺学富五车的文人墨客……   因为此次夺魁并非一件容易之事……   “唉!”   第一声叹息。   “唉!”   第二声近乎无奈的叹息。   “唉……”   第三声完全无奈的长声叹息……   “又怎么了,不是赢了吗?”轩辕烈淡淡的笑说。   “当时我怎么就要说错话,就怎么要出风头,怎么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打了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赌。现在倒是好了,我……”赵清漪不禁显得有些许犯难的沉声说。   “我看你当时倒是挺开心的。”轩辕烈含有淡淡的笑意说,似乎是有意无意的问起那话似的。   “你就别取笑我了。”赵清漪无奈的摇摇头,说:“你看吧,这些。”   原本处于轩辕烈的别院,赵清漪也乐得清闲,还可以就近知道知道母亲的事情,但是现在……   别说乐子了,就连……   赵清漪抛出一份份厚厚的请柬递给轩辕烈。   “诚王府,知州府衙,柳氏别庄,第一绣坊,慧娘,兴郡王府……”轩辕烈接过请柬一一念道。   轩辕烈这时候说话的语气不禁还显得有几分好笑。   “你就接受邀约就是了。”轩辕烈脸上的笑意更是舒展开来,禁不住含笑说道。   “接受?我有病吗?”赵清漪道。   “我看很好。”轩辕烈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哪里很好,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我看,根本就是为了选一个东床快婿,或是玩个什么风流才子的把戏。”赵清漪略显皱眉的说道。   “这样很不错啊,既有美味可以尝,又有美酒可以品,更是有美人可以看。这样的好事,别人就是想捞也捞不着。”轩辕烈道。   “那么你是觉得腻没有这个机会了?”赵清漪没有了之前的无精打采,而是定神看向轩辕烈。   “没有……”轩辕烈低低的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吗?”赵清漪再次问,继续道:“没有美人可以看一看,你觉得很失望吗?”   “没有。”轩辕烈急忙反驳,现在赵清漪说话的口气还真是……   “只是替你觉得惋惜。”紧接着轩辕烈轻声说道。   “我看是你想看美人吧,他们的邀约里可是不止有我,还有你。”赵清漪道。   “有我?”轩辕烈听了不禁为之一愣,接着说道:“不是恭祝你夺魁吗?”   “可惜不是如此,醉翁之意不在酒。”赵清漪轻声念叨着,接着看向轩辕烈,说:“那天在台下,你究竟做了什么?”   赵清漪再次问道。   “和我无关。”   轩辕烈急忙撇清关系。   “你没有听到外面有传言,贾氏兄弟都深谙书画吗?”赵清漪再次说,走近几步看向轩辕烈。   “真的和我无关,是我那爱闹事的小妹……”   轩辕烈急忙说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可以不理会你的小妹。”赵清漪说道。   “不理会恐怕不行。”   轩辕烈道。   “你知道吗?诚王府王爷指名要你去,诚王府的宝贝郡主可是对你一见倾心。”赵清漪道。   “我发誓,我不认识诚王府郡主。”轩辕烈显得格外认真的说道。   “发誓有用吗?不是你爱出风头会惹出这样的事情吗?”   赵清漪道。   听了这话原本还显得有着些许手足无措的轩辕烈脸上却是突然带有几分笑意,含笑说道:“我很高兴。”   “当然高兴了,诚王府郡主的姿色可是不亚于云琪郡主的美人胚子。”   赵清漪近乎本能的说道,还因为轩辕烈的话想着而生有闷气,显得甚为不悦。   “我高兴是因为漪儿也会吃醋。”   轩辕烈不禁含笑说道。   “吃醋,我……”   一时间,竟然让赵清漪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她如果不是因为吃醋,又怎么会……   究竟应该怎么说才是……   难道是因为她的心太过于计较了吗?难道是因为她在意吗?   想到诚王府郡主一脸羞红的在她的面前提起轩辕烈的情景,现在的无精打采是因为她生闷气吗?   “你以为你了解我吗?”   赵清漪不满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轩辕烈道。   “不是。”赵清漪忙一口否定。   “那……诚王府既然这么有诚意,我想我也应该去才是。”   轩辕烈略微盘算着说道。   “你敢,如果你去你就给我死定了!”   赵清漪大声喊道。   “我就说你是在乎我的。”   轩辕烈含笑看向赵清漪,柔声说道。   “你的小妹呢?”   顾左右而言他,这是转移话题的最好方式。   “因为她赌输了,所以得乖乖的跟着太后前往,雪儿公主有送她,几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分开呢。”   轩辕烈浅笑说道。   “第一次分开。”   赵清漪微微惊住,接着说道:“那个小公主不是雪儿公主?”   “不是。”似乎思及往事,轩辕烈禁不住轻轻叹道。   “不是?”   赵清漪微微愣神。   “小公主是因为当年她的母妃是为救溺水的竹君而死,竹君,也就是雪儿公主,我的双生妹妹。”   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所以因为这样,对小公主格外纵容?”   赵清漪似乎是明白过来,禁不住轻声说道。   “嗯。”   轩辕烈薇薇点头,接着说道:“可是现在小公主也长大了,不可以在这样放任她,不然……”   说道此处,轩辕烈微微顿了顿。 116   保护小公主,是一份责任,一份不能更改的责任……   一份义务,一生不能脱离的义务。   轩辕烈想到以往的事情不禁觉得是自己太过放纵小公主,才让她现在变得如此纯粹,恐怕她不经历一番磨难是不会懂得一些事情,永远都会长不得。   “太后?小公主不和太后有矛盾吗?”赵清漪不禁显得颇为好奇的问道。   “看来这后宫的管理是显得太过于松散了。”轩辕烈不禁叹道。   “后宫那可是你的后宫,若说管理我想最应该说的人是你才是。”赵清漪不禁轻声说道。   “那么,从今以后后宫你来管。”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简单,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赵清漪笑眯眯的看向轩辕烈说道,说话的语气里也不禁显得有几分笑意,显得格外认真。   “什么要求。”   轩辕烈淡淡的问道,现在就轩辕烈而言,赵清漪的笑就和她的妹妹,云国最爱惹事的小公主轩辕晓一样。   就是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她的心里有一个小心思……   显然,赵清漪现在就是摆明了要给他上一个套儿……   这个套儿,以赵清漪的性情如何不知道自己看得出来。   显然,赵清漪就是故意的。   故意给轩辕烈丢下一个连轩辕烈都看得清楚的难题,故意给轩辕烈一个轩辕烈都知道应该是一个不划算的交易……   可是,赵清漪还是就这样简单的说了出来。   显然就是赵清漪笃定了轩辕烈就一定会答应赵清漪所要讲出来的要求。   “说吧,我都答应就是。”   轩辕烈近乎无奈的叹息说。   赵清漪,她的话是已然注定,若是反说她的不是恐怕不行。   “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要我管理后宫会是一件对你而言非常没有利益的事情。”   赵清漪略微小声了些,说话的语气也不禁显得慎重了几分。   “这……”   轩辕烈微微摇头,接着顿了半响后说:“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只要说出来就行。”   这就是爱情,往往知道答应了有可能要做的事情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但是人啊,还是会在这个注定是输家的交易里非常认同的答应这一件事情。   做,只是为了一份真挚相对的爱情,应允,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   在爱情的世界之中,所有人都是处于劣势,在强的强者遇到爱情也只会是不堪一击的弱智,只会是显得更难以前进。   “我要提出来的要求你恐怕是很难做到哦。”   赵清漪故意颦眉,禁不住带有几分柔媚的笑意说道。   “很难做到。”   轩辕烈只是微微扬眉,随即说道:“那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有多难才能做到。”   “其实呢?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赵清漪浅笑着说道。   “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轩辕烈重复过赵清漪的话轻声说道。   “对啊。”   赵清漪道。   “后宫,应该说是皇上的后宫,是不是?”   赵清漪道。   “是。”   轩辕烈微微颔首。   “那么,后宫是不是皇上的家?”   赵清漪再次问道。   “是。”   轩辕烈再次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也算是皇上的家在后宫?”   赵清漪再次轻声说道。   “也算是。”   就算是知道赵清漪是故意如此说,轩辕烈还是忍不住附和过赵清漪的话,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后宫的所有人我都有权利管落啰。”   赵清漪再次笑说,一只手还不忘绕着头发打着圈圈。神情,显得怡然自得,倒是显得格外开心。   “是。”   轩辕烈无奈的叹息。   看来,赵清漪要提出来的要求就是和轩辕烈有关,而且还是用后宫作为牵制。真的,说起来的确算是‘合情合理’,只是这个‘合情合理’也显得未免太过于……   轩辕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皇上既然也是后宫的一份子,也应该算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赵清漪,终于……   应该说是现在才慢悠悠的说出正题,说出自己想要说的目的,说出自己预备要说的话……   “不就是你要管我吗?”   轩辕烈含笑说的。   “你不觉得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吗?”   赵清漪不禁问道。   “难,有什么难的?”   轩辕烈禁不住轻声说的。   “么会不难?”   赵清漪听了这话禁不住大声嚷道。   “我觉得还好。”   轩辕烈听了这话只是颇为悠闲的品茗,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反驳之词。   “你可是皇上唉。”   赵清漪不禁显得有几分激动的大声说道。   “我知道。”   轩辕烈显得颇为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继续品茗,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显得格外惬意。   “你……”   轩辕烈的一句话,足以让赵清漪气的七窍生烟,气的……   赵清漪一时气急,竟然在此刻想不出话来说,只得闷闷的用力摆手。   “你……这样……唉……”   赵清漪连连叹道。   “我的意思可是我要管你唉,你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赵清漪说道。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觉得高兴吗?”   轩辕烈道。   不会……   自然是不会……   不是因为真的有多强的操控力,喜欢掌管别人的生活,而是因为得不到信任而失望,而是因为得不到白百分之百对方在乎而失落……   而现在,赵清漪的心是挣扎的,她不希望被拒绝,但是,也同样不希望轩辕烈可以如此轻易的就答应她的要求,应为,那仅仅是因为……。   赵清漪微微蹙眉……   在乎…… 117   “不会。”赵清漪禁不住轻声低喃。   她是真的不会高兴,因为……   她会觉得他在乎天下要多得多,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是毫无分量可言,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那时候,失落更是多一些才是。   的确,自己真的会觉得自己爱错了人,觉得自己找错了爱,觉得自己……   是啊,帝王之爱,最为重要的爱莫过于把生命都交给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   轩辕烈,就算是看起来性情温和,但是若是真的性情就如同表面上所看到的一样温和又如何能得到现在的帝位,而且没有这么容易就被人找到反击的机会,就是费劲心思都可以被轩辕烈一一化解。   是真的不会吗?   不是。   是真的温顺吗?   不是。   而轩辕烈的信任又如何会如此轻易的交给别人,又会如何如此轻易的将这一份信任交给她。   略微静下心来的赵清漪没有了之前的震怒,而是沉声问道:“难道你不担心吗?”   赵清漪尽管是可以压低的声音,说话的声音这时候显得轻轻的,柔柔的。   “担心吗?”   轩辕烈不禁轻声说道。   “如果你不担心我是别有所图吗?”   赵清漪道。   “你不会,就是你会,我也会选择相信你。”轩辕烈轻声说道。   “为什么?”   听到轩辕烈的低喃声,赵清漪不禁完全怔住,赵清漪近乎本能的说,许久,几乎是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才从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轻声说道:“相信我?”   轩辕烈只是轻轻点头。   “至于你所说的为什么,一个是很久都没有人管我的缘故吧。”   思及过往,轩辕烈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淡然,反而私有带有一种深深的忧思。   那忧思似乎让人在瞬间遗忘了过往的许多许多事情都想起来一般,而且,那些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愿意提及,甚至是想要可以忘记的事情。   这种心思……   想到这些,轩辕烈不禁微微摇头,他真的是不愿意提及。   “因为你的父亲吗?”   赵清漪试探性的问道。   轩辕烈听后不禁带有一抹嘲讽的口气,说话的语气也失去了往常的平静,而是道:“恐怕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的存在。”   没有他的存在?   赵清漪微微失神。   毕竟轩辕烈也是他父亲的孩子,当今的皇子。   难道他的父亲真的不曾留意吗?   不过若是留意过,后宫里又怎么会有众多不明不白的皇子死去,同样,他们也是先帝的子嗣。   若是轩辕烈的父亲真的在意,又怎么能容忍这一切,又怎么能允许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帝王之家子嗣太多的缘故吧。   就这样莫名其妙失去一个两个并不会引人注意。   “你可曾想过,若是我管你,顺带管理了你的天下呢。”赵清漪近乎试探性的问道,不过也是为了转移话题,不希望轩辕烈围绕在以前的旧事上。   “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轩辕烈倒是显得轻松,用那颇为惬意的语气说道。   “天下,本就是一件累人的苦差事,谁爱管。”   赵清漪忙回应说道。   “不过你若是喜欢管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轩辕烈轻笑着说道。   赵清漪本能的摇了摇头,直接予以拒绝,说:“还是混日子来的舒心,何必每天都这样提心吊胆的,一点儿都不好玩,还有若是给你冠上一个软弱无能,给我添加一个牝鸡司晨就更不好玩了。”   “呵呵。”   听到赵清漪的这几句辩驳轩辕烈只是轻笑出声。   笑容,依旧还是没有化解最初的那一缕缕淡淡的忧思。   “我觉得我管你你管天下更合适些。”   赵清漪轻声说道。   “我管天下你管我,还真是会算。”   轩辕烈不由得轻叹道。   “我可是没有算错。”   赵清漪不禁含笑说道。   “没有算错,是没有算错,都是算计的我。”   轩辕烈笑道。   “那样,你以后就知道被人管的滋味了,不过不会好受哦,会让你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几乎是没有什么自由可言。”   赵清漪含笑浅浅的说道。   “是吗?”   轩辕烈轻声问道,接着不免轻叹:“可惜我不知道。”   “以后你的人生有我,你不会觉得孤单,除非那一天你厌烦我了,不想在看到我了。那时候,你要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才可以做好准备哦。”   赵清漪浅笑着说道。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轩辕烈轻声说道。   “话,还是不要说得绝对好。”   赵清漪则是接过轩辕烈的话轻声说道。   “你不相信吗?”   轩辕烈说。   “我不知道。”   赵清漪微微摇头,接着赵清漪不禁问道:“小公主什么时候走。”   “今天。”   轩辕烈道。   “今天?你怎么不送?”   赵清漪微显愕然的问道。   “因为若是我送了,她定然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愈加肆无忌惮,而且还是学不会坚强。”   “没有想到你还有二十一世纪的思想观念。”赵清漪不禁含笑说道。   “二十一世纪?”轩辕烈问。   “你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你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赵清漪道。   “带你去一个地方。”   轩辕烈突然说道,拉起赵清漪的手就向外跑去。 118   轩辕烈说的突然,而赵清漪也听得愕然。   赵清漪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拉了出去。   是要去哪儿?   赵清漪显得微微惊讶,但是还是只是在心里暗暗思付。   她,一点儿也都不清楚轩辕烈此刻的心思。   会去哪里?   赵清漪也只得暗暗猜测。   “小公主……”赵清漪刻意说道,似乎是想问轩辕烈现在看是不是小公主离开了才是。   “不是去见小妹。”轩辕烈只是直接回应说道,说话的语气还显得不免有些许不耐。   “今天小公主可是要离开这里,或许很久以后才会回到云国皇城。”赵清漪再次说,说话的语气里略微带有几分试探味儿。   听了这话轩辕烈只是微微摆手,低声说道:“小妹会离开皇城是常事,也不需要他人管,更何况小妹也要学会长大。”   “学会长大,小公主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小公主也有自己的思维,也有自己的想法。其实现在的小公主已经是长大了。”赵清漪不禁略微思索了片刻后轻声说。   这话……   轩辕烈微微皱眉。   “那是因为自幼看着小妹的缘故吧!总是觉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小。”轩辕烈看向茫茫的夜色不禁轻声说道。   “总是觉得她没有长大?”   赵清漪不禁失笑,接着说:“你这倒是向是看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况且,你也比小公主大不了几岁。”   对于这个小公主,仅仅是有两面之缘的小公主倒是让赵清漪充满怜惜,觉得她和小公主之间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感觉,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浮现出来,总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喜欢上那一种感觉。或许就是一种像是姐妹情的亲情吧。   “若是她知道的太多人世间的不堪恐怕不是一件好事情。”赵清漪不禁低低的说道,说话的语气里也不免显得有几分惋惜。   若是那样剔透的人儿也变得世故,那恐怕不是一件……   想到此处,赵清漪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有的人或许会变,但是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变,那,往往都取决于一个人最初的心意。”轩辕烈不禁低声说道。   “心意,最初的心意。”赵清漪不禁喃喃念叨。   的确,或许正如同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一般,或许知妹莫若兄也有可能。   想到此处,赵清漪不禁露出一抹显得颇为淡然的浅笑,笑容,依旧有一种别样的魅惑力,极为吸引人心。   “终究有一天,小公主也会离开皇宫,也要离开你们的庇护。小公主,终究还是要嫁人的。”   赵清漪不禁轻笑着说,接着幽幽叹息说:“这才是让你决定让小公主多出去磨砺一番的缘故吧。选择太后,是因为就算太后再怎么不喜欢小公主,和小公主闹不和,但是太后毕竟要处的圆润事故的多。也会掌握分寸,也会知道进退,明里是不会真正做出伤害小公主的事情。但是暗地里呢?”   “暗里早已经有人接应,有人注意小妹在那里地方安全,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现身,而且我相信,还会有人比我所派去的人更为拼命的保护小妹。”轩辕烈不禁浅笑说道。   “帝王的心思还是越是深不可测越好,许多事情,能瞒就瞒,能隐就隐。不然可是会在自己的头上悬上了一把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赵清漪不禁轻声说道。   “如果是你,不会。”   轩辕烈近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会呢?”   赵清漪含笑问道。   “如果你会,那我就只能是有自认倒霉的份儿了。”   轩辕烈还是带有淡淡的浅笑,说的轻松,也说的惬意。   “为什么?”   就如同之前一样,对她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但是轩辕烈对三王爷轩辕墨,他的哥哥却防的很严。   这,又是为什么?   天下,难道轩辕烈只当是一场可以玩的游戏吗?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吗?   “如果这是一场赌局,我愿意赌。”   轩辕烈用极为坚定的口气说道。   紧接着,轩辕烈的话也算是解开了赵清漪所有的疑惑。   “如果我可以用江山,也用天下来赌你的信任,赢取你的心。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不会有所隐瞒。”   轩辕烈道。   “永远信任?”   赵清漪微微失神,禁不住轻声念叨。   “嗯,永远信任。”   轩辕烈极为坚定的说道。   “不会隐瞒?”   赵清漪再次说道。   “不会。若是能用信任换取你的心我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轩辕烈只是轻声说出话来解释道。   “可是你能做得到永远信任吗?或许只是现在而已。”   赵清漪不禁轻声叹息。   “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里你比天下来的珍贵,比江山来的重要。”   轩辕烈低低的说道。   “那我不成了祸水红颜,而你不成了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昏君吗?”   赵清漪不禁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的说道。   “若真的是如此,我也认了。”   轩辕烈想也没有想就说道。   “别忘了,我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给你一个惊喜。”   轩辕烈轻声说道。   “可是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若是迟了可就是夜间。”   赵清漪轻声道。   “就是这个时刻正好。”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去哪里?”   夜间去最好?赵清漪不禁显得有些许纳闷,显得颇为谨慎的问道。   “你只要去了便会知道。”   轩辕烈道。   “如果不好玩我便不去了。”赵清漪微微摇头,不禁低声叹道。   “绝对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轩辕烈道。   “我才不信呢。”   赵清漪轻声道。   “若是去了不给你惊喜,不给你震撼我便任由你处置。”轩辕烈轻笑着说道。   “你是皇上,谁敢啊。”赵清漪不予置评的轻声说道。   “你不敢?恐怕全天下就你敢。”轩辕烈柔声说,继而道:“你说就你说的大逆不道的话可不在少数。”   “是……呃……好像是……”   赵清漪显得颇有几分心虚的说道。 119   尽管赵清漪说的是有几分心虚,甚至是有几分无奈。   因为轩辕烈刚刚所说的话,她根本就是无力反驳。那的确就是事实,她说的话都已经犯了多少次皇家忌讳,她所说的话若是被其他人知道都不知道被定了多少次死罪。   只因为现在是皇权至上的一个国度,什么言论自由恐怕是并非一般人所能享受的了。   只因为现在的她身处于封建制度,各种各样的教条已经把人给活活困扰住了,若是想要一个随意说话,恐怕是会很难很难。   “那算是你不计较啦。”   赵清漪只得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显得并不予以为意,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轩辕烈只是轻笑,笑容里还露出一抹淡淡的无奈以及纵容。   略微过了片刻,轩辕烈似笑非笑的说道:“若是计较呢?”   “计较?你应该不会吧。”   赵清漪不禁显得微微有些许盘算的说道。   毕竟……   在赵清漪的认知里,轩辕烈并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若是会计较,之前便不会太纵容才是。   “你认为呢?若是让你以后改过来了。”   轩辕烈只是含笑问道,就连眉宇间都带有丝丝柔情,显得格外温顺。   “改?谁让你帝王没有帝王的架势,每次和我说话都是这样,以后你叫我怎么能随随便便、轻轻易易的就改过来,就是要改,也要我能有这个瞬间应变能力。”   赵清漪不禁说道。   “帝王没有帝王的架势?”   轩辕烈微微皱眉,不禁轻声说道。   “难道不是吗?”   赵清漪回答的理所当然,回答的口气都近乎绝对。   “呃……”   轩辕烈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将一块手帕蒙住她的双眼。   来的突如其来。   也来得没有一点儿预兆。   这一下子,倒是让赵清漪显得有些许措手不及。   赵清漪近乎本能的想要逃开,扯掉那块碍眼的手帕。   而赵清漪也这样做了,近乎本能的上前拉扯蒙住自己双眼,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的双眼的布条。   “不行。”   轩辕烈伸出手来阻止了赵清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是轻声说道。   “不行?”   赵清漪微微惊住,重复过轩辕烈的话说道。   “不过这样倒是把帝王那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而且还习惯命令他人的语气展现无遗。”   赵清漪不禁含笑说道。   不过赵清漪也乖乖的放下手来,没有试图在扯下那一块手帕,而是任由手帕蒙住双眼。   “小声点,不要说话。”   轩辕烈再次在赵清漪的耳畔低喃。   “哦。”   赵清漪乖乖的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倒是在此刻,赵清漪显得颇为乖巧,也颇为听话,几乎有的,都只是沉默。   或许是因为对轩辕烈那莫名的信任。   又或许……   是因为轩辕烈那颇具几分震慑力的语气。   赵清漪这时候是真的乖乖的,没有多说出一句话来。   只是沉默的一言不发。   轩辕烈没有拉着她继续前行,而是放开手来……   这点儿,倒是让赵清漪显得颇为意外……   不拉住她的手,现在她的眼睛本来就给蒙住了,有如何知道眼前的情景,甚至是不能走路……   赵清漪倒是显得极为愕然。   轩辕烈,为何会要蒙住她的眼呢?   赵清漪正暗暗思索。   究竟是为何?   究竟为什么会是如此。   而就在此刻,轩辕烈竟然揽住了她的腰……   这一举动,也打断了赵清漪其余的思维。有的,只是不明白。   身子突然感觉轻飘飘的,足尖并没有落在地上。   那……。   难道……   真真正正有过,传说之中出现的轻功?   赵清漪不禁轻声说道:“没有想到真的会有。”   “什么?”轩辕烈只是低声问道。   “没有什么?”   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第一次见识到轻功吧……   见识到……   好像没有,赵清漪有被自己的这一说法给否决了。   因为这并算不上是见识到,而只是感悟到……   可惜的是,她的双眼被蒙住,没有亲眼看到……   想到此处,赵清漪不禁觉得有些许惋惜。毕竟是这样好的机会,就因为那给白白错失了…。   想到此处,赵清漪不禁微微摇头。   好久好久,才有足尖落地的感觉。   赵清漪眼睛上所蒙住的手帕才被轩辕烈给拿开……   眼前的情景,眼前的情况……。   竟然是让赵清漪足足呆滞了片刻,几乎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会知道我想……。”   禁不住满心的欣喜,赵清漪高兴的问道。   “就知道你会喜欢。”   轩辕烈轻笑,还是在赵清漪的耳畔低喃。   紧接着,轩辕烈又说:“即便高兴,也要小声一点儿才是。”   赵清漪听后只是轻轻点头。   笑意,却是溢于言表。   对于赵清漪而言,真的是惊喜,意想不到的惊喜……。   想到这里,赵清漪脸上的笑意又增加了几分。   “终于……。”   原本赵清漪是想要大声欢呼,但是想到不能大声说话,不自觉的又压低了声音…… 120   赵清漪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此处。   那……   分明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除了后宫和那间别院意外的另一处居住地。   这……   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相府后院,分明就是自己一直居住了一段时间的地方。   淡淡的梨花香儿清新宜人,或是因为身心愉悦,这倒是让赵清漪都近乎莫名的觉得这梨花香味儿显得极为好闻,极为吸引人。甚是讨人喜欢。   竟然会是……   竟然会是后院。   的确,因为赵清漪所看到的一切,惊喜更是溢于言表,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又会回来。   不过这倒是让赵清漪颇有几分不解。   轩辕烈,他为何会让自己回来。   当初轩辕烈不都是反对自己最开始汇入相府吗?   秋千……   赵清漪的目光转向那秋千。   对于这个秋千赵清漪所有的记忆是极为模糊的,就是看到,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多管,都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印象。   平日里的赵清漪有哪里注意得了那么多,毕竟那只会是孩提时代的玩物,现在的她恐怕是不太喜欢在荡秋千了,若是小时候……   小时候……   想到小时候,那时候赵清漪的父母亲都会推着她荡秋千,都会让人想起儿时的记忆……   想到现在身处于异地,而这个异地又不同于以往,而是一个时空的阻隔,而是一个谁也不能预料到什么时候会让自己回去。   或许就是在一天之后,或许是一个月后,也有可能是一年后,更有可能是一辈子……   她,赵清漪……   恐怕是要永远以相府三小姐的身份,慕容武学世家的表小姐的身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一天……   两天……   或是更久更久……   就这些而言,谁都没有办法预测,谁都没有办法知道事情究竟是会如何……   想到此处在,赵清漪不自觉的有觉得有几分伤神,不想为过去的事情而过度忧心,而过度烦闷……   但是人的感情,人的思想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理智可以控制,不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   “漪儿。”   察觉赵清漪这时候似乎是满腹心事,轩辕烈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因为轩辕烈也不知道为何刚刚觉得可以回来的赵清漪看到家中的景致是如此开心,而就一瞬间,就这短短的一瞬间却变得伤心,变得想要落泪而显得憔悴……   看得让人心疼……   看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怜惜,去细心呵护……   只是因为希望这样可以抚平她脸上那轻易流露出来的忧心,那不自觉展现出来的担心……   难道是因为相府让赵清漪想到了过往许许多多不开心的事情的缘故吗?   因为相爷的毫不关心而尝到都父亲冷落、漠视的滋味……   因为姐妹的无视而让赵清漪从小受到欺凌的缘故吗?   或是她的大娘次次来到这个后院都会趾高气扬的训斥她一番。   轩辕烈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勾起了以前在赵清漪脑海里许多不好的记忆。   让回忆的苦楚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其实若非情非得已,赵清漪恐怕早就已经想要离开这座束缚了赵清漪很久很久的后院。   就单单以现在赵清漪的财力而言,就是购买比这别院要豪华数倍千倍的房子,可以接自己母亲河她一同住。这样,根本就不需要做无谓的牺牲,更是不要装疯卖傻的蒙混过关……   赵清漪之所以之前会这样做,仅仅就是因为要在相府里不要惹事。   但是就在一次,所有的能忍能谋都因为赵清漪的一时大意,或是说在这一时间的发泄展现出来自己所隐忍多年的心思……   “因为你的家人吗?在想念他们?”   轩辕烈不禁低低的问道。   听了这话的赵清漪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这时候赵清漪也默认了轩辕烈所说的话。   只是轩辕烈和赵清漪此时的问话倒是算得上是答非所问。   因为……   他们所说的不同。   轩辕烈所指的是赵清漪对云国的相府夫妇对待赵清漪不公平的待遇,而赵清漪所想到的却并非如此。而是赵清漪真真正正倒是家人,那个完全不处于同一个时代的家人。   赵清漪真正的家人……   来自二十一世纪拥有二十一世纪的家人。   而现在,赵清漪却明白,若是想要和她的家人相聚,恐怕是难如登天……   处于不同的时代,生活有不同的背景……   赵清漪不禁想到,若是从现在算起,自己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去,回到自己穿越之前所来的世界里……   那时候,和她的亲人、她的朋友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赵清漪只是轻轻点头,禁不住说:“家人,有几人不会念家。”   “也对。”轩辕烈低声说。   “不过你也显得未免太过于想家。”轩辕烈道。   “太过想家?”   现在连自己要怎么回去她也不知道,想家,不过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赵清漪不禁重复过轩辕烈诉说的话。   “难道不是吗?”   轩辕烈道。   的确……   赵清漪不禁微微点头。   就是如此。   想家,又有几人能做到毫不想家?   就是赵清漪也不能免俗,更是不会意外……   “真的,是真的好想家。”   赵清漪不禁喃喃低语细说。 121   谁是你最重要的人?   轩辕烈所指出来的想家也不外乎就是赵清漪的母亲。   的确,在整个相府,除了她的母亲之外又有谁能让她赵清漪有想家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相见不多,或许是因为太过计较,或许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感情。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她离家很近很近。只需一打开门便可以看到自己的母亲的居住地。但是就是这样看着,还是会担心,会烦忧。   “其实想到当初我离开的时候还真是会想,竟然想到断发这样的招儿,若不是因为你们古人都把头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想离开还比较难唉。”   赵清漪想到离开相府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不禁有感而发,淡淡的叙述着。   “漪儿是如此宝贝自己的头发,怎么舍得真正割掉。”轩辕烈听闻赵清漪的话,不禁失笑说道。   “怪不得这些天来你从来没有问过我。”   略微想了片刻,赵清漪似乎是反应过来,禁不住轻声叹道。   “若是漪儿是真的用真发作为离家的条件,当时便会阻止。”   轩辕烈不假思索的说道。   “也就是你觉得我的头发重要啰。”   赵清漪带有几分威胁劲儿的说道。   “头发重要。”   轩辕烈总觉得听着赵清漪的这几句话心绪有着些许忐忑,但是轩辕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你觉得头发比人更为重要?”   赵清漪再次说道。   “当然不是。”   轩辕烈直接回应道。   现在的赵清漪,真的是让人不敢惹,也觉得不好惹。   “那当时你所在意的为什么是我的头发?”   赵清漪再次问道。   “这……呃……”   轩辕烈倒是因为赵清漪的这一句话显得有些许支支吾吾,一时间竟然哑口,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回说才是……   完全是愣住,呆在那里,一时间竟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该不会是认为女儿家都会在意自己的头发吧。”   赵清漪不禁含笑说道。   “算是吧。”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说道。   “可能会我例外,我便是那一个例外。”   赵清漪不禁显得略微带有几分戏谑的说道。   “那么漪儿为什么会费尽心思带上一缕假发。”   轩辕烈则是含笑问道。   “这……”   一时间,轩辕烈的话竟然让赵清漪一时间哑口,带上一缕假发,的确是不想自己那好生生的发丝给则样毁了,的确是有几分舍不得,甚至是有几分不愿意让自己的头发就这样给……   不过若不是赵清漪那个东主的身份,背后有一个颇有影响力的组织提前知道了当时相府大小姐会买人假扮刺客而带来了真正的刺客的事情,赵清漪也恐怕不会在之前早有准备,也不会在之前让一切都准备就绪……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都只是源于她知道的太多太多……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没有在回去过,都一直是在轩辕烈的那间别院看向这里,尽管换了容貌,尽管之后就是在见到自己的家人也不过是相见不相识,但是为求慎重,为了不给自己的母亲带来更多的困扰,她一直隐忍着,一直没有再回到相府后院,但是这一次,轩辕烈为何会带她来?   恐怕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一定是另有原因。   但是这个原因究竟是……   赵清漪显得极为不惑,有的,只是不解……   轩辕烈,不会做一些无用的事情,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以轩辕烈的心思慎密,自然知道就是已经变换了身份,改变了背景,但是还是不可以间自己的母亲。   可是轩辕烈却是明目张胆的把她带了回来,让她再次回到相府……   “你,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赵清漪大胆的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还是漪儿了解我。”   轩辕烈只是同样含笑说道,用颇为宠溺的目光看向赵清漪。   “了解你?”   赵清漪微微愣住。   “若是不了解怎么会自己会是另有初衷。”   轩辕烈还是含笑说。   “也是。”   赵清漪微微点头,似乎说的也颇有几分认真。   “不过我还真的是想母亲,若是见见母亲也是好的。”   赵清漪轻声说。   “漪儿很高兴吗?”   轩辕烈只是微微蹙眉,禁不住轻声问道。   “那是当然。”   回答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回答的极为开心。   只是赵清漪没有料想到就是这一个回答,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回答却是让轩辕烈显得尤为不悦。   轩辕烈稍稍沉思了片刻,轻声说:“在你心中,究竟谁更为重要。”   “你说什么啊。”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赵清漪对轩辕烈那句显得稍微吃味儿的话,而是轻笑着回应。   “漪儿的母亲和我,两人孰轻孰重。”   轩辕烈禁不住低声说道。   “孰轻孰重?”赵清漪微微愣住,这,让赵清漪如何评断是才。   都是缺一不可,从来没有想过亲情和爱情两者要选其一。   这,倒是让赵清漪显得稍稍犯难,不禁有些许犯愁,一时间竟然是闷在哪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你让我如何评断才是。”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着,禁不住低声说道。   “不过你究竟带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这,本身就是赵清漪最为好奇的问题,这时候也成为了赵清漪说话最好的借口。一个近乎完美的借口。   “看戏。”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轩辕烈只得低声说道。   “什么?”   赵清漪因为轩辕烈的那一句话显得尤为不解。   禁不住轻声念道。 122   “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赵清漪不禁浅笑着说道,说话的语气也显得稍有些许轻松,就仿佛是早已经认定了轩辕烈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带着她回来。   “或许很是简单,只是想让你见一见你的家人呢?”   轩辕烈听后不禁淡然含笑说道。   “若是别人或许会,但是你,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更不会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便会做什么的人。”   赵清漪依然显得一派悠闲,不禁轻声念叨,说话的语气里还是有一贯的从容自信。就仿佛是笃定了的一般,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极为肯定。   “看样子漪儿是认为很了解啰。”   轩辕烈只是浅浅的笑说。   “呃……”   赵清漪只是微微浅笑,没有在多说,而是转开话题轻声说:“我想你应该是比我还要清楚,如果说我现在回来,换言之,若是任何陌生人来到后院接近我的母亲定然是和我有关系,和那个让相爷有几分忌惮的相府三小姐有关系。因为相爷想要拿到把柄,定然会从这里入手。若是我不来,不让母亲河任何外人有过多接触他们便会听之任之,但是若是情况改变,恐怕就是不同了,一定会让母亲置身于危险之中,若是母亲不愿意离开相府,后果恐怕是尤为严重,严重到让人不知道如何收场的结果。但是母亲个性执拗,一定是舍不得离开相府,所以我就没有这么多的办法劝阻,只能不回来,不回来,也是对母亲最好的。”   说及赵清漪的顾虑,本来就是有一番道理,毕竟当时为了让她的母亲在相府的日子不会有人打扰,更不会因为她而破坏了相府二夫人原本安静而平和的生活,这一切,她都必须选择谨慎,不能给相府二夫人带来一点儿伤害。   威胁相国大人,原本就只是下下策,可是当时的赵清漪别无选择,也是别无他法,当时的赵清漪,只能这样做,也只有这样做。   这样,她才可以更好的保护相府二夫人。   但是这样固然有利,同样也隐藏着过多的弊端……   就算是相国大人明地里不敢动也不能动相府二夫人,但是暗地里呢?   不会!   不会就这样简单的,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他会抓紧机会,他会等待时机。   因为……   只是因为赵清漪是真真正正的抓住了他的痛脚……   而相国大人,爱权势又胜于一切。   原本生处于高位的相国大人就已经活得是战战兢兢,活得是那样的害怕自己的高位坐的不够安稳。   相国大人,容不得对他有一丝一毫危险的事情发生。容不得有人可以轻易给他造成伤害……   相国大人……   他……   恐怕是……   一定是会在暗地里监视着后院的一切……   “你相信不相信,漪儿的母亲今日会想开,定然会同意离开相府。”   轩辕烈含笑说道。   说话的语气,似乎是显得胸有成竹。   一定会同意?   是吗?   以前的相府三小姐,现在的赵清漪都可是用尽方法劝她的母亲离开,但是结果呢?   这么多年……   就是真正的相府三小姐有着多少人望尘莫及的财富,有着让人害怕惊惧的权势,但是她还是要留在相府里,还是不敢对自己的母亲说出来她并不是靠采来棱角和卖出她的母亲的绣品度日……   或是女孩子做生意,积累财富让深受封建礼教思想束缚的相府二夫人听了之后不会轻易接受才会如此。   她才不得不容忍,才不得不滞留在相府。   才不得不装疯卖傻……   才不得不装丑扮痴……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只是偶然吗?   就算是她,也试过无数回,但是结果不一一被……   为什么轩辕烈现在就可以一口断定……   “你说……”   赵清漪不禁幽幽的叹道。   “有人。”   轩辕烈用极为细微的声音轻声说道,忙用手堵住赵清漪还未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轩辕烈此刻的目光格外的专注。   但是……   不是还是静悄悄的吗?   赵清漪大为不惑的看向前方……   眼眸里所有的也仅仅是不解……   随之……。   没有过了多久,一阵的喧闹声传来……   轩辕烈早已经发现了……   原来,这就是轩辕烈想让她看得戏,这时候的赵清漪恍悟过来……   赵清漪才明白过来,这一切早已经在轩辕烈的预料之中。   现在他们仅仅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   但是,就是一出所谓的‘好戏’能让相府二夫人改变吗?   这,真的又有可能吗?   这倒是让赵清漪不禁有几分怀疑。   相府二夫人的执拗,恐怕比想象之中的要……   除非是一个人的心死了,除非是不再抱有期望了……。   只是死心……   只是不再抱有期望,这有可能吗?   赵清漪不禁摇了摇头……   就连她都不敢相信,何况……   这……   难道是会有一个局吗?   那么,若是一个局,一个让相府二夫人跳出局来布局者是……   轩辕烈那近乎肯定是的语气……   这让赵清漪不禁联想到,难道是轩辕烈想出了一个什么方法让相府二夫人死心吗?   死心?   真的会容易吗?   只是这一出戏会伤害到母亲吗?   赵清漪不禁又充满了忧虑…… 123   赵清漪颇为带有几分质疑的看向轩辕烈。   难道和他有关系吗?   轩辕烈,又真的能做到以前的相府三小姐,现在的她努力了这么久都做不到的事情吗?   “会不会伤害到母亲。”   赵清漪不禁低低的问道。   “你认为你在这里,就是他们有心伤害能成吗?”   轩辕烈还是压低了声音,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道。   “和你有关?”   赵清漪还是免不了心里所出现的好奇,可以压低声音轻轻的问道。   “没有。”   轩辕烈淡淡的回说。   “没有想到一个帝王不仅仅是掌管国事,就连臣子们的家事都颇为关心,还应该说是比许多当事人都更为了解,正所谓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还真是做到的面面俱到。”   赵清漪不禁低声说道。   “是偶然。”   不知道是怎么的,轩辕烈对于赵清漪那颇有几分质疑的语气显得尤为不悦,不禁显得有几分不想回应,只是懒懒的应付了一句。   “偶然?”   赵清漪还是带有几分疑惑。   “第一次相府出事会提前知道,一是因为他们想要利用云琪郡主,二是一直有命人暗地里观察刹凤阁,想要知道相府的事情很容易。第二次也是因为刺客的关系,因为当时正好太后他们密谋的事情被云琪郡主提前得知,故而前来报信,而知道相府另一位小姐想要陷害你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轩辕烈尽管懒得多做解释,但是不喜欢赵清漪那质疑的态度还是不禁轻声出言。   “看来云琪郡主是很重要喽,好像是堂堂当今天子缺一不可的人,不可或缺的帮手,甚至算得上是你在外的耳朵。”   赵清漪不禁有些许不悦的说道。   “那是因为云琪郡主的身份特殊,没有人可以做到探听到消息不被怀疑、不被发现。”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陈述着。   “身份特殊?”   听言后赵清漪不禁失笑着重复。   “不过我不希望母亲受到伤害罢了。”   赵清漪看向月光淡淡的洒在树叶上,脉脉的倾泻出一层如薄薄的而且微微显得朦胧的淡黄色光泽……   月光还是显得清冷。   就仿佛是因为人的忧伤而显得多出了一丝丝的忧伤……   “哀大莫于心死。一个若是死心了在活过来便是重生。”   轩辕烈不禁接过赵清漪的话幽幽的叹息,轻声说道。   “换来一个新的人生,那样的脱变注定要痛苦。”   赵清漪说。   “长痛不如短痛。痛的时间长不如只是痛过一会儿,哪怕受到的伤害会很深,但是想开了就好了,这一切,都是值得。”   轩辕烈说。   “值得?如果能做到不受伤害而又能全身而退那该有多好。”   赵清漪不禁轻声感慨着说道。   “可惜不可能。”轩辕烈一口否决的赵清漪的那一想法,接着说道:“忌心慈手软,忌优柔寡断。这个世界上做许多事情注定要付出代价,不会有不劳而获,更不要心存侥幸。这样想的结果往往是越来越糟。”   “上天给你一个机会的同时就会让你失去另外一个机会,给你一个天赋的同时就会让你缺少另外一样能力,给你一个过人的才华的时候那么你就会有另外一个地方不如他人。让你得到了的同时又让你同时失去了一些东西。”   赵清漪含笑说,或是有感而发,那话语都似乎显得有着些许感慨。   笑容,也变得让人难以捉摸。   心思,更是不好轻易猜透。   略微顿了顿,似乎回过神来的赵清漪不禁嬉笑着说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一个道理吧。”   听了这话,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   轩辕烈,并没有在多说话,更没有在多做解释。   只是看向前方。   “你……”   赵清漪再次说道。   说了一半多说话却被轩辕烈打断。   “漪儿,可以换一个称呼吗?”   轩辕烈不禁微微皱眉,低声说道。   “换一个称呼?陛下?”   赵清漪道。   “不好,太生疏。”轩辕烈微微摇头,表示否决。   “那么,就叫万岁好了。”   赵清漪再次说。   “不行,太普通。”轩辕烈否决后有不忘加上一句话。   “和刚刚所叫唤的不是一个意思吗?”   “那么,叫你轩辕烈好了。”   赵清漪接着又说。   “太不尊重我了。”轩辕烈还是不认同。   “那么,干脆叫你烈得了。”   赵清漪道。   “这个称呼还不错。”   轩辕烈笑说。   “你怎么……”   赵清漪不禁为轩辕烈为一个名字如此在意而说道。   “……”   这次,赵清漪的最北堵得死死的。   ……。   院子里的骚动声音也越来越多。   “来人,给我搜查后院!”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那说话的声音,应该说是熟悉,极为熟悉。   是相府夫人的声音。   搜查后院!   那不是母亲的住宅吗?   和这一颗梨花树仅仅有一墙之隔的后院……   她们,真的是针对自己的母亲。   是因为自己吗?   因为那一份抓住相爷的小辫子的那一纸契约吗?   是相府夫人的意思?还是相府大人的意思?   赵清漪完全是闷在那里,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之中…… 124   “相府失窃,夫人的白玉簪被盗,期间有人看到二夫人从夫人房间里出来,所以,二夫人得罪了。”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四旬的中年妇人。   纵然是刺客她说话用的是所谓的‘二夫人’的敬称,但是那说话的语气里却显得颇为不屑,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敬意,甚至是有一种呼喝的感觉。   一句话,话的意思和话语所有的语气更是显得完全不同。   就连这个妇人的穿着相较于相府二夫人都要显得华丽的多,显然,这个妇人也是随侍相爷夫人多年、甚得相爷夫人的喜欢,就年纪看来可能是当年相爷夫人嫁给相国夫人的陪嫁丫鬟。   应该说现在的这个中年妇人在相府都有一定的地位,远远比相府这个受尽冷遇而且没有实权的二夫人要得到他人尊重的多,也相信的多。   之前在他们一行人进入后院的时候轩辕烈早已经凭借自身所有的功夫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将他们带上树来。   看相府后院,也就是和相府后院,自己已经居住了一段时间,仅仅有一墙之隔的后院要看得清清楚楚。   所发生的事情都可以一目了然。   事情,恐怕是不会有那么巧合吧。   终于……。   相国大人……   还是按耐不住了。   还是无法安心的等待了。   看来,失窃是假,想要搜查才是真。   相国大人正所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她赵清漪如何会将可以挟持他的物件留在后院,难道是想借此来胁迫她么?   但是相国大人似乎是忘记了,想要找到她并没有那么容易,想要见到她也并非那么简单,就算是有胁迫的条件,但是胁迫一个人恐怕也不会是那么样简单,更不会是那么样容易。   他们,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也把她也看得太简单了。   的确,这件事情原本赵清漪会认为和轩辕烈有关,但是现在……   恐怕不会如此,但是轩辕烈如何会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如何知道相国大人会按耐不住,于今日动手?   想要一个同样可以威胁住她的人?   赵清漪不解的看向轩辕烈。   轩辕烈,总是在之前发生了些许什么苗头才是,才敢如此断定。   轩辕烈只是将赵清漪的手微微平铺,手指轻轻在在赵清漪的手心里滑动,写下一行行字迹。   赵清漪则是屏住呼吸,极为专注,甚至应该说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写的字。   赵清漪感觉到轩辕烈所写的内容是:   因为朝堂之上你父亲的表现有异,不同于往常。想必你父亲已经等不及了才是,定然会先下手为强。   肯定是担心事情败露了吧,那么一定会有人敲敲边鼓才是。   知道了轩辕烈所要表达的意思后赵清漪不禁轻笑,若是没有轩辕烈的敲敲边鼓,恐怕也不会让一直以沉稳处事的相国大人赵狄愠慌了手脚,不得不出此下下策来确保自己那好不容易争来的位置,舍不得白白拱手让人,舍不得就这样失去经营了许久许久而官居高位的位置。恐怕现在,他们也不会想的如此轻易松开自己的母亲。   “还是和你有关系。”   自从上次觉得对古文不太熟悉的赵清漪已经下了一番苦工,现在对于那些繁琐的文字也算是熟悉了的赵清漪不禁再次在轩辕烈手上写到,用同样的方法问轩辕烈。   用赵清漪在他的手上写到的这话,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   算是承认,也是默认。   赵清漪也知道,那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一个从来不离开后院的二夫人如何敢去大夫人的房间里,又如何敢做出如此行为。   赵清漪只是含笑点头。   接着在轩辕烈的手心里写到:看来是你说了什么话将相国大人逼急了才是,还有,相国大人是相国大人,不是我的父亲。   轩辕烈对于赵清漪的这一句话不禁轻笑。   就是在聪明的女子都还是有上几分孩子气,都不会这样轻轻易易、随随便便的同意这一句话的意思,也有很是较真的时候。   好,不是漪儿的父亲便不是漪儿的父亲。   轩辕烈只是含笑写到。   这时候赵清漪再次认真的看向相府二夫人所在的后院。   他们已经在没有任何人的阻挡的情况下进入屋内搜查…。   搜查……。   赵清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震鄂的瞪大了眼睛。   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们的搜查是如此突然,恐怕许多事情就是相瞒也瞒不住,要瞒也瞒不了。   这……   她究竟应该怎么办……   赵清漪显得尤为焦虑……   ‘看来漪儿还是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轩辕烈抓住赵清漪的手再次写到。   ‘突然到超乎想象。’   赵清漪只得无奈的回应。   ‘等一会儿你可以回去,这个可以帮助你。’   轩辕烈再次在赵清漪的手里写到,写完后将一个看似令牌模样的东西递给赵清漪,仅仅捂住赵清漪的手,似乎是想要给赵清漪力量。   赵清漪只得微微点头,微微颔首。   这一块令牌?   一个可以让整个相府都为之忌惮的令牌?   难道是自己是漪贵妃的身份即将要露出头来吗?   看来,这次真的是别无他法。   赵清漪不得不微微摇头。   看来,等一会儿只能用这一块令牌来用用了,挡挡他们的锐气,杀杀他们的微风也好。   ‘另外……’   轩辕烈再次在赵清漪的手心里写到。 126   赵清漪屏住呼吸。   看轩辕烈写的是如此沉重,恐怕并不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恐怕这件事情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   是这个令牌吗?   赵清漪不禁暗自思索。   这个令牌难道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是她的身份可能因此曝光所以轩辕烈显得极为慎重吗?   或许并不是如此。   赵清漪有一种隐隐的感觉,那种感觉,就连自己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但是总觉得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赵清漪抬头,看向轩辕烈。   难道是她想多了吗?   想多了,真的是吗?   轩辕烈接下来要写出的话,竟然让一直镇定自若的赵清漪的心里显得有几分忐忑,就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不安。   究竟,轩辕烈想要说的是什么?   赵清漪的心绪却一刻也难以安定下来,而是怔怔的看向轩辕烈。   和这个令牌有关?   终究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赵清漪不禁在轩辕烈的手里轻轻比划着,颇为不惑的写到。   没有关系。   轩辕烈只是以同样的方法回应,嘴角还带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赵清漪的不安,或许是第一次看到赵清漪的不惑以及犹豫。对于赵清漪少有的不安倒是让轩辕烈真正的笑了出来。   轩辕烈只是写到:这个令牌只会帮你带着你母亲顺利离开相府,并不会将你的身份公布于众,他们所知道得多也仅仅是相府三小姐只是换了一个容貌而已。   轩辕烈在赵清漪的手里再次写到。   这……   让赵清漪完全愣住。   并不是这一块令牌的事情?   那还有什么事情会让轩辕烈如此断定自己会重视,又让轩辕烈显得是如此谨慎。   赵清漪只是颇显不解的看向轩辕烈。   轩辕烈则是含笑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用手指向她们所居住的后院。   赵清漪这才看去。   只见众多仆人都已经进入了后院之中,进入了她的母亲所在的房间里。   进入房间?   赵清漪的心陡然一怔。   那房间里可是有的财物算得上是价值连城,就是随随便便一件的价值都超过整个相府的财力。   一个小小的白玉簪又如何敌得上?一个小小的白玉簪又怎么敌得过相府二夫人屋里随便一件饰物的价值。   就算是那些饰物相府二夫人看不出来,其他人眼拙看不出来,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相府夫人,自幼居于官宦之家,而且和众多富商大贾都略有交往,能认出其中之物价值连城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这样……   赵清漪不禁眉头微皱,这些东西中随意挑选一件不就可以让相爷买回抵押的房契吗?   这样的结果……   想到此处赵清漪的神色不禁变得复杂起来……   恐怕他们会强抢吗?赵清漪不禁蹙眉,若是如此,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个令牌,赵清漪的目光再次扫向轩辕烈所递来的这一块令牌。   只是这一块令牌能让相府的相国夫人以及相国大人放手吗?赵清漪再次看向轩辕烈。   略微沉思了片刻,赵清漪还是拉过轩辕烈的手在上面写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这个令牌的权力大吗?’   赵清漪显得颇为无奈的轻声问道。   看了这话轩辕烈只是轻笑,再次淡淡的回写道:   ‘绝对有能力震慑住相国大人。’   是肯定语气,赵清漪也算是明白了过来,绝对没有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绝对是能带出那些财富。   只是这一次,相府二夫人就会死心了吧,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竟然会是有如此狡诈的心思,而且相府二夫人也会对自己的女儿有所起疑,毕竟这么多的财富的累积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若是这样算下去,恐怕是……   相府二夫人若是问起这件事情,她又应该如何解释。   “夫人。”   当年相爷夫人嫁给相国夫人的陪嫁丫鬟,已经年近中年的华服夫人走了出来。   而她身后的仆人们则是带着众多的物件出来。   一件件物件都摆放在眼前。   有珠宝,有首饰,也有单单看起来就价值不小的古董花瓶,还有众多字画……   这里所累积的财富恐怕就是一般富绅穷尽一生的努力也无法累积这样惊人的财富……   没有搜查到白玉簪,洗脱了偷窃的罪名,但是眼前所摆放的一切……   都让人看得目瞪口呆,都让人看得瞠目结舌……   就算是相府三小姐说这些物件是别人给的,或是从地摊上买来的会让对这些价值不太了解、鲜少外出相府二夫人深信不疑,但是这些话若是随随便便说给相府的一个丫头听,她们都不会轻易相信,都不会觉得他们说的有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就是想要隐瞒也恐怕是瞒不住了……   赵清漪不禁显得有些许忧虑。   不同于轩辕烈还有的悠闲,赵清漪只想从树上跳下来去阻止,不能让那些财富就这样轻轻松松的送给相府……   的确正如同赵清漪所料,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不菲,就是一件小小的饰物也足以够一个人一生衣食无忧……   这样的财富……   这样惊人而可怕的财富……。   她们几乎都惊呆了,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毕竟……。 127   若是能从相国夫人那里搜出这些财物都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并非一笔小数目。   在这个看似破落的后院里所搜查处的的财物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这点儿倒是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是一般富足人家都难以累积惊人的财富,而一个相府不受宠的二夫人……   没有背景也没有势力的相府二夫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财富,这恐怕是……   而看向相府那些侍婢奴仆们都禁不住内心满满的好奇看向这一点点被相国夫人最为喜爱的贴身侍婢所命人带出后院的物件。   “大胆,你究竟答应了别人什么条件谋害相爷。”   相国夫人突然怒声呵斥。   看向相府二夫人的脸色也显得颇为严肃。   “没有。”   毕竟不同于赵清漪的桀骜,也没有赵清漪的不驯,相府二夫人只是稍显唯唯诺诺,近乎不安的说道。   “如果没有,你屋里的这些摆设如何会……”   价值连城……   这是相国夫人想说却不愿意说出口来的话。   “就单单凭借这些物件也不能断定有谋害相爷的罪责。”   相府二夫人还是小声的说出话来为自己辩驳,毕竟谋害相爷是不小的罪责,这个罪过足以要了她的性命,甚至是会累及她的家人,甚至是让自己的女儿,相府三小姐出去都抬不起头来,这个罪过相府二夫人也知道,自己必须得为自己辩驳。   “那这些你又应该作何解释。”   相国夫人怒然指着这些东西问相府二夫人。   “这些……”   相府二夫人只是淡淡的扫向这些看起来不是很起眼的物件,一直是她那个女儿隔三差五便会从府外带回来的这些东西。   难道和这些有关吗?   但是又如何能凭着这些东西就断定和谋害相爷有关?   相府二夫人不禁微微惊住。   但是相国夫人说的是如此肯定是从这些物件之中看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如果是有意陷害,相国夫人也不会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如此斩钉截铁。   莫须有,一点儿都不像。   难道……。   莫非……   是真的和她的女儿有关?   相府二夫人不禁暗暗思付。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个女儿一直对相爷有所不满,所以心存报复吗?   想到这里相府二夫人不禁显得有些许犯难。   “敢问夫人,有什么证据可以如此说。”   相府二夫人还是在这时候缓过神来,显得颇为镇定的问道。   “证据?这不就是证据吗?”   相国夫人近乎不屑的说道。   只是就连相国夫人都没有发觉,她的不屑里还有着一种隐隐的妒忌。   比如说,那颗夜明珠她曾经有幸见过一次,但是那一件物件无论她是多么的喜欢都不敢存有一丝一毫的觊觎,甚至是能走近看都会觉得是一种妄念。能拥有这样的夜明珠,恐怕也只有在做梦的时候。   但是现在……   不同……   让相国夫人完全没有料想到的结果。   这颗只远远看过一眼的夜明珠一直就躺在相府,而且是躺在整个相府最不起眼的地方,甚至是在她最为讨厌的人的手里……   想到这里,相国夫人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了似的,闷得慌,也闷得紧……   但是这样的话她却不可以当着这一生自己最为讨厌的人说出来自己心里的想法。   相国夫人现在更为气愤的是,这一颗夜明珠还不是这里最为珍贵的财富……   相国夫人刺客的心情就好像是从云端跌入地上。   原本以为这个相府二夫人一直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现在却是才蓦然发现,事实根本就是并非如此,事实根本就是自己的那一点儿财力对自己一直觉得不值一提的对手而言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但是既然相府二夫人早已经有一足够的财力自立门户,甚至是可以富甲一方,为什么现在她还会穿的如此不起眼的衣服留守在这里,还愿意住在这毫不起眼的相府后院,受尽冷遇……   这样的相府二夫人,相国夫人一直视为最大敌手的女人不是一直都在坐拥财富的时候自讨苦吃。   相国夫人不能接受一直被她视为敌人的人有远远超过她的财富。   或者说是相国夫人不能接受,一个看起来平日里要比她的弱小的多的多的人在突然的一个不经意发现,原来她并不是没有背景,并不是没有势力,甚至是有不可估量的财力。   一个一直认为是弱者的人其实要远远比自己强大的多,只是她太善于隐藏。   这财富的累积并非一朝一夕,想到自己被这个毫不起眼、甚至是完全不会反抗的相府二夫人隐瞒了这么久相国夫人不禁觉得悲哀。连相国夫人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悲哀。   相国夫人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是被欺骗了,而且是被欺骗的很惨……   “你根本不需要留在这里,这里的生活远远不如你离开相府后过的惬意,不是吗?”   相国夫人语气里有着就连自己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却如何也平复不下来的心情,禁不住冷冷的问道。   好熟悉的话语。   这一句竟然给相府二夫人的是这样一种感觉。   这句话……   似曾相识。   这句话……   非常熟悉。   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听过这一句话。   这句话,究竟是谁说过?   相府二夫人微微皱眉,不禁思索道。 128   似曾相识。   极为熟悉。   这句话……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却又是极为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心里。   好像就是听过无数回。   在哪里呢?   记忆似乎是在回想着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娘,就是离开了相府,我们的日子过的更好,而且没有拘束,不是很好吗?”   ……   “娘,若是我们离开相府绝对要比在相府还要舒心千倍百倍,何必要看大夫人的白眼呢?而且我又没见过爹爹,这个爹爹不要也罢。”   ……   “娘,相府并不是娘最后的归宿,只要离开相府,娘一定过得比那个大夫人还要好,只要娘所提出来的条件,漪儿一定照办。”   ……   “娘,离开相府吧。”   ……   “娘,不要在相府了。”   ……   “这个相府漪儿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   “娘,你就答应吧。”   ……   “娘,漪儿不适合在相府里过日子。”   ……   “漪儿真的讨厌爹爹。”   ……   “爹爹根本就是娘亲的良人,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   她的女儿……   是她的女儿……   是自己的女儿说的话。相府二夫人终于想了起来,原来这个熟悉不是偶然,而是……   自己的女儿有秘密瞒着她,究竟是什么,难道会伤害自己的父亲吗?   那可是天理不容,那可是……   相府二夫人不禁微微皱眉,此刻她对自己那唯一的女儿有的只是怀疑。   怀疑,却又是无可奈何,却又是不知道究竟如何才是……   只是对自己的那个小女儿……   相府二夫人微微皱眉。   难道和她的小女儿有关,只是相国夫人是发现了什么,漪儿又隐瞒了什么。   难道是漪儿……   想到这里,相府二夫人不禁一阵子心惊。   只是若是漪儿真的做出了什么或是想到了什么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不行。   “漪儿。”   想到这里,相府二夫人不禁又是一阵子的心惊,禁不住低声念叨着。   难道真的是漪儿自己拿下了什么主意吗?   “你该不会是答应了别人那些条件,别人怎么舍得给你这么丰厚的赏赐。”   相国夫人还是颇为有几分嘲讽的口气说道。   答应了别人的条件。   想到这里,相府二夫人不禁轻笑。   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做了什么事情吗?   但是和这些不起眼的摆设又有什么关系,相府二夫人轻轻摇头,觉得难以置信。   “多好的古董古玩啊,难不成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容得你抵赖吗?”   相国夫人怒声呵斥道。   “这些都是来的正正当当,没有什么条件,更是没有什么无视法纪之事。”   相府二夫人尽管平日里软弱,尽管是据理力争,但是还是有些儿胆小,身子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毕竟是第一次强势,还是稍显底气不足,显得有几分……   “正正当当。”   相国夫人不禁戏谑的说道。   “这都是漪儿做买卖挣来的,合理合法。”   相府二夫人轻声说道。   “合理合法。”   相国夫人不禁大笑。   “荒诞,简直就是荒诞,你可知道这颗珠子的价值。”   从那一些物件中相国夫人随意取出一件。但是这一件却是……   相国夫人一直苦想而不得的一颗夜明珠。   “这颗珠子,漪儿那儿还有很多。”   相府二夫人随口说,接着说:“漪儿从来没有把这种珠子当做什么名贵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可言。”   有很多?   从来没有当过名贵的东西?   相府二夫人不知道就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又引来一阵子轩然大波。   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有很多,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若是在以前,别人都会认为相府二夫人说的话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现在……   那些人,包括相国夫人却是相信了。   只是因为这颗夜明珠并非这里面最为名贵的物件,甚至是……   “什么?”   相国夫人不能置信的再次问道。   “这种珠子只是漪儿的玩物而已。”   相府二夫人再次以颇为肯定的说道。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句话,相府二夫人是做到了,只是她却不知道。   “你可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就是有,总该有个来由吧。”   相国夫人再次问道。   “来由?”相府二夫人微微失神,随即淡淡的说道:“这是漪儿买来的。”   “买来的?”   相国夫人完全一愣。   紧接着,相国夫人忍不住怒斥:“你就别给我在这里开玩笑了。”   “没有,的确是漪儿做买卖赚取的。”   相府二夫人激励辩解回说。   “做买卖,还真是长本事了。”   相国夫人禁不住戏谑的说道,说话的语气还是略微有了几分嘲讽味儿。   “是真的。”   相府二夫人再次以颇为肯定的口气说道。   “你可知道这颗珠子的价值。”   相国夫人禁不住笑说,就好似相府二夫人说了一个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价值?”   相府二夫人只是颇为失神的念叨。 129   “价值?”   相府二夫人只是颇为失神的念叨。   “这可是相爷一生的俸禄都难以买到的,就是做买卖的人,就是一般乡绅富贾将毕生的财力拿来都不够买这一颗珠子。”   相国夫人再次说道。   “夫人还是别再说笑才是。”   相府二夫人只是不能相信,轻轻的说道。   ……   赵清漪原本是颇为专注的看向后院里的事情。   “我看他们是死性不改又起贪念。”   赵清漪不忘小声说了出来。   “小声点,漪儿不担心被听到吗?”   轩辕烈轻声说道。   “你还不是说话了吗?而且他们现在都专注于那些物件,根本不会注意我们,而且我们离他们的又远。”   赵清漪近乎不满的反驳,接着又说道:“你现在不是一样说话了吗?”   “你可别忘记了,就是没有牙的老虎还是老虎。”轩辕烈只得轻声说道。   “你是觉得相府的那些护卫很是难缠。”赵清漪轻声说道。   “是,也不是。”   轩辕烈道。   “不过反正是瞒不住了,我现在就要去解释清楚。”   赵清漪道。   “还是在等等。”轩辕烈只是微微摇头,出手制止赵清漪想要跳下树来的动作。   “可是……”   赵清漪还是充满的担忧,就连目光都显得有几分焦虑。   “想让相府二夫人顺利离开相府吗?”   想……   应该说是想过也劝过,但是结局却是……   就是现在,相府二夫人还不是留在相府……   “你认为现在赵狄愠不会来吗?”   轩辕烈道。   “回来,说不定就是他指使相国夫人这么做的。”   赵清漪不禁说道。   “如果是这样,赵狄愠会舍得错过这一出戏吗?还有,你认为赵狄愠的做法会不会让相府二夫人明白过来吗?”   轩辕烈只是显得颇为淡然的问道,略微顿了顿,接着说:“还有……”   “这眼看就能到手的财富又让当今的相国大人舍得放弃吗?”   赵清漪显得颇带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儿轻笑着说道。   “只要等等看看就是了。”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赵清漪似乎是明白过来。   静观其变。   也只得如此了。   赵清漪显得颇有几分无奈的轻声叹息。   如果不是静观其变,她又如何能够知道这件事情究竟会不会让相府二夫人离开,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是……   但是……   赵清漪还是值得微微叹息,毕竟这样的缘分难得,毕竟这样的……   尽管自己不是相府二夫人的亲生女儿,但是这种缘分可遇不可求……   “你就敢如此断定,可是这些东西也不能让相府给白白占去了。”   赵清漪还是显得颇有几分担忧。   “白白占去了?没有想到漪儿也在意那些身外之物。”轩辕烈还是忍不住满面的笑意轻声笑说。   “这个……只是不想让相府给得了就是。”   赵清漪颇有几分无奈。   这个她怎么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么不明智的决定也不是她下达的,做出这个事情的可是真正的相府三小姐,她不过就是一个……   “谁让有人喜欢在家里摆设,多留给你母亲一些银两就是,况且你母亲并不热衷于对这些东西的收藏,甚至是不知道它的价值,你这样做不是白用了一些摆设吗。”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虽然……   话是这样说……   但是……   她却不能这么做,她没有这个权力……   “最好是今天母亲能得到一封休书,彻底和相府一刀两断便是。”   赵清漪颇为无奈的说。   “漪儿想得或许能实现。”   轩辕烈只是轻笑说道,接着又问道:“不过你可曾想过若是如此让你的母亲今后如何做人,如何能在人前抬得起头做人,毕竟女人一生的名节最为重要。”   “为了一个所谓的名节而放弃自己大好的人生吗?放弃自己未来的幸福吗?放弃自己追求自己的权力吗?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好年华吗?母亲已经在这个相府白白浪费了青春,若是还留在相府,恐怕也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赵清漪愤愤的说道。   “看来,我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轩辕烈不禁轻叹着说道。   “未雨绸缪?和你有什么关系。”赵清漪颇为好奇的问,或是说,近乎本能的问道   “怎么会没有关系。”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担心漪儿会一个不高兴讨要休书啊。”   轩辕烈此刻倒是说得轻巧,就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   “讨要休书?你想太多了。”   赵清漪直接回应,就连想也没有想。   “真的?”   轩辕烈的眸光之中闪现出一丝惊喜,显得极为高兴。   “放心,不会讨要休书是因为我和母亲不同。”   赵清漪还是含笑说道。   “看来你是知道自己要幸运的多,我可不同于相府大人是一个薄情无义之人。”   轩辕烈不忘替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因为……”   赵清漪的笑容显得颇为神秘,但是却给轩辕烈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甚至是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妙。   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130   “我才不和拥有传统美德的母亲一样,更不会觉得被休是一件坏事情。”   赵清漪只是显得颇为悠然的说道。   的确,就赵清漪而言,觉得这样的女子过于软弱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对于独立自主恐怕是不能做到,若是如此的认命也恐怕是她做不来的。   “哦。”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附和道,并没有多说话。   “如果是我的话,只会休夫。”   赵清漪紧接着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一语足以让众人皆为一惊。   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用如此的语气,的确是超乎轩辕烈的想象,没有想到赵清漪所说出来的话竟然会是如此。   休夫?   算是都离经叛道的。   恐怕是这样一做,天下间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闹得最后恐怕是……   “如果真的会是如此恐怕是会让整个云国都沦为笑柄。”   轩辕烈不禁微微叹息说。   “那你是认为你将来会和当朝的相国大人一样薄情寡义吗?”听了轩辕烈的这一句话,赵清漪第一反应竟然会是如此反问。   反问,倒是让轩辕烈微微怔住。   轩辕烈随即浅笑说:“那么漪儿还是当我是你的夫君吗?”   “夫君?”   轩辕烈的这一句话让赵清漪完全愣住。   夫君,她可是没有想过这么多,只是她怎么就会这么说……   而且,还说的那么样顺口……   难道是因为她在潜意识里就把轩辕烈当做自己的丈夫吗?   但是这也未免……   她可是……   “我还没有认定你是我的夫君呢。”   赵清漪不禁轻声说道。   赵清漪说这句话,就好似在提醒自己一般。   他,不是自己的夫君。   轩辕烈……   想到这里,赵清漪的心绪就变得复杂起来。   一时间,赵清漪完全愣住。   竟然给自己找不到一句解释的清楚的话来。   一句话,是不是就这样轻易说出自己的心思。   但是不行……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   “认定……”   赵清漪只是轻轻的念叨着。   赵清漪不禁回想着过往的事情。   “可是……”   略微想了一会儿,赵清漪不禁摇头。   “相爷到!”   是有随侍叫唤的声音。   之间数十名侍卫都站在两排。   “不是家丁。真是的公私不分到了极致。”   赵清漪只是颇为不满的说道,说话的语气里还不忘记带有一丝儿的嘲讽意味儿。   “云国的官员素质真差。”   赵清漪再次用颇为认真的品评口气说道。   “好的,只是你没有看到。”   轩辕烈近乎无奈的摇头,禁不住轻声叹息说道。   “我看是不可能的。”   赵清漪用一口断定的口气说道。   “几乎我所见过的官员每一个出场的排场都很大。”   赵清漪显得颇为中肯的说道。   比如说她来到这里只是见过两个官员,而且都只是小小的私人之事,和所谓的公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不过……   赵清漪突然看向轩辕烈,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了。”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目光,以及这样的表情竟然看得轩辕烈觉得有些许怪怪的感觉,那种感觉,他总是觉得不妙,不知道赵清漪又要说出什么样儿的话来,轩辕烈只是没有一种好感,一种连自己的说不出来的不妙。   总觉得不会有好事。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问道。   “我觉得有些怪怪的。”   赵清漪还是显得颇为认真的摇头,似乎是显得有些许……   似乎是陷入的沉思。   “怪怪的。”   轩辕烈微微蹙眉,真正让他觉得怪怪的却是现在的赵清漪……   但是……   赵清漪还是显得颇为认真。   “不过……”   赵清漪轻轻的说道。   就连她说话的语气里都有几分不确定。   “但是……”   赵清漪再次打量轩辕烈,看向轩辕烈……   “为什么每一个官员的私下排场都会比已过天子的大。”   赵清漪终于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原来只是如此。   轩辕烈总算是安下心来,笑容也不由得舒展开来。   “原来漪儿就为了这一点儿小事情而烦忧。”   轩辕烈不禁笑说。   而轩辕烈心里所有的郁结也不由的消散。   原来刚刚漪儿觉得奇怪竟然是如此。用那颇为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也是因为如此。   “难道认为是我骗漪儿的,认为我不是云国天子。”   轩辕烈再次问道。   “不是,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也没有那个必要骗我。”   赵清漪连忙摇头,说话也显得有些许语无伦次。   “不过为什么达不到上行下效的结果。”   赵清漪显得颇为纳闷。   “那就要看那些官员的心思了。”   轩辕烈只是颇为无奈的摇头。   “恐怕是人各有志。”   赵清漪只是显得颇为无奈的摇头。   “不过你为什么一直喜欢一个人独行,几乎很少带人,你毕竟是……”   赵清漪还是禁不住问道。   “或许习惯了吧。”   轩辕烈微微叹息,轻声说道。 131   “或许只是习惯。”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失神。   毕竟以前,他并不同于其他皇子们一般前呼后拥,也是看尽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或是有所觉悟吧。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轻笑。   赵狄愠,也就是相国大人,一生看重权势也是因为幼年的时候的遭遇让他觉得权力无所不能,只要拥有至高的权力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且不会遭受欺凌……   所以,赵狄愠才会将权力看得很重,排场,也只是因为虚荣而已……   而赵清漪所见过的三王爷却不尽相同,他自幼过的富庶,一直是前呼后拥,才算得上是习惯吧。   所以三王爷才不能接受轩辕烈会夺得帝位,会成为云国的主宰者。   因为那一份不甘心,所以他反抗,所以他排斥,只是因为不愿意接受失去……   只是权势真的有如此重要么?   赵清漪再次定神看向那里。   那后院之中。   轩辕烈不让自己提前出去,是因为要让相府二夫人看到自己的真心吗?看自己所苦守多年所得到的回报吗?   相府二夫人,现在是赵清漪名义上的母亲会真的接受眼前的一切,接受事实吗?   “漪儿。”   看着再次失神的赵清漪,轩辕烈不禁将握住赵清漪的手捂得更紧。   “没有事情。”   看向轩辕烈,赵清漪只是浅浅的笑说。   略微顿了顿,赵清漪的目光还是紧紧的盯着后院。   “你说,母亲会死心吗?”   赵清漪淡淡的问道。   死心……   人心,这毕竟是人心,谁也难以预料。   “不知道。”   轩辕烈不假思索的回答。   “或许吧。”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只是说话的口气里又平添了几分忧思。   反正现在也不在乎会不会惊动相府里的侍卫,赵清漪和轩辕烈虽然是说话说出了声音,少了几分顾虑,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小很小。   因为这一刻,他们还不想打扰后院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这是现在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   不过,赵清漪还是难以安静下来……   “你真的相信事情会如你所想的发展吗?”   赵清漪不禁显得颇为犹豫,略微有几分犯难的问道。   “可能吧,并不敢断定。”   轩辕烈只是轻轻的说道。   “不敢断定,我也不能肯定。”   赵清漪颇显无奈,继而说道:“这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你若是认为你掌握了一切,以为自己会胜券在握,但是结果往往不如人意,往往会让有的猜测都是错误,判断也只是失误。哪怕有时候认为很了解很了解一个人,但是结果却是……”   想到这里,赵清漪的笑容也显得颇有几分苦涩。   “漪儿。”   轩辕烈再次轻声说道。   “相爷,二夫人的确是别有居心。”   相国夫人,也就是相府的掌权人第一次抓到了这一次难得的机会,禁不住面露喜色的看向赵狄愠。   此刻,相府大夫人说话的语气也显得颇为轻柔。   完全没有刚刚的强势,更没有之前的严肃。   明明是对一个人所谓的指正,却没有想到在她的口中竟然会变得轻和,而且不同于之前一样觉得刺耳。   看到这里,赵清漪不禁摇摇头。   “就算是相府的大夫人,也就像是一株攀着男人的菟丝草。”   赵清漪喃喃低语。   尽管赵清漪说话的声音已经尽量压低压小,但是还是让在一旁,距赵清漪只有咫尺之间的轩辕烈听得清清楚楚。   “菟丝草?”   这个比喻,倒是轩辕烈第一次听到。   觉得新奇,也是充满好奇。   毕竟还是有人第一次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一个人,毕竟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女人,而且还是相府大夫人。   “不是吗?女子难道一定要依附于男人吗?难道一定不能脱离这被束缚的命运吗?难道一定要这样做吗?女子,也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   赵清漪想到自己所在的社会,禁不住发出感慨。   “可是女子有时候还是柔弱一点儿好。”   轩辕烈微微皱眉,小声说道。   “可惜你运气差劲,或者说是你眼光差劲,偏偏我不喜欢柔弱。”   赵清漪接过轩辕烈的话直接说道。   “那就算是我的眼光差咯。”   轩辕烈含笑说道。   “我很差劲吗?”   赵清漪指着自己说道。   “是你自己说的。”   轩辕烈依旧含笑说道。   “那么也就是说你是这么认为啰。”赵清漪再次问道。   “那是你的认为。”   轩辕烈故意避开话题,轻笑这说道。   “你敢认为我差劲。”赵清漪不禁显得有几分不悦的说道。   “我可没有这样说,一直说这句话的就是你。”   轩辕烈还是含笑回应。   赵清漪抽出手来。   手不停的打向轩辕烈。   动作确是极为轻柔,没有一点儿力道……   “觉得我差劲,敢觉得我差劲,看我不教训你。”   ……   赵清漪的动作以及话语倒是多出了几分打情骂俏的味儿。   “漪儿……”   轩辕烈只是拉住赵清漪的手。   “糟糕…。”   竟然是树枝掉落……   这,让相府的人不注意也难…… 132   就差那么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点……   若不是轩辕烈警觉,现在他们不被人发现都不可能。   还好。   好险……   还是轻轻拥住赵清漪,因为刚刚赵清漪的那一闹,他们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平衡,好不容易才……   “好险。”   赵清漪禁不住轻声念道。   只差一点点,他们两人现在就已经掉落在树下,甚至是既有可能被人当做刺客。   是赵清漪倒是没有关系,现在的她倒是一身女装,而且不是之前留在相府的时候那一副易容之后的模样,但是轩辕烈就不同。   轩辕烈,赵狄愠不可能不认识。   若是轩辕烈会出现在这里才会让赵狄愠觉得事情十分蹊跷,甚至是到了让人觉得费解的地步。   赵清漪的身份倒是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来搪塞,但是轩辕烈呢?   想到刚刚的惊险一瞬,赵清漪就被自己的行为给彻底吓住。   完全是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仿佛是失了神,丢了魂。   “该不会是因为你是皇帝的关系吧。”   不知道是过了好半响,赵清漪才反应过来。   “漪儿何出此言。”   轩辕烈倒是还是显得有几分戏谑的笑说。   “因为你的警觉性和应变性啊。”   赵清漪显得颇为自然的说道。   警觉性,应变性?   的确,发觉的够快,反应也是够敏捷。   这,赵清漪倒是说道有上几分道理。   “这也没有多大关系,况且这基本的应变能力应该说是所有人应该有的本能。”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本能,我看不是。你想想,云国的臣民应该不在少数,但是权力的巅峰位置却只有一个,拼命争抢的椅子也只有那么一把。我就不认为你是坐的很安稳。”   赵清漪还是颇有条理性的做出分析。   “我看普天之下也只有漪儿才敢如此说。”   轩辕烈只是轻轻的说道,说话的口气里却不见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而是显得极为柔和,还是那一种满满的宠溺及纵容。   “若是天下只有我这一个敢对你这么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赵清漪这时候倒是微微蹙眉,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么漪儿如此判定的理由呢。”   轩辕烈还是含笑问道,不见轩辕烈有丝毫怒气。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念道。   “以人为镜。”   轩辕烈微微怔住,似乎是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   “难道你不觉得如此吗?”   赵清漪轻笑着问道。   “字字精辟,句句有理,当属于劝世良言。”   轩辕烈忙开口辩解,说道。   “劝世良言?”   轩辕烈所说的这一句话倒是让赵清漪所看过的那一本书,禁不住念叨出声,就连笑意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加深。   “难道漪儿不是如此认为吗?”   轩辕烈道。   “不是。”   赵清漪忙为自己辩解接着笑说:“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赵清漪的笑容,到更是加深了几分。   “但是漪儿的笑容显得怪怪的哦。”   轩辕烈则是淡淡的笑说,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哪有。”   赵清漪忙为自己做出辩解来。   但是想到劝世良言,漪儿就是收不紧自己的笑容。   “你觉得说真话很重要?”   轩辕烈略微陷入沉思,轻声问道。   “当然,用谎言堆砌的城堡固然华丽,但是华丽却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这个华丽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要轻轻一碰,只要稍微接触就会碎掉,就会不复存在。只有诚信,真有真话才可以堆砌一座牢固的城堡。”   赵清漪自然的回应,近乎本能的回应。   “真话固然重要,但是只要人活在世,无时无刻,无处无地都有谎言,就连我们自己有时候都得说谎,几乎没有人能说,自己这一生从来没有说谎,不是么?”   轩辕烈禁不住再次问道。   “这……”   轩辕烈的这一问话倒是在瞬间难住赵清漪,让赵清漪显得有些许茫然,几乎是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回说。   “还有,漪儿能判断那一句话真,那一句话假,做到确信无疑吗?”   轩辕烈再次问道。   “……”   哑口无言,几乎是哑口无言。   赵清漪竟然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回应,就连自己都是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找出一句让轩辕烈信服的话来。   就连赵清漪也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赵清漪完全就愣住,在那儿完全陷入呆滞之中。   “可是也有真话啊。”   赵清漪轻声低喃。   “真话要善于分辨,还有,若是假话你又如何能断定它所说的假话。”轩辕烈再次问道。   “反正你就是不喜欢有人和你对着说。”   赵清漪微显不满的说道。   “那要看怎么样才听得到真话才是。”   轩辕烈微微摇头,不免有几分叹息的说道:“在有的位置,注定孤单,或许只有放下才有机会。”   “放下。”   这一句话倒是让赵清漪显得颇为无奈。   略微陷入了沉思。   “有办法了。”   轩辕烈突然高兴的说道。 133   就差那么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点……   若不是轩辕烈警觉,现在他们不被人发现都不可能。   还好。   好险……   还是轻轻拥住赵清漪,因为刚刚赵清漪的那一闹,他们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平衡,好不容易才……   “好险。”   赵清漪禁不住轻声念道。   只差一点点,他们两人现在就已经掉落在树下,甚至是既有可能被人当做刺客。   是赵清漪倒是没有关系,现在的她倒是一身女装,而且不是之前留在相府的时候那一副易容之后的模样,但是轩辕烈就不同。   轩辕烈,赵狄愠不可能不认识。   若是轩辕烈会出现在这里才会让赵狄愠觉得事情十分蹊跷,甚至是到了让人觉得费解的地步。   赵清漪的身份倒是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来搪塞,但是轩辕烈呢?   想到刚刚的惊险一瞬,赵清漪就被自己的行为给彻底吓住。   完全是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仿佛是失了神,丢了魂。   “该不会是因为你是皇帝的关系吧。”   不知道是过了好半响,赵清漪才反应过来。   “漪儿何出此言。”   轩辕烈倒是还是显得有几分戏谑的笑说。   “因为你的警觉性和应变性啊。”   赵清漪显得颇为自然的说道。   警觉性,应变性?   的确,发觉的够快,反应也是够敏捷。   这,赵清漪倒是说道有上几分道理。   “这也没有多大关系,况且这基本的应变能力应该说是所有人应该有的本能。”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本能,我看不是。你想想,云国的臣民应该不在少数,但是权力的巅峰位置却只有一个,拼命争抢的椅子也只有那么一把。我就不认为你是坐的很安稳。”   赵清漪还是颇有条理性的做出分析。   “我看普天之下也只有漪儿才敢如此说。”   轩辕烈只是轻轻的说道,说话的口气里却不见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而是显得极为柔和,还是那一种满满的宠溺及纵容。   “若是天下只有我这一个敢对你这么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赵清漪这时候倒是微微蹙眉,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么漪儿如此判定的理由呢。”   轩辕烈还是含笑问道,不见轩辕烈有丝毫怒气。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念道。   “以人为镜。”   轩辕烈微微怔住,似乎是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   “难道你不觉得如此吗?”   赵清漪轻笑着问道。   “字字精辟,句句有理,当属于劝世良言。”   轩辕烈忙开口辩解,说道。   “劝世良言?”   轩辕烈所说的这一句话倒是让赵清漪所看过的那一本书,禁不住念叨出声,就连笑意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加深。   “难道漪儿不是如此认为吗?”   轩辕烈道。   “不是。”   赵清漪忙为自己辩解接着笑说:“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赵清漪的笑容,到更是加深了几分。   “但是漪儿的笑容显得怪怪的哦。”   轩辕烈则是淡淡的笑说,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哪有。”   赵清漪忙为自己做出辩解来。   但是想到劝世良言,漪儿就是收不紧自己的笑容。   “你觉得说真话很重要?”   轩辕烈略微陷入沉思,轻声问道。   “当然,用谎言堆砌的城堡固然华丽,但是华丽却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这个华丽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要轻轻一碰,只要稍微接触就会碎掉,就会不复存在。只有诚信,真有真话才可以堆砌一座牢固的城堡。”   赵清漪自然的回应,近乎本能的回应。   “真话固然重要,但是只要人活在世,无时无刻,无处无地都有谎言,就连我们自己有时候都得说谎,几乎没有人能说,自己这一生从来没有说谎,不是么?”   轩辕烈禁不住再次问道。   “这……”   轩辕烈的这一问话倒是在瞬间难住赵清漪,让赵清漪显得有些许茫然,几乎是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回说。   “还有,漪儿能判断那一句话真,那一句话假,做到确信无疑吗?”   轩辕烈再次问道。   “……”   哑口无言,几乎是哑口无言。   赵清漪竟然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回应,就连自己都是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找出一句让轩辕烈信服的话来。   就连赵清漪也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赵清漪完全就愣住,在那儿完全陷入呆滞之中。   “可是也有真话啊。”   赵清漪轻声低喃。   “真话要善于分辨,还有,若是假话你又如何能断定它所说的假话。”轩辕烈再次问道。   “反正你就是不喜欢有人和你对着说。”   赵清漪微显不满的说道。   “那要看怎么样才听得到真话才是。”   轩辕烈微微摇头,不免有几分叹息的说道:“在有的位置,注定孤单,或许只有放下才有机会。”   “放下。”   这一句话倒是让赵清漪显得颇为无奈。   略微陷入了沉思。   “有办法了。”   轩辕烈突然高兴的说道。 235   “可以出宫。”赵清漪得意的说道。   “现在不就在宫外吗?”轩辕烈只是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也对。”   赵清漪不禁轻叹。   因为轩辕烈说的的确是事实,现在他们就在宫外,而且是真正的的宫外……   “可以私访。”   赵清漪再次说道。   “看来是漪儿想外出玩才是。”轩辕烈说道。   “云国究竟有多大,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我至今也不知道,我想出去看看,长长见识。”   赵清漪只得颇为无奈的说道。   “说起见识,我觉得腻还是别再多长才是。”   轩辕烈只是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轻声叹息着说道。   “才不是呢。”   赵清漪微微蹙眉,并且对轩辕烈的话显得颇有几分不悦。   “因为漪儿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那就算是有见识吗?”   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不算。”   轩辕烈微微蹙眉,摇头表示否认。   “这不就是对了吗?”   赵清漪只是含笑说道。   “女孩子何必要多长见识呢?这样的人生不是很累吗?”   轩辕烈说道。   “想去看看,玩,行了吗?”   赵清漪只得低叹,近乎无奈的说道。   想玩,倒是有上几分道理。   “不过你不想听最真实的声音吗?”   气恼归气恼,缓过神来的赵清漪还是略微显得有些许好奇的问道。   “或许许多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好。”   轩辕烈淡淡的说道,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知道了,反而觉得悲哀,若是不知道,或许会觉得幸福。”   “但是那只是自欺欺人。”赵清漪只是接过轩辕烈的话说道。   “自欺欺人,是一个人会做的事情吗?”   轩辕烈只是反问。   “不是……”   赵清漪低低的说道。   **   十八年来,十八年的岁月,十八年的等待,那是一种近乎无望的等待,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等待。   青春,已经因为这一份爱意而失去,年华,再也不能重回过去。   十八年,却是相府二夫人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夫君。   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相府二夫人黯然失笑,显得颇有几分无奈。   今时今日,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见面,竟然会是如此情况。   “不是……”   相府二夫人禁不住喃喃低语。   显得尤为无奈。   相府二夫人看到赵狄愠,竟然是惊吓的连连后退。   “既然相府容不下妾身,相爷看妾身不顺眼,今儿个妾身可以离开相府,但是想要相府讨要一件东西。”   相府二夫人突然说道。   说话的口气无比坚定,说话的语气也无比肯定。   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清漪突然看向轩辕烈。   轩辕烈的本意是认为相府二夫人会被休,被相国大人赵狄愠休去,但是现在的情况,结果来的实在是太突然,来的几乎让赵清漪不知所措。   多次的请求,多次的劝告为什么敌不上一次的见面。   心灰意冷,相府二夫人难道是如此吗?   但是相府二夫人是一个执着的女子,不可能就这么样轻轻易易的同意事情任由如此发展。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清漪也显得颇为费解……   “妾身这些年苦守只是为了本分,既然相爷已经来了,不妨留下休书一封,好让妾身可以不留在这个相府碍眼。”   相府二夫人再次说道。   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一种执着,但是这一行为却是让赵清漪极为不解。   这,并不像是相府二夫人会做的事情。   只是……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只是为什么会让相府二夫人在见面的瞬间改变过来。   只是为什么让相府二夫人会变得如此坚决。   赵清漪,倒是糊涂了,但是迷茫了。   “有的事情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是最为容易迷惑人心,是最为容易迷惑自己,看人要看的是心,有时候你会认为你知道很了解一个人,之后却发现一点儿也不了解,甚至是和你所想相差甚远。”   轩辕烈只是低低的说道。   “什么?”   赵清漪微微失神,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   “或许许多事情你会了解,需要的只是时间。”   轩辕烈轻声说道。   “不是不到,时机未到。这倒是有些像是天理循环的那一套套道理。”   说道此处,赵清漪都禁不住轻笑。   “或许就是如此。”   轩辕烈道。   “是吗?”   赵清漪带有几分质疑,再次低声问道。   ……   一句说话声再次打断赵清漪的话。   “休书在此。”   赵狄愠愤然将休书抛向天空,满是怒气的说道。   “不过你人可以走,但是……”   赵清漪接着说道。   “你应该快要现身了。”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呃……”   赵清漪微微惊住。   “不然事情恐怕不好收场。”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笑说……   “嗯。”   赵清漪微微点头。 236   “可以出宫。”赵清漪得意的说道。   “现在不就在宫外吗?”轩辕烈只是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也对。”   赵清漪不禁轻叹。   因为轩辕烈说的的确是事实,现在他们就在宫外,而且是真正的的宫外……   “可以私访。”   赵清漪再次说道。   “看来是漪儿想外出玩才是。”轩辕烈说道。   “云国究竟有多大,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我至今也不知道,我想出去看看,长长见识。”   赵清漪只得颇为无奈的说道。   “说起见识,我觉得腻还是别再多长才是。”   轩辕烈只是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轻声叹息着说道。   “才不是呢。”   赵清漪微微蹙眉,并且对轩辕烈的话显得颇有几分不悦。   “因为漪儿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轩辕烈只是含笑说道。   “那就算是有见识吗?”   赵清漪淡淡的说道。   “不算。”   轩辕烈微微蹙眉,摇头表示否认。   “这不就是对了吗?”   赵清漪只是含笑说道。   “女孩子何必要多长见识呢?这样的人生不是很累吗?”   轩辕烈说道。   “想去看看,玩,行了吗?”   赵清漪只得低叹,近乎无奈的说道。   想玩,倒是有上几分道理。   “不过你不想听最真实的声音吗?”   气恼归气恼,缓过神来的赵清漪还是略微显得有些许好奇的问道。   “或许许多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好。”   轩辕烈淡淡的说道,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知道了,反而觉得悲哀,若是不知道,或许会觉得幸福。”   “但是那只是自欺欺人。”赵清漪只是接过轩辕烈的话说道。   “自欺欺人,是一个人会做的事情吗?”   轩辕烈只是反问。   “不是……”   赵清漪低低的说道。   **   十八年来,十八年的岁月,十八年的等待,那是一种近乎无望的等待,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等待。   青春,已经因为这一份爱意而失去,年华,再也不能重回过去。   十八年,却是相府二夫人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夫君。   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相府二夫人黯然失笑,显得颇有几分无奈。   今时今日,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见面,竟然会是如此情况。   “不是……”   相府二夫人禁不住喃喃低语。   显得尤为无奈。   相府二夫人看到赵狄愠,竟然是惊吓的连连后退。   “既然相府容不下妾身,相爷看妾身不顺眼,今儿个妾身可以离开相府,但是想要相府讨要一件东西。”   相府二夫人突然说道。   说话的口气无比坚定,说话的语气也无比肯定。   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清漪突然看向轩辕烈。   轩辕烈的本意是认为相府二夫人会被休,被相国大人赵狄愠休去,但是现在的情况,结果来的实在是太突然,来的几乎让赵清漪不知所措。   多次的请求,多次的劝告为什么敌不上一次的见面。   心灰意冷,相府二夫人难道是如此吗?   但是相府二夫人是一个执着的女子,不可能就这么样轻轻易易的同意事情任由如此发展。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清漪也显得颇为费解……   “妾身这些年苦守只是为了本分,既然相爷已经来了,不妨留下休书一封,好让妾身可以不留在这个相府碍眼。”   相府二夫人再次说道。   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一种执着,但是这一行为却是让赵清漪极为不解。   这,并不像是相府二夫人会做的事情。   只是……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只是为什么会让相府二夫人在见面的瞬间改变过来。   只是为什么让相府二夫人会变得如此坚决。   赵清漪,倒是糊涂了,但是迷茫了。   “有的事情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是最为容易迷惑人心,是最为容易迷惑自己,看人要看的是心,有时候你会认为你知道很了解一个人,之后却发现一点儿也不了解,甚至是和你所想相差甚远。”   轩辕烈只是低低的说道。   “什么?”   赵清漪微微失神,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   “或许许多事情你会了解,需要的只是时间。”   轩辕烈轻声说道。   “不是不到,时机未到。这倒是有些像是天理循环的那一套套道理。”   说道此处,赵清漪都禁不住轻笑。   “或许就是如此。”   轩辕烈道。   “是吗?”   赵清漪带有几分质疑,再次低声问道。   ……   一句说话声再次打断赵清漪的话。   “休书在此。”   赵狄愠愤然将休书抛向天空,满是怒气的说道。   “不过你人可以走,但是……”   赵清漪接着说道。   “你应该快要现身了。”轩辕烈淡淡的说道。   “呃……”   赵清漪微微惊住。   “不然事情恐怕不好收场。”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笑说……   “嗯。”   赵清漪微微点头。 136   “人你可以走,但是东西你得留下。”   相府二夫人捡起地上甩落的休书。   动作还是显得颇为悠闲。   竟然……   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这……   几乎让赵清漪陷入呆滞。   原来不止是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就是女人的心思都是这么也猜不透。比如说相府二夫人,几乎是把赵清漪给迷糊了。   明明之前感觉相府二夫人很在意,甚至是不肯离开相府,但是现在的表现怎么会是如此淡然,会是如此平静……   这,一点儿都和想象之中不同,这,究竟……究竟是……   这让赵清漪再次陷入呆滞之中。   “许多事情往往不是用眼睛看就能明白,而是用心。”   轩辕烈只是轻轻的说道。   难道……   难道轩辕烈知道什么吗?   赵清漪再次陷入不惑,再次茫然的看向轩辕烈。   目光之中所有的都是不解,完全不能明白的不解。   “相府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还要多吗?”   赵清漪只是轻轻的问道。   听完赵清漪的这一句话,轩辕烈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向相府后院。   一切,一切……   “原本也没有关心过相府的事情。”   顾左右而言他,轩辕烈就像是故意转开话题似的,只是淡淡的说道。   “哦。”   知道问不出一个所以然,赵清漪也没有多问下去。   “这里的东西容不得你们乱动。”   相府二夫人朗声说道。   此刻,她说话的语气倒是有几分威严劲儿。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相府二夫人,在赵清漪印象之中一直是非常软弱而且非常具备传统美德的相府二夫人,此刻,竟然会是如此……   这一下子倒是让赵清漪完全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眼睛眨也舍不得,几乎是移不开目光。   竟然会有这样的相府二夫人,这样的表情倒是完全出乎赵清漪的意料之外,怎么会是如此。   守护!   竟然给赵清漪这样一种感觉。   守护,的确是守护。   赵清漪轻声叹息。   “这可由不得你!”   相爷面带怒气的说道。说话的口气固然严肃,还是隐藏不了他迫切希望可以得到这些的本意。   那一种人最为贪婪的本性在他的身上展现无遗。   还是那一种急需得到这些财富的初衷……   “这些都是漪儿留在府中的,若是想要得到这些必须过问漪儿。”   相府二夫人第一次显得颇为强势的说道。   强势,淡然,平静,冷漠,大气……。   这几乎是赵清漪从来没有见过的相府二夫人……   “人走,东西留下。”   赵狄愠淡淡的说道。   赵狄愠的表情,一派淡然,似乎是胸有成竹。   似乎是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淡淡的话语,这句话,竟然不是出自赵清漪的口,而是另有其人,而且同样,是一个女子。   而且,声音要显得颇为苍老,似乎是历经岁月的洗礼。   有一种苍凉之感。   这个女子面蒙黑巾,一身夜行衣打扮。   倒是有几分侠女的味道。   看向赵狄愠,那黑衣女子眼睛之中所有的只是恨意,那浓浓的恨意就连相距甚远的赵清漪都觉得是一阵子心慌。   竟然会觉得害怕。   赵清漪都会如此,赵狄愠恐怕也会感觉到,而且那一种感觉,要更为强烈的多。   赵狄愠微微挪动脚步,轻轻向后退去。   只因为那莫名的心慌。   只是因为那莫名的害怕。   “你是谁!”   赵狄愠故作镇定的问道。   “恐怕是相国大人亏心事做多了,都认不得奴家了。”   说话的女子只是颇为轻蔑的说道。   “奴家……”   赵狄愠一个重心不稳,几乎跌落在地。   “大人当初也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当如如何筹得盘缠来参加应试?”   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提醒。   这一句话倒是让赵狄愠惊慌的险些跌倒。   “你还活着。”   ……   “是你……”   ……   赵狄愠语无伦次的说道。   “看来大人还是记得。”   那个黑衣人不禁戏谑的说道。   “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赵狄愠颇为惊慌的大声喊道。   脸上,汗珠不停的滑落,现在,赵狄愠所有的,只是担心,只是害怕……。   几乎所有的侍卫的前来。   而那名黑衣女子也不见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甚至是有一丝一毫的惧意,而是缓缓拉开面巾。   那黑黑的面巾。   这面巾下竟然是……   竟然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一张看起来似乎是毁了多年的脸。   那烧伤的痕迹现在都还是极为明显。   面目狰狞,在黑夜里看起来还显得格外恐怖。   “二十五年了。”   那名黑衣人只是喃喃的说道。   ……   或许是因为那一张脸。   ……   那么多的侍卫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畏畏缩缩……   战战兢兢……   害怕的向前慢慢挪动脚步。   “借用相爷的一句话,那可由不得你。”   一个颇为冷清的声音轻轻响起。 237   又被人给带走了。   赵清漪没有想到竟然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就像是第一次被粉蝶带离皇宫一般,根本就由不得她,一切都容不得自己控制。只是很显然的,他们并没有恶意,甚至是手法都近乎相同。   只是这一次,是否有和粉蝶有关。   赵清漪不禁显得有些许茫然。   而这一次虽然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是并没有和上次一样,把自己带出宫的时候是强行将自己打晕,而这一次,却不是。   只是被人给蒙住了双眼。   当赵清漪再次被人将蒙在头上的布给拿下来的时候,她不禁显得有些许愕然。   前面的景致竟然是如此美丽。   就仿佛的进入仙境一般。   众多的镜子可以折射出她的身影,就如同是有无数个她一般。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赵清漪,几乎是难以明白,只是不断的朝前看去,走走停停,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说什么才是。   或稀或薄、或浓或厚的白雾在地上升起。   白白茫茫,朦朦胧胧的色泽倒是给了人一种置身于仙境一般的感觉。就如同眼前的景致一般。   这里……究竟是哪里?   赵清漪不禁显得有些许茫然。   只是在棋盘前坐着一个女子,她只是缓缓落子。   棋局已经因为那一子而发生变化。   “你是谁?”   赵清漪轻声说道。   “看来你是不记得了。”   对方只是缓缓开口说道,说话的声音就如同她的人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就仿佛置身于世外。   “相府的事情。”   这时候赵清漪最为关心的原本就是此事,不禁开口问道。   “我是绝对不会让赵狄愠有一点儿利益可图。”   说道赵狄愠,她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淡定,目光却是极为冷冽,就连说话的口气里都带有几分生人勿进的感觉。   仿佛她和赵狄愠有着一种让人无法理清的关系,有一种纠结而难以一时断定谁对谁错的的一种瓜葛。   只是这样一个女子,一个看似不为任何世俗所染的女子究竟会和赵狄愠有什么样的恩怨。   “……”   赵清漪不禁轻轻摇头,一个女子,说的未免也太过于嚣张,甚至说,是有比她还自信上几分的狂妄。   “她们已经安全离开相府了。”   这名女子只是淡淡的说的,说话的语气就仿佛是事不关己,有仿佛是有意提醒。   赵清漪只是微微蹙眉。   “你该不会也小看雪庄的势力,以及皇上给你的那一块令牌的影响力。”   那名女子只是柔柔的说,说话的声音确是显得极为冷清,甚至是让人顿觉不寒而栗。   “你是……”   雪庄的当家人。   只是这一句话赵清漪因为过于惊愕的无法一时说不出口来。   她,竟然会是雪庄的当家人……   完全是出乎意料,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   “谁说我是雪庄的当家人,雪庄的当家人是你。”   那名女子只是颇为平静的指出一个事实。一个让赵清漪近乎呆滞的事实。   她,才是雪庄的主人。   这怎么可能。   七年前就已经有了的雪庄怎么会和她有所牵涉,难道是相府三小姐?她也认为她是相府三小姐?   赵清漪不禁愕然。   “和相府三小姐无关,而是和你有关。”   那名女子就仿佛是会读心一般,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   赵清漪微显愕然。   “你并不是相府三小姐,正如你所料,我会猜心。”   那名女子极为肯定的说道。   “你如何得知我不是相府三小姐,那么,真正的相府三小姐又在哪里。”   赵清漪只是轻声问道。   “相府三小姐不是你,不仅仅是我知道,你名义上的母亲也知道,还有,粉蝶也知道。”   那名女子只是浅笑着说道。   “那么,真正的相府三小姐呢?现在她又在哪里。”   赵清漪不禁充满好奇,再次问道。   “真正的相府三小姐也在这里,而且一直看着你在相府的一切。”   那名女子缓缓说道,说话的口气虽然是放缓了几分,但是那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还是显得格外冷清。   “你有如何得知,还有,你和赵狄愠之间有什么恩怨,既然我不是相府三小姐,那么,雪庄就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赵清漪只是轻声说道。   “和你不是没有关系,而是关系大着,你,才是雪庄的创始者,而且雪庄真正的相府三小姐还帮助你打理过。”   那名女子只是淡淡的说道,话语,冷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帮助我,而且,她也没有这个必要。”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   “不行,因为那是她的责任。还有,你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能力,必须要帮助你恢复你以前的力量。”   那名女子这才没有将目光停留在棋局上,第一次回过头看向赵清漪。   “你失忆了。”   那名女子淡淡的说,接着道:“现在,我要帮助你恢复记忆。”   “我没有失忆。”   赵清漪颇为肯定的说道。   “你应该常常一两个月不回家,想家的欲/望也不会那么强烈,我说的对吗?”   那名女子只是轻声说道。   “而且,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相府三小姐便是……”   那女子缓缓开口说道。 137   “真正的相府三小姐究竟是谁?”   这是这时候赵清漪迫切想要知道的消息。   她真的非常想知道究竟谁是真正的相府三小姐,她所代替的身份的主人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名女子只是含笑说道。   “是你……”赵清漪近乎不能置信,极为愕然的念道。   说话的语气也不禁显得有些许不解。   她……竟然会是相府三小姐……   母亲,总归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那……那……为什么一口咬定她是相府三小姐,是相国大人的女儿……   为什么……   会读心的确有会读心的好处。看到赵清漪,那名女子……呃……不是……而是正牌的相府三小姐……赵三儿……   赵三儿只是含笑看向赵清漪,禁不住轻笑说道:“的确,母亲早已经知道你不是相府三小姐,不是她的女儿。因为我和我的母亲的责任便是保护你。”   “保护我?”   赵清漪完全陷入呆滞,禁不止带有几分戏谑的说笑。   保护,让相府二夫人以及相府三小姐保护她?   她可是一个……   “一个穿越过来的女子,一个有着龙珠的女子,一个足以掌控整个云国命运的女子。”   赵三儿不禁再一次笑说。   掌控云国……   她吗?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提及,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原因才来到这里吗?   难道来到这个陌生的土地,就是为了保护云国,就是为了一个所谓的使命吗?   “你是自从紫衣帝国灭国后能弹奏出水月琴的人,你有着极为特殊能力,这一点,并非所有人都可以达到,更不是所有人可以做到。整个天下,整个云国,也只有你能做到。”赵三儿再次说道,说话的语气没有了最初的客套,而是说的极为轻和。   “这个棋局,我已经足足思考了半年,终于想到了破解之法。这个棋局……”赵三儿伸出手来指向那一盘棋局。   “那不过是一盘残局而已。”   赵清漪轻声说道。   “执黑棋者是你,执白棋者是你……”   赵三儿缓缓说道,说话的语气极为轻和。   但是……   在赵清漪的记忆里,她来到云国不过月余时日,但是这个棋局是半年前,这……有可能吗?   赵清漪微微蹙眉。   这样的棋局……   白棋,的确是她的惯用手法……   赵清漪再一次定睛看向棋局……   就仿佛……   执子,落子,下棋,对局……   比试……   就仿佛是亲眼所见……   只是不太清晰,只是显得颇为模糊……   这个棋局……   竟然……   赵清漪就仿佛是清研见到对局……   “你来到云国已经一年。”   赵三儿再次说道。   “一年……”   赵清漪微微怔住,失神的看向他们。   一年的时间……   怎么可能……   赵清漪几乎愕然的看着她……   “所以你的头发变长了。”   赵三儿只是含笑说道。   “呃……啊……”   赵清漪瞪大了眼睛,完全是失神。按照赵三儿的意思,那她不是……   “我的头发……”   赵清漪迷糊了。   “你认为人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就如你曾经对我说道,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跟别提两个相同的人,就是双生子,也会有微妙的差距。”   赵三儿轻声说道。   “不可能,那我手上的蝴蝶印记是怎么回事。”   赵清漪不禁反问。   那也是她一直好奇的问题,也是她完全不解的问题。   “蝴蝶印记,只是为了方便你潜入刹凤阁所做,而且那并不是真正的印记,而是封印,你不是一直好奇龙珠在哪里吗?只有你打开那蝴蝶印记龙珠才会现身。而且现在不是龙珠现身的时候,若是你恢复记忆,定然比我知道的更为清楚。只是你所学的武功以及那特殊的力量无法施展,没有半年是很难恢复到从前,而且而是最快的速度才是。”赵三儿浅笑着说道。   “那么请问究竟我是先恢复记忆还是先恢复功力。”   赵清漪终于从震鄂之中缓过神来,不禁充满好奇的问道。   “同时。但是记忆现在可以恢复。”   赵三儿显得颇为认真的说道。   这时候倒是到了刚刚进来的时候的情景。   原来,她还是她。   原来,她一直没有变。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安下心来。   “迷惑,惑术。”   赵清漪突然念道。   当时相府二夫人讨要休书的时候,目光眨也没有眨一下,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仿佛是木偶一般,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神彩,目光呆滞。当时赵清漪只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给扰乱,没有多想,但是在这一刻,她竟然反应过来。   难道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想到你还有一点儿印象,的确是惑术,而且是我使用的。”赵三儿说道。   “你使用的。”赵清漪微微颔首,接着问道:“你们的身份。”   赵清漪现在最想了解的便是她究竟是什么人,究竟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你们家族是龙珠的主宰者及拥有者,我和我的母亲这一族人却是龙珠的守护者。”   赵三儿只是轻声说道。 138   “所以……是龙珠将我们联系在一起。”   赵清漪只是略微带有试探性的问。   “是。”   赵三儿轻轻点头,淡淡的说道。   “三儿……嗯……呃……”   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称呼一个人,赵清漪不禁显得有些许犯难。   “你可以称呼我为白燕。三儿这个名字我一直听着颇为别扭,觉得不太习惯呢?”赵三儿只是含笑说道。   白燕,从母姓。她的母亲嫁入相府之前原本姓白,所以现在她改名姓白。   “白燕,倒是比赵三儿这个名字要好的多。”赵清漪不禁含笑说道。   “我想知道我们接触的多吗?之前……”   赵清漪淡淡的笑说。   “不多。”   赵三儿,应该说是白燕只是淡淡的回说,紧接着白燕轻声说道:“的确是算不上深交,只不过有数面之缘罢了。”   “数面之缘?你就愿意这样帮一个人?好像并不是你的一贯作风。”   赵清漪禁不住笑说。   白燕这时候倒是显得颇为专注的看向赵清漪,只是淡淡的含笑说道:“你还是没有缺少那一点儿智慧。”   “究竟我们认识了多久。”   白燕如此说也是表示默认她们是旧识,根本就不是只有数面之缘的泛泛之交。赵清漪也禁不住自己所有的好奇轻声问道。   “认识,认识了很久很久。”   白燕看向手中的棋子,不禁叹道。   “如果不是认识你,现在的白燕还是求助无路,白燕,还是不能离开相府。”   白燕思及过往,不禁幽幽的叹息,叹息,也显得颇为无奈。   “你们家族不是龙珠的守护者吗?离开相府于你而言并非难事。”赵清漪只是浅笑着说道。   “离开本来并非难事,但是能劝说我母亲让我离开却是难事。”   白燕轻声说道。   白燕想到此次滥用惑术,而且被惑术所迷惑的人还是她的母亲,她的前途真是堪忧。   想到这里,白燕不禁充满了担忧。   “白姑娘有心思?”   赵清漪看向白燕略微犯难不禁轻声问道。   “是因为二夫人吗?”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相府三小姐,现在说起来也是徒然。   毕竟……   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称呼相府三小姐的母亲为娘亲,自然是有几分不习惯。称呼二夫人,还真的是有几分不顺口。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想要舒缓自己的心情。   赵清漪,同时也要理顺自己的思绪。   “不过真好。”   赵清漪不禁轻声念叨。   在这一刻,赵清漪不禁有些许明白过来。   轩辕烈所喜欢的人一直就是她,那么,在面对轩辕烈的时候她也不会再有心理负担,更是不会有压力。   好轻松。   真的是好轻松。   就像是卸下了一个包袱一般。   原来,这么久都只是自己庸人自扰。   原来这么久都一直是自己误会了吧。   但是……   真的如白燕所言,她有失忆?   但是为什么?   她所有的事情都还记得?   这又算是什么失忆?   赵清漪微微蹙眉。   显得极为不解,大为不惑。   “恢复所失去的记忆并不是想象之中的简单。若是不是漪儿小姐强行抵制自己的内力也不会如此。何必为了传递一件消息而牺牲这么多。”   白燕显得有几分无奈的微微摇头。   “你如何会得知我是如何‘失忆’,那‘失忆’可是连我也不知道。”   赵清漪说出自己的疑点。   “粉蝶已经说过你是喝了相府二小姐所下给三王爷的药,那种药对常人并没有影响,但是对有武功修为的人就不同。而武学修为越强的人就越是容易受到伤害。其实漪儿小姐的体质特殊,根本不惧那些药效的发作,但是当时漪儿却要保持清醒将消息传递出去。不过那一次漪儿小姐倒是做了一件歪打正着的事情。”   白燕轻笑着说道。   “那么我什么时候还要恢复记忆?”   如果真的是失忆,赵清漪倒是想了解清楚。   自己遗失了记忆却毫无感觉……   这……   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如白燕所言,失去部分记忆,看似对她没有影响的记忆。   “还要等几个人。”   白燕缓缓开口说道。   “等人?”   赵清漪微微惊住。   难道她恢复记忆还要等人吗?   赵清漪显得更为不解。   “如果没有他们几个人同时出现,漪儿小姐的记忆恐怕此生都难以恢复。”   白燕显得颇为慎重的说道。   “说的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赵清漪含笑说道。   “没有。”   白燕只是用极为肯定的说道。   “那么,要等的是什么人?”   赵清漪再次问道。   “七大长老。”   白燕只是淡淡的说道。   “呃……糟糕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清漪不禁缓缓开口说道。   “怎么给忘记了。”   赵清漪不禁低低的说道。   神色间也不免显得有些许忧虑,以及无奈。   她……   真的是忘记了……。   赵清漪不禁暗叹自己的一时没有注意。   “真的是糟糕了……”   刚刚,她或许是太高兴了的缘故吧。 139   “那名被大火烧伤的女子呢?”   赵清漪不禁显得有几分讶异,现在赵清漪既没有看到相府二夫人,又没有看到相府二夫人之外的那一个女子,现在在这里的只有她。   而且……还有轩辕烈……   赵清漪不禁微微蹙眉,神情之中也多出几分无奈。   轩辕烈,现在他在哪里,难道没有找他吗?   这可是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想到这里,赵清漪禁不住微微摇头,显得还是几分无奈……   因为,只是因为……   赵清漪希望轩辕烈不要担忧,也不要为了她而忧虑,不要为了她而……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   人心往往就是矛盾的,他却希望她可以找来,希望他可以为了自己而奋不顾身,这就是人心的自私,同样,她也希望轩辕烈不要来,因为为了她而来置个人生死于不顾,这种过于莽撞的行为她却不愿意接受,这便是人所谓的无私吧,希望对方不要为自己涉险,但是却又会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赵清漪的心绪就难以平静下来。   因为……   赵清漪只是为了……   “对了,轩辕烈不是早已经……”   就是刚刚的瞬间失神却让赵清漪微微失神,近乎说不出话……   只是因为当时轩辕烈不就在树上吗?   而且他当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人的接近,因为和他的接触之中知道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是一个最善于发现周遭危险的感觉的人……   只是当时,他为什么没有出手。   只是当时,他为什么没有帮助她……   还有,之前他所有的胸有成竹,甚至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难道,相府所要发生的事情,一切又在他的掌握之中吗?   赵清漪不禁微微蹙眉……   因为,只是因为……   赵清漪不禁微微蹙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清漪现在所有的,仅仅就是不解,就是疑惑。   “烈……”   希望不是故意的。   赵清漪的心绪不由得变得忐忑。   事情的真相究竟会是如何,事情的结果究竟会是怎么样……   当时赵清漪并没有这样唤过,他只是觉得这样称呼一个人太过亲昵,并不适合她的做法……   只是……   但是……   轩辕烈的所做却让赵清漪找不到解释,没有丝毫的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轩辕烈……   “看来你是已经知道了,其实把你带来皇上已然知情。”   白燕只是含笑淡淡的说道。   已然知情……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是早已经知道,早已经了解的意思吗?   只是这有可能吗?   赵清漪只是微微显得有几分愕然。   好像真的不是太可能会是如此……   “知情,什么时候?”   赵清漪还没有办法反应过来,只是压低了声音淡淡的说道。   “就在第一次见到粉蝶的时候。”   白燕淡淡的说道,嘴角还带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一次见到粉蝶。”赵清漪禁不住细细思索起来。就是那一次,难道就是……   赵清漪只是神情间稍显得有些许漠然。   “是灯会的那一次。”   赵清漪道。   接着,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说:“粉蝶看轩辕烈的神色有异,难道……抑或是……更早……”   “是。”   不要算是默认,轻轻点头。   “那是什么时候。”   赵清漪禁不住再一次问道。   她,现在有的是好奇,有的也是伤心。因为她觉得自己几乎同时被自己所在乎的两个人给欺骗……   这可是她在云国最为重要的两个人啊……他们怎么会一直有事情隐瞒着自己,却让自己是毫不知情……   这一切的一切……   究竟是为什么……   赵清漪此刻所有的仅仅是茫然……   为什么……   “你出宫的那一天晚上。”   白燕只是含笑说道。   “以前在棋局上我总是会输给你,但是这一次你却也同样输了,只是可惜,那一个人却不是我。”   白燕说话的声音还是颇有几分清冷,甚至是有上了几分遗憾。   “或许……但是你未免也高兴的太过明显了。”   赵清漪禁不住闷闷的说道。   “会吗……有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白燕只是不解的问道。   “难道没有?”   赵清漪淡淡的问道。   “是,也不是。”   白燕压低声音轻轻的说道。   “可以让我知道当时的情景吗?”   赵清漪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失神而失去理智,目光还是在瞬间恢复澄澈,轻声问道。   “我就是不告诉你,就是想看看你心急的模样。”   白燕颇为得意的说道。   白燕想到自己这些年来所输给赵清漪的次数,这不仅仅是关系着输赢的问题,还有她白燕的面子问题。她才不要这么简简单单的就……   说出来呢。   “那我不妨一猜。”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   “猜,那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燕含笑说道。   “当初应该是这样……。”   赵清漪看向白燕,似笑非笑。 140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啰。”   白燕只是淡淡的笑说,打断了赵清漪即将要说出口来的话,说话的语气也不禁显得有些许轻和。   “本事。”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看向白燕,说:“虽然粉蝶的身手算是不错,但是想要闯入皇宫应该也算是一件难事,更别提能将一个人带出宫来。除非是得到默许。”   白燕只是微微点头,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就好似刚刚的她不是她一般。   不过也是,在赵清漪第一眼看到她的气息的时候确是让赵清漪觉得她是一个丝毫不为外界所扰的女孩子,但是现在的她……   赵清漪不禁淡然失笑。   或许当时只是她想错了。   其实白燕看起来只是用淡漠和疏离将自己伪装,因为害怕受到伤害,因为害怕受到委屈,所有冷漠的将所有人拒之于千里之外,但是她的骨子里却不是如此,还是一个小女孩呢。   想到这里,赵清漪脸上的笑意多上了些许,一扫刚刚所有的阴霾。   笑容也不由得变得轻松起来,或许许多事情,原本就很是简单。   白燕却在这时候说话打断赵清漪的思维,轻声说道:“其实当时的情况不是如此,云国皇宫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弊端诸多,依照粉蝶的身手想要进宫找一个人并非难事,但是凭没有让我们想到找你却是有一番麻烦,因为那里算是皇宫唯一让人无法靠近的地方。”   “不能靠近的地方?而且是唯一?”   赵清漪禁不住有些许哑然,几乎是不敢相信白燕所说的话,几乎是震鄂的瞪大了双眼。   这……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几乎是让人无法理解,以及不能相信……   竟然……竟然会是如此……   真的是因为如此吗?   “为什么?”   想也没有多想,赵清漪忍不住发生感慨,轻声问道。   说话的语气,还有着些许茫然。   “因为他重视你,因为云国的皇上最为重视你,甚至不惜暴露自己所隐藏的实力。”   白燕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吗?”   赵清漪显得略微有几分狐疑。   “重视的让人嫉妒呢!”   白燕依旧淡淡的说道,还隐隐有着一种祝福。   “当时粉蝶因为失手被擒,这时候他才知道。”   赵清漪说道。   “这倒是,若不是粉蝶真的很在乎你,若不是粉蝶告诉皇上你是相府三小姐,以及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相府三小姐的事实,若不是说出这些事实,若不是粉蝶是真的在乎你,不会有伤害你的举动,粉蝶恐怕现在以及没有命了。”   白燕继而接过赵清漪的话说道。   “我可以安然无恙的出宫,粉蝶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的离开进入皇宫不仅仅是有一个默许,还有什么条件才是。”   赵清漪继而笑说。   原来……   今儿个相府会发生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失笑。   看来,最不可以低估的人便是轩辕烈……   一切……   早已经都在轩辕烈的掌握之中……   “那么,之后呢?”   就算是已经猜出了大半,赵清漪还是免不了有几分好奇的心态,淡淡的问道。赵清漪说话的语气也显得轻轻的,柔柔的。   “之后……”   白燕微微失神。   “不过还是漪儿小姐冰雪聪明,一点便透。”   是赞叹,也是无奈,是承认,也是不甘。   “当时他们立下了一个约定,如果粉蝶有能力将你带出宫去便是粉蝶赢,若是你不出宫,粉蝶一不可以强硬抢人,一切都依照你的主意。”   白燕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   原来……   所有的谜底都已经解开。   轩辕烈并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但是那一次在灯会看到她的表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原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   赵清漪禁不住再一次失笑……   “怪不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燕都不免有几分好奇,低低的问道。   “但是他装作故意不认识我,原来是因为他认为离开宫里是我迫不及待,是‘我’的主意,当时他有如此表现。故作不认识我罢了。”   “或许吧。”   白燕轻轻的说道。   “那现在粉蝶呢?”   赵清漪只是轻声问道。   “粉蝶……”   白燕微微显得有几分惊讶,接着说:“为何问我。”   “如果不是在相府,粉蝶定然要见她真正的主人。”   赵清漪倒是显得有几分自信。   “你才是粉蝶的第一主人,我不是。”   白燕轻轻的说道。   “什么意思?”   赵清漪微微惊住。   “因为当初救粉蝶的人是你,粉蝶会保护的人,一直就是你。”   白燕轻声说道。   “那么现在他们呢?”   赵清漪低语问道。   “都在外面呢。”   白燕淡淡的说道。   “哦。”   赵清漪轻轻点头。   “……”   ……   沉寂……   片刻的沉寂……   几乎是极为安静的沉寂……   “他们来了。”   略微过了许久,白燕只是轻轻的说道。   “他们……七大长老……”   赵清漪显得微微有几分惊愕,因为白燕那显得颇为慎重的表情…… 141   七大长老。   竟然会是四个看起来莫约二十几岁的少年以及三名看起来最多也没有超过二十岁的少女…。   只是他们都有偏过年龄的早熟……   以及……   以及那一种冷静……   赵清漪竟然显得有些许茫然……   所谓的长老并非年纪偏大的长着,而是少年少女。   看样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六七岁,而年纪最小的却是只有十六七岁。   这……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却还是这样眼睁睁的让赵清漪看到,而且还是这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几乎是,完全是让人不能置信。   怎么会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怎么又有可能出现这样的事儿,完全就是……   不可能的事情。   究竟是怎么会发生……   他们……   赵清漪也不禁显得有些许愕然,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神情间所有的仅仅就是……   而且……   那七个人还是标准的俊男美女组合……   而且……   似乎对她一点儿都不觉得陌生……   甚至是觉得极为熟悉……   不可能的事情,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确实那么样的真实的出现……   真的……真的……足以让她觉得咋舌……   “这些……”   赵清漪只是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   “雪庄可是没有成立多久,而且当初是漪儿小姐说俊男美女养眼,容易让人放低戒心,而且也是漪儿小姐说用长老这种称呼可以给外人带来迷惑,根本就不会想到个性怪异、行踪飘忽的七大长老不是发须皆白的老头儿,而是年纪偏小、看起来还是个性和善的最不会让人相信他们会和雪庄的长老级别人物扯上关系。”   白燕只是低声说道。   “的确不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   赵清漪只是淡笑着说道。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根本就是……   “当时漪儿小姐是说只有这样才会让其他人意想不到。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人放松警戒,放低防备,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白燕只是含笑的看着赵清漪。   话说……   的确就是如此……   赵清漪不禁轻轻的笑说……   因为真的是可以做到让人防无可防,让人备而难备……   果真是……   当真是……做到了滴水不漏……   做到了……   赵清漪只得微微叹息……   以及他们几人目光里所有的锐利。   “他们七人不仅仅是雪庄生意上得力助手,同样拥有别人所没有的能量,也只有我们几人同时施展自己身上所有的功力,漪儿小姐才可以想起曾经那遗落的记忆,只是漪儿小姐的功力恐怕要半年后才会恢复……”   白燕倒是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   接受……   看来也只得如此……   赵清漪不禁轻轻的淡笑。   笑容,倒是显得有几分轻松,也显得格外随和……   “漪儿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白燕低低的问道。但是说话的声音倒是显得颇为沉重。   赵清漪只是轻轻点头。看向白燕随即问道:“只是为什么要给我相府三小姐的身份?而且你要让出你的身份,之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才是真正的相府三小姐,那你呢。”   “其一,不是我要将自己的身份让给你,而是因为龙珠。其二,不是我想要帮助你,而是因为命令,能管我的人的命令。其三,我讨厌相府三小姐的这个身份,因为我很讨厌当相府三小姐。”   白燕只是淡淡的说道。   “只是如此。”   白燕看向赵清漪,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或许白燕这时候倒是说得轻巧,但是当想起之前的事情,白燕不禁微微蹙眉。   “或许你并不想。”   赵清漪只是轻轻的说道。   “的确我是不想,但是这是宿命,没有人可以抵抗的宿命。”   白燕却是不以为然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不想让不是因为我的那个相爷父亲,有着一个相府三小姐的名号的相门千金,而是因为……”   白燕略有几分愁思的说道。   “因为……”   赵清漪倒是有些许不解,只是看向白燕目光里所有的淡淡忧愁以及那颇为忧虑的表情……   不是因为相府三小姐的身份……   难道是因为其他吗?   赵清漪只是微微蹙眉……   神情中也有着淡淡的忧思,却无法问白燕,那……是因为什么……   赵清漪只是低头,并没有再多说出一句话。   “一句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若是不是你的,你想躲也躲不掉。”   白燕只是淡淡的说道,不免有几分幽幽的叹息。   “好了,恢复记忆会让你受到一定的痛苦,这样你还要吗?”   白燕再次恢复过来,轻轻的叹道。   “嗯。”   赵清漪倒是显得颇为坚定的点了点头。   目光,倒是显得异常坚决。   显得极为肯定自己要如此。   看到此处,白燕只是朝那七名男女轻轻点头。   那七名男女,也同时点头回复。   赵清漪,也只是含笑看向他们几人……   “你准备好了吗?”   白燕再一次看向赵清漪问道。 142   两重身份……   双重记忆……   几乎……   应该说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竟然……   不禁思及过往……   赵清漪倒是有几分难以预料,倒是完全出乎赵清漪的意料之外……   可以自由来往于云国……   一切,历历在目……   几乎是让人不敢相信。   竟然有一面镜子,一面可以传递消息的镜子……一面可以连接云国和她所在的地方的镜子……   原来……   一直苦苦寻觅的镜子竟然就是……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失笑,事情竟然会是如此……   当初,的确是她救了粉蝶……   认识粉蝶的时候,她只有十岁,那时候的粉蝶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孤儿,当时帮助她,给她地方住,根本不是为了报恩……   想到这里,赵清漪只是微微蹙眉,这一切的发生太快太快,就恍若一场梦一般,就仿佛是一段已然被遗失的记忆……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还有她的老师,教会她能自由来回云国的老师……   老师,想到这个词儿赵清漪微微蹙眉,那时候她记得老师这个词儿的由来。   明清甚至是中国更久以前,一般称教师为“先生”;直至19世纪末20世纪初,辛亥革命元老、中国现代教育奠基人何子渊、丘逢甲等人将西学(美式教育)引入中国,创办新式学校后,便开始在“学生操行规范”里面明确将“教师”称谓定义为“老师”。之后绝大部分学生约定俗成将“先生”改称为“老师”。   老师这一个词儿则是由国民政府时代开始,并一直沿用至今……   记得……   她想起来了……   她都记起来了……   的确,轩辕烈认识的人正如同白燕所说,一直就是她,一直一直就是她…。   想到这里,赵清漪第一次卸下心理的负担,第一次觉得原来竟然是一件如此轻松、如此快乐的事儿……   原来,真的只是自己误会了所有的事情,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想的太多太多而已……   赵清漪只是轻笑,笑容显得更为坦然。   记得第一次见到轩辕烈她有提及媚药,也有提及老师……   但是那时候的她提及老师只是急忙辩解,就似乎担心轩辕烈察觉出她说话所有的异样儿……   想到这里,赵清漪禁不住失笑……   其实当时她说是老师也是没有什么错儿,但是那时候她就是担心会被轩辕烈认为有所蹊跷,才急忙改口称为师父……   因为当时的赵清漪只是觉得这一个称呼更好一些。   只是……想到此处赵清漪未免有是一次失神,又是一次惊慌,显得无奈……   竟然,竟然会是如此……   当时她还记得她对那个三王爷轩辕墨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是有一种厌恶之感,但是她却还是为了自己的责任而隐忍,必须破坏那一次既有可能发生的灾难,还有她有说服刹凤阁阁主的妹妹去救相府大夫人以及相府二小姐。   就算是刹凤阁的人为了执行任务必须造成一次小小的混乱,但是若是遇到的是他们的主子的妹妹他们还是无能为力,还是无法动手,还是无法伤害他们……   算是巧合吗?   难道上次的事儿以及防盗故意让赵淓晶,相府二小姐看到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也许是因为如此,赵淓晶才会利用她那个看似严肃、显得精明的姐姐,相府的大小姐。   得了便宜还卖乖,占了好处还装无辜,赵淓晶,倒是让人有些许意想不到……   就算是三王爷骗得了相府大夫人,但是……依照相府二小姐的精明劲儿也应该看得出来,三王爷轩辕墨喜欢的并不是她,而只是为了结盟,纯属于结盟,赵淓晶,一定看得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因为赵淓晶在看得出、猜得到的情况下会想出下药的主意……   这个主意恐怕并不是很好,而且……   稍有不慎都会引火自焚……   只是那时候的赵淓晶也显得未免太过于失去理智,但是……   诛求无已只是微微蹙眉……   难道,就是因为如此,赵淓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担心失去这个王妃的位置才会想出如此的主意吗?   可能……赵淓晶也看得出来,他们家里可能在不久之后要遭逢劫难,她……必须尽早给自己一个靠山,还是……抑或是……另有原因……   赵清漪不禁微微蹙眉……   她……在这时候也有片刻的茫然……   赵淓晶……   原本不该多想,但是这许多事儿都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相府两次针对三王爷的刺客……似乎……或许……都和赵淓晶脱不了关系,甚至是有直接的关系……   尽管是有惊无险……   第一次,她是为了自己而下媚药才会引得如此后果……   第二回,她却是因为要除去她,只是就这么短短的两次,却都是差点儿让三王爷轩辕墨丧生,差一点儿都云国引发前所未有的动/乱。   是巧合,还是意外,或是别有居心,还是另有算计……   最好不是。   希望不是。   赵清漪只得默默的在心里祈求。   “呃……”   赵清漪低低的叫唤。   当时,只是自己想的太过入神,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体所有的反应……。 143   以前的事儿一点点想起。   但是当时的赵清漪想的太过入神,竟然完全没有注意……   头疼的蚀骨,身体似乎也不能自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的记忆……   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   她所遗失的过往,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   但是……为什么……   赵清漪显得颇有几分不解,心中现在所有的,更为正确的说仅有的也是茫然,自己完全不解的茫然……   但是……赵清漪却是无法说出口来,却是没有办法为自己想到话儿辩解……   难道是因为想要为自己恢复其他已经失去的记忆吗?   赵清漪疑惑,同样,之前所有的也是茫然,以及深深的不解。   这个事儿……   赵清漪只是微微蹙眉,神情间所有的也是一贯的淡漠……   但是……赵清漪却要……或是说不得不忍受那蚀骨的疼痛……头……疼的……近乎裂开……几乎是让人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痛……   ……   “清漪,去云国吧,那里有属于你最后的宿命。”   ……   这句话,是老师在教会她一些基本技艺以及防身之术后说的一句话。   ……   “我还有家人,而且还是赵氏,若是我就这样去了一个我可以和那个国家沟通的缘故而舍弃自己的家人,这样的事儿我断然不能做。”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回复他的老师。   “清漪,就是你不想要离开,许多事情还是由不得你,到了那一天,就是你想留着都是不可能的。”   说话的是她的老师,她还记得,当时她的老师眉宇间所有的忧郁以及无奈,甚至是那最后一声长长的叹息。   叹息……所有的……也只是无奈……   这一切的一切……赵清漪都还记得……但是……   赵清漪只是微微蹙眉,当时赵清漪不记得为什么自己会排斥来到云国……   ……   第二次……   她的老师还是不死心的劝说。   “清漪,若是清漪去了云国,可是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儿,这样你有一种别人所没有的优势,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的老师再一次细心的、耐心的劝说……   “不要。”   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说话的语气里也显得有几分淡漠,根本就不愿意在多有回应,甚至是用最坚决的方法拒绝自己的老师……   想到这里……   赵清漪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   “老师,还真是会出来吓人。”   赵清漪禁不住轻轻的说念叨。   ……   原来……   她记得第一次用龙珠最为媒介来到云国的时候,那时候,她只有十来岁……   ……   记得那时候因为那一颗龙珠她和白燕……呃……就是当时还是相府三小姐的赵三儿大打出手……   事情……   就仿佛是回到了当时一般……   所谓的不打不相识……   所谓的不打不想交……   恐怕就是这个道理,没有想到当时两个相互看得并不顺眼的人最后的关系会改善,会成为朋友……   说道成为朋友,她明白的白燕为何会说是因为她的关系才让白燕可以离开相府……   当时,赵清漪所用的便是命令,用那一颗龙珠做命令,白燕的母亲,相府三小姐的母亲,相府的二夫人这才颇为无奈的同意白燕的要求,应允让白燕离开相府……   所谓的买绣品,当时相府二夫人并不明白当时赵清漪没有管理雪庄的时候一直是由白燕所打理,而且白燕还有自己的个人产业……   相府二夫人自幼便对那些名画珠宝有多大讲究,而且也难以分辨出来品质的优劣,就是白燕为了不让母亲受苦拿了回来,总是说自己的在街头喜欢帮助别人,那些小贩儿高兴,便将那些仿冒产品送给她。   对于一个女孩儿,相府二夫人也相信她不会乱说,况且…。白燕还是她嫡亲的女儿…。若是真品相府二夫人也难以相信会是如此本事,真的能买回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以及各种各样的古董花瓶……   不是小瞧自己的女儿,而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在商场立于不败之地,能闯出一番事业……   想到这里,相府二夫人也不会多想……   ……   只是……赵清漪微微蹙眉……事情竟然会是闹到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境地……。   ……   但是相府大夫人那颇为贪婪的模样一定是让她起疑了才是……   赵清漪不禁微微蹙眉……   但是即便是起疑……   赵清漪也不知道在讲会不会因为白燕的多此一举而遭遇怀疑……   或是因为赵清漪的身份特殊,并不是相府二夫人的嫡亲女儿,相府二夫人对她不会多加指责,但是白燕就不同……   ……   这一次,相府二夫人不问出一个所以然是绝对不会罢休才是……。   …。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免就觉得有几分犯难才是……   只得微微蹙眉……   ……   即便是多想,也同样没有缓和赵清漪所有的疼痛,还是…。   疼,疼痛欲裂,还是难以忍受……   赵清漪本能的扶住自己的头,希望可以减缓身体所有的疼痛…。 144   全部都想起来了……   所有那些被遗失的记忆都已经想了起来……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的确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来到云国,就已经和云国其他人稍有交涉,只是这些为了化解那一场国家的危机让她给忘记了,而且……而且还是……忘记的彻彻底底,忘记的毫无所知……   以前的事儿,就恍若是一场遗失的梦。   如果不是多事,或许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只是……   那时候自己没有事情,国家会有事情吗?   ……   云国会因为此事而真的如她所料发生那不可收拾的后果吗?   因为当时轩辕烈来了。   轩辕烈来到相府附近,真的只是偶然吗?只是想回那一间宅院看看吗?   真的,难道真的只是偶然吗?   赵清漪不禁显得有些许茫然了,甚至有的是麻木。   或许当时,真的只是自己多此一举,当时的轩辕烈只是并没有说破而已。   只是当时为什么要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轩辕烈,只是当时为什么会选择毫无防备的相信轩辕烈。   她,赵清漪并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是这一次却是如此轻易的相信一个人。   赵清漪近乎无力的扶着自己的头,免不了轻轻叹息说:“粉蝶呢?”   头……   还是有几分昏昏沉沉的感觉。   还是让人觉得疼痛难忍。   她,还是极力隐忍。   没有想到只是恢复一个记忆,竟然还会是如此难受……   不过若不是如此,当时白燕也不会是问的如此慎重。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再一次失笑。   或许,事情就是如此……   就算是偶尔不喜欢她常常赢过那一些局,但是却还是……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微微失笑,事情,还是有几分难以猜度。   赵清漪轻轻握住自己的手,没有了之前和老师所学的时候的那一分力量,几乎就是与常人无异。   原来,是因为那一次在赌城的时候所受到的剧烈撞击才让她真真正正的来到云国,在不需要借用任何媒介的情况下来到云国。   这……   简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确实……   “是因为相府的事儿吗?其实你也不需要再多的太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是知道结果又是如何。”   白燕只是淡淡的说道。   就是现在,白燕说话的口气还是有不满,浓浓的不满。   “可是……”   赵清漪却是说不出话来。   知道又是如何。   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相府……   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是一个和相府毫无关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进入相府,甚至是打探消息呢?   想到这里,赵清漪只是微微蹙眉。   的确,她没有立场。   白燕……都比她有资格的多……   白燕,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   白燕,才是有资格对相府做出品评之人。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有一次失神。   “该不会是漪儿小姐舍不得离开相府了吧,不过学赵狄愠那种忘恩负义,那种恩将仇报的人也不该我们多管,真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白燕似乎是看出了赵清漪的异样,只得用那显得极为不满的口气说道。   赵狄愠……   白燕竟然直接称呼直接的父亲的名讳……   听到这里,赵清漪都只是微微愣神……   因为白燕会有的反应完全的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完全是让她觉得不知所措……   她没有想到白燕竟然会无所顾忌到这种地步。   只是那可是白燕的亲生父亲,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赵狄愠又几分势力,可是毕竟那也是她的父亲。   白燕……   为什么……   赵清漪只是微微怔住。一时间愣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说出什么话才是。   “可是你别忘了了,当朝的相爷也是你的父亲。说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这一句话恐怕是有几分不妥。”   赵清漪看向白燕,努力压下头还稍有的不适,只是轻轻的说道。   “可是……”   白燕微微愣神,原本想要反驳,却是一时间愣住,在那里一句话也没用说下去,硬是愣在那里,几近哑口无言。   “我说不是就不是,赵狄愠就不是我的父亲。”   白燕也显得有几分恼怒,只是不满的冷哼道。   “可惜相爷是。”   赵清漪倒是说出了一句最为真实的话来。   “难道你不想和你的姐姐一样得到你父亲的喜欢吗?”   赵清漪紧接着又轻声问道。   希望吗?   白燕扪心自问。   以前……   听她的姐姐们说父亲又给她们送了这样,送了那件东西,当时她的心里真的是好羡慕好羡慕,但是她有的只能是羡慕,只能远远的看她的亲生父亲一眼,甚至是连就想走近一步都不行。   她只能远远的,远远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姐姐很好很好……。   自己却只能远远的,远远的看着……   就仿佛他一直一直就只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一直一直都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般。   那时候她想要的很简单很简单,只是一点点关爱而已,可惜的是,一直就没有…… 145   若是以前,她是很想也是很希望可以得到父亲的在乎,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关心,哪怕只是一点一滴的关爱。   只要是这样,只要是如此,都会让她觉得心满意足,都会让她觉得开心不已,都会让她满是感激。   但是事实却是……   事与愿违……   但是事实却是…。   一次期待一场梦,一场希望一场空。   一切的一切,终究不过是过往云烟,一切的一切,终究不过的白白给自己增加了几分苦恼。   终究……终究……只是……   白燕只是微微叹息。   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小女孩,只是一个对长大以后的世界充满期待的小女孩。   也让她从一次次的期待变成一次次无望的等待。   之后,从羡慕的不满,从不满到排斥。   甚至是厌恶。   厌恶自己的家人,厌恶自己的亲人,厌恶身边的一切,同样,也是厌恶这一个如牢笼一般束缚着自己的相府。   想要离开,拼命的想要离开……   不过之后,白燕渐渐长大,也渐渐的明辨是非。她的厌恶是什么她也渐渐明白了。   因为她觉得她的父亲太不公平。   因为她觉得她的大娘心胸太过狭隘。   因为她觉得她的父亲太过势力。   因为她觉得她的姐姐们只会欺人为乐。   但是……   为了她的母亲她一直可以忍。   但是……   她却要让她的母亲也可以堂堂正正的离开那一个地方。   但是最终……   她还是难以隐忍。   但是最终……   她还是选择离开。   但是她没有想到赵清漪终究太过于骄傲,因为她那与生俱来是傲骨和那一份过于优渥的生活让赵清漪不能像她一样隐忍。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撕破脸。   她的母亲也不能多留在相府,多留在相府便多一天的危险,多留在相府便会让她多一天的担忧。   是轩辕烈将粉蝶带到了她的面前,是轩辕烈嘱咐她不可以妄自行动……   所以事情才会一拖再拖……   而这也让她不得不佩服轩辕烈的才智,不得不让她佩服轩辕烈之后的所有部署,让她的母亲已这样的方式离开相府。   虽然走得不是……但是却离开的相府的很是顺利。   不过轩辕烈会做这么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只是为了……   能让一国天子做到如此地步,白燕不禁轻笑着说道:“漪儿小姐,恐怕天下没有比你更为幸运的人了。”   “呃……”   白燕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赵清漪微微愣住。   “要么……那……你……就当我没有说过……”   白燕只是自顾自说。   “啊……”   还没有明白过来的赵清漪只是轻声的念叨。说话的语气来还是有几分不解,显得有些许麻木。   “是你的你就要紧紧抓住,若是放手一定会有很多人抢哦。”   白燕只是轻轻的叹道。   “不过就是想抢也没有这样容易,因为他终究是你的,说不定就是你不喜欢,想要推开有没有那么容易。”   或是因为想起那个虽然是血亲但是却关系疏离的家人,白燕不禁有感而发。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赵清漪不禁含笑说道。   对于白燕脱口而出的话虽然是有几分费解,但是她还是不免显得有几分含糊。对于白燕刚刚所说的话赵清漪回答的也颇显含糊。   “是啊。”   白燕只是轻声说道。   白燕此刻说话的声音低低的,也柔柔的。   “你想到了该如何同母……二夫人解释吗?”   赵清漪看到白燕那微显惆怅的面容不禁低声问道。也是为了转开这一个话题,希望白燕不要再多想下去。   “这……”   白燕微微失神。   对啊,相府二夫人。   她的母亲……   她应该给一个什么样的合理的解释才是。   难道说是因为如果她的母亲多留在相府一天便会多有一天的危险吗?   白燕不禁面露难色。   “大不了实话实说就是了。”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说道。   “可是……”   真的行吗?   白燕微微显得有几分犹豫,甚至是有几分无奈。   她真的可以实话实说吗?   只是可以吗?   “只是我觉得当时你的母亲有心事,白小姐。”   赵清漪只是轻声说道。   当时赵清漪注意到了,相府二夫人看着相国大人那脸上所有的诧异表情。   这……就仿佛是所有的期待落空,就仿佛是结果并不如自己所想一般。   这,是一种错愕的心态。   这一种错愕的心态显得太过于明显,明显的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显的让所有人都可以看的明明白白。   那并不是见到恋人之后会有的心态,只是,那……究竟是什么?   “我们现在见见他们吧。”   赵清漪有太多的不解,也有太多的困惑。   她,必须要知道……   所以现在她所要做的,不是留在这里,也不应该是要留在这里。   她……   必须要离开这里……   她……   必须要给自己那颇为茫然的心绪找到一个答案。   相府也好,赵淓晶也好,以及相府二夫人也好。   现在,她没有时间滞留在这里…… 146   见到了相府二夫人,也见到了自从那日因为一时气急而离开相府后一直没有见面的粉蝶。   粉蝶和二夫人,都已经说是因为那一次相府的刺客风波之后赵清漪便没有见过。   虽然白燕的出现让她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得到了认知,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灵魂附体。   算起来,也算是自己吓自己吧。   想到这里,赵清漪就禁不住再一次失笑。   自己何必如此自找麻烦。   赵清漪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除了粉蝶,相府二夫人以及轩辕烈之外还有一个人。   就是同在一天夜里闯入相府的那个看起来被大火烧伤了很久很久的女子,这个女子还是有着一脸怨恨,就连神情里都颇有几分不满,都显得极为不悦。   似乎是充满了不悦以及那颇深的恨意……   粉蝶倒是低下头来,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般,根本就没有抬头正视赵清漪,许久,粉蝶都只是低垂着脑袋。   而相府二夫人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那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话被她给硬生生的卡住了。   再看向这个屋里,唯一算得上正常的人便是轩辕烈了,轩辕烈只是含有一抹淡淡的笑意。笑容,若有似无,显得格外轻和,也显得格外柔和。   就仿佛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   “漪儿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吗?”   轩辕烈只是轻轻的说道。说话的声音,温润如玉,极为柔和,也极为温暖,有一种醉人心脾的感觉。   赵清漪只是含笑点点头。   “你是……”   说话的白燕。   白燕所问的自然是那个被毁容,现在已经是面目全非的女子。   而白燕的一句话让赵清漪以及接下来要说的话都给顿住。   没有再多说下去,只是朝白燕她们看去。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那名毁容妇人只是淡淡的说道。   赵清漪看向那名妇人,没有被大火烧伤的地方的肌肤倒是柔若凝脂,而且依稀可以看出她的五官生得极为标志。   她在年轻的时候,更为准确的说是在没有毁容之前应该是一个生得极美极美的女子。   “恐怕背后一定有个故事吧。比如说,您和当今相爷赵狄愠的私人恩怨。”   白燕倒是没有因为那个女子的过于冷漠而不再多言,反而显得极为好奇的问道。   就连白燕在问话的口气里都有一种迫切想要知道的心态。   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这恐怕不是你要关心的范畴。”   这时候的那名妇人说话的口气不再是之前的冷漠,而是有一种急于想要摆脱的心态。   那种说话的感觉,太过于冷硬,冷硬的近乎不近人情。   赵清漪看到这里不仅暗笑。   这……   倒是和她见白燕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只是当时,白燕说话的口气给人的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那种冷清的感觉,就仿佛是与生俱来。   而这一位妇人则是由于毁容的打击让她的心情不佳,久而久之,说话的口气就显得不太和善。   妇人说话所有的口气以及态度也算是与生俱来,只是这个与生俱来是人为的,并非……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有轻轻叹息。   “燕姐姐是善意的。”   粉蝶只是轻声说道。   或许是因为那个人的那副面孔,或许是因为这时候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赵清漪,粉蝶说话的声音极小极小。   但是……   还是被那名妇人听得真切。   “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那名妇人只是淡淡的问道。   这时候,粉蝶只是微微点头。   “既然您不想说我们也没有必要多问,是我白燕问错了,在此,燕儿想您道歉才是。”   白燕只是微微躬身,颇有礼貌性的说道,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极为轻和。   “这番客套话就不用了。”   那名妇人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   白燕倒是毕恭毕敬的回说。   白燕竟然会有如此的隐忍,不同于之前稍有不慎便会有几分不满的小孩子脾气,这一点儿,倒是完全出乎赵清漪的意料之外。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被毁容吗?”   那名妇人只是淡淡的说道,但是这时候她说话的语气里多出了些许惆怅,更是多出了几分无奈。   听到这里,粉蝶还是懵懵懂懂的,只是连连摇头。   就连这时候粉蝶都觉得有几分怪异。   她会毁容,都应该有些年月了,而且那时候她们根本就不认识,有如何得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名妇人似乎是想到以前的伤心事,就连这时候说话的口气都已经显得语无伦次,都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说才可以和缓心头所有的怒气。   “您的错?”   白燕微微惊住,近乎本能的说出口来。   “如果当初不是我一意孤行,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我的家人都还活着,我的容貌还……”   妇人似乎是想起过往的事儿。   或许那时候她还没有毁容的时候的事情是她人生觉得最为快乐的时候。   “那时候,我的哥哥可疼我了,我的父母就担心我在外面受到一点儿的委屈。我只要一闹,全家就不得安生。我只要不高兴,家人总会变着法子让我高兴……” 147   提及过往的事情,想起那过往美好的记忆,妇人说话的口气变得和善,说话的语气变得轻柔。   那种对过往所发生的事情所有的留恋。   那种心情,到现在一刻也没有变过,所有的,仅仅就是对过去那一番记忆所有的念想而已。   “但是……”   妇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沉郁,说话的口气也不见有之前的和善,所有的全都是不悦,全都是不满。   “许多事情都被打破了,都是因为他……”   刚刚说话所有的轻柔,现在说话的时候所显现出来的狠绝,以及那一种让人顿觉不寒而栗的冷冽,几乎是让人不敢接近,甚至应该说是害怕接近。   “许多事情,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变了个样儿。”   轻轻的叹息近乎无奈,细细的,但是那说话的语气里更是有深深的自责。   妇人不禁将过往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她本是富家千金。   原来,当今的相国大人是她的夫君。   原来,赵狄愠在迎娶当时的翰林千金的时候已经是有夫之妇,但是为了自己那就要得到的权势不仅仅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甚至是放火烧了她们全家。   而做这些事情的人就是……   一边是金榜题名,一边却是愁云惨淡。   一边是洞房花烛,一边却是家破人亡。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   只是没有想到,当今相国大人竟然会如此利用一个女子,将一个女子利用到如此彻底的地步。   为了筹得赶考夺得功名而娶了她,但是最后夺得功名却又为了能在官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娶了另外一个女子。   抛弃曾经资助他,帮助他,品德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缺失的贤良妻子。   如此忘恩负义,如此薄情寡义的事情他竟然做的出来。   而且到现在,就连一丝一毫的悔改之意也没有,有的,还只是赶尽杀绝……   这样的做法,这样的行为……   如何能让眼前的这位妇人不觉得心寒,不觉得心痛。   又如何能让她现在不是充满恨意……   “当年……您……应该是一个美人儿吧。”   毕竟现在提及,也是这名妇人的伤心事,赵清漪还是略微显得有些许犹豫,略带有几分试探性的问道。   “何止是美人,当时追求过我的课不在少数,可是最后因为那一场大火,容貌毁了,就连自己的声音也毁了。”   哀大莫于心死。   就是现在提及,那妇人显得倒是有几分平静,似乎没有了那非常在意的态度……   但是……   赵清漪还是可以感觉出来……   她舍不得……   舍不得那曾经的容貌……只是现在的她别无选择而已。   想到此处,赵清漪不禁轻轻叹息。   就连那叹息,都带有深深的无奈。   或许,那只能算是命运的捉弄罢了。   但是她爱上了一个人,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   家人的生命,她的一生。   而她的一生,并非是那已经逝去的容貌,而是那已经破碎的心,还有那日日缠绕着自己,让自己一刻也难以入睡的梦靥,以及那永久的悔恨……   还有那不再是当年的快乐,因为爱错一个人,因为嫁错一个人,让她的一生都只是悲剧。让她的一生都只有痛苦。   悔不当初。   恐怕是她最后所想才是。   一切的一切。终究只是痛苦而已。   但是……她的人生却不能再走回头路。   她的人生所有的,只是苦闷。   “都是因为他。”   白燕听得不禁怒气满面。   “早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善类,以前以为他只是贪得无厌而已,没有想到他还是一个泯灭良心的人。”   白燕的双手难以自控的拍向桌子。   那用大理石制成的石桌在瞬间被拍打成为碎片。   白燕的力道之大……   “早知道我就不会让他好过!”   白燕冷冷的说道。   白燕所指的他,便是赵狄愠。   “既然你也觉得她可恶,为什么阻止我报仇,我必须要亲手杀了他。”   妇人神色激动的说道。   “若是不阻止,恐怕是不能活着离开相府。”   赵清漪只是轻声说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活着离开。”   妇人继而说道。   “我说的是那时候您连人的一丝一毫都没有伤到,若是不能回来,岂不是显得太冤枉了。”   赵清漪再次说道。   “我可是苦学多年功夫,不信伤不了他分毫。”   妇人继而说道。   “恐怕您想得太容易了,您当相府的侍卫全是无能之辈吗?还有,法律终究有一天会给你一个交代,会给予制裁。”   赵清漪不禁轻声念叨。   “法律?”   白燕不禁轻声问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吗?”   赵清漪轻声笑说。   “我倒是相信官官相护一些。”   白燕只是显得颇为冷漠的说道。   “官官相护,恐怕也把官场想得太过于……”   粉蝶轻声说道。   “该不会又拿出你的那一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说法来说事情吧。”   白燕轻声问道。   “本来就是。”   粉蝶不以为意的说道。   “漪儿,燕儿,你们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148   除了轩辕烈之外还一直沉默的一个人,也就是相府的二夫人终于说话了,只是淡淡的说道。   相府二夫人此刻说话的语气还是显得稍有几分平淡,看不出喜怒。   但是却可以让隐隐觉出似乎有几分不妙。   因为……   她们几乎很少看到相府二夫人会用如此慎重的口气说话,但是这一次……   相府二夫人几乎是鲜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   赵清漪和白燕都感觉的出来事态的严重性。   因为性格一直温顺的的,几乎连重话也没有听到说过。   除了那时候离开相府的时候,但是那时候相府二夫人已经被白燕给控制住,所以会说重话也并非出自于二夫人的本意,但是这一次二夫人的神情都让他们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   异常的安静。   整个房间里只有几人。   “说吧,你们可有答应别人什么条件,或是承诺别人要做什么事情?”   相府二夫人只是淡淡的说道。   “难道娘亲不是因为这次我擅自使用……让娘亲……”   白燕对于相府二夫人这一句问话倒是充满不解,甚至是有几分不明白,最后只是稍显惊讶的轻声问道。   问话的语气里试探的成分居高。   “这件事情燕儿没有提起我还没有想到呢。”   相府二夫人只是稍有几分气愤的说道,说话的口气里也稍显不满。   “啊……”   白燕微微惊住。   这时候白燕不禁显得有几分懊恼。   自己是……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母……呃……二夫人……我想应该不关我的事儿吧。我应该可以先行离开了才是。”   赵清漪只是轻声说道。   “你也不能离开。”   相府二夫人此时说话的态度倒是显得坚决。   她也不能离开……   这倒是出乎赵清漪的意料之外。   “看来漪儿是记起以前的事儿了,不过还是习惯了漪儿叫我母亲,听着听着也听得顺耳,而且就是漪儿现在不唤作母亲倒是显得不习惯,有几分不自在呢。”   这时候相府二夫人说话的态度倒是没有之前的坚决,还是有着那一如既往的柔顺。   “既然娘亲有什么事儿不妨直说,不是打扰他们夫妻相会,说不定这时候他们还有不少的悄悄话想要说,旁人若是在恐怕是难以说出口才是。”   白燕只是淡淡的说道。   “看样子漪儿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那公子很是在意你,而且非富即贵,你是不会过得了苦日子的。想当初,我还想将漪儿送进宫里。虽然不能保你有一个好归宿,但是可以保证你衣食无忧。”   听到这里,相府二夫人不禁微微叹息。   只是保证衣食无忧?   恐怕是相府的二夫人太过于小看赵清漪才是。   赵清漪可是……   雪庄,能保多少人衣食无忧,这……恐怕是一个难以计算得出来的计量才是……   只是相府二夫人,也未免想得太多。   这,让白燕和赵清漪两个年级不算是太大的少女只是面面相窥。   一时间竟然哑口。找不出来辩驳的话儿来。   “说吧,你们究竟答应了人们什么条件。”   相府二夫人突然正色说道。   答应了别人什么条件?   相府二夫人的这一句话再次让赵清漪和白燕感到费解,甚至是摸不清头脑。   同样,还是大惑不解。只是将自己陷入呆滞,久久的站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没有啊,娘亲,你是怎么了。”   白燕只是用那颇为不解的态度轻声问道。   “你们不是答应了别人对相府不利吗?”   相府二夫人再次说道。   对相府不利?   这……   几乎就是……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但是她们两人都没有想到相府二夫人刺客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如此惊人。   她们……   才没有这个多余的时间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对相府不利,我还需要答应别人吗?”   白燕只是淡淡的说道。   说话的口气里还是因为她的母亲有所怀疑而稍显不满,说话的口气也显得极为淡漠。   “也就是说你有这一个想法了。”   相府二夫人再次说道。   “不是……”   白燕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现在……就是如此……   她的解释……再多的解释都是徒然……都等于无异……   白燕却不得不为自己做出辩解。   “既然没有这个想法你如何能说出这一番话来。”   相府二夫人再次说道。   白燕显得稍有几分无奈。   因为……只是因为她怎么忘记了……   她的母亲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儿而且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就是如何劝解也没有用,都只是徒然。   都只是徒劳无果……   都只是白忙活一场,就像是现在。   “相府,我早就有把柄在手,只要我稍稍松手,那些把柄落入别人的手里恐怕就不会如此简单,虽然不至于灭掉满门,但是也足够让相府的所有人充军发配。若是我真的存着那么一点儿坏心眼,现在的相府就不是这样的相府。”   反正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都是难以避开的麻烦,白燕现在也顾不得这样多了。   只得说出些许事情来。 148   “我想当时二……呃……母亲是因为大夫人的那几句话给吓住了,才会相信我和白小姐有合谋伤害相爷大人的心思,但是我可以说,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就是白小姐对自己的父亲有所不满,也不会做出如此不孝的事情。而且当时,我也不是将相国大人当做我真正的父亲吗?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才是。”   赵清漪只得继续说道。   毕竟被人误会也不是一件好事,现在赵清漪迫切想要做的便是解释清楚。   “我们真的不需要多做一些无谓的事情,若是真的想要给相府的人难堪,他们现在才不能过的这么惬意才是。我看大夫人就是贪图那些财物,才故意如此。”   白燕只是淡淡的说道,就连说话的语气里都不免显得有些许不满。   看来,白燕对于相府大夫人的成见还是颇深,还是不愿意多予理会。   “贪图财富?你难道认为堂堂相府夫人会看上这些并不是很起眼的财富?相府难道没有这一点儿东西?”   相府二夫人却因此而说的振振有词。   “这……可不是一点点的财富……”   赵清漪不禁叹道。   那……可是足以改变多少人的一生的财富……   那……若是见到了它,知道了它的价值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毫不动心,能做到漠视,能做到淡然相看……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微微叹息。   “娘亲,你可知道……”   白燕这时候说话都近乎无语,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说才是,毕竟那可是多少人望尘莫及,就是穷尽毕生的努力都无法购买其中任意物件。   若不是赵清漪有着惊人的经商天赋,而她痛赵清漪一路可以学得些许皮毛,恐怕也难以累积出这些在以前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财富。   “知道什么?燕儿,虽然你对相府有怨,对相爷有怨,对大夫人有怨,但是做人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做出一些违心的事情才是。”   相府二夫人还是不相信白燕的话,还是颇为苦心的劝说。   现在……   这…。   究竟是什么状况……   白燕正是难以解释,不禁频频摇头,最后颇显无力的指着赵清漪道:“娘亲,你可知道漪儿小姐是谁?”   相府二夫人只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当初漪儿在没有失忆前说她在这个世上没有父母,想要找回家人的温暖,所以才让为娘做做她暂时的母亲,而且燕儿不想回到相府,一般时间在相府就由漪儿顶替。”   相府二夫人只是含笑淡淡的看向白燕。   听过相府二夫人的话,赵清漪只是微微点头。因为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她并没有父母,她的父母,她的家人都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啊。   “那娘亲可曾知道漪儿的身份?”   白燕再次问道。   “这……”   相府二夫人微微惊住。   白燕的这一句话,是真真正正的难倒了相府二夫人。   因为她也不知道。   “娘亲,你还记得吗?当初祖师婆婆也有说,一定要让漪儿小姐顶替我的身份,那时候娘亲没有多想是为什么吗?”   白燕再次问道。   而相府二夫人再一次哑口,再一次愣神,说不出任何话来。   因为她真的真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了。   许久,相府二夫人才说:“的确如此。”   “娘亲,你只觉得是我们想要对相府不利,答应别人什么条件,但是我们是真的没有。而且你怀疑我没有问题,但是怀疑漪儿小姐恐怕就是不行……因为漪儿小姐可是……”白燕只是淡淡的笑说。   “白小姐。”   听到这里,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打断了白燕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有用的,反正现在就是说了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白燕只是轻轻的说道。   白燕继而转过话题,看向相府二夫人说道:“娘亲可曾知道雪庄?”   “雪庄,可是富甲天下。”   相府二夫人并不太明白白燕,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提及雪庄,但是还是做出最为简约的回应。   “这些年来,娘亲很少外出吧!”   白燕再次问道。   相府二夫人只是微微点头,淡淡的说道:“是。”   “既然娘亲很少外出都知道雪庄,雪庄可谓是天下之间鲜少有人不知,是吗?”   白燕再次轻声问道。   相府二夫人只是再一次点头。   因为白燕,的确是说的这一个理儿,很少有人不知道雪庄。   “那娘亲可曾知道雪庄的创建者是谁?”   白燕继续问道。   “自然是雪庄的创建者风少主。”   相府二夫人回答的理所当然,就仿佛是可以认定一般。   “是,你可曾知道风少主是谁?”   白燕继续问道。   “这……”   倒是让相府二夫人略微显得有几分犯难,一时间竟然是说不出话来,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回应才是。   风少主,恐怕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是谁。   只是自己的这个女儿,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及风少主。   这,倒是让相府二夫人显得略微不解,稍有几分茫然,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几乎一动也不动该。   燕儿……   自己的嫡亲女儿。   可是女儿的心思,相府二夫人却是越来越是猜不透,越来越是弄不明白,只是静静的思考着。   究竟……   究竟是为什么,女儿并不是一个喜欢谈及那些事情的人,但是这一次,真的是……   真的是太过反常。   真的是让相府二夫人有太多太多的不解。   有太多太多的疑惑。   相府二夫人只是愣神。   “娘亲又可曾真的,娘亲早已经见过雪庄的主宰者。”   白燕再次说道。 149   “见过?”   相府二夫人没有想到白燕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完全是愣愣的站在那里,还是显得颇有几分不解,甚至是茫然。   只是相府二夫人不明白白燕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及一个人。   这……似乎并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只是这是因为什么?   相府二夫人不禁显得有几分不解。   “娘亲,您不仅仅是见过雪庄的风少主而且是极为熟悉,甚至应该说渊源颇深。”   白燕只是含笑淡淡的说道。   渊源颇深……   这一句话倒是让相府二夫人听得云里雾里,几乎难以明白,所有的,完全就是疑惑。所有的,完全就是茫然,所有的,完全就是不解。   “雪庄的风少主,就是她!”   白燕将手指向赵清漪,只是轻声说道。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极为柔顺,甚至是……   “就是她?”   相府二夫人对于白燕所说的话几乎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完全的愣愣的看着赵清漪。   赵清漪,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女孩,而且雪庄成立也算是有些年月,那时候,她不应该还是一个承欢膝下的小孩童吗?   怎么又可能是创立了如此大的产业。   而且……她还只是一个女子……   简直……简直就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简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究竟怎么有可能……   “人不可貌相,而且她不仅仅是雪庄的创建者,还是当朝的……”   白燕继续说道。   “她和朝廷有关,早已经在她拿出那一块令牌的时候我已然知晓。”   这一次,白燕要说的话又一次被打断,只是这一次打断白燕的话的人不是别人,不是赵清漪,而是她的母亲。   “但是母亲未必知道她是朝廷的什么人。”白燕只是含笑说道。   “是朝廷的什么人?”   这一句话问的她几近哑口。   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情。   她的身份……   她的母亲现在所有的也只是疑惑。   毕竟……   相府二夫人禁不住轻轻叹息。   她……   “应该是朝廷密探之类的人物吧。”   相府二夫人做出颇为大胆的猜测。   “但是娘亲你认为就是如此而已,认为只是一个密探之类的人物皇上舍得将自己如此大的权力外放吗?”白燕继续说道。   “这……”   白燕的这一句话倒是让相府二夫人微微惊住。   这……   的确是有上几番道理。   但是……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相府二夫人因为白燕所说的一句话还是显得有几分含糊不解。   如果真的是密探,就是最为信任的密探也不可能让她有如此权力。就是夫妻之间都恐怕不会是如此。   这一种权力,可是足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啊,就是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妇道人家都明白,能坐上九五之尊的至高之位的皇上又岂会有不明白的道理。   但是……这又是为什么?   “知道为什么祖师婆婆要让漪儿小姐成为相府三小姐吗?”   白燕再次问道。   这……同样,又是一次让相府二夫人哑口无言,又是一次让相府二夫人找不到话回应。   只是因为这一次,连她也陷入茫然,连她也不明白。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因为要给她一个让众人没有反对的话,没有拒绝的说辞。”   白燕继续说道。   “漪儿小姐,不仅仅是雪庄的庄主,还是皇宫的漪贵妃。”   白燕再一次说出惊人之语。   再一次让相府二夫人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瞠目结舌。   什么叫做难以回应,什么叫做无法接过话来。   “……”   完全就是目瞪口呆,完全就是哑口无言。   “其实为了维护朝政平衡,皇上不会动当今的相爷大人,而作为皇上唯一的妃嫔的漪贵妃会做出这样有损于皇家的事儿吗?如果想要对付一个相爷,只需要雪庄的一句话而已,还需要答应别人的要求吗?还需要做出那些无谓的事情吗?”   白燕再一次问道。   “不会。”   相府二夫人只是微微点头轻轻颔首,的确,赵清漪是没用做这一件事情的必要。   随即……   相府二夫人才反应过来。   那个一直与她们共同在一起的男人,那个长的令女子都不免有些许嫉妒的俊美男子就是当今皇上。   也就是说,相府所发生的事情,相府所有的弊端,皇上……全部都是知情的。   知情,却可以做到不动声色。   这……简直……   简直……   就是一个可怕到了极点的人物。   简直……   简直……就是一个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应对的厉害人物……   只是……他看似无害……   不过可以看出,他对漪儿的在乎。   那一种在乎,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羡慕。   “看来,是我们错怪了你们。”   相府二夫人只是低低的说道,说话的语气都颇有几分歉意。   “其实那也是我们的错,每次说话都……”   赵清漪只是淡淡的笑笑,微微颔首,还是不免显得有几分尴尬,也显得有几分无奈。   相府二夫人突然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猛然的跪在地上。   这一举措,几乎是让他们皆为惊讶,完全就是措手不及。   因为赵清漪以及白燕没有想到,这时候相府二夫人竟然会做出这一举动。   完全……   完全……   就是让他们始料未及。   完全……   完全……   就是让她们惊愕的不知所措。   相府二夫人会有这样的动作,倒是昂她们着实一惊。   只是呆呆的面面相觑。   几乎是愕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愣愣的相互看着对方。   赵清漪和白燕,完全就是那样怔怔的站着,不知所措。 150   “民妇失仪。”   相府二夫人突然如此说道。   惊愕,所有的完全就是惊愕,讶异,所有的是讶异,全部都是讶异。   没有想到这时候相府二夫人跪下来只是为了说这样一句话来。   出乎意料,完全就是出乎意料。   意外,完全就在意外之中。   “您可是我的母亲啊。”   赵清漪不禁轻声说道。   “君臣之礼只是不可废,民妇竟然对娘娘……这可真是民妇的罪过啊。”   相府二夫人继而轻声说道。   赵清漪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想到,相府二夫人此刻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只是这样,未免显得太过于生疏了些许。   想到这里,赵清漪不禁轻声叹息。   “在我心里一直就当你是母亲,若是这样,岂不是置女儿于不孝的境地吗?”   赵清漪此刻只是微微蹲下身子,双手扶起相府二夫人。   这时候,赵清漪说话的口气还是颇为有几分无奈。   之后……   赵清漪没有想到相府二夫人竟然会认死理到如此地步……   ……   好不容易,白燕和赵清漪才用尽口舌才将相府二夫人扶了起来。   但是……   这个过程却是让她们两个还算是年纪不太大的女孩子几乎崩溃……   ……   “燕儿,我想必须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清楚,若是不说为娘的心里难以安定。”   略微过了片刻后,赵清漪只是这样说道。   说话的口气也显得颇有几分……那……似乎应该说是犹豫不决……直到最后,就似乎下定了某个极为重要的决定一般。   说话的语气也显得略微郑重。   几乎是让人看不清头绪,几乎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还是离开才是。”赵清漪轻声说道。   赵清漪看相府二夫人此时颇为严肃的表情,甚至是眉宇间都稍有是慎重,而且这一种慎重的感觉比刚刚误会他们显得更为严重。   这……   应该在这个时候,她不便留在这里才是。   或许离开,留下一点儿她们私下说话的空间才对。   “不过漪儿小姐,你认为现在赵狄愠会不会后悔?”   白燕突然插上一句话说道,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显得灿烂,就仿佛是做了一件很是得意,大快人心的事情一般。   “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儿。”   赵清漪不禁含笑说道,赵清漪说话的语气还是有着一贯的轻和,显得极为美丽,也极为逗人喜欢。   “那是自然。”   白燕颇为高兴的扬眉,说话的语气都不免有几分得意。   “太过高兴也未免是一件好事。”   赵清漪只是微微蹙眉,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真的高兴,真的真的非常高兴,让赵狄愠看到了自己用尽一生追逐的权力竟然敌不过他最小的女儿,相府的三小姐手中的令牌。想想都觉得好笑。还有啊,就是他们整栋相府都有不及受尽冷遇的二夫人家里一个不用的摆设,一个无用的花瓶。我想这时候他的心里一定不是滋味吧,甚至是极为难熬。现在想想他那痛苦还有懊恼的表情我就觉得高兴。”   白燕的确是很高兴,就连说话的语气里都透露出隐藏不住的兴奋。   “这也并不值得高兴。”   赵清漪只是微微摇头,轻声说道。   “怎么会,让那种势力的人尝到自己原来培育错了对象,即便是现在,恐怕他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真是可惜,没有看到势力的人后悔的样子。”   白燕说话的口气不免有几分惋惜。   “呃……燕儿……”   相府二夫人再次轻声唤道。   这时候赵清漪才想起自己原本是想要离开,让相府二夫人有重要的事情和白燕私下聊。   但是……   她却没有……   赵清漪这时候才轻声说道:“二……母亲有要事和你商议,我还是先去见见皇上,还有粉蝶。”   “不用,漪……漪儿,你不用走,我还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相府二夫人只是轻声说道。   毕竟现在知道了赵清漪不仅仅是雪庄的主人,而且还是当今的贵妃,说起话来也不似之前一般随意,也显得略微有几分无奈。   “啊……”   赵清漪只是微微惊住,没有想到二夫人此刻会要她留下来。   但是,她应该留吗?   赵清漪看向相府二夫人。   她们说的话或许她应该走,但是……   赵清漪看向相府二夫人的眼睛。   似乎又在告诉她。   不走……   不走才是最为正确的决定……   因为相府二夫人的眼神里,所有的,是一种渴求。   希望她留下。   或许之前说话的时候犹豫便是在此处。   最后……经过再三犹豫的赵清漪决定了。   留下来。   留下来听相府二夫人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来。   ……   “其实我今天想说的一件事情,应该算是一件陈年旧事才对。”   略微顿了顿,相府二夫人看向前方,也不知道究竟想看的是什么地方,也或者只是为了缓解心中所有的压力。只是她显得有些许惆怅,甚至是无奈。   目光,还透出一缕淡淡的幽思,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在其中。   “难道和相府有关?”   赵清漪略带有几分试探性的问道。   应该只会是和相府有关才是……   赵清漪不禁微微思索到。只是……那……会是……什么事情?   这倒是让赵清漪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事情,可以让相府二夫人用如此慎重的口气说话。   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要让相府二夫人犹豫再三。   甚至是刚刚说话的时候还显得吞吞吐吐,平不是相府二夫人的一贯作风。   究竟……究竟是什么事情?   赵清漪只是微微蹙眉。   也显得颇为无奈。只是不免有几分叹息。   “燕儿,这话若是说了希望你可以承受的住。”   相府二夫人只是显得颇为严肃的说道。   “娘亲,你是怎么了?”   白燕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禁不住正色问道。   “燕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相信娘亲,好吗?”   相府二夫人压低声音说道,说话的口气也显得颇为坚定。   “娘亲,你是怎么了。”   第一次白燕的心有一种莫名的慌乱,甚至是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难道……   是因为相府二夫人所说的话吗?   因为那说话的口气让白燕感觉到不安,而且是强烈的不安。   甚至是……   白燕显得极为……   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形容,难以形容。   只是怔神……呆滞在那里。   “娘亲所说的话,每一个字你都要听清楚了。”   相府二夫人看着白燕,忍不住轻声说道。   白燕轻轻点头,只是这时候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努力的抓紧双手。   紧紧的,紧紧的……   “燕儿,不管娘亲说什么你一定要镇定,好好的听娘亲说完,好吗?”   相府二夫人再次说道。   “燕儿,你不是相爷的女儿。”   相府二夫人最后轻声说道。   “什么?”   白燕倒是显得有几分惊讶,震鄂的瞪大了双眼。   “娘亲,你会红杏出墙么?”   白燕轻声问道。   问话的语气极轻极轻,就似乎是没用一丝一毫多余的力气一般。   完全就是不能置信。   完全就被相府二夫人的那一句话给惊住了。   完全是……就连白燕都不知道,这一句话她究竟会这样说出来。   但是她却说了,真真正正的说了出来。 151   这样的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就连赵清漪都是不能置信的看向相府二夫人。   相府二夫人说的话,的确是让人始料未及,的确是足以让人不知所措。   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清漪也几近呆滞,只是感觉前面一片茫然。   一个集传统美德于一生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误会吧。还是……另有隐情?   记得当时……当时在相府……   那时候相府二夫人看着相爷的表情似乎是惊愕……   难道是找有预兆吗?   难道是另有原因?   赵清漪都觉得这时候相府二夫人说出来的话让自己不能接受,还有……更何况是就是当事人的白燕了……   白燕……   她的手在发抖,剧烈的发抖……   手,一直就在不停的颤动。身子,也是一样。   人的身体对于外在的事物总是会有最为真实地方反应。   白燕,不仅仅是不能接受,而且还让白燕感觉到了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以及那深深的惊惧……   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这样的可能……   “娘亲……你……该不会……不会是……想……想……。开……开……玩笑……作弄……燕儿……燕儿……”   白燕只是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一句话来。   这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   要她说出每一个字都显得极为艰难。   都显得极为……   就像是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一般。   相府二夫人只是微微摇头,轻声叹息说:“没有开玩笑,是真的。”   “骗人。”   不能置信,觉得根本就是一件不能置信的事情。   白燕显得手足无措,只是慌乱的摇着自己的脑袋。   不想听。   现在的白燕,几乎是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听不进去。   只是拼命的摇头,只是努力的摇头。   极力排斥相府二夫人的这一说法。   这……   “根本就是骗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根本就是……根本就是……”   白燕只是这样反反复复的说道,说话的口气也显得有几分语无伦次。   似乎连白燕自己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事情是真的,燕儿,好好听娘亲说完,好吗?”   看着女儿少有的痛苦,作为她的母亲的相府二夫人也显得极为痛心,相府二夫人在这时候慌了手脚。   只是轻声说道。   “乖,燕儿刚刚不是答应娘亲要听完吗?”   相府二夫人继而轻声哄道。   “可是娘亲也不应该那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啊,难道是因为觉得燕儿不乖,故意用这样的话来吓吓燕儿吗?”   白燕好不容易才略微恢复了些许圣旨,只是淡淡的道,只是那说话的语气里有一种害怕,就像是害怕失去生命一般。   此刻的白燕就像是在那连自己也看不到边际的大海里漂浮。   而相府二夫人的话,就是那一块可以救她上岸的浮木。   相府二夫人的手,就像是她那仅仅抓住的救命稻草一般。   她,完全是惊慌了。   她,完全是失去理智了。   白燕,她的双脚已经无力在支撑起自己,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是真的。”   相府二夫人再次说道。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近乎无奈。   “娘亲,那么,娘亲不是我的娘亲吗?燕儿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吗?”白燕再次问道。   “燕儿,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相府二夫人说话的语气里不禁有些许指责,还是有一种浓浓的宠溺。   “因为……”   白燕只是轻轻的说道。   泪珠,已经不自控的从脸颊上滑落。   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泪眼,已经迷离,已经看不清前面的景致。   只是呆呆的,就这样呆呆的说道。   白燕已经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应该还要说些什么?而现在,白燕也不知道,究竟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燕儿。”   相府二夫人不免觉得有几分心疼。   “燕儿是娘亲的孩子,一直就是娘亲的孩子。”   相府二夫人半蹲下身子来,只是轻轻的说道。   “娘,你开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这样,娘亲会吓到燕儿的。”   白燕似乎反应过来,带有几分笑意说道。   只是白燕的手,还是在发抖。   白燕的心,还是充满害怕。   她,还是在这一刻显得极为犹豫。   极难给自己下一个决定,只是这样怔怔的说道。   “娘亲没有开玩笑。”   相府二夫人只是轻轻的说道。   就连说话的口气都还是不免显得有些许无奈。甚至是痛苦。   极为痛心。   同样,也是极为无奈。   就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从来不再她的控制之中一般。   就仿佛许多事情,她都完全没有办法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已经完全给蒙住了。   有的,只是愕然,有的,仅仅就是讶异。   “娘亲……”   白燕再一次轻声唤道。   “如果不是赵狄愠的女儿却是娘亲的女儿又怎么会有可能?娘亲根本就不是……”   随便的女人。   只是这一句话。   白燕始终是没用说出来。   因为在白燕的心中,她的母亲具备所有女人应该有的优点。   怎么可能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且……这些年来……   就连白燕都看得出来她的母亲是有多么的在乎她的父亲,哪怕这么多年来他们完全没有见一面,可是那种深情,那种别人无法替代的感情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这一切的一切,她一直都是看在眼里,但是现在确突然告诉她……   那……不是她的父亲……。   这种情况,这样的情况,有可能吗?   白燕不禁扪心自问。   母亲若是会红杏出墙,这几乎……完全是没用可能的。   母亲……相府二夫人对相爷的爱是那么坚贞,是那么样无悔……   怎么可能会说变就变,怎么可能会说改就改……而且这个变和改还是在多年之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母亲不爱我的父亲吗?”   白燕第一次用父亲这个陌生的词汇。   于她而言极为陌生的词汇。   也是她第一次将父亲这个词说出口来。   “爱……只是……。他……”   相府二夫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样说下去,只是愣在那里。   “难道……。”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清漪禁不住轻声说道。   说话的语气都稍显有几分犹豫。   “漪儿……”   这时候白燕以及相府二夫人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赵清漪。   赵清漪,一直就在这里,只是她一直默不作声,所以便没有留意罢了。   只是现在……   赵清漪却是在这样尴尬的场面里……。 152   相府二夫人倒是因为这一句话看向赵清漪。   “或许我早就应该出去才是。”   赵清漪只是轻轻的说道。   相府二夫人听了赵清漪的这一句话则是微微摇头,说:“其实让漪儿留在这里,是让漪儿帮一个忙,找到一件事情的真相,十九年前事情的真相。”   相府二夫人说道这里,眉宇间却还是有一种柔情。   这,分明就是女儿家才会出现的娇态。   这……   “和燕儿的父亲有关吗?”   赵清漪只是轻声问道。   听到这里,相府二夫人只是微微点头。   回忆,就仿佛是还停留在多年前一般。   记忆,还似乎只留在那一刻。   当回顾往事,脸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愉悦,更是多出了几分。   “娘亲,既然爱的是我父亲,为什么又要表现出对赵狄愠一往情深的模样。”   白燕禁不住轻声问道。   就连那问话的语气里都还是显得极为无奈,甚至是还有就连自己一时间也说不清的感觉。   这时候,白燕在刚刚得知了这样的事情后她的心情还是难以恢复平静,还是显得……尽管这时候她已经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哪怕接受的并不是很坦然,而是……   “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是……”   相府二夫人也显得有几分无奈。   “那为什么娘亲不早早的告诉我,赵狄愠不是我的爹爹,这样我也可以坦然接受一些,也可以不对自己的爹爹抱有期待,自己的父亲……。”   白燕颇为激动的说道。   脸上,还有那未干的泪痕。   只是这时候……   白燕更多的是觉得委屈,自己一直所渴望的父爱一直……一直就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幻而已,都只是沉浸在一个美梦之中,始终,始终就不愿意醒过来的美梦之中……   只是这一次,她毫无所知。   只是这一次,她……   想到这里,白燕不禁失笑。   只是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太苦太苦……   苦的……   白燕只是摇头……。   “燕儿,其实……”   相府二夫人这一次欲言又止,只是她并没有多说下去,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说下去。   事情意外的超乎她的想象,事情……   就连她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应对。   只是就那么……   相府二夫人,也近乎无语。   只是这一次,她给不了一个解释,她,也无法给与一个解释。   这,究竟让她怎么样说才是……   完全的呆愣,完全的手足无措。   “白小姐,其实母亲之前不是不说,而是不知情。”   赵清漪接过相府二夫人的话继续说道。   “不知情?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你当我好哄吗?怎么可能不知情,为何又现在才告诉我,隐瞒了我这么久,现在才突然告诉我,原来你的父亲不是你的父亲,原来,你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白燕还是颇为激动的说道。   “你所讨厌的人一直不是你应该讨厌的人,而且,你还是最没有资格讨厌他的人。”   白燕说道这里,也只是喃喃自语。   说话的口气里,更多的则是无奈,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   就仿佛是上天和她开来一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一个完全会让她觉得始料未及的玩笑。   过往的一切的一切,就犹如一场梦。   一场缥缈而且虚无的梦一般。   “燕儿,你是真的误会你的娘亲了。”   赵清漪这时候只是压低声音,用极为柔和的声音说道。   “误会?”   白燕只是轻笑。   笑容,都显得极为无奈。   就仿佛是不相信自己有误会自己的母亲一般。   就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豪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其实母亲知道的只是比你早一会儿而已。”   赵清漪轻声说道。   “漪儿如何得知?”   这时候相府二夫人也不禁充满好奇。   因为她可以好不费劲的说出这一句话来,而且是如此胸有成竹,就仿佛是已经断定事实就是如此一般。   只是……   为什么会是如此。   赵清漪……漪儿又是如何得知,按理而言,她根本就不会知道,她不可能会知道啊。   但是……   她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母亲见到相爷的表情。”   或是已经知道了相府二夫人的忧虑以及不解,赵清漪则是在相府二夫人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先说了出来。   “果然是观察入微。”   听到这里,相府二夫人不禁轻声说道。仅仅凭一个表情就可以断定一件事情,真的是出乎让的意料之外。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知道十九年相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相府二夫人再一次说道。   “恐怕……”   赵清漪只是轻轻说道。   十九年前的事情,这让她如何找到答案,根本就是一件……   这,根本就是一件根本就不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要她……   想到这里,赵清漪只是微微皱眉。   “我知道你是做不到,但是凭你皇妃的身份,雪庄的庄主,想要调查到一件旧事应该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才对。”   相府二夫人只是轻声说道。   “若是调查,恐怕会对名声有损。”   赵清漪不禁轻声说道。   相府二夫人,一直最为在意的便是她的名声。   若是调查一件事情,必然将要抽丝剥茧,那么……许多事情的真相固然会浮出水面,但是有的事情就……   恐怕相府二夫人纵然没有一女侍二夫,但是也会落下个红杏出墙,败坏门风的不好名声。   甚至是……后果有可能比想象之中还要严重的多……   这,根本就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一种压力,之后,更为严重的可是社会的舆/论已经外界所施加的压力……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妇道人家所能承受的才是。   “我知道。”   相府二夫人咬了咬牙,颇为肯定的说道。   因为赵清漪和相府二夫人的谈话也让还在迷糊之中的白燕明白了过来。   “娘亲,难道你只有漪儿一个女儿吗?怎么忘记了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可以帮母亲的忙。”   白燕恢复过来,只是含笑淡淡的说道。   “也对,若是想要找人让白小姐找可是要比我找强得多。”   赵清漪只是含笑说道。   “不过这人海茫茫,让我如何找。”   白燕则是显得有些许犯难。   “或许想要找一个人也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赵清漪只是轻笑着说道。   “这……”   白燕微微显得有几分惊讶。   “可曾有什么信物之类的物件,既然是找人,就需要把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才是。”   赵清漪含笑说道。   “嗯……好……”   相府二夫人似乎因为看到了一丝希望,显得极为高兴。   只是高兴的点头。只是满意的点头。   “事情……”   相府二夫人正要说的时候赵清漪却突然打断。赵清漪只是含笑说道:“既然是有燕儿帮忙,我就不需要在这里多浪费时间才是。”   赵清漪言罢便离开了这里。   相府二夫人继续说着这一个话题,而逐渐能接受这一个事实的白燕也只是坐在相府二夫人的身边细细的聆听。   听着那一段被尘封的爱情。   听着那一段阴差阳错的爱情。   至于这一个爱情……   是阴谋还是真爱,是如何开始又是如何结束他们便是不得而知了。   因为这一些,赵清漪根本无法得知。   但是这一刻,赵清漪倒是显得轻松。   相府二夫人心头的包袱应该的放下了。   现在,应该也轻松了吧。   **相府的事情**   终于离开了。   终于可以找出心头的疑惑。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原本性情温和的相府二小姐赵淓晶性情大变?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赵淓晶非置粉蝶和赵清漪于死地。   现在若是见到粉蝶,她定然要问出一个所以然,解除她心中所有的困惑。解除她心中所有的烦忧……   只是……   赵清漪不禁有觉得困惑。   既然相爷已经知道那个女儿不是她的女儿,甚至连自己的二夫人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为什么会……   这,似乎并不同于赵狄愠一贯的狠戾作风。   毕竟当初,赵狄愠可是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以下那样的毒手,更何况是给赵狄愠带了绿帽子的女人。   难道是担心人尽皆知吗?   但是赵狄愠明里不方便动手,但是暗地里呢?   这,好似不再情理之中。   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赵清漪不禁觉得有几分疑惑。   不管了。   现在,那里顾得了这么多。   **粉蝶**   赵清漪刚刚一出来,粉蝶就急忙跑了过去。   粉蝶倒是显得有几分好奇的问道:“小姐,二夫人让小姐们一同前去是有什么事吗?能说吗?”   赵清漪只是微微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没有别的事情。”   “哦。”粉蝶似懂非懂,只是轻轻点头。   “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说说,当时二小姐知道我是装疯扮傻后你所丢出来的那一块玉牌是怎么一回事。”   赵清漪只是轻声问道。   “原来小姐一直有注意到啊,只是当时奴婢真的是不是故意的。”   粉蝶只是讪讪的笑说。   笑容,还是显得颇有几分无奈。   “实话!”   赵清漪只是说了短短了两个字。   “粉蝶真的不是故意的。”   粉蝶还是不忘要给自己辩驳。   “是真的吗?”   赵清漪只是轻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   粉蝶用极为肯定的口气说道。   “真的?”   赵清漪只是微微扬眉。   “好,奴婢是故意的行吗?”   粉蝶知道,要是在这样恐怕自己的小姐会始终这样问下去,没完没了的问下去。   大不了承认得了。   “奴婢只是想告诉二小姐我们有的是钱财,根本就不在意相府的那一点儿。”   粉蝶只是轻声说道。说话的语气还是颇为无奈。   “我看不是,你根本就是威胁相府二小姐,我说的对吗?”   赵清漪只是轻笑着说道。   “小姐怎么知道?”   这是粉蝶的第一反应,在听了赵清漪的话后连忙说道。   “看来事实真的如此。”   赵清漪不禁轻笑。   “我……真笨……”   粉蝶这时候没有自称奴婢,只是发出了一声近乎无语的哀叹。   叹息,却是越发的浓烈。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清漪只是轻声说道。   “当初小姐感觉到事情的不妙,要我们暗中保护二小姐,我当时是穿的夜行衣,救了二小姐她们二小姐也毫不知情,但是当时奴婢可以肯定一件事儿,就是奴婢有了一个二小姐的把柄。”   粉蝶只是轻笑着说道。   “你可知道你的那个把柄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   赵清漪不禁轻叹。   “要我们的命?”   粉蝶对于赵清漪的那一句话显得极为茫然,甚至是不解。   “并没有啊。”   粉蝶只是轻声说道。   “唉……”   赵清漪只是颇显无奈的叹息。   没有想到粉蝶会说出来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句话。   真的是,真的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完全就不在意料之中。   粉蝶……竟然……   “离开相府的事儿,被陷害。”   赵清漪只是轻声说道。   “那不是大小姐的主意吗?”   粉蝶一脸茫然的说道,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会和那看似柔弱无害的二小姐有任何关系。   “你可知道二小姐为什么请我们喝茶?”   赵清漪轻声问道。   “要我们提防大小姐。”   粉蝶回答的理所当然。   听到这里,赵清漪不禁再一次摇头。说:“是投毒。”   “什么?”粉蝶微微显得有几分惊讶。   “这些我并不想多说,只是我比较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赵淓晶如此忌惮。说说你究竟知道赵淓晶的什么把柄。”   赵清漪只是轻声说道。   “就是她表面上一派纯真,实际上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粉蝶只是轻声说道。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   经过粉蝶的话赵清漪也算是明白过来。   “狗急也要跳墙,何况是人呢?”   赵清漪不禁笑出声音来。   紧皱的眉头也松展开来。   原来,这就是困扰多天的问题。   终于,不再需要为相府的那一点儿事情烦恼了。   赵清漪不禁轻笑。   “早早就相府就没有几个善类。”   那名被毁容的女子,也就是相爷的原配夫人不禁轻声说道。   **   “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   赵清漪靠近轩辕烈,只是低低的问道。   “原来我的夫人终于想到为夫了,我还以为夫人给忘记为夫的存在呢?”轩辕烈不禁浅浅的笑说,说话的口气还是显得有几分痞痞的意味儿。   这……是她认识的轩辕烈吗?   “你该不是带了面具吧?”   赵清漪微微蹙眉,禁不住轻声说道。   “夫人何出此言?”   轩辕烈还是柔声说道。   “还有,你骗我是你……妃……夫人的帐还没有算呢!”   赵清漪详作不满的说道。   “可是夫人……你别忘记了当时若是为夫不这么说,但是夫人会想不开寻短见啊,你别忘记了当时我们可是……”   轩辕烈只是淡淡的笑说。   是在同一张床上……   “你是故意的。”   赵清漪不禁咬牙切齿的说道。   “嗯。”   轩辕烈只是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反正人不多,就是要大声说出来也无妨。”   大声说出来。   没有事情的也会变得有事情。   赵清漪的额头一道道黑线冒过。   根本就是……   以前那个一本正经的人呢?   现在怎么……   “不行!”   这是赵清漪的第一反应。   说出来让人不误会也不行了。   但是……   想到以前的事情,赵清漪不禁眼睛一亮。   “你是不是说过,以后你的事情都归我管。”   赵清漪故意用一副极为不满的表情问道。   “当然。”   轩辕烈这时候倒是回答的干脆。   “那么我便要行使我的权力,我命令你不许说!”赵清漪道。   “一定,不过夫人既然行使的权力,也应该记得当初的条件啰。”   轩辕烈只是轻声问道。   这……   便是管理宫廷事务……   成为名符其实的后妃……   天啊,自己一句话吧自己给卖了?   赵清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一向自诩聪明的赵清漪上当了。   “轩辕烈——”   真可谓是忍无可忍!   但是说出去的话,她只得乖乖的进宫,毫无怨言的进宫。   可是现在,她的心不满的紧……   **   数日后   “燕儿,你真的决定走吗?”   赵清漪轻声问道。   “嗯,不过我不叫你漪儿小姐,你不叫我白小姐还挺顺耳的。”   白燕不禁含笑说道。   “这次要去多久。”   赵清漪继续问道。   “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或许是更久。”   白燕轻笑着说道。   笑容,就如银铃一般悦耳。   这,是以前没有见过的白燕。   以前的白燕,从来就不是如此。   “燕儿,这次要去那里。”   赵清漪再次低声问道。   “月城。”   白燕含笑说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懵懵懂懂的粉蝶快步跑进来。   “白姐姐,你要走?”   粉蝶还一抹走近便大声唤道。   “去月城。”   白燕则是满面笑意的回答。   “可是没有带多少包袱,月城很远。”   粉蝶不禁显得有些许担忧的说。   “没有包袱才好,才轻松。”   白燕不禁笑说。   “白姐姐,去月城做什么?”   粉蝶不禁充满好奇的问道。   “找我的父亲。”   白燕只是含笑说道。   “找……父亲……”   粉蝶完全陷入茫然。   而赵清漪却不禁失笑。   看来那一次相府二夫人……哦……现在应该称呼白霜……的那一次长谈果然有效,不仅仅化解的白燕那愤世嫉俗的个性,也让她放下了那背负多年的沉重包袱……   真好……   “真好。”赵清漪禁不住笑说。 ------题外话------   本文结局仓促,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写,抱歉!当时大纲拟定出了问题,而且剧情控制不好,导致最后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